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祖宗【劇情】
馬賽過半,看熱鬧的也少了許多,該來的豪門家族都來了,社交圈子一再擴大,長輩們和長輩們社交,小輩們和小輩們互聊。 因為臨玉真人的到來,還引發(fā)了一場不小的sao動,畢竟能請到重岳宮的軒轅一族來這里,也只有厲家能做到。 軒轅一族在這種富人圈子里最受歡迎,測天命卜吉兇,因為太準幾乎被人奉神。 來厲家VIP區(qū)域的人又多了起來,想借著厲家的面子來算卦測命的也越來越多,甚至還有想讓他算桃花運的,基本都被拒絕了。 今天的軒轅臨烈沒穿道袍,是以游客的身份來游玩的,拒絕一切算命卜卦。 厲偌清又輸了,強裝著無所謂手里的馬票都攥成麻花兒了。 “又是第二!老是第二!”他氣得不行,不停拍打欄桿,恨不得沖出去自己比賽去了。 風(fēng)爵賤嗖嗖得又去招惹他,一條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賤笑,“你這運氣也太差了,還是放棄吧偌清,今天走霉運哎!哈哈哈哈!你自己倒霉也就算了,姜堰和你一起買輸了也不少吧,還有小弦兒,你看看她扣自己的錢包就只剩鋼镚兒了!” “滾遠點風(fēng)爵,老子下一把就轉(zhuǎn)運!”厲偌清氣得不行叫來了服務(wù)員繼續(xù)買下一場,還沒等他下注身后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厲先生想轉(zhuǎn)運嗎?” 眾人回頭,原來是那位給他們算卦的年輕道士,他今日穿得正常,不是道袍了。 風(fēng)爵倒是對他蠻感興趣的,“你不是那算卦的道士嗎?怎么今天來這里擺攤來了?” 年輕人很少有相信佛道的,那些長輩才信得多。 軒轅臨烈雙手插在口袋中,微笑著看著眾人,“今天我是來旅游的,不算卦不擺攤?!?/br> 木卿歌冷漠得回過臉繼續(xù)看比賽,他討厭這個人,更不想跟他有什么接觸。 厲偌清:“那你也來賭馬?” 軒轅臨烈搖了搖頭,“不賭,違反教義?!?/br> 風(fēng)爵:“哎喲,那你穿這身行頭不違反教義嗎?TOM FORD冬季高定新款,我爺爺給你們捐的香油錢都在你身上了吧?” 風(fēng)爵說完,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世家公子總會有這種莫名的優(yōu)越感,男人也不生氣只是笑笑跟著他們一起靠到了欄桿上看比賽。 軒轅臨烈:“其實轉(zhuǎn)運這種東西并不是很玄幻的事情,有時候你換一個角度換一個人,或許就能贏下一把?!?/br> 厲偌清半信半疑,“你的意思是,讓我聽你的?” 軒轅臨烈搖了搖頭,指向了厲偌清身側(cè)的夜弦,“或許你可以聽她的,讓她去選?!?/br> 這一下所有目光都落在了夜弦身上,原本就想當個透明人的她此刻成了眾矢之的。 服務(wù)生手中的馬票不知道該遞給誰,厲偌清遲疑了片刻將馬票塞進了夜弦的手中,“寶寶,選一匹你喜歡的。” 這她哪里敢選啊,風(fēng)爵可不信邪攛掇著夜弦趕緊選,“選一個,反正也不用你花錢,你也不懂這些,幫我們打那個臭道士的臉就行!” 夜弦萬般無奈之下選了一匹小白馬,選完風(fēng)爵都要笑出來了,這匹小白馬是所有參賽馬匹里最矮小的,而且今年第一次參賽,此前的戰(zhàn)績也是贏一半輸一半,根本不值得購買。 “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么選它嗎?” 這道士還問起來了,夜弦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回答:“因為它是唯一的白馬,我喜歡白馬?!?/br> 說完風(fēng)爵又笑了起來,正好凌渡帶著凌月也走了過來,看著風(fēng)爵笑得合不攏嘴,問了才知道這個道士在教人轉(zhuǎn)運,木卿歌更是直白地表示他是在宣揚迷信。 厲偌清倒是無所謂,反正都輸了這么多把了,也不在乎讓夜弦選哪匹,贏或輸他不看重了。 凌渡聽完也覺得無語,那匹小白馬150倍的賠率,正常人不會買,厲偌清算是又把錢丟進去看水花了。 裁判臺升起,比賽開始的那一刻他們都懶得看,這一場有一匹去年的冠軍,它是奪冠熱門,哪里會輪得到那匹小白馬呢? 所有人都等著看軒轅臨烈的笑話,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他們發(fā)現(xiàn)那匹小白馬從所有馬匹的疲憊期開始發(fā)力時,他們開始慌了。