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家宴規(guī)矩【劇情】
大年初一要拜年,夜弦和厲偌清被姜堰生拉硬拽弄醒去拜年,他們的家庭也是比較傳統(tǒng)的家庭,過年的氛圍也很不錯,各種習(xí)俗禮儀都遵循的規(guī)矩。 厲偌清端了茶去拜年,而夜弦則端著點心,兩個人喝了茶吃了點心一人塞了一個紅包。這是夜弦第一次收到過年紅包,雖然薄薄的一張,但這可是紅包??!不管多少錢,都能讓她開心一整年。 厲偌清看到夜弦如此開心也放心了許多,他的父母已經(jīng)在慢慢接受夜弦,如若不然也不會給她紅包。 吃完早飯她就被拉進了更衣室化妝,因為接下來將是夜弦最害怕的大型社交現(xiàn)場,厲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都會來到主宅拜年,作為厲偌清的女朋友她不能給他丟臉,光是禮服就換了五六套,最后選了一條酒紅色的絲絨長裙。 長裙蓬松,上半身剪裁貼身,不深的V字領(lǐng)口不會過于暴露,恰好遮住那一抹深邃的春光顯得夜弦雅而不媚。最亮眼的大概就是這條裙子的掛脖肩帶,那是一條用紅色寶石和白色鉆石交替鑲嵌的衣帶,這條帶子替代了項鏈將少女的長頸裝飾得奢華又不顯刻意,領(lǐng)口用一枚精致的絲絨蝴蝶結(jié)擋住了這條裙子過于耀眼的奢華,將少女的靈動可愛完全展現(xiàn)了出來。稍稍蓬松的A字裙擺端莊優(yōu)雅,最適合見父母親戚。 “堰哥,這條裙子好好看啊!” 她換上了高跟鞋,蓬松的卷發(fā)也被挽了起來,化妝師正將她后頸處的碎發(fā)別起來,姜堰真的覺得她是牛奶做的,白白的,軟軟的,甜甜的。 化完妝的夜弦像一只人間小精靈,明明是酒紅色這樣的成熟顏色卻無法壓制她與生俱來的純真,眉眼的純欲之感被微紅的眼妝放大了無數(shù)倍,她只是盯著他停留了片刻,他的心就為她而化了。 這條是姜堰選的,眼光極好,又或者是因為這只小兔子太絕。 “弦兒,過來。” 姜堰拿起女傭手中的耳環(huán)輕聲叫起了她,夜弦提著裙擺開開心心得跑過去,一枚紅色的花瓣耳環(huán)掛在了她的耳朵上,姜堰低頭捏了捏她的小耳垂,有些微涼。 “是不是太冷了?加一條披肩吧?!?/br> “嗯,謝謝堰哥?!?/br> 厲偌清還在前廳接待親戚,大年初一是家宴,來的人都姓厲,知道厲偌清即將出任財團總公司的副董,基本都明白了他接下來的發(fā)展,紛紛過來道賀。 他有好幾個叔父,而他父親是長子,輩分最大,地位也最高,也最威嚴,在厲家的同輩里面厲偌清是眾星捧月一般得存在。這不,幾個堂弟正端著酒杯恭維這位即將成為厲家家主的男人,雖然同輩里也不是沒有出色的人才,但比起厲偌清生來就有的地位和尊崇,再優(yōu)秀也只能給他當(dāng)陪襯,厲家還是厲至堯說了算。 親戚一多,小孩子也多了起來,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少爺小姐們此刻正在宴會廳里快樂得玩鬧,姜堰帶著夜弦出來時,正好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和一個小女孩兒沖了過來,一下子撞在了姜堰腿上。 姜堰人高馬大腿又粗啥事兒沒有,那兩個小孩子被彈坐到了地上疼得哇哇大哭。身后跟著的保姆趕忙上去扶,聽到孩子的哭聲趕來的母親對著姜堰就是一陣數(shù)落,“你這人怎么走路的!沒看到有兩個小孩子嗎?” 姜堰瞥了一眼嚎啕大哭的小孩子微微低下頭竟然道了歉,“抱歉,我沒注意到他們?!?/br> 女人上下打量著姜堰,想了片刻才想起來他是厲家雇傭的保鏢只是個下人,更加趾高氣昂地找起了麻煩,“走路看著點,碰壞了厲家的小少爺你擔(dān)待得起嗎!” 小男孩兒一看他媽這么維護他從保姆的懷里掙脫哭跑著鉆到了她的懷里撒起潑來,姜堰在這里始終不是厲家的人,他的身份對于這些姓厲的人來說永遠是下人,有一些人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姜堰無奈再一次低頭道歉,眼前這位是厲偌清三叔父的兒媳婦劉珊珊和小孫子厲瑾辰,這樣的地位他不能硬碰只能服軟道歉,“對不起,是我的疏忽?!?/br> “明明是你兒子和另一個小朋友打鬧自己撞上來的,為什么要堰哥道歉?” 