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情敵【劇情】
大年初二更加忙碌了,夜弦早早得就被叫醒化妝換衣服,今天他們接受其他外族的親戚朋友拜年。上一代作為優(yōu)勝者的厲家不需要出門,其他三大家族會主動上門拜訪,這也是贏得游戲的特權。 厲偌清睡到酒醒端著醒酒茶靠在更衣室門口看夜弦一邊打瞌睡一邊換衣服,“我也不懂,為什么你們女人化妝換衣服要這么長時間?!?/br> 夜弦打了個哈欠抬起手臂任憑女傭擺弄,“我也不想啊,我覺得不用化妝穿我平常的衛(wèi)衣就行了,但堰哥說今天有外賓得穿隆重點,我早上五點就被叫起來了,現在都8點了,還沒弄好…………你以為我不累嗎?” 厲偌清笑著抿了口茶,“要不這樣吧,我給你個起床動力好不好?” 夜弦瞇著眼睛歪過頭,“什么動力?” 厲偌清:“昨天我爸媽不是給你了新年紅包嗎?你拆了沒?” 她搖了搖頭,厲偌清回到房間拿來了她的小豬包,將里面的兩個紅包抽了出來,“自己拆開來看看?!?/br> 夜弦捏著兩個紅包晃了晃,薄薄的好像沒什么東西,跟之前蕭衍的爺爺給的大額現金紅包不一樣,夜弦估摸著里面可能就放了幾百塊錢,其實不管金額多少,她能收到紅包就已經很開心了。 厲偌清一邊喝茶一邊壞笑,夜弦也不知道他賣什么關子心里還嘀咕了一陣等拆開紅包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茫然,因為第一個紅包拆出來是一張白色的紙條。 “厲氏銀行現金支票,拾萬元整……………臥槽……………”夜弦脫口而出臥槽,又想起在這里不能爆粗口趕忙捂住了嘴對著厲偌清又驚又喜,這下好了,她睡醒了。 “還有一封呢,繼續(xù)拆?!?/br> 夜弦沒忍住,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復雜又歡喜,等她拆到第二個紅包,看到那明晃晃的十萬塊錢支票時,夜弦繃不住了,整個人何止清醒簡直要激動死了。 拜個年而已,她凈賺20萬! 厲偌清喝完了茶看自己的傻媳婦跟沒見過錢一樣直搖頭,區(qū)區(qū)20萬就讓她激動得快要起飛,這老婆是真好養(yǎng)。 夜弦將支票小心翼翼得收好,別說五件禮服了,現在再給她加10件20件,她也照換不誤! 今天的禮裙更加端莊一些,黑絲絨修身魚尾裙搭配兩條黑色珍珠手袖比昨天多了幾分美艷,她容貌出挑,身材更是完美,修身裙子將她的玲瓏曲線完美展現,一步一搖竟多出了幾分嫵媚風情。不過領口依舊是包裹著的,搭配一條毛呢披肩,適當的保守能讓這些長輩滿意。 夜弦站在厲偌清的身后迎面就看到了風爵那張風流狂妄的俊臉,當他看到夜弦的時候眼睛都亮起來了,不過他還推著風家的老爺子,只敢給她拋個媚眼兒。 厲至堯站在門口見到輪椅上的老人連忙走過去彎腰問安,風峪是厲至堯上一代的長輩,就算厲家贏了,也還是要對長輩恭恭敬敬。 風峪看到了夜弦,倒真是沒想到厲偌清堅持到了現在真的帶她見了父母。 隨后到來的是凌家人,夜弦見到了許久沒有消息的簡晴云,她穿著得體跟在凌渡的身后,但神情卻好似有些恍惚并不是那么高興的樣子。 夜弦還在注意簡晴云突然聽得一聲甜美清脆的笑聲,轉過頭便看到了一個身穿白昵大衣的女人,亞麻色長卷發(fā),身型高挑纖瘦,氣質絕佳,她走得極快也不顧及父母直直得走向了楊筠筠,夜弦清楚得看到楊筠筠臉上的微笑變成了驚喜的寵笑。 “楊伯母,月兒好想你啊!” 女人撒嬌似的走上前抱住楊筠筠,往常最注重禮儀規(guī)矩的楊筠筠此時卻沒說半個字抱著她打量了許久,眼里滿是笑容,“這都多久了,也不來看看我,月兒出了國就不想回來了?” “怎么會呢?月兒最喜歡楊伯母了,天天都想著回來見您呢!不信您問我媽!” 凌月回過頭,夜弦這瞥見了她的側臉,她一直覺得所謂的名媛千金大家閨秀不過就是個叫法,可當她見到凌月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真正的大家閨秀就是如此,舉手投足中的動作,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氣質,以及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告訴別人她良好的教養(yǎng)和優(yōu)渥的生活。 