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愛女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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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潘螭的消息沒等來,反倒是讓徐文漢先一步把自己家門口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有了自己的府邸,再加上她也需要時不時應(yīng)付一些皇帝派來的眼線,故而早在府邸分配下來的時候,便將自己的東西悄咪-咪從青云樓運了過來。 平日里的住宿,也跟著變了位置。 某些人即便把國師府的門檻踏破,也知道蘇流瑾不見人的意思,并不會非要將他們示好的意思傳達到本人面前,倒是顯得有些窮追不舍。 而徐文漢,倒是成了這些拜訪者之中的典型。 經(jīng)過了多次的翻-墻出門經(jīng)歷之后,蘇流瑾著實不想讓自己的行動變得如此困難,最終還是不得不向徐文漢妥協(xié),讓楓葉將人喊了進來。 與那些雜七雜八的人不同。 蘇流瑾失蹤之時,受到影響最大的就是徐家。再加上徐璣那時候還與蘇流瑾有過多次接觸,徐家的人幾乎人人都把蘇流瑾那張臉刻在了腦子深處。 故而,在看到蘇流瑾的那一刻,徐文漢直接驚呆了。 他抬著自己那瘦弱干癟的手指顫巍巍指著坐在大堂正中央的蘇流瑾,一雙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眸中滿是驚訝。 “你你你你你……你不是蘇家的千金么?” 即便蘇流瑾的周身氣質(zhì)有些許變化,但這卻并不影響徐文漢的判斷能力。 更何況,蘇流瑾也沒打算隱瞞。 她本以為徐璣早已將自己的情況給徐文漢說過了,這才惹得徐文漢上門堵人,想要利用這個消息從她身上撈點好處。 卻不料,看對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只怕他先前什么都不知道。 怪不得徐家前一世那么容易就被拿下了,看樣子,徐璣是沒有一點在朝政上幫襯自己家里的自覺啊。 她那進宮,只怕完完全全就是為了自己! “許老有何事指教?” 蘇流瑾沒有反駁徐文漢的質(zhì)問,算是默認了這個事實。畢竟前一世正是徐家的倒臺讓原本空虛的國庫變得充盈起來。她不是什么救苦救難的大善人,但有削弱溫昀景勢力的事情,她可是非常樂意! 徐文漢畢竟是生意場上的人。 蘇流瑾雖然沒直接承認,但他們二人都明白這話中的意思。 他盯著蘇流瑾那張神態(tài)自若的臉細細端詳了一會兒,最終重重嘆了口氣,“小女托我詢問跟皇上有關(guān)的事情,說是當初你們二人在轎子上說過的那些話,可否再告知她一遍,小女必定感激不盡?!?/br> 沒想到徐文漢堵門這么多天,為的竟然是徐璣的事情。 乍一聽到此話,蘇流瑾吹茶盞的動作驀的頓住,抬頭往徐文漢身上掃視一周。 她一直都知道徐家溺愛徐璣,但直到此時,她才有了更為確切的感受。 跟皇上有關(guān)的事情…… 徐文漢恐怕根本不知道徐璣說的到底是什么有關(guān)的事情!這話若是被別人聽了去,一個反手舉報到皇室派的人那里,徐家恐怕危在旦夕! 更何況—— 此時知道了她的身份,徐文漢沒有理由不知道徐璣當夜為何會出現(xiàn)在河岸下游。 而他現(xiàn)在這意思…… “有些話,我只說一遍。若是你第一遍未曾聽清,想要再次一探究竟,那第二次,便應(yīng)當有第二次的代價?!?/br> 平等交易,才是雙方都放心的事情。 徐文漢像是早就料到蘇流瑾會這么說一般,當即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遞到蘇流瑾面前。蓋子打開,其中乃是一顆碩大的閃著彩光的珍珠。 “唐突登門,一點薄禮,還請國師笑納?!?/br> 畢竟他本就是在攔阻最新上位的國師的,怎么可能空手而來? 只不過,啪的一聲,方才被打開展示的盒子直接被蘇流瑾給一巴掌拍上了。 她抬手摩挲著刻有精致紋路的珠寶盒,唇邊帶上了些許笑意,慢悠悠開口,“徐老日日行走商賈,想必很是清楚恒思的黑市了?!?/br> 蘇流瑾抬頭,眸中帶著不容置喙的侵略,“我要見黑市的掌權(quán)者,至于這珍珠,便請徐老代為相贈吧。當然,若是事成,令千金在宮中自會有人照應(yīng)?!?/br> 她本就打算安排潘妃照顧一下徐璣,此時在徐文漢面前說出,也不過就是為自己增添一分籌碼。 行商之人,自然了解黑市。 想到蘇流瑾自從生辰之后做出的這系列舉動,徐文漢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他看著蘇流瑾的目光之中帶上了驚詫和惶恐,卻因為蘇流瑾話中提到了徐璣,硬生生止住了他想要拔腿離開的步伐。 溫昀景多疑,也忌諱結(jié)黨營私。 