夜弦的聲音惹得姜堰心里一顫,回過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使了個眼神示意她閉嘴,但夜弦根本不聽走上前垂著那個在母親懷里撒嬌的小男孩兒,他已經(jīng)沒再哭了,反而跟著他mama一樣趾高氣昂地鄙視他們。 “你是誰?”劉珊珊沒見過夜弦,但她走上前的時候著實震撼到她了,這女孩兒美得都讓她一個女人晃了神。但那又如何,劉珊珊嫁進來這么多年都沒見過夜弦,想必也不是厲家的人,在這里敢如此囂張大概率沒見過世面。 夜弦的表情已經(jīng)慢慢冷了下來,女人懷里的小男孩兒一副仗勢欺人的模樣對著她吐舌頭扮鬼臉。 “道歉應(yīng)該是犯錯的一方對受害者道歉,你兒子撞人白自己撞疼了為什么要讓堰哥道歉?”夜弦又說了一遍,她就是看不慣這樣的事情。 “弦兒,別說了,小孩子而已?!苯邤r不住她只能勸她,夜弦被拉住了手腕轉(zhuǎn)頭看向姜堰的眼神,他想息事寧人,畢竟這里是厲家,他們兩個外人在這里不該如此。 劉珊珊:“還堰哥,今天是厲家的家宴,怎么又有下人來蹭飯?也不看看這里是誰的地盤,還想讓我兒子給你們道歉?笑話!這里是厲家,我兒子姓厲,你是哪里來的阿貓阿狗,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劉珊珊篤定夜弦不是厲家人,又和姜堰關(guān)系很好一看就是外人,更加肆無忌憚,竟然直白得嘲諷起來。夜弦沒少受過嘲諷和嫌棄,她一向看淡這些,但這女人說姜堰是下人她就忍不了。 夜弦咬起了牙剛想硬懟回去就聽到了男人清晰響亮的聲音,“她是我女朋友,是厲家未來的主母,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對我的女人指手畫腳了?” 聲音足夠響亮,能讓所有親戚聽得明明白白,厲偌清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上,跨著大步走向夜弦,在眾人的驚愕中摟住了她的腰站到了她的身邊,“寶寶今天真漂亮,我等你很久了,我們先去爸媽那邊?!?/br> 厲偌清完全忽視了眼前的母子,他摟著夜弦轉(zhuǎn)過身,剛走了一步又回過頭盯著劉珊珊眼底的厭惡泛起了波瀾,“管好你的兒子,再讓我看到他亂跑撞人,就給我滾出這里!” 女人的瞳孔一瞬間緊縮,這可是厲家未來的家主,得罪他會連累她丈夫在厲家地區(qū)地位和財富,而她兒子的未來也不會好過,劉珊珊雖然跋扈但也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敢反抗換了張討好的臉,“大少怎么這么說呢,只是個誤會,誤會而已,我兒子也不是故意的,他還小什么都不懂?!?/br> “他還小不懂,那你也不懂嗎?” “這…………話不是這么說的…………” “不用說了,還有,阿堰不是這里的下人,也不是你可以頤指氣使的人,給我放尊重點!” 鏗鏘有力的威脅嚇得女人連連道歉,只是她懷里的小男孩兒還在鬧著,厲偌清一個眼神就讓他乖乖收了聲,厲偌清的意思已經(jīng)足夠明顯,在這里誰都不可以對他們兩個有任何的冒犯。 當(dāng)夜弦出現(xiàn)在厲至堯面前時,他覺得夜弦就是被嬌養(yǎng)著長大的千金小姐,配他的兒子綽綽有余。楊筠筠看了她許久,這樣的女人能讓她的兒子沉迷不奇怪,只是她想知道她是如何讓原本花心浪蕩的厲偌清死心塌地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厲至堯當(dāng)初就算是愛著她也沒還是忍不住出去拈花惹草,她早就知道男人的承諾不可信,只是不知自己的兒子能不能改邪歸正。 晚宴很熱鬧坐了好幾桌,主桌上一眼望去全是厲家手握權(quán)力的男人。厲偌清三個叔父連帶他們的兒子坐一桌,女眷貴婦們坐一桌,小輩們坐一桌,其他人坐得更遠。 好巧不巧,夜弦坐得那桌有下午那對趾高氣昂的母子。跟那個小男孩兒打鬧的小女孩兒是另一個女人的孩子,那個女人還懷著孕一直在撫摸自己微隆的肚子跟身旁的人說著這胎一定是男孩兒。 夜弦不認識這些人,只是默默吃飯聽她們閑聊,從她們的話語中夜弦知道了劉珊珊的身份,還有那個懷孕的女人原來是厲偌清二叔父的兒媳,這已經(jīng)是她的第三胎了。嫁進厲家也就三年連懷三胎,因為前兩胎一直都是女兒,所以她還需要繼續(xù)懷直到生出兒子為止。 剛滿18的少女聽得頭皮發(fā)麻,她沒想明白為什么這些有錢人受過高等教育還是這么重男輕女,聽那個女人的語氣像是生不出兒子誓不罷休一樣,夜弦聽出了她自己的不甘心,言語里全是求男孩兒的渴望。