有些人,生來就站在巔峰,有些人,生來就趴在谷底。 凌母笑著走上前,眉眼間的優(yōu)雅美麗和那位大小姐一摸一樣,夜弦看得有些發(fā)愣了,呆呆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做什么。 凌母:“月兒她啊在加拿大就一直念叨你!比念叨我這個媽都勤快,這哪里是我的女兒,明明是你的女兒了!我可不要她了,筠筠你養(yǎng)她得了!” 楊筠筠笑得合不攏嘴,雙手握著凌月的雙手露出了從未對夜弦表現出來的喜愛,“好啊,來我家,我養(yǎng)!” 凌母:“哎,這話可是你說的,你要了我的女兒,我可不能白給,我也得問你要要別的!把你這兒子給我如何?” 兩家人笑了起來,凌月更是害羞得紅了臉,看著厲偌清的眼神羞澀又喜悅,只是夜弦似乎還沒聽明白,躲在他身后發(fā)愣。 楊筠筠笑著看向自己的兒子,又將凌月往他面前推,“偌清,你和月兒從小青梅竹馬許久未見不敘敘舊?” 厲偌清:“月兒meimei,好久不見,在國外生活還好嗎?” 他的語氣很平淡,只是普通的問候,女人看著他笑容更美,“一點都不好!你都不關心我!消息也不發(fā)一條就會在這里說冠冕堂皇的話!” 厲偌清:“那不是因為我忙嘛,主動找你聊不得聊五六個小時?那我還工作睡覺嗎?” 凌月:“哼!就會找借口!偌清哥哥就是不想找我吧,別用這種理由搪塞我!” 凌月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戳起了厲偌清的胸口,親昵的模樣看得夜弦更加發(fā)懵。他們的關系應該很好,厲偌清那么討厭被人手指,更不喜歡被人戳身體,但在這個女人面前,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正當夜弦愣神之際,厲偌清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拽到了自己身邊,“對了月兒,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夜弦,黑夜,弓弦,別記錯了?!?/br> 凌月原本歡笑的臉再看到夜弦之后猛然僵住了,夜弦還有些怯怕但在厲偌清的鼓勵下她抬起頭和凌月對視,她終于看清了凌月的臉,端莊優(yōu)雅這樣的詞語形容她實在是單調,24歲的凌月,身材高挑,體態(tài)輕盈,言行舉止透著千金小姐的端莊嫻雅,一雙漂亮的杏眼,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人牡丹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 她站在夜弦的面前,論美貌竟然能讓人覺得她們不分伯仲,只是夜弦似乎稍遜一籌,比起真正名媛千金大方得體的氣質,膽小垂眼的夜弦被對比得體無完膚。 凌月伸出了右手,“夜小姐你好,我叫凌月?!?/br> 夜弦盯著那只手遲遲不敢握上去,但她總不能在這里就得罪人,最終還是握住了凌月的手,真正的名媛千金連手都是柔軟細膩的,比她這雙泡慣了洗潔精的雙手柔軟太多。 夜弦:“凌小姐你好,我是夜弦?!?/br> 夜弦不敢多看她,心底的自卑不知何時翻涌出來,她以為自己是自信的,認為自己真的配得上厲偌清,直到她見到凌月,一個出生就完全碾壓她的情敵。 凌月側過臉將夜弦全部的容貌盡收眼底,“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還真是我見猶憐,純欲誘人?。 ?/br> 凌月昂著頭輕笑起來,厲偌清的臉都沉下來了,原本牽著夜弦的手也摟上了她的腰,宣示主權一般回答:“我看中的女人,自然是最好的!” 凌月自小也是被寵著長大的,千金小姐的命,千金小姐的脾氣,傲得很! “先進去坐吧,風老爺子今天也來了?!