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亞斯定定地注視著她，眼中突然流竄起瑩光，絢爛地點(diǎn)亮了祂的眼睛。塞西莉亞看著祂眼前流轉(zhuǎn)閃耀的光芒，好奇地問道：“這是……你的能力嗎？它可以用來做什么？”

    她對(duì)祂的這種奇異的能力知之不多，只是在傳聞中聽說，凡是曾注視過愛神雙眼的女子，必將墜入愛河。

    祂捧住她的臉頰，輕聲說：“我可以……藉此控制人類的精神，讀取他們的所思所想，盡管對(duì)神明也有作用，但效果很微弱?！?/br>
    “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在那之前我從未試圖對(duì)你這么做過。如果你不是出于你自己的意志留在我身邊，那么便失去了我所追求的意義?！钡k笑了一下，“除此之外，它還有一些額外的效果。比如……”

    隨著祂話音剛落，祂雙目中的光芒大盛，塞西莉亞突然感到一絲漲滿酸痛的暖意從下腹部升騰起來，渾身熱得仿佛身處熱帶森林一般難耐。當(dāng)她某處幽深之地濡濕起來，空虛感填滿了她的身體時(shí)，她才終于會(huì)過意來——愛神所說的能力中附加的驚喜，竟然是具有催情作用的幻術(shù)。

    “唔嗯……”

    她眨動(dòng)著眼睛，只覺得眼前的景物似乎都交疊在一起，萬物皆模糊了其界限，而唯一清晰的只有拉比亞斯那雙被淺赤色的光芒染成赭褐色的眼睛。

    這種仿佛全世界都在慢慢后退，而只有眼前的身影越來越近的感覺，讓她和拉比亞斯的心意也越來越相印相惜。

    存在或是非存在，屬于或是不屬于，這些問題又有什么太大的要緊呢？只要彼此仍然感受得到對(duì)方，只要她還笑著看向祂，眼底倒映著祂的身形……就足夠了。

    拉比亞斯扣住她的后腦，慢慢地加深了一個(gè)算不上溫柔，又不過分具有侵略性的親吻。

    不像第一次在祂生死攸關(guān)的剎那，兩人所進(jìn)行的并不那么富含愛意和深情的交吻那樣，完全只是一片嘴唇與另一片嘴唇的碰撞，而非飛鳥與云的互相奔赴，也不是樹葉與風(fēng)的雙宿雙飛。

    但當(dāng)這一刻，拉比亞斯帶著濃烈的檀木熏香氣息和草木被陽光曝曬后所散發(fā)的清味，向她慢慢地貼近，直到祂金色的發(fā)梢掠過她的眼睫，濃郁的眉眼靠近得幾乎擦著她的顴骨挪向她的耳邊，薄唇像茸茸的蒲公英壓向她的嘴邊。

    也許是那特殊的光芒所導(dǎo)致的作用，她明明滴酒未沾，卻醉得酩酊不清。

    塞西莉亞忘情地和祂擁吻著，完全忘卻了在這風(fēng)光大敞的花園中，祂們隨時(shí)有可能會(huì)被例行灑掃的侍女或是園丁察覺這禁忌的一幕。

    畢竟，他們現(xiàn)在還是名義上的親兄妹，梅魯其亞家族唯二的繼承者。

    拉比亞斯倏忽間松開了她，祂意識(shí)到即使祂早就不在乎自己的所謂名聲——畢竟祂不論作為人類還是作為神明，那紈绔放蕩的艷聞早就傳遍了半片萊珂大陸，不是什么亙古新聞了；但塞西莉亞仍然是一名未出閨閣的少女，而自己的表面身份又是她的親生兄長，祂絕不愿看到她由于祂的緣故而遭人非議。

    祂抱著塞西莉亞回到了祂的房間，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祂究竟做了些什么，就被忍耐得幾乎喘出低吟的拉比亞斯抱上了矮柜，抵靠在長頸花瓶和小幅肖像油畫的中間用力地激吻起來。