但小白馬并沒有跑進前三,直到最后200米,排在第一的馬匹突然失誤,絆倒的一瞬間攔住好幾匹馬,其他馬匹的速度一下子就減緩下來,只有那匹小白馬乘勝追擊以一個馬位的優(yōu)勢跑過了終點,大爆冷門。 夜弦還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風(fēng)爵幾十句臥槽已經(jīng)出了口,150倍的賠率,厲偌清下注10萬,贏了1500萬。 別說風(fēng)爵了,凌渡都在喊臥槽,整個VIP場子都回蕩著厲偌清的狂笑和風(fēng)爵的臥槽。 蕭衍那邊都聽到了,程驍行看著那邊那么興奮就猜大概是贏錢了。 這一下,風(fēng)爵哪里還敢小看軒轅臨烈,盯著他的眼神都變了,湊過去搭起了他的肩膀,“沒看出來啊,你還真有點東西,下一場買什么透露一下?” 不止是風(fēng)爵,凌渡和厲偌清也湊了過去,剛剛他們還在嘲笑他是過來擺攤的,現(xiàn)在只想著怎么讓這位神人怎么賭馬了。 厲偌清:“這種東西你都能算出來嗎?怪不得你有什么道義不讓賭博呢,都這么玄了,隨隨便便能賺大幾千萬吧?” 軒轅臨烈只是淺笑,再一次看向了夜弦,“不是我算出來的,是她選出來的。” 厲偌清一驚仔細想想這匹馬確實是夜弦自己選的,一個開場坐莊就能摸到天胡的女人,她的運氣真的是強得可怕。 夜弦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厲偌清抱住了腰摟在懷里狂親,“寶寶你真棒!親一個!” 臉上滿是他的口水,厲偌清高興極了將她的身子高高抱起歡呼雀躍。蕭衍大老遠就看到了他們,一想到厲偌清剛剛惡心他的cao作心里就難受。 夜弦只選他,一點機會都會給自己?,F(xiàn)在還要在這里看他們秀恩愛,心里更酸澀了些。 “哎?那祖宗怎么來了?”蕭衍正發(fā)呆就聽到身旁一個男人的聲音,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是萬和組現(xiàn)任大當家萬月乘。 此人身高185,32歲,生得膀大腰圓外表粗獷,濃眉大眼中彌漫著一種惡霸之氣,面相兇惡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寒而栗。 程驍行一臉疑惑,“什么祖宗?” 萬月乘抬手,帶著金戒指的手指指向了被抱在懷里的少女,“那個啊,這小祖宗怎么在那種地方?那不是厲家的地盤兒嗎?” 蕭衍:“你什么意思?你是指夜弦?你認識她?” 萬月乘笑了笑,“老熟人了,沒想到她竟然在蕭總的公司出道當明星了,我還以為跟蕭總一對兒呢,怎么跑去厲家那里了?” 萬月乘一句老熟人勾起了兩個男人的興趣,三個人盯著不遠處歡呼雀躍的幾個人聊了起來。 程驍行:“老熟人?怎么?那兔子還和你有親戚關(guān)系?” 萬月乘:“親戚個屁,那祖宗之前打傷我五個小弟,后來還砸了我一個堂口,老子跟她有仇呢!” 蕭衍:“她?打你小弟?砸你堂口?什么時候的事情?在A市?” 萬月乘一提到這個就尷尬,他實在不想說自己被一個初中生搞到崩潰的事情,但程驍行和蕭衍興趣上來了就一直追問。 萬月乘:“不是,好幾年前了,那個時候我跟我哥還在S市跟霍震那孫子搶地盤兒呢。S市市中心有一個城中村,鳳凰街。那小祖宗就是鳳凰街的,你們也知道的城中村那種地方都是些老頭子老太婆,其實也沒什么可以花費精力去占的,那個時候我派了幾個人去鳳凰街收攤位費,就是那種夜市小攤子收點錢嘛。收到他們家這丫頭不肯給,然后我的人就被打了。他媽的,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從巷尾打到巷口,五個成年男人被一個14歲的初中生暴打!最后還被警察逮去了,那丫頭沒成年算正當防衛(wèi)口頭教育就放出來了,我的人被判了刑,我真是cao了!” 兩個男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看向了不遠處的夜弦,“然后呢?堂口又是怎么回事?” 萬月乘:“那件事之后幫派里就有人不服要去報仇嘛,但那丫頭能打,都成了鳳凰街小霸王了而且她還有個當刑警的師父罩著她沒人敢硬剛。于是就讓人去sao擾他們,也不動手反正就是惡心人。然后那丫頭一周出院拎著個棒球棍去了其中一個堂口,全砸了?!?