眳栔翀虼驍嗔硕说恼勗?,領著眾人進了內廳。 木家遲遲沒來,厲偌清和夜弦站在門口都等到了中午,門外都已經飄起了大雪,打了個電話才知道暴雪封路,他們上不了飛機,開車又遇上高架封閉,估計只能晚上到。 今天的宴會和昨日的家宴不同,來的是各個不同家族的人,不過能來厲家的也都是各個家族的核心人物。 夜弦坐在厲偌清的身邊偷瞄,果然還是認不出這些人,除了幾個她早就接觸過的。 今天夜弦學乖了,埋頭吃飯不說話,一問搖頭三不知,那些人聊得多起勁都和她沒關系。 當了這么久女明星,她也逐漸習慣了人多,但讓她社交還是算了,怕自己說錯話索性封了嘴坐在沙發(fā)上傻笑。 -------------- 這幾大家族的關系還真不錯,送的禮物成堆,價格更不用多說,不過碰巧的是凌月送給楊筠筠的禮物也是一個花瓶,但她好像更喜歡這個,那種發(fā)自內心的喜歡完全從她的表情中展現出來,楊筠筠甚至為了這個花瓶專門帶一群女眷去了花房插花。 透明的玻璃花房特別得大,夜弦進去之后才發(fā)現這里只是一個工作室,花房和花園連接,還有專門的一面花墻用來種植大片的玫瑰。 楊筠筠和這幾個家族的貴婦千金聊得火熱,插花這種愛好原本就是為這些富足閑暇的女人產生的,她們一邊笑談生活,一邊擺弄花草,夜弦還在驚嘆這花房里的百花爭艷,楊筠筠叫了她三遍她才反應過來,小跑著站到她身后。 楊筠筠:“弦兒能不能幫我修剪一些花枝?” 夜弦頻頻點頭,拿起一旁的剪刀站到桌案前修剪花枝,楊筠筠將剛剛收到的花瓶擺好,開始將各種花卉擺出造型穿插進去。 這些女人聊得要么是兒女要么是家族生意,夜弦默默地站在一旁剪花根本插不上嘴。其實也沒人理會她,她就這么站在那里剪了兩個小時花枝,看著凌月和楊筠筠親密無間得互動,夜弦的心不知何時失落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作品,楊筠筠對每個人都有點評,除了她,手上拿著的剪刀就沒放下過。她有想著自己也插兩支,可沒有多余的花瓶給她,為自己準備剪切好的花枝也被人隨手拿走,一下午她就跟桌子對面負責剪枝葉收拾桌面的女傭一樣。 楊筠筠:“弦兒,再剪點百子蓮過來,你剛剛剪壞了好幾支,記得莖桿留長點?!?/br> 夜弦:“我知道了,抱歉,伯母。” 夜弦四下尋找百子蓮,但百子蓮用得差不多了翻了半天沒找到,楊筠筠等得不耐煩走過來自己翻找起來,“是不認識百子蓮嗎?不就是這個?” 她將花材翻到最深處找到了百子蓮,夜弦有些尷尬,勉強的笑容又說了聲抱歉,這時凌月走了過來,“夜小姐也會插花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還未等夜弦回答楊筠筠先開了口,“她臨時抱佛腳學了兩天,很多花材都不認識,還得找人教教呢,今天先讓她在這里學習?!?/br> 凌月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這些花材太煩亂了,夜小姐找不到很正常,不如我們把這些花材按照顏色先分個類吧。” 說完凌月就想動手,卻被楊筠筠拉走,“分類的事情有下人做,你可不是來做粗活兒的?!?/br> 夜弦愣了愣,也不知道該說啥有些發(fā)呆,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今天的楊筠筠好像對她很不滿意,話里話外都對她沒什么好感,難道是昨晚她壞了規(guī)矩兇了那個小男孩兒的原因嗎? 女傭開始按照凌月的吩咐分類花材,楊筠筠看她發(fā)呆又叫起了她,“弦兒,你要是空閑的話,幫她分一下花材好嗎?按照顏色分,這樣你也好找。” 楊筠筠繼續(xù)插花,凌月在旁邊夸贊,兩個人有說有笑,這里仿佛分出了兩個陣營,一邊是說笑插花的貴婦小姐們,一邊是做粗活兒的下人們。 夜弦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是不是這里的規(guī)矩,但有人告訴她得遵守,所以她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做起了粗活兒。 