在她們眼里女孩子終究是要嫁出去的,因為只有男孩兒才能分到家產(chǎn)。 夜弦聽得頭疼,甚至已經(jīng)在想如果自己嫁進來是不是也會和這些年輕女人一樣,從結(jié)婚那一天開始就要拼命生兒子,生不出來就得飽受夫家的嫌棄。 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是會有這樣的女人啊,不管是否自愿,在夜弦受過的教育里,這和下崽的母豬一樣。 夜雪教過她,不要給男人當(dāng)愚蠢的傻狗,也不要當(dāng)給男人下崽的母豬,她的母親在精神上是絕對的獨立甚至是前衛(wèi)。 豪門也會有和普通人家一樣的惡俗觀點,甚至更加偏激。 夜弦嘆了口氣繼續(xù)吃螃蟹,酒過三巡,主桌上的男人喝得盡興,厲至堯和厲偌清一直都被眾星捧月,幾位叔父對厲偌清的夸贊也讓他忍不住多喝了好幾杯。 她看厲偌清這么開心也摻和不進去索性自己吃螃蟹就行,這一整盤的大螃蟹基本沒人吃,懷孕的不能吃,小孩子不會吃,這些富家兒媳們顧及姿態(tài)也不吃,只有夜弦一個人兩只手沾滿了黃色的蟹黃吃得起勁兒。 這螃蟹是真的肥美,好吃到爆炸! 劉珊珊和幾個女人聊得起勁看到夜弦如此吃相小聲得嘲笑起來,她們一會兒側(cè)目一會兒掩面而笑,眼神還時不時瞟她生怕夜弦看不到一樣,一直嘲笑她。 “你看看她什么吃相,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跟沒吃過螃蟹一樣?!?/br> “就是啊,看她穿得這么好還以為是哪家千金小姐呢,吃得滿臉是油跟個鄉(xiāng)巴佬似的!” “哈哈哈哈,別讓人聽到了,說不定真的是哪里的千金小姐咱們可惹不起??!” “什么千金小姐啊,你們沒認出來了嗎?她不是那個最近很火的女明星嗎?和蕭家家主鬧緋聞那個!” “???真的假的?女明星?叫什么名字???我怎么都沒聽說過?” “靠緋聞火起來的,叫夜弦,蕭家可是很捧她呢!之前不是被爆出來被夢華娛樂的老板潛規(guī)則嗎?兩個人雪夜親熱呢!” “天吶!她不是大少的女人嗎?” “???大瓜?。〈笊龠@是接盤了?” “可是我搜不出來這個新聞啊,真的假的?她真被蕭家的人潛規(guī)則了?” “早就公關(guān)掉了,你搜不到的,不過你可以去搜蕭家上個月的股價,爆料那天蕭氏集團股價暴跌!” “真的哎!我看到了!股價真的一下子跌倒了谷底!這件事要是真的,那厲偌清豈不是成了老實人接盤俠?” “噓~小聲點,在這里亂說你不要命了?” “他都找這種不三不四的女明星回來了,怎么還不讓人說?我還以為是什么千金小姐,原來就是個娛樂圈爛床單的!” “爛床單什么意思?” “就是和很多男人上床,床單都滾爛了的意思哈哈哈哈哈…………” “也對,娛樂圈里的女人能有幾個冰清玉潔的?” ……………… 夜弦只是想安靜吃飯,但總有人不想讓她好過,她本身不是喜歡主動惹事的人,看這些女人自我高潮也懶得搭理,繼續(xù)剪她的蟹腳。 主桌談?wù)撈鹆孙L(fēng)爵的婚事,聽說風(fēng)家和傅家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風(fēng)爵也對傅家的小女兒沒有異議,似乎好事將近。傅家雖說不是S市的,但家產(chǎn)還算雄厚,雖說比不上風(fēng)家但現(xiàn)在能為他拿出資本來贏下這場奪權(quán)游戲,風(fēng)老爺子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風(fēng)爵的婚姻基本已經(jīng)敲定了聯(lián)姻,他們又說起了厲偌清,問起了剛剛被他護在身后的女孩兒,在得知她父母雙亡只有區(qū)區(qū)八千萬遺產(chǎn)時都有些失望。 成年人對世界,經(jīng)歷得越多越成熟,越是成熟就越是趨利,幾個叔父都不滿意這門婚事,比起傅家的百億身家,區(qū)區(qū)八千萬的基金會遺產(chǎn),根本比不了。 “偌清啊,不是二叔要棒打鴛鴦,這小姑娘不適合你,二叔給你介紹其他家的千金!絕對能幫上你!” “對啊偌清,咱們厲家最年輕一代就數(shù)你最讓我們看重,你的妻子一定得是和你母親差不多身價地位的女人,那小姑娘太小太幼稚了幫不了你!三叔前幾天結(jié)識了京城的一個高官,他家里有個待字閨中的姑娘才23歲!