/br> 男人說完擺出了一個無語的姿勢,另外兩個男人更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形容詞,又驚又愕根本不敢相信,萬月乘看他倆不信還掏出了手機,“我還有照片呢,當時我那幾個小弟發(fā)給我的,看看,真他娘的慘不忍睹,老子的關(guān)二爺都被她砸了,cao!” 照片很模糊了,但夜弦雪白的臉太過顯眼,照片里的她翹著右腿坐在堂口的八仙桌上,地上一片狼藉,供奉的關(guān)公早就被砸得粉碎,一只手扶著棒球棍,另一只手靠在膝蓋上,稚嫩的臉上卻有著一雙浸滿含霜的藍色雙眼,照片再模糊也無法擋住少女那雙藍色瞳孔中釋放出來的殺意。 蕭衍覺得這不是夜弦,這是一只野獸。 程驍行:“臥槽,這她媽是女的嗎?不對啊,這才14歲?。≡趺幢饶氵€像黑社會?” 萬月乘原本兇惡的臉也漸漸無奈起來,“對啊,我真是cao他大爺了,他媽的這丫頭比我還像黑社會!14歲啊,我他媽14歲的時候還在撿煙屁股抽給人當小弟,她14歲干翻老子一個堂口!” 程驍行覺得太離譜,“應(yīng)該不是她的問題吧,萬月乘,是你堂口的人不行吧?就一個14歲的初中生,還他娘是個女的,你堂口不說百來號人,他媽的四五十個有吧?就這么被她砸了,你騙誰呢?” 萬月乘捂著腦門嘆了口氣,“那丫頭不止是有功夫,還挺有腦子,那天我和我哥跟霍震談地盤兒去了,堂口就留了七八個人看著,結(jié)果這丫頭摸進來直接開干。我那幾個小弟連家伙都沒掏出來就被一棍子打暈了,我去的時候那叫一個慘??!” 蕭衍:“你當真?添油加醋了嗎?” 萬月乘:“誰也沒必要對自己遇到的糗事添油加醋對吧,那真是個小祖宗。那丫頭從小就練過,打架也從來沒輸過,而且后來還拜了個刑警當師父學(xué)了擒拿手。” 蕭衍:“我記得她確實說有個當警察的師父,會點功夫?!?/br> 萬月乘笑了笑盯著蕭衍的眼睛繼續(xù)說:“何止啊蕭少爺,那丫頭學(xué)的不只那點。那個刑警教她的都是些防身的東西,這丫頭自己會的可不少。14歲初生牛犢不怕虎,她父母雙亡沒什么顧慮出手極狠,跟條瘋狗似的,不對,瘋狗還怕死呢,那丫頭,不怕死!” 兩個人愣怔地看著萬月乘,這信息量太大了點。 蕭衍對夜弦的認知又多了一些,只是這些認知似乎超乎了他的想象,“她,很暴力嗎?” 萬月乘:“那丫頭在高中之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女,不過就打架,其他不干,人稱鳳凰街小霸王,那條街基本沒人敢去惹她,你說她暴力嗎?” 程驍行聽得起勁繼續(xù)問,“我靠,萬月乘你好歹也是做大哥的,黑社會怎么辦事還搞不定一個小孩子?” 萬月乘:“要不是因為那段時期和驚蟄堂搶地盤兒也不至于沒時間處理她,不過二位想想啊,一個才14歲的小女孩兒,又不是道兒上混的,弄死了她那個當警察的師父也不會放過我們,所以后來和解了,逢年過節(jié)我還得給這小祖宗買蛋撻吃呢!” 程驍行:“我靠,這都能和解?你怎么當黑社會的?” 萬月乘嘆了口氣盯著遠處的夜弦搖頭,“大人哪兒能和小孩子計較?況且我還蠻中意她的,當時還想著她不上學(xué)跟著我混,就那丫頭的身手到現(xiàn)在也能當個小堂主了不是?” 蕭衍想象了一下成為黑社會的夜弦滿口臟話,動不動就抬手打人巴掌的大姐大模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蕭衍:“她不適合當黑社會,女孩子多讀書的好?!?/br> 萬月乘:“她那成績爛得一批,讀個屁,要不是那倆警察幫她,她上不了高中的。原本我都跟她說好了,輟學(xué)跟我混,萬和組給她管飯!” 蕭衍:“……………” 程驍行:“不對啊,你不是和她有仇嗎?怎么還幫起來了?” 萬月乘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霸疚夷谴蟾缡遣幌牒徒獾模伊巳思s她去老倉庫里想干掉她,結(jié)果那丫頭拿了把斧頭過去,那天我還在呢,眼睜睜看著那丫頭一斧頭過去,直接把我哥整得看破紅塵回家退位。要不然我怎么坐得上現(xiàn)在的位子?” 三個男人相視不語,夜弦本身的背景很復(fù)雜,況且她還有一個黑道中間人的父親,蕭衍和程驍行還能找到理由去接受這些事情。 萬月乘一開始對夜弦就帶著一種獨特的欣賞,如果不是他哥執(zhí)意要做掉她,也不至于被夜弦嚇得看破紅塵,正常人怕無賴,無賴怕瘋子,瘋子怕遇見不怕死的。 14歲的夜弦,最不怕死。 萬月乘對她帶著欣賞和一種感激,畢竟能當老大有誰愿意永遠在別人之下當小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