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相【劇情】
夜弦身后跟著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傭,她非要拉著這兩個人進來是有原因的,現(xiàn)在她在這里找到的所有證據都會有這三個人證確保萬無一失。 亮著燈的小展柜沒有上鎖,夜弦將手帕纏在手掌上去觸碰小展柜,她檢查上面的痕跡一絲不茍。 風爵:“不是,你來這里干什么?丟東西了?” 夜弦:“不是我丟東西了,是別人,我在幫她找,你們站在這里看著就行?!?/br> 木卿歌:“丟了什么東西?” 夜弦:“蠻貴的,所以要慢慢找,麻煩你們在這里陪我了?!?/br> 風爵:“你倒是說啊,丟什么貴的了?” 夜弦頓了頓,“鉆石,粉色的,10克拉。“ 風爵一驚換算了一下價格,好像確實蠻貴,“在這里丟了?誰的呀?” 夜弦:“厲夫人的,不過已經找到了,我來這里只是為了找清白而已,希望三位能給我做個見證?!?/br> 夜弦說得太含糊,風爵沒弄懂,木卿歌卻猜出了大半,只是他沒說話。 看她現(xiàn)在的認真模樣,木卿歌心里一直在冷笑,她被人當小偷了呀,真是可憐,不過與他何干呢?這難道不是夜弦自己選的路嗎? 夜弦甚至都把身體趴到了地板上,她拿著手機開了閃光燈一寸一寸得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柜子的縫隙里,夜弦發(fā)現(xiàn)了一些蛛絲馬跡。 “風爵,幫我挪一下這個柜子?!?/br> 夜弦起身和風爵一起挪開了柜子,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撿起了角落里的小彈珠。夜弦攤開手掌,連女傭都看到了這是兩顆黃色的小彈珠,她又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顆一摸一樣的彈珠擺在手中,“這三顆一摸一樣是嗎?” 風爵點了點頭,夜弦將在地板上找到的兩顆撥開,這兩顆是在書房的柜子角落里找到的,這一顆是有人拿彈弓射我的時候我徒手接到的?!?/br> 夜弦說完將彈珠放在了風爵手中繼續(xù)彎腰尋找證據,其實這件事夜弦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看到彈珠的的時候她就有了懷疑對象。決定性的證據并不難找,因為真正的罪犯因為年紀太小留下了太多痕跡。 夜弦拿著手機閃光燈照在靠近展柜的空椅上,皮質的椅子還留著半個腳印,夜弦借來了風爵的手機拍下了帶雪水的半個腳印,她往后退了一點又摸起了地板對著風爵說道:“你能看到嗎?這里有拖拽的痕跡,而且斷斷續(xù)續(xù)?!?/br> 風爵點頭,夜弦又看向木卿歌,在確認得到這兩個人的見證之后他們離開了書房。 房間里厲至堯神情有些憔悴,楊筠筠只有滿臉的疲累,沉默著坐到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 那枚粉鉆放在了錦盒里,等到夜弦回去時,厲偌清拿著錦盒遞到了她的手中,正當夜弦迷惑之際,厲偌清站了出來。 “今天這件事其實是個誤會,這枚粉鉆是我偷偷塞進夜弦的包里,因為我早就認定她是我厲偌清的妻子,我想用這枚鉆石給她制造一個驚喜,可沒想到誤打誤撞忘記告訴母親才發(fā)生了這么不愉快的事情?!?/br> 厲偌清這一番解釋震驚了不少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維護夜弦,這樣的解釋牽強但也算是個交代。 “弦兒沒有偷竊,而且她也不需要偷竊,我們已經決定正式訂婚,我的父母也已經接受弦兒,這枚粉鉆原本就是要作為迎娶她的聘禮,所以請各位不用過多揣測,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錯。” 厲偌清說完對著夜弦眨了下眼睛,他眼中透著笑,似乎很開心。他以為自己攬下所有的責任就可以萬事大吉,可在夜弦眼里,他不過是在將這件事敷衍下去,真相依舊被掩藏在里面。 “不是的?!?/br> 誰也沒想到夜弦會否認,她拿著錦盒盯著那顆碩大的粉鉆搖了搖頭,“阿清,不是你,是另一個人?!?/br> 夜弦開口的時候,楊筠筠快要爆發(fā),“你還想怎么樣!” 厲至堯連忙拉住楊筠筠的手防止她在這里發(fā)怒。 “伯母,我有辦法證明我不是小偷?!?/br> 說著夜弦叫來了風爵,他掏出了兩顆黃色的小彈珠,所有人看得都很懵圈,她也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小彈珠,“風爵手中的這兩顆彈珠是我在擺放粉鉆的書房里找到的,一共兩顆,滾落在展柜旁的縫隙里。