    塞西莉亞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她在祂略微收力抬頭的間隙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由于短暫的缺氧而感到精神渙散，眼神也逐漸失焦起來。

    在一堆精致富麗的裝飾品的襯托中倚靠著墻壁，因?yàn)橹匦牟环€(wěn)而搖搖欲墜的她顯得如此鮮艷奪目，看起來如同一只被精心豢養(yǎng)的夜鶯，又好像一件涂著漆料和油彩的牽線木偶娃娃。

    拉比亞斯忍不住幽暗地想把她用鐵鏈鎖起來，永遠(yuǎn)束之高閣，將任何未經(jīng)允許便欣賞她的美麗的眼睛剜出貪婪的人們的眼眶，直到那些觸犯禁忌的眼珠腐爛在祂的腳邊，化成淤泥。

    然而這些陰暗的幽思只不過閃回了一瞬，就被眼前動(dòng)人的旖景給祂帶來的震撼徹底擊碎而去。

    塞西莉亞枕在花瓶的瓶口，鎏金的長發(fā)順著瓶身絲滑而下，幾乎將玉白的瓶身也染成黃金鑄成一般的顏色。她微微笑著，用濕漉漉的眼神向祂毫無保留地示意自己的情欲。

    祂自然地?fù)е禊Z般細(xì)長的脖頸，將她的束腰一寸寸地拉開，隨意地扔置在地，她閃爍的珍珠項(xiàng)鏈在層層疊疊的紗霧中若隱若現(xiàn)，纖婉的鎖骨在浮華的衣飾后半藏半露，一切都好像既呈置眼前，而又隔遮在后，顯出一種欲揚(yáng)先抑的美感來。

    直到將她完全展露在眼前，祂才慢慢地、細(xì)致地品嘗起她的美味來，仿佛啜飲著精釀的美酒，一直要掂于舌尖處絲絲尋覓，直到用于釀制的葡萄的清香和風(fēng)味都醇厚地散發(fā)開來，經(jīng)年累月的窖藏使那口中的純感更為精粹，才算真正的飲到了其芳香和原味。

    塞西莉亞嬌嗔著喊癢，但拉比亞斯一刻未停，手指在她滑膩的肌膚上游移著，不斷向下，向下，到達(dá)那處飽含著花蜜的所在，靈活地探進(jìn)。

    她的身體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很充分了，蜜汁不斷地分泌出來，潤滑著那侵入的外物，使得它能更為輕易地進(jìn)出通行。

    很快她就被祂的攪弄和撓壓刺激得向后一縮，汁液如漲潮般濕淋淋地打落在祂的手心，而與此同時(shí)，祂的下身也脹痛得幾乎穿破身體。

    不再需要更多的甜言蜜語和眉目傳情，拉比亞斯欺身而上，將她和祂完全融為一體。只有動(dòng)作和肢體能表達(dá)祂此刻的激蕩心情，祂打樁似的抽插著，仔細(xì)聆聽塞西莉亞食髓知味的嘶喊聲，似乎那樣的聲音能讓祂更為愉悅和安寧。

    祂眼眸中的光芒越發(fā)閃亮，幾乎照映著整間房內(nèi)都隱隱泛出粉光，說不清這樣的奇景究竟算是詭異，還是綺麗。

    兩具精赤的身體始終交纏在疊嶂的屏風(fēng)后，只能聽到喘息聲和rou體碰撞的聲音不斷地交響。

    拉比亞斯的rou柱雖然不如安碧斯和柯瑞爾的那般龐大而粗壯，但更長也更精致，仿佛能工巧匠雕制出的一塊美玉，瑩潤飽滿得令人愛不釋手。有時(shí)由于那細(xì)長的前端的緣故，總能碰觸到奇異的地點(diǎn)，激得她不住地驚呼著，發(fā)出yin蕩的浪叫聲來。