我?guī)湍懵?lián)系認識認識,肯定能幫到我們厲家!” “你三叔說得對,咱們厲家也不是一定要看家產(chǎn)的,有權(quán)的也好,就這幾天給你安排見見!” “二叔,三叔,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我暫時沒有相親的想法,我女朋友會吃醋的?!?/br> 厲偌清直接拒絕了兩個長輩,他們愣了一下都把目光投向了厲至堯,見他沒多少反應(yīng)都有些不知所措,但厲偌清的婚姻關(guān)乎這一代的游戲結(jié)果,他們還是得勸他慎重選擇。 “這個女孩兒你喜歡就先處著,我和你三叔就是給你多介紹點人脈,那幾個千金見見也無妨也沒事!” “二叔,我說了,沒有這個想法!” 厲偌清的聲音提高了幾度,盯著二叔的眼睛展露出的強硬和霸道和他的父親如出一轍,但他們是長輩,厲偌清不該如此態(tài)度。 厲至堯在這兩位長輩不滿之前說了話,“偌清的婚事不急,局勢瞬息萬變,也不是依靠聯(lián)姻就能高枕無憂的,今天是家宴,大家開心點聊聊家常就好?!?/br> 厲至堯發(fā)話眾人也不敢再多說什么,換了個笑臉繼續(xù)飲酒作樂。 幾個五六歲的小娃娃又鬧騰起來,不過這里長輩多他們不敢撒歡只是繞著桌子笑鬧,厲瑾辰最調(diào)皮掙脫了mama的懷抱一路跑到了奶奶的懷里,楊筠筠看著眼前可愛調(diào)皮的小男孩兒趴在奶奶的懷里撒嬌心里也不禁生出幾絲羨慕。 還是厲偌清早早結(jié)婚,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抱上孫子合家幸福了。 “奶奶!要抱抱!” “辰辰啊,來吧,奶奶抱!” 看著親昵的祖孫兩個,楊筠筠看得歡喜,她又想起厲偌清小時候的模樣,調(diào)皮得根本管不住,闖了禍就會躲進她懷里撒嬌,被他爸抽了皮帶就跑去爺爺奶奶那里哭訴。 “辰辰都這么大了啊?越長越可愛?!?/br> “辰辰五歲了,很調(diào)皮的,不好管!” 楊筠筠伸出右手摸上了小男孩兒的頭,眼睛里滿是寵溺,“小男孩兒嘛,調(diào)皮點很正常,偌清小時候比他還皮呢,等他長大就懂事了?!?/br> 兩個貴婦談笑著孫輩,小男孩兒趴在貴婦的肩上圓溜溜的黑眼睛盯著遠處吃螃蟹的夜弦,“奶奶,我想吃螃蟹?!?/br> “吃螃蟹啊,那奶奶幫你拆一只好不好?” “不要,我要吃那桌的!” 順著小男孩兒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夜弦低頭吃螃蟹的那桌。 “那桌啊,那叫你mama給你拆,這螃蟹早就上了,她怎么沒給你弄?你媽是不是又不耐煩了?” 貴婦的語氣有些重,盯著遠處只顧和其他人說笑的劉珊珊眼中多了幾分嚴肅。 “不是的奶奶,是那個女人把螃蟹全吃了!辰辰想吃螃蟹她不給!” 厲瑾辰指向了夜弦,兩個大人看了一眼有些微愣,恢復(fù)察覺到楊筠筠的臉色,剛剛也聽到了厲偌清的話,自然是不能在這里打了家主的臉只能低頭安慰小男孩兒,“辰辰乖,這些螃蟹都是一鍋的,奶奶這桌的也好吃,奶奶給你拆好不好?” “不要!不要!” “辰辰乖,今天是家宴,是大日子,不可以和平常一樣撒潑!” “我不要!我不要!哇哇哇!那個壞女人欺負我,奶奶不幫我!哇哇哇!” 厲瑾辰一下子鬧了起來,坐在奶奶的腿上哭嚎喊叫,這里人多自然不能讓他鬧起來,貴婦連忙捂住他的嘴厲聲說道:“不是和你說了今天是家宴的大日子,你還在這里哭鬧是想被你爺爺罰跪嗎?” 厲瑾辰一聽連忙放小了聲音,眼淚汪汪得看著自己的奶奶,“那個壞女人搶我的螃蟹吃,還瞪我,奶奶都不幫我…………” 貴婦看著自己的小孫子委屈落淚心里也不忍起來,抬起頭看到夜弦面前已經(jīng)堆成山的螃蟹殼信了他的話,“她怎么吃那么多?跟小孩子搶東西吃也不害臊!辰辰別哭了,再讓傭人給你上一份熱乎的。” 厲瑾辰點了點頭,乖乖坐在了貴婦的腿上,楊筠筠有些尷尬,她沒想到夜弦會吃那么多螃蟹,而且是直接動手吃得滿臉是油,這吃相真的是底層出來的,長得再漂亮也沒有千金小姐該有的禮儀規(guī)矩。 楊筠筠:“她可能是餓了吧又愛吃螃蟹,辰辰想吃家里還有很多,咱們厲家可不會缺幾只螃蟹,想吃就告訴楊奶奶知道嗎?” 厲瑾辰:“可是她瞪我,好兇好兇的,剛剛還逼著我道歉,辰辰怕她,不喜歡她…………” 貴婦:“什么?她逼你道歉?還兇你了?你才五歲,她怎么對一個小孩子這么兇?” 貴婦一聽這還得了,抱起厲瑾辰看向楊筠筠的臉色都變冷了。 夜弦剛吃完最后一只螃蟹,感覺呼吸都是肥美的蟹黃味兒,還沒等她喝完水女傭就叫走了她,夜弦慌忙擦干臉上的油漬被女傭帶到了楊筠筠的身邊,她低著頭看到兩個貴婦臉色鐵青都有些茫然。 