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他們之間(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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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游弋就搬去了沈川的家里。 ——他這么要求的,沈川便答應(yīng)了。 但開門進(jìn)去,只是一個冷冰冰的房子,黑白灰的金屬配色,毫無人的生活痕跡,空氣沉悶不流通,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人住過。 而沈川坦白得要命,連掩飾都懶得做,直接讓助理同時送來了自己的生活用品。 ——確實(shí)是他的家,但沈川可以有很多家,他并不住這里。 游弋看著沈川拉開窗簾,又皺著眉后退。陽光撲進(jìn)客廳,灰塵飛起,他突然覺得可笑。 兩個人,一間屋子,一個月,然后結(jié)束。 沈川不愛說話,游弋說不出話,房間里安靜得像午夜的太平間,游弋實(shí)在受不了了,把手上的箱子猛地砸到沈川腳下,轉(zhuǎn)身離開,回身時撞到了沈川的助理,助理喊住他: “游先生——”他遞過一把鑰匙。 游弋沒接,扭頭瞪視沈川。 三人僵持半晌,沈川走過來,接過鑰匙,放進(jìn)游弋手心。 “可以了嗎?” “……” 游弋不答,一把將沈川的助理推出門外,啪地關(guān)上門,粗暴地抓住沈川,拉扯著將他按在沙發(fā)上,在皮質(zhì)沙發(fā)被擠壓的吱嘎聲中撕扯他的衣服,親吻他裸露出的肩頸,沈川不做反應(yīng),毫無情動,只在他解開他的皮帶扣時制止,說:“我一小時后有會,不行。” “你說不行就不行了?嗯?”游弋咬他耳朵,恨恨地笑:“你不是我男朋友嗎?就一個會,遲點(diǎn)也行?!?/br> “不行?!鄙虼ㄟ€是說,語氣毫無波瀾。 “那換個人呢?如果現(xiàn)在是駱飛揚(yáng)呢?他不讓你開會非纏著你呢?!” “他不會這么做。” “我說!如果!” 沈川眼神稍有起伏,看著游弋:“如果是他,可以。” “……” 游弋覺得自己真是在自取其辱,他松開沈川,沈川便起身整理衣服,去洗手間洗手,收拾好被弄亂的頭發(fā)。 經(jīng)過客廳時游弋依舊坐在沙發(fā)上,沈川像是沒看見他似的,開門,離開,關(guān)門的聲音不大不小,根本沒用力氣。 是的,游弋發(fā)現(xiàn)了。 沈川現(xiàn)在對他是一種沒用力氣的相處方式,一種可怕的省電模式。 力求在這一個月里說最少的話,用最少的心思,然后積蓄力量,只等—— 游弋縮在沙發(fā)上,睜眼望著亮到刺眼的陽光。 下個月他們就會在一起了。 駱飛揚(yáng)根本拒絕不了沈川。 “呵?!庇芜畯纳嘲l(fā)上站起來,有點(diǎn)魔怔地自言自語起來。 “沒關(guān)系,我還有一個月?!?/br>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沈川的心就這么硬……” “我得把握好這一個月,我得、我得把我所有的本事都使到他身上去,我就不相信了?!?/br> 游弋機(jī)械地翻著行李箱的東西。 “我哪兒比駱飛揚(yáng)差了,他沒有我會做飯,沒有我會照顧人,更沒有我會談戀愛。睜著兩只大眼睛,成天只知道吃睡玩,毛病一大堆,說他還不樂意,就知道跟人頂嘴,像個小孩似的……沈川看上他哪點(diǎn)了?” “沈川到底看上他哪點(diǎn)了?!” 手上失了力度,紙袋被嘶啦扯開,里面的物件散了一地。 “……” 游弋愣了愣,一件件撿起來。那是駱飛揚(yáng)那天到他家,還給他的所有東西。 基本都是情侶款的物件。粉和藍(lán),駱飛揚(yáng)每次都搶著用藍(lán)色,粉色的另一半全丟給了游弋。 小孩心性。 “煩死了。” 游弋把手上的東西狠狠摔回地上。 摔完了沒聽見聲,愣住,看向地上,是一塊粉色的毛巾。 那塊毛巾是他自己買的,上面的圖案是一只卡通綿羊,張著嘴傻樂呵。 家里不缺毛巾,游弋之前逛超市的時候經(jīng)過貨架,一眼瞥見,覺得像家里那只羊,于是蹲地上挑了好久,想挑個別的色的,結(jié)果腿都蹲麻了也沒找見,只能買了條粉的。買回家又覺得別扭,一直放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駱飛揚(yáng)翻出來用了。 ——當(dāng)擦澡毛巾用的。 駱飛揚(yáng)洗澡從來不用沐浴露,打塊香皂就完事,說是不喜歡沐浴露那味兒,太他媽香了,沖鼻子。 “……” “其實(shí)香皂也挺香的……” 游弋把那塊粉色毛巾捂在自己臉上,香皂氣味干凈熟悉,他埋在里面聞了會,悶悶地說:“不怪沈川喜歡,我也看上他了?!?/br> 看上了,喜歡上了,喜歡的不得了。 