風爵,木卿歌,還有剛剛跟著我的小女傭可以作證?!?/br> 眾人看向他們,三個人都點了頭,夜弦繼續(xù)說:“我和厲伯母還有幾位太太在聊完翡翠手鐲之后,我確實先行離開,并且無人跟從,所以沒有不在場證明。而這枚粉鉆也是在我離開的那段時間消失是嗎?童媽?” 童媽也點了頭,夜弦捻著手中的黃色小彈珠掃過了所有人,“這一顆,是我在出房間門的時候,一個小孩子朝我打過來的?!?/br> “你什么意思?你是說小孩子栽贓陷害你嗎!” 突然激動的劉珊珊此刻顯得格外特別,夜弦看向她微微一笑,“我還沒說是栽贓陷害呢?!?/br> 這一句,讓劉珊珊趕忙閉了嘴,她表現(xiàn)得過于蠢笨,只能不停找借口,“你說小孩子拿彈弓打你,又說在書房里找到彈珠,不就是這個意思?” 夜弦早該想到的,剛剛劉珊珊那么激進得確認她偷了粉鉆,肯定有問題。 “你到底還想說什么?這件事都已經結束了,粉鉆的事情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偌清喜歡你,這鉆石送你也無妨!” 楊筠筠冷靜下來只想把這種糟心事情趕緊結束,她最終還是為了厲偌清的未來選擇了妥協(xié),厲至堯說服了她。 “伯母?!币瓜乙膹膩聿皇谴笫禄。氖亲约旱那灏?,“這件事沒有結束,我的師父教過我,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沒做過的事情一定要問心無愧。我沒有偷東西,絕對不會承認!” “無所謂了,是不是你偷的無所謂!這枚粉鉆我送給你了,偌清都說了要作為你的聘禮,我不懂你還要什么?難道要我對你道歉嗎?” 現(xiàn)在的情況好像變成了夜弦在逼迫楊筠筠,一個晚輩要讓長輩對她道歉,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弦兒,夠了,我媽已經不追究了,你別這樣!”厲偌清將夜弦的手拉了回來,小聲地想要勸她息事寧人,可夜弦不肯。 “我還有證據,請各位跟我來。” 書房里,夜弦將角落里的椅子拎到了展柜旁,她指著椅子上的腳印,“展柜不矮,設計的高度是專門用來讓成年人欣賞的高度,不至于彎腰也不至于仰頭,但對于小孩子來說,需要這么一張椅子才能夠得到?!?/br> 夜弦越說,躲在一群人身后的劉珊珊越慌。 “這個腳印一看就是小孩子的腳印,而且還是新鮮的,大概是他在外面踩過雪,所以化成了雪水留下了印記?!?/br> “那或許是哪個小孩子好奇跑過來搬椅子上去看看呢?你怎么斷定就是小孩子偷的?” 其中一個貴婦提出了質疑,夜弦將椅子提到另一邊開啟閃光燈照在了地板上,“這里的痕跡是我和木少爺一起發(fā)現(xiàn)的,他可以作證我未曾造假。而且我?guī)煾甘切叹?,教過我什么叫做痕跡分析,如果各位不相信我可以請專業(yè)的來?!?/br> 木卿歌的右臂還彎曲著,里面綁了繃帶行動不便,不過他蠻喜歡這場戲便走上前跟她一起分析,“這個人應該力氣不大,椅子四個角都磨擦出了痕跡,而且斷斷續(xù)續(xù),很明顯是這個小孩子想把椅子推回去。但大家看這邊的痕跡,椅子被推了大概20公分的距離就停止了,但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這張椅子是剛好靠在墻壁上的?!?/br> 說到這里,劉珊珊已經想跑了,夜弦也懶得兜圈子,直接叫住了她,“劉小姐,你兒子最近很喜歡玩彈弓吧?用這個東西打了我兩次!”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劉珊珊身上,她慌得不行只能強裝鎮(zhèn)定,“你在說些什么東西?你的意思是我兒子偷了粉鉆栽贓給你嗎?笑話!我兒子才6歲,什么都不懂會偷東西?況且我兒子可是厲家的小少爺,一出生就錦衣玉食,哪里像你這種窮苦人家沒見過世面,見錢眼開不是很正常嗎?偷東西也就算了,還亂造謠!” 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一個6歲的小男孩兒會偷東西,況且他還是厲家的小少爺,雖然不是主宅里的孩子,但從小就是衣食無憂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少爺,更不可能為了一顆鉆石行偷竊之事,他甚至都可能不知道鉆石是什么。 夜弦有了更多的證據也有了完整的推理邏輯,她看著劉珊珊繼續(xù),“距離椅子拖拽停止的長度有大概五十公分,我剛剛問過童媽,童媽說這些椅子一般都是靠在墻壁上的,試問五十公分的距離,一個小孩子拎得動嗎?他身邊應該還跟著一個大人吧?在他推不動椅子的時候幫了他一把,把椅子放回了原位?!?/br> “呸!你含血噴人!