貴婦懷里的小男孩兒抬著頭得意地看她,楊筠筠不好在這里壞了貴婦的面子對夜弦盤問起來,“弦兒,你剛剛是不是兇他了?” “?。俊?/br> 夜弦無措地眉頭都擰起來了,她看向小男孩兒,小男孩兒跟很怕她一樣一直往貴婦懷里縮裝得很害怕一樣,嘴里一直叫著奶奶。 楊筠筠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道:“弦兒,就算他剛剛撞到你了,你也不能逼一個五歲的小男孩兒道歉知道嗎?你可以教育他,但不能兇他。” 夜弦:“……………” 夜弦有點懵,她還沉浸在好吃的里面大腦還沒處理好信息,無辜地雙眼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很是茫然。 楊筠筠:“你是大人,小孩子不懂事你該讓著點,總不能和小孩子計較,別這么小心眼兒?!?/br> 夜弦聽到這句陡然一顫,她的腦子反應(yīng)過來了,這小男孩兒在告狀! 夜弦:“我沒有兇他,我是要求他道歉了,因為他撞到了堰哥,他mama逼堰哥道歉,堰哥道歉了他們還是不依不饒,所以…………” 夜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筠筠抬手打斷,她抬起頭看著天真無辜的夜弦臉色微沉,“弦兒,有些時候你應(yīng)該明白厲家的一些規(guī)矩,這些規(guī)矩我還沒來得及教你,所以鬧了今天的事情,是我的疏忽。這不是什么大事,不過你記住在這里要低調(diào)一點行事,不管是說話還是吃飯,都是要守規(guī)矩的。” 莫名其妙被教育了一頓,夜弦回到座位上都沒想得通為什么,她沒有遵守規(guī)矩嗎?她不該為姜堰出頭嗎? 厲瑾辰算是高興了,女傭端來了熱乎乎的螃蟹,他坐在奶奶的懷里津津有味地吃螃蟹,貴婦很滿意楊筠筠的做法,能當(dāng)上厲家家主的妻子,必定是需要威望和手段的,有些事情她讓誰受委屈那個人就只能忍著。 貴婦拿著小勺子從螃蟹殼里挖出一勺蟹rou送進了小孫子的嘴里,看他吃得開心臉上也恢復(fù)了笑容,“哎喲,我的小乖乖,再吃兩口?!?/br> 楊筠筠早沒了吃飯的心思,靠在椅子上休息,主桌喝得厲害,一群大老爺們兒煙霧繚繞她也不想去湊熱鬧。 貴婦:“那個女人就是偌清的女朋友?看著年紀不大啊?!?/br> 貴婦喂著小孫子又抬頭看向了楊筠筠,她尷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在桌邊晃神的夜弦笑道:“是不大,18歲?!?/br> 貴婦有些驚愕,“這么?。拷煌嗑昧??不會才一兩個月就往家里領(lǐng)了吧?” 楊筠筠:“應(yīng)該已經(jīng)一年了,去年的時候偌清提過她?!?/br> 貴婦:“什么?一年?那這個女孩兒豈不是沒成年就勾搭上偌清了?” 楊筠筠越說越尷尬,只能盡量用笑容掩蓋,“自由戀愛,是小了點,但偌清很喜歡她,兩個人感情也不錯才帶回來的。” 貴婦:“聽說那個女孩兒好像沒什么家世吧,家庭情況調(diào)查了嗎?” 楊筠筠:“調(diào)查了,家世一般,有個基金會財產(chǎn)八千萬吧。” 貴婦:“嘖嘖嘖,這可比你當(dāng)初差遠了,而且看著禮儀也不太好,你同意他們了?” 楊筠筠:“還在觀望,這孩子其實挺獨立的,年紀是小了點,不過蠻有自己的想法的,還有點小事業(yè)。我這兒子就愛這種類型,他不喜歡花瓶的?!?/br> 貴婦笑了笑,斜眼瞥向了自己的兒媳婦,楊筠筠的話好似對她帶著些暗諷,兩個人相視一笑繼續(xù)閑聊,“偌清和我們家那個不同,他這么出色又是厲家未來的家主,選妻子自然比不得我們這些人。所以啊,他的婚事可是要慎重選擇?。 ?/br> 楊筠筠:“我知道,我和他爸都會慎重考慮?!?/br> 貴婦:“對了,那個女孩兒18歲還有自己的事業(yè)嗎?家族企業(yè)?” 楊筠筠遲疑了,不敢直說,沒想到厲瑾辰直接說了出來,“她是個女明星,是爛床單!” “?。?!” “?。?!” 小男孩兒此話一出嚇得貴婦連忙捂住了他的嘴,五歲的小孩子哪里懂什么叫爛床單,一定是有人教他這么說的。 貴婦:“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辰辰!誰教你說這種話的!” 厲瑾辰被貴婦嚇到眼淚又涌了上來,顫顫巍巍地看向了還在說笑的劉珊珊。 貴婦看著她氣不打一出來,“劉媽!劉媽!” 她叫了兩聲,保姆小跑著過來抱走了厲瑾辰,“把小少爺送回去,讓劉珊珊也一起回去!