    祂比那兩位神明要更為持久得多，大概是由于祂的神位和權(quán)柄的緣故吧，塞西莉亞幾乎在祂身上高潮了三四回，仍然不見祂有一絲繳械的意思，反而越來越挺立堅(jiān)硬。

    她有些崩潰地扒著祂的手臂，目睹著窗外的天色從天明到天暗，祂的體力卻絲毫沒有消減的意思。

    這還是白天那位病殃殃的神明嗎？

    她有些后悔地想著，想讓拉比亞斯輕易地停下來恐怕是有些困難了，但又不可能讓祂就這樣中途抽離。

    祂一定會(huì)又露出那種蠱惑人心的可憐神色，一邊聲稱自己的生命力還沒完全恢復(fù)，需要塞西莉亞的供給，一邊臊眉耷眼地窩在角落里，像只被遺棄的小狐貍。

    于是她只好迎合著祂饑渴的索取，直到不知過去了多久，祂終于滿足地到達(dá)了頂峰，卻突然抽出了性器，將散發(fā)著微光的粉白色jingye射在她的足邊，幾乎積聚成小小的一灘。

    一名凡人無法為一位神明懷胎受孕，因此在是否射進(jìn)體內(nèi)這件事上，塞西莉亞從來沒有發(fā)表過意見，也并不是非常在意。但拉比亞斯這樣突然的舉動(dòng)讓她覺得有些反常，不禁感到一絲困惑。

    “我愛你，塞西……但也正是因?yàn)槿绱?，我不想污染你?！?/br>
    拉比亞斯如是解釋著。

    盡管祂笑得坦蕩，但塞西莉亞還是不可抑制的悲哀起來——祂還是一刻也不能停止介意自己的過往，就好像被一口腕粗的鐵鏈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即使重見陽光，也好像由于習(xí)慣了潮濕陰暗的環(huán)境，而對(duì)陽光懷有敬畏和藏避之心。

    她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拉比亞斯岔開了話題。

    祂提到在她身上看到兩枚來自于不同神明的神契，交疊著重合在她的胸口，仿佛瑰麗的玫瑰花刺留下的痕跡。祂也想要在她身上留下這樣的、屬于祂的神跡，作為祂也是她忠誠的眷屬，永遠(yuǎn)不會(huì)背棄她、離開她的證明。

    塞西莉亞愣了一下：“可是你并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你的真心啊，哥哥，我永遠(yuǎn)都會(huì)相信你的，不管什么時(shí)候，不管發(fā)生什么事?！?/br>
    “但我卻無法保證這一點(diǎn)啊，塞西，”拉比亞斯的笑容燦爛得刺痛了她的眼睛，“我的骯臟和卑劣，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所以，讓我為了你立下誓言吧，就當(dāng)做我送給你的贈(zèng)禮?！?/br>
    她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但祂卻仿佛得到了珍寶一般，眼中亮晶晶的。

    “我以愛神的榮光和權(quán)柄向你起誓，我將永葆對(duì)你的真心，向你保持絕對(duì)的忠誠?！?/br>
    “僅你一人，絕無其二?！?/br>
    復(fù)雜的紋章同時(shí)顯現(xiàn)于兩人的胴體之上，一枚刻印于拉比亞斯的手腕，而另一枚則蝕刻于塞西莉亞的左胸處。

    她驚訝地看著這枚紋章所在的位置，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么它所在的地方會(huì)是這里？”

    “因?yàn)檫@里，是你心臟所在之處，意味著我將永遠(yuǎn)愛你，不曾有一刻停息。”

    拉比亞斯撫摸著她的面頰，眼神溫柔得可以溢出晨星。

    祂想，假如命運(yùn)之神對(duì)祂也曾有過慈悲之心，那么祂終于肯將手中象征著幸福的塔羅牌的正位向祂翻轉(zhuǎn)過來，讓祂最后能夠得償所愿。

    而過往的那一切，都再也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