不要臉的賤女人!你說我偷東西!” “你說我含血噴人?那好,把你兒子帶過來對峙,摸摸他的口袋是不是有一摸一樣的彈珠!” 惱羞成怒的劉珊珊徹底破防,破口大罵起來,她的種種反應都讓人懷疑。厲至堯看事情快要失控趕忙遣散了眾人,在真相大白之前將這幾個人帶到了單獨的房間里。 厲瑾辰被保姆抱了過來,厲偌清果然在他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摸一樣的彈珠,事實已經很明顯。劉珊珊一直在厲至堯面前哭哭啼啼,哭訴著被夜弦冤枉,又不停地說著自己為厲家添了男丁,這么多年伺候公婆的事情,企圖讓他們心軟蒙混過關,“這些肯定是瑾辰貪玩兒不小心掉進來的,怎么就成了他偷東西?他爺爺奶奶平常最疼愛他,要什么沒有?什么鉆石翡翠的都是給我兒子當玩具玩的!那些什么椅子的拖痕一看就是騙人的,說不定這些痕跡早就有了呢?怎么就一定是我兒子干的?” 劉珊珊還是死不承認,夜弦本不想把小孩子牽扯進來,只是他的母親實在讓人惡心,“既然這樣,我們問問這位小朋友,為保證真相,伯母,不如您來問。” 楊筠筠從剛剛夜弦擺出證據開始就已經逐漸轉變了情緒,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真的有可能錯怪夜弦的時候,她恐慌了。 厲瑾辰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的母親一直在給他使眼色,可是只有6歲的小孩子懂什么?被楊筠筠抱進懷里的時候茫然懵懂。 “辰辰,大奶奶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 厲瑾辰看向自己的母親,不肯說話,楊筠筠哄了他一會兒他依舊不愿意開口。 “媽,我們把他帶到隔壁問,這里人多他可能害怕?!?/br> 楊筠筠抱著厲瑾辰剛要出門,夜弦的聲音就從后面響起,“有教養(yǎng)的小朋友是不會撒謊的,對嗎?” 厲瑾辰盯著夜弦的雙眼,藍色的眼瞳帶著一種莫名的嚴肅,就這么一直盯著他,毛骨悚然。 剛進房間厲瑾辰就哭了起來,楊筠筠抱著他一邊哄一邊問,小男孩兒不敢撒謊把做過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原來是剛剛劉珊珊看到那枚碩大的粉鉆格外羨慕,抱著兒子一直念叨想拿過來看看,厲瑾辰才自己偷摸地去把粉鉆偷拿了出來。 小男孩兒調皮,偷拿了粉鉆出來時看到了剛出門的夜弦,又想起之前夜弦害得他mama被奶奶責罰便用彈弓射她,只可惜這一次夜弦抓住了他還拎著他說他沒教養(yǎng),等夜弦放過他哭哭啼啼地跑回了母親的懷里哭訴。 劉珊珊一聽夜弦又欺負她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想去教訓她,當厲瑾辰把偷來的粉鉆給她時,劉珊珊想到了這個栽贓嫁禍的計謀。 她特意回了書房把椅子歸位,再偷偷跑進夜弦的房間,將那枚粉鉆塞進她的包里。 楊筠筠再回來時,看夜弦的眼神產生了變化,夜弦知道她已經自證了清白,她沒偷任何東西,不是賊。 厲至堯和楊筠筠對視一眼便知道了結果,劉珊珊還在問自己的兒子去哪兒了,沒等到她追問,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劉珊珊的公婆走了進來,他們耳語了一陣子,又叫了厲偌清商討幾分鐘,最后得出了結論。 厲至堯:“這枚粉鉆原本就是我們夫妻兩個人給偌清和他新婚妻子的禮物,偌清這次做得不好,我會對他進行嚴厲的批評,今日鬧了些笑話,冤枉了弦兒,是我們的過失?!?/br> 夜弦:“為什么?” 夜弦受了這么多委屈,只想要一個清白,可是現(xiàn)在他們還是維持剛剛的說法,將過錯放在厲偌清頭上?厲至堯這樣的說法根本沒給她清白,只是讓自己的兒子扛責任而已,因為厲偌清是繼承人沒有人敢對他怎么樣,那她呢?厲偌清這番說辭原本就是為了袒護她,而不是還她真相! 他不想把事情鬧得那么糟糕,畢竟劉珊珊是厲家的人,她的兒子也是厲家的少爺,于是厲至堯想勸夜弦罷手。 厲至堯:“弦兒,這件事已經結束,你向我們證明的事情我們都很清楚了,希望你可以理解這其中的原因,有些事情這樣處理是最好的?!?/br> 厲至堯的眼神和他的語氣都在向夜弦施壓,逼迫她接受現(xiàn)在的結局,夜弦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她剛剛的自證清白像極了笑話,因為結果并沒有多少改變。 劉珊珊是厲偌清二叔父的兒媳,她離開時還帶著自己的體面,對她陷害夜弦的事情沒有絲毫的道歉,就這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