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嚼舌根,回去再好好教訓(xùn)她!” 劉珊珊被帶走的時候還不明所以,但看到自己婆婆的那張臭臉就知道沒什么好事,她沒辦法反抗只能被帶離了主宅。 貴婦氣得不輕,又挪過椅子握住了楊筠筠的手,“是jiejie我管教不好,我給meimei賠罪了,回去一定好好教訓(xùn)這個兒媳婦!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就喜歡漂亮的,好好的正經(jīng)千金不要搞了個網(wǎng)紅回來,從教養(yǎng)到說話我是一樣都看不上!要不是當(dāng)時她大了肚子又是個男孩兒,我和他爸絕對不會讓這么個女人進門!唉,都怪我當(dāng)初心軟,怎么就隨了兒子讓他把這個女人娶進門,平常好吃懶做也就罷了,還教壞辰辰說這種不要臉的話!” 雖然是童言,但這兩個大人都已經(jīng)對那句話心懷芥蒂,兩個女人對視了一會兒心里都有些懷疑,人言可畏,女明星對于這些豪門來說,并不是一個好選擇。 楊筠筠:“無妨,小孩子年紀小不懂事還是得你親自教,他mama不行就別讓她帶,教出來一身壞毛病太丟厲家的臉?!?/br> 貴婦點了點頭再看夜弦的位子時她已經(jīng)起身去了洗手間,“楊meimei,這話也就我和你私下說說,我這可是有前車之鑒了,我那兒子當(dāng)初發(fā)了瘋一樣就是要娶劉珊珊,說什么愛她一輩子,結(jié)果辰辰才三歲他就有新歡了,那劉珊珊也不離婚就指著繼續(xù)當(dāng)闊太太享受生活,我這家已經(jīng)是一地雞毛,我可不想咱們厲家再出個這種女人,而且這女明星作為厲家家主的妻子確實也不合適,我看你啊還是得提早做防范,別等她大了肚子來逼婚的好!” 女人的一番話說得楊筠筠心中大駭,她確實沒想過夜弦未婚先孕,如果她成功了直接逼婚,那就真的是要走這條老路了。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筠筠?” 厲至堯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嚇得楊筠筠一顫連忙搖頭說沒事,她有些顫抖不由自主地裹緊了身體,厲至堯喝了不少但還能走路原本只是來看看自己的夫人,卻沒想到會嚇到她,“是不是腿病又犯了?我去給你拿小毯子吧。” “不用,我沒事…………” 她笑了笑,厲至堯難得這么溫柔,二人對視著,她竟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深層的寵溺和愛意,“和你說過很多次的,難受不用忍著,我去幫你拿毯子。” “嗯…………謝謝?!?/br> 結(jié)婚這么多年,兩個人的愛情消磨了大半,剩下最多的已經(jīng)變成了親情和習(xí)慣。 —————— 夜弦擠了很多洗面奶把臉上的蟹黃味兒洗了個干凈,但洗完也脫妝了,也不知道那些人還要吃多久的飯,為了不丟厲偌清的面子,她還得補妝繼續(xù)出去。 鏡子前,夜弦拿著粉餅在臉上輕拍,她不擅長化妝,拿著唇釉擦了好幾遍都沒能達到剛剛化妝師給她的效果,正當(dāng)她專心致志涂嘴唇的時候,突然一顆石子呼嘯而過打爛了她右手邊架子上的花瓶,夜弦被嚇得本能閃躲,下一顆石子更大更猛,直接打在她的頭上的發(fā)飾上,夜弦吃痛捂住頭一個沒注意高跟鞋一滑栽了下去。 她只聽到了一陣小男孩兒的嬉笑聲,拿著彈弓的厲瑾辰對著夜弦罵了一句壞女人最了個鬼臉趕忙跑了。夜弦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哪個小兔崽子,剛想爬起來去追打又想起楊筠筠的話,最后只能狼狽地坐在冰冷的地磚上嘆氣。 原本箍發(fā)的頭飾摔在地上裂成了兩半,夜弦撿起殘渣對著鏡子只能徒手整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堅硬了,覺得是非對錯就應(yīng)該分得明明白白,剛剛明明是哪個小男孩兒的錯,但道歉的卻是姜堰,她想為姜堰討回公道卻又被教育不懂規(guī)矩,難道這里并不是那種講道理的地方嗎? 陳星峰教她的是絕對的黑與白,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法律會限制會懲罰,人也應(yīng)該懂得是非對錯,而不是無底線的容忍。 夜弦的三觀,完全繼承了她師父的三觀,嚴正死板。 