自古官商勾結(jié)者甚多,溫昀景特意針對此事制定了一系列的律法,隨便說一條便足以嚇破那些蠢蠢欲動之人的狗膽。 故而,徐文漢雖立足京中,但其實并沒有相熟之人。 徐璣突然進宮,他現(xiàn)在就是鞭長莫及,突然有人出現(xiàn)說是能在此事上幫助自己,讓愛女心切徐文漢如何不心動? “好,還請國師稍待一些時日,草民會盡快安排國師與那位見面。” 他雖說是皇商,但恒思的黑市其實也是掛著皇家的牌子的,跟青云樓與云夢閣屬于同樣的存在。即便是他的面子,也不一定什么時候才能與那位見面。 正想著最近是否有什么理由可以加速促成這件事,屋子里缺突然響起了磨硯的聲音。 蘇流瑾自然知道徐璣想要什么。 后宮之中舉步維艱,她想要的無非跟半年前一樣——溫昀景的喜好。 憑借自己對溫昀景的熟悉,蘇流瑾很快便將溫昀景平日里的細節(jié)習(xí)慣都羅列出來,寫了滿滿一整張宣紙。 待到墨跡干涸,蘇流瑾這才將紙卷起來遞到徐文漢手上。 “這墨汁乃是章魚汁所制,徐老還是早日送進宮里取得好?!?/br> 章魚汁所制墨水,到了一定時間之后,上面的字跡便會消失不見。 他方才也瞟到了幾眼里面的內(nèi)容,自然明白了自己女兒所求為何。只是他完全想不明白,為何蘇流瑾一個只跟皇上相處過兩次的人,會對皇上的習(xí)慣了如指掌? 大到春闈冬獵喜歡去的地方,小到朝服系帶的打結(jié)方法…… 直到徐文漢拿著這張清單走到大街上的時候,他也沒敢在蘇流瑾面前把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疑問給問出口。 畢竟,真真問出口了,這張紙說不定就不在他手上了。 徐璣催得急,徐文漢也不耽擱,直接往他跟徐璣聯(lián)系的地方而去。 奈何,人在街上走,麻袋天上來。 徐文漢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大活人走在恒思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還能就這么被當街打暈帶走! 生氣,明天就去大理寺找事兒去! 才剛閃過這個念頭,徐文漢便失去了意識。 今日蘇流瑾遲遲不在青云樓露面,張畔心中生疑,借著拜訪的理由帶著幾個人就這么光明正大地往國師府而去。 卻不料,才走到半路,便受到了青云樓探子傳來的消息——徐文漢找蘇流瑾做交易,用一顆大珍珠從蘇流瑾那里換來了滿滿一張關(guān)于皇帝的日常起居習(xí)慣。 …… 聽到這話的時候,張畔臉上還是笑著的。 只不過,跟在他身邊時間長的人卻早已覺察到他情緒的變化,先一步躲得遠遠的避免被殃及池魚。 而下一刻,罪魁禍首便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根本不用多想,張畔麻溜將人當街攔下,拖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街上行人紛紛,但當他們看到跟在張畔身邊那幾個人衣服上青云樓和云夢閣的標志之后,立馬又多遠躲多遠。 皇家辦案,可不興把他們也牽扯進去啊! 當徐文漢手里那張紙上的內(nèi)容盡數(shù)落在張畔眸中之時,他臉上的笑意也跟著從微笑變成了冷笑。 “去把這張紙抄一份送到潘螭那兒,然后將原稿送到徐妃手上?!?/br> 張畔看著依舊躺在地上的徐文漢,抬手將宣紙遞給小雀。 他之所以火急火燎地跑到國師府去找蘇流瑾,就是因為手下人查到了潘螭的蹤跡。原本想著趕緊跟蘇流瑾商議一下接下來的行動,如今看來,潘螭這人倒是另有用處了。 蘇流瑾會借刀殺人,他也會。 潘螭不是對蘇流瑾有意思么? 他就不信,潘螭在看到這些內(nèi)容之后不會心中怒意叢生,要是能趁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話,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畢竟,潘螭可不知道蘇流瑾是重生的。 更不可能知道,蘇流瑾筆下的這些情報,跟這一世的她毫無關(guān)系! 小雀立馬便明白了張畔的用意,沖著張畔點了點頭之后,在身邊其他幾人復(fù)雜的目送之下,飛身離開現(xiàn)場。 “好了,咱們走吧。” 做完了這一切,張畔連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徐文漢一眼,邁步繼續(xù)往國師府的方向而去。 只不過,這善后工作還是要有的。 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考慮到徐文漢皇商的身份,張畔還是貼心地給他避免了一下過多損失,“你們留下一個人,去辦成路人把他叫醒。” 蘇流瑾既然答應(yīng)幫徐文漢的忙,便是有拉他入伙的意思。 如此一來,徐文漢身上的損失就是他們的損失,若是放任其在這里被別人偷了什么東西的話,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