這里不能做,洗手間可以?(無彩蛋,下章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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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惟看著傅檀那雙深不見底的眸,他應該在心中拉響警報的,可卻還是無可避免地產(chǎn)生一種石頭落了地的安心感。 他抿唇,還是堅持讓傅檀先進。 “你們是主,我是賓,沒有讓客人先進的道理,”他的目光投向1984包廂的門,嘴唇翕動,“更何況,今天這局本就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就好像傅檀和他,本來就應當毫無瓜葛。 傅檀沒有強求,只輕聲道了句“好”,便推門而入。 1984包廂的內(nèi)部空間很大,里面的生活和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儼然是個小套房。 鹿惟跟在傅檀的身后進入包廂中,無意間嗅到空氣中好聞的桂花香,蹙了蹙眉。 方才聽見屋里是個男青年的聲音,可現(xiàn)在哪有年輕人還在使用桂花香了,難不成…是他聽錯了? “你終于來了,姓沈的說你在燕城待得樂不思蜀,根本不想和我們見面呢。”那個聲音再度響起,鹿惟循聲望去,只見沙發(fā)上緩緩站起一個男人,身形頎長,面容俊朗,瞳瞳孔不同于亞洲人的棕黑色,反而是一片湛藍。 但卻能說出一口流利的國語,想來,大約是個混血兒。 鹿惟不認識他,對方見到鹿惟,面上也是一愣。 多年在聲色場上,鹿惟也浸染了那種處變不驚的特質(zhì),此刻面對男人疑惑而防范的神情,他也只是面無表情地在傅檀的身后站著,必要的時候,出聲做個自我介紹。 “這位是…”那男人問傅檀。 傅檀淡淡開口,“我朋友?!?/br> 說罷,鹿惟便主動出來對男人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鹿惟。阿檀從小就待在我們家,也算我半個哥哥了?!?/br> 男人一聽到這句“從小待在我們家”,臉色微變。余光暗暗瞥了眼旁邊的傅檀,見后者聞言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這才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你好,我是艾倫,傅檀在魏城的合作伙伴,很高興認識你。” 鹿惟彎唇,他雖然是男人,卻也長著張十足的純欲臉。笑起來時,讓人印象深刻。 艾倫熱切地請二人就坐,很快便有人端上了酒水。鹿惟對這一切客套已經(jīng)習以為常,對于面前的酒是碰都沒碰。 但傅檀卻好像著了迷一樣,酒杯里的酒從開始便一直沒聽過。鹿惟沒有阻止他的意思,反正傅檀和艾倫談論生意的模樣也不像是喝醉了,他自然也少去了一樁麻煩。 艾倫和傅檀碰了一杯,說道:“說實在的,你離開魏城,對于我這邊可是一件很大的損失。當初要不是你運籌帷幄力挽狂瀾,我恐怕連活著踏上這片大陸的機會都沒有?!?/br> 傅檀淡笑,“國內(nèi)文化博大精深是不錯,但你也不必一句話用那么多成語,在座的是誰不是普通人。” 這時,艾倫卻用手勢指向了鹿惟所在的地方:“這位,恐怕在你心目中,不算是普通人吧。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帶人和我談生意,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你看你這個弟弟,似乎并不感興趣?!?/br> “這些事本來也與他無關,若是被他聽到,反而會多事?!备堤礇]有看一旁的鹿惟,卻知道他此刻正在望著酒杯里的紅酒出神。 這是鹿惟打小的習慣,或者說癖好。一旦他無聊的時候,就會望著酒杯兀自發(fā)呆——和平時活脫的形象格格不入。 艾倫開了玩笑,也嚴肅起來,開始說正事。 “聽沈珩說,人你已經(jīng)找到了。不過,那家伙守口如瓶,想要撬開他的嘴可不容易?!?/br> 傅檀的目光有意無意停留在一旁的人身上,口中說出的話很輕:“我自有辦法?!?/br> “不是,你能有什么辦法倒是和我說說???怎么說也是過了命的交情,總不能一句話敷衍了事吧。而且,你的手段哪樣我不知道,就算是見了血,也…” 話說到這里,艾倫意識到傅檀從始至終都未曾和自己搭話,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好像不愿意和自己談論這個話題。 關系淡了?自然是不可能的。 艾倫看著傅檀的姿態(tài),終于在他的視線中察覺到了問題——傅檀一直在看鹿惟,即便后者毫無意識,甚至還是…發(fā)呆。 他們的關系,似乎也沒有看上去的那么好。雖然傅檀表現(xiàn)的很熟稔,鹿惟在介紹時也是熱絡的樣子,但艾倫還是不禁想到了“貌合神離”這個成語。 “…既然你弟弟也在這里,那我們就不說這些。你也喝了這么多了,總得讓他也喝一杯?!卑瑐愡@回終于開了竅,主動邀請起落單的鹿惟。 傅檀手中握著酒杯,遞給鹿惟,溫聲道:“小少爺,艾倫請你喝的。如果不愿,可以拒絕?!?/br> 艾倫:“……”真以為他沒聽到嗎! 鹿惟看了那酒杯一眼,里面盛放的不是紅酒,而是幽藍色的果酒,散發(fā)著甜香。 出門在外,鹿惟一直坦坦蕩蕩,撂了別人的面子已經(jīng)是常事。但這一次,他看著方才傅檀和艾倫相談甚歡的情景,不安感浮上心頭。 人在憂心忡忡時,往往順勢而為,尋找契機。 于是,鹿惟接過了那杯酒,罕見地一飲而盡。 幾杯酒下肚,鹿惟只覺得有些頭暈。 明明是果酒,烈性這么大的嗎。 他蹙著眉,一只手無意識地抓著的傅檀的襯衫袖口:“我還有事,先走了?!?/br> 正準備松手走人,手卻反被男人的大掌包?。骸笆抡勍炅?,你還要去3314的話,我送你去?!?/br> “不用,”鹿惟有些不耐地將人甩開,臨走時還不忘對艾倫露出抱歉的笑,“不好意思艾倫先生,我酒力不好,有點難受,先離開了。” “沒事啊,但你可得回去好好休息,老傅你也別愣著了,你帶來的人總得照顧好吧!”艾倫一面說著,一面向傅檀使眼色。 不得不說,這小子的思維還是很靈活的。方才還在一本正經(jīng)地和自己討論要事,現(xiàn)在卻又摻合自己的私人八卦來。 傅檀微微頷首,不顧鹿惟反抗,將人抱在了懷里,一腳踢開包廂的門。 出了包廂,鹿惟才發(fā)作:“你有病是吧,發(fā)情也得分時候,我要去洗手間?!?/br> 聽他用“發(fā)情”形容自己,傅檀順勢道:“這里不能做,洗手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