披散的長發(fā)蓋過了她的肩膀,夜弦嘆了好幾口氣想著還是先接受這樣的規(guī)矩,她彎下腰將碎掉的花瓶撿了起來,卻不想稍一不注意劃破了手指。 “這里有女傭,你叫一聲就會有人幫你收拾,不需要你自己動手。” 夜弦一驚抬起頭就看到了厲至堯,他手里還捧著一條毛毯,黑色的眸子還是那樣的深邃冰冷,“這話,我說過一次了,你沒聽還弄傷了自己的手?!?/br> 男人的聲音帶著強勢的威嚴,夜弦一緊張想把手里的碎瓷片藏到身后卻不想被扎得更深,鮮紅色的血液滴落在白色的地磚上綻開了一朵朵血花。 厲至堯瞇了瞇眼睛,他將毯子掛在了肩膀上走上前對著夜弦伸出了右手,“伸出來?!?/br> 夜弦低頭不語,又不敢違抗只能乖乖伸手,劃破的手指還在淌血,厲至堯抬起她的右手將脖子上的眼鏡戴在了鼻梁上,夜弦很緊張連手指都在用力,一用力血液奔涌得更快順著纖長的手指滑進了手掌。 “別動,放松點?!?/br> 男人繼續(xù)命令,夜弦微微抬頭,看到了男人正在幫她拔出傷口里的碎瓷片,他身上的酒味很濃郁,渾身的皮膚也好似紅了一半,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馬甲,那條織著金絲的藍色領(lǐng)帶都讓她恍惚間認錯了人。 厲偌清和他的父親,真的好像啊,連身材都相差無幾,一個四十多歲快五十的男人能保養(yǎng)得這么好,成熟又富滿魅力,看得夜弦都臉紅了。 厲偌清要是四五十歲也這么帥,這輩子她就真的打死都不跑了。 “沒事的伯父,只是小傷?!?/br> 深藍色的帕巾擦掉了她手上的血液,夜弦抬起頭又是那種乖巧討好,碧藍色的水眸凝視著他,厲至堯能清楚地看到那雙眸子里的柔情。 厲至堯:“你自己也要注意些,外面都是親戚,大年初一見血不好?!?/br> 夜弦強撐的笑臉掩了下去,“嗯…………對不起,伯父,是我的錯?!?/br> 她收回了手,那張深藍色的帕巾就這么纏在她的手上。 “伯父,在這里有很多規(guī)矩是嗎?” “是,這里是厲家主宅,今天是家宴,你確實要遵守規(guī)矩,偌清可以為你出頭那是因為他有這個身份地位,而你為姜堰出頭是不會有人顧及的。你還太小,不懂得什么時候?qū)W會忍氣吞聲,下午那件事阿堰原本可以自己解決,但你為他出頭只會給他帶來麻煩,對于外面那群人來說,你和姜堰都是外人,他們不會顧及你們。” 這些事情夜弦聽得懂也想得通,可她就是不甘心,但不甘心又如何,他她來到這里選擇融入那就必須遵守規(guī)矩。 夜弦低著頭沉默了很久,厲至堯知道她在強制接受,他說的已經(jīng)很委婉,希望這個小女孩兒能夠聽懂。 “我明白了伯父,是我太沖動沒有考慮后果,今天的事情我給您和伯母道歉,希望您和伯母可以原諒我這次?!?/br> 她接受了,厲至堯點了點頭,“我和你伯母都不是特別嚴苛的人,你既然懂了道理那就最好。好了,別在這里低頭了,出去見人吧。” 夜弦抬起頭深呼吸兩口露出了笑容,剛想走卻被厲至堯攔住,他盯著她的耳垂問:“你的耳環(huán)呢?右邊,少了一只。” 夜弦抬手摸了摸耳垂又轉(zhuǎn)過頭看鏡子,果然少了一只,她下意識低頭尋找,繞著衛(wèi)生間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到,“不會丟在別的地方了吧?不對啊,剛剛還在的???” 厲至堯看她著急也低了頭,剛往后退了兩步就感覺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抬起腳跟一看正是她的鉆石耳環(huán),他彎下腰撿起耳環(huán)放在了掌心。 “在這里。” 夜弦回過頭驚喜地拿走了耳環(huán),原本他是想著給了她就走,但看到她受傷的手怎么也沒辦法穿進狹小的耳洞,厲至堯提出了幫忙。 夜弦仰起了頭,微微側(cè)過臉將右耳的耳垂露出來,煙紫色的長卷發(fā)散落在肩頭,男人的手指縷過少女的發(fā)絲,將她的長發(fā)壓在了耳后,食指的指腹觸碰到柔軟的耳垂時,他感受到了少女的微顫。 原本就粉嫩的小耳垂也不知是因為什么此刻深紅地厲害,昏黃的燈光透過甚至有一種奇怪的通透感,厲至堯戴了眼鏡可以清楚地看到耳垂上那一點點狹窄的耳孔,里面的顏色更深更紅。細小的耳鉤輕輕抵住耳孔,男人稍稍用力眼看著銀色的鉤子穿了進去,側(cè)過臉的少女眉頭微動,她似乎有些抗拒,并不喜歡這樣的入侵。厲至堯轉(zhuǎn)過了視線,因為靠地夠近,他似乎看到了少女藍色瞳孔中的紋路,她的眼睛像極了藍寶石,甚至比那昂貴的藍寶石還要吸引人。 