她安慰著自己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喜歡社交,一個人默默地整理花材修剪花枝,不用回答任何問題。 這樣的生活,她早就習慣了不是嗎?小時候,被那些小孩子排擠的時候不也是這樣? 她們的作品都完成了,互相恭維著歡聲笑語一片,午后的消遣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的時光,她們也該結束做點別的,只是在離開之前楊筠筠和夜弦說想讓她去花園最南邊的玻璃房里剪兩籃粉白色的薔薇花用作晚宴的裝飾。 夜弦答應了,提著兩個籃子穿過花房來到室外,雪越下越大了,蓋住了原本繁茂的花園,大地白茫茫一片,冰冷刺骨。她也懶得回去拿外套,想著跑快點就不會太冷,一片冰天雪地中,一個身穿色絲絨魚尾裙的少女提著兩個籃子跑得飛快,只是沒想到的是她跑到了另一個花房門口發(fā)現門是鎖著的,她忘記拿鑰匙了,無奈只能放下籃子折反回去問女傭拿鑰匙。 這里的花房小一點,種的是各種顏色的薔薇花,全天供暖的溫度讓它們在寒冷的冬天也能開出最艷麗的花朵,她抖落了渾身的雪花拿起剪刀開始剪薔薇。 -------------- 才一個小時,暴雪就淹到了小腿,黑衣保鏢舉著黑傘為男人遮擋風雪,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飄散,今天風小但雪卻很大,落雨一般迷蒙了男人的視線。 雪花落在了他的黑色皮鞋上片刻就化成了雪水,男人停下腳步轉身望向了空曠的花園,他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和他的妻子也是在這樣的大雪天里漫步花園。 她明明身體不好,卻求著他出來看雪,凍紅了雙手和臉頰不停地呼出熱氣,他心疼她想帶她回去,可是她在笑,那是她為數不多的笑容。 “我想著嘗試接受你,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愛你,木遠喬?!?/br> 她在漫天的大雪中再一次拒絕了他,六個月的時間,不夠她重新愛上一個人。 這么多年過去了,木遠喬還是忘不掉他的燃兒,也忘不掉她說的每一句話。 “我不愛你,木遠喬?!?/br> 她在雪中笑,說著最絕情的話,做著最激烈的反抗。 金默言知道自己跑不掉,可是她還是當著他的面在大雪中逃離,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花白的世界中,他沒動也沒有追,因為木家的莊園早就已經被他變成了最堅固的牢籠,永遠困著他的燃兒,直到死。 “老爺,前廳還在等候?!?/br> 身后的保鏢適時地提醒,木遠喬移過目光沒有言語繼續(xù)往前走。 夜弦跑得太快了,在這么厚的積雪上奔跑,一只花籃被打翻里面的花朵盡數散落,她沒辦法只能先把另一籃放回花房。 花房里已經空無一人,連女傭也不見了蹤影,她以為會有人等她,回來的時候一陣落寞。但答應好的薔薇花不能忘記,她還是得回去把那一籃撿起來。 莫洛斯雖然沒有在大冬天把她扔進冰河里洗澡,但從小也訓練她抗寒,夜弦自記事起就和自己的父親學習生存的技能,在白城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而她作為一個女孩子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掌握很多技能。 她將披肩蓋在了頭上,打開花房的門直接走了出去,雪下得很多,很快淹沒了不少花朵,她蹲下身子一朵一朵得撿,雪花在指尖融化,冰冷的雪水刺痛了她的傷口,冬天干燥,傷口裂開了,鮮紅的血液滴落在粉白色的薔薇花上,浸染了花瓣又染透了白雪。 厲至堯說過,新年這么吉利的日子里不能見血,她收回了手攥著手指壓迫止血,白色的雪花已經將少女煙紫色的長發(fā)染白,她蹲在庭院中央一動不動。 