二選一選不出來的那種喜歡。 他在毛巾里一抖一抖地笑。 “真他媽的,真他媽搞笑,這算什么事啊……” 沈川再回到家的時候游弋已經(jīng)睡了。 睡沒睡著他不知道,因?yàn)樗魂P(guān)心。 臥室里的床很大,沈川簡單洗漱完,上床睡覺,關(guān)燈。床墊質(zhì)量很好,一邊的動靜完全不會影響到另一邊,所以一整夜過去,房間里就像根本不存在游弋這個人一樣,沈川按照自己的作息起床,已經(jīng)很早,但他醒來的時候,床上只剩他一個人了。 沈川有點(diǎn)意外。 但也僅僅是意外而已,并沒有多做反應(yīng)。 第二天晚上就不是這樣了。 沈川被一股濃烈的酒味逼醒,睜眼就看見游弋趴在他的床邊,一動不動的,沈川按亮臺燈,游弋抬頭,臉上全是酡紅的酒色,大著舌頭說話,上來親他:“唔……cao我吧,快點(diǎn),我想跟你zuoai……” 沈川皺著眉頭把人拎到浴室去,開了熱水給他沖洗,沒留意水溫,燙得游弋直往他身上蹭。 “燙啊,水太燙了……沈川,你是不是想燙死我?”游弋的眼淚倏地掉出來,說話都哽咽了,質(zhì)問他:“然后你就能立刻跟飛揚(yáng)在一起了,是嗎?” 沈川看他一眼,伸手把水溫往低調(diào)了調(diào),“別發(fā)酒瘋。” 游弋拽著他的睡衣領(lǐng)撒潑:“你說,是不是!你就是!我就知道……”他哭得抽噎起來:“我錯了還不行嗎,這他媽都是、報應(yīng),我以前玩別人,現(xiàn)在輪到別人玩我了,玩死了,玩死了事吧……” “我死之前祝你們幸?!?/br> “你們結(jié)婚去吧,上臺灣、上美國,愛上哪上哪去結(jié),全世界都給我結(jié)個遍!” “還有,不能、不能把人搞到手就不上心了,別學(xué)我以前那樣……” “你給我好好對他,別看他傻欺負(fù)他,不然我死了也要來找你……” 浴室里水霧彌漫,看人不太真切。沈川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游弋,突然覺得有點(diǎn)好笑,他想起之前的游弋,那些個狡黠機(jī)靈的勁兒,從容不迫的氣質(zhì),全都化沒了,變成這樣一個冒著鼻涕泡說胡話的蔫巴菜。 但這根蔫菜顯然還有著自己的理想信念,沒幾下就找到了方向,嘴里喊著,賠了一個,賠了兩個,要回本,要回本……說著說著就把沈川扒拉到臥室床上去了。 手還沒摸到沈川的后腰,就被鉗住,臉朝下扭轉(zhuǎn)在床上,屁股不安分地動,蹭得別人起火,被按在床上狠干了一頓。 第二天沈川醒的時候,游弋又不見了。 他腦子里閃過昨晚的畫面,游弋抓著他的衣服哭,嚎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后來被按在床上,腰塌著,擰過側(cè)臉罵他禽獸,說駱飛揚(yáng)從來不會把他弄這么疼。 沈川心里一動。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駱飛揚(yáng)那時候。 多媒體教室里,他感覺自己要是再晚來一分鐘,場面就要控制不住了。 然后他打了個電話,順手的事,那個剛剛看起來還要吃人的呲牙獅子就變成了一只溫順的小兔子,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在道謝。 沒來由的,沈川一般不管這種事,但活動結(jié)束后還是留人開了會,把剛才的實(shí)際責(zé)任人涼涼地削了一遍。 那小兔子就在臺下睜著雙圓眼睛看他,傻了吧唧的,怪可愛。 回寢室的路上他問了肖子安,那個人叫什么名字,肖子安說,那人叫駱飛揚(yáng)。 羊啊。 沈川說,他覺得他像小兔子。 肖子安嗤笑他,說你見過一米八的兔子嗎,那得是啥品種,人家一個好好的大小伙子讓你說成娘炮了都…… 沈川不接話,肖子安就一直叨叨,走了好一段了,突然停住腳,目光有點(diǎn)驚恐,問,你他媽別是gay吧,你惦記上人家了?! 沈川想了想,迎著肖子安的目光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后來肖子安凌亂了半個月才重新拾起跟沈川的友情。 之后的那些年里,肖子安也常會問他,有時候是開玩笑問的,有時候是認(rèn)真問的:怎么就喜歡了呢?為什么? 為什么? 沈川回答他:不為什么。 感情這種事,是不需要理由的,說喜歡,就喜歡了。 不是數(shù)學(xué),是感覺,不是一加一等于二,是沒有前因,只有后果。 旁邊的枕頭還凹陷著,沈川伸手摸了摸枕頭下方的床單,溫?zé)?,看來游弋剛走沒多久。 他跑什么呢。 沈川按了按眉心,覺得自己管得太多,說到底游弋跟他并沒有關(guān)系。 今天是第三天了。 …… 怎么才到第三天呢,沈川望向墻壁上的掛鐘。 他以為這一個月會飛快過去,現(xiàn)在一個人坐在床上,卻覺得,這一個月,會不會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