耳鉤從另一側(cè)穿了過來,厲至堯松開了手指,可眼神卻沒移開,夜弦摸了摸耳朵軟軟糯糯的說了句謝謝,她只是淺笑,帶著羞澀緊張的討好,讓男人片刻就理解了自己的兒子為何會被蠱惑。 楊筠筠站在門外已經(jīng)看了好一會兒,從厲至堯撿起那只遺落的耳環(huán)開始,到他癡迷一般地凝視面前的少女,她全都看到了。 他為她拿的那一條毛毯還在肩上,可是這個男人此時的眼里卻是別人,楊筠筠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她的丈夫是一個風(fēng)流瀟灑的男人,從楊筠筠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一定不會老實,厲至堯這些年也沒少沾花惹草,她也懶得制造家庭矛盾,對他尋求新鮮感的做法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他不做得太過火給她整個私生子出來,楊筠筠并不反對他和哪個小秘書曖昧。 只是這次,這個死性難改的男人,竟然對自己兒子的女人動了心思,楊筠筠愛這個男人,但同時也厭他,再相愛的夫妻也無法達到真正的一致,人太喜歡完美,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東西,更沒有完美的人。 —————— 深夜,親戚們都散了。厲偌清再一次醉得躺在床上不肯動,他側(cè)著頭看夜弦?guī)退帐耙路?,她越來越像個賢妻良母了,漂亮賢惠會做飯,懂事乖巧會哄他。 “寶寶?!?/br> “嗯?”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爸媽已經(jīng)很接受了你了呀?” “嗯…………感覺是比剛來那幾天好,不過我今天壞了規(guī)矩,似乎有點…………” “不是有我嗎?你幫阿堰出頭也是好心,劉珊珊和她兒子平常就這樣,囂張慣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等有機會我?guī)湍愫桶⒀叱鰵?!?/br> 夜弦笑了笑將他的領(lǐng)帶整理好,又從衣柜里拿出睡袍走過來幫他換上,厲偌清哪里是老實人,夜弦靠近了他就想和她親熱,這不剛走到身邊就被他一把抱住壓到了床上親嘴兒。 夜弦不喜歡酒味煙味閃了過去,他只能啃她的脖子。 “阿清,如果我們結(jié)婚了,我是不是也一定得生個兒子???” “生啊,我們現(xiàn)在就生!” 厲偌清回了一句繼續(xù)扯夜弦的裙子,溫?zé)岬拇笫衷缇蜕爝M了少女的腿心,夜弦夾緊了雙腿將正在舔吻她的厲偌清推開了一半,“昨天剛做過,你別跟種馬一樣就知道上我!” 厲偌清看夜弦不愿意還委屈起來,“這不是為了早點懷上嘛,我也很累的,每天都得交公糧,身子都虛了!” “那不也是因為你自己每天都要!你省著點不就不虛了?” “那不行,我得讓你盡快懷上孩子,等你肚子里有我的小寶寶了,你還怕我父母不同意?” “那懷上了你父母還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就去跳江!” “真的?你去跳江?青浦江?” 夜弦笑了起來,厲偌清哪里會真的去跳江,他可舍不得他的小母兔,死也得shuangsi她身上! “我要是跳死了,留下你孤兒寡母怎么辦?” “那我就去殉情?” 夜弦話音剛落,房間里一片寂靜,兩兩相望,剛剛的笑慢慢變成了一種濃烈的深情,夜弦捧起厲偌清的臉仔仔細細得將他的輪廓面容都刻進腦子里。 “弦兒,如果我死了,你真的愿意為我殉情嗎?” 夜弦望著他,她終于明白當(dāng)初自己的母親為何會為了一個男人變得癡傻,一個智商極高的天才對一個瘋子不離不棄,愛情,真的會沖昏人的頭腦,就連殉情這種愚蠢的事情也會做得出來。 她想起來了,莫洛斯在夜雪死后的第三天,在城郊的廢棄倉庫里吞槍殉情,死的時候身上唯一的東西就是她為他編織的紅色手環(huán)。 那個男人,每一次都那么勇敢,而他所有的勇敢都被夜弦繼承了下來。 “愿意啊,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別拋棄我…………”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拋棄你,弦兒,我愛你,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