血流得有點多,滴滴答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跑得太快熱血沸騰導致的。原本粉白色的薔薇花被鮮血染得猩紅,夜弦索性用雪水洗凈了左手繼續(xù)撿花。 女傭回花房的時候看到了已經摘好的一籃薔薇,她以為夜弦已經回了主宅便把花房的門鎖了。 夜弦回去開門的時候門把手都快拉斷了沒能進得去,無奈只能往大門的方向走,她左手拎著花籃,右手攥著被鮮血染紅的薔薇一路擋著頭往走跑, 也不知道這雪要下多久,夜弦小跑著回頭看天,卻沒注意前面的樹枝勾住了她的披肩,巨大的慣性讓她的身體一個踉蹌往前沖到了走廊。 帶著新鮮血液的薔薇花不可控得甩在男人的臉上,透明的金絲眼鏡滑落了幾滴紅色的血水,夜弦半個人撞在木遠喬的側身,為了保持平衡她還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一旁的保鏢都沒反應過來,夜弦更是懵逼,她死死抓著木遠喬的西裝袖子,意識到自己闖禍之后頭都不敢抬了。 “你是誰!你要做什么!” 保鏢的手已經伸向了后腰,標準的拿槍姿勢,夜弦趕忙道歉,抬起頭對上木遠喬的眼睛,一瞬間愣了神。 他…………好像一個人? 保鏢:“你是誰?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放開老爺!” 夜弦看到保鏢手中的槍了,連忙松開木遠喬的手臂搖頭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跑得太快了,沒注意就撞上來了,對不起!我道歉!” 如果只是簡單的碰撞就算了,夜弦沒想到的是她會把血濺到木遠喬的臉上,這男人一看就不是小角色,這個時間能來厲家的,肯定都是達官顯貴,她今天算是倒大霉了,撞人還能道歉,把血弄人家臉上了可怎么辦!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弄臟你的臉了,這是我的血,我剛剛手上的傷裂開了,對不起,我有手帕,我?guī)湍悴粒 ?/br> 夜弦急急忙忙放下花籃找手帕,翻出來的深藍色帕巾在碰到男人側臉的前一秒被攔了下來。 “滾?!?/br> 一個簡單的字,不帶多余的情緒,男人漆黑的眼瞳比外面的大雪還要冰冷,夜弦收回了手,藍色的眼瞳被木遠喬一個眼神嚇到止不住得顫抖。 “晦氣,新年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被女人濺血!” 保鏢低聲嘀咕著,瞪著夜弦的眼睛幾乎要冒火,木遠喬微微低頭從懷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摘下眼鏡擦拭起來。 保鏢:“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 夜弦支支吾吾不敢回話更不敢抬頭,這男人眼神也太可怕了,那是一種極致的冷,渾身散發(fā)著的是一種極端的威懾感,只一眼就能讓見過世面的夜弦渾身發(fā)怵。 保鏢看她不回答走上前繼續(xù)追問,“哎,問你話呢!看你穿這種樣子不是女傭吧,哪家的人?故意來觸霉頭的嗎?” 夜弦拼命搖頭,“不是,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摔跤,我是去花房摘花的,我沒想到,對不起,我壞規(guī)矩了,對不起…………” 保鏢:“你說半天不自報家門?是想逃避責任?還是有人指使你這么做?” 夜弦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她只是去撿花,這都能闖禍,新年就倒大霉,都快急得哭出來。 “阿武,比在這里浪費時間?!蹦具h喬低沉的聲音響起,對著夜弦嚴肅兇狠的保鏢立刻收聲,夜弦低著頭不敢說話,一直聽著腳步聲遠去才慢慢抬起了頭。 她抬起抬起右手的薔薇連嘆三口氣,好像每一年,她所期望的新日子都過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