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書迷正在閱讀:少年如風(fēng)、清清水漣漣、我?guī)熥鹪谖規(guī)熜侄抢?/a>、惡魔小鋪系列—癢癢癢、春潮帶雨、【雙性 np 月兒彎】、荒島、合歡宗弟子出師報告、吧批皮給情敵看、爐鼎市場(雙)
第十三章 回憶如殤 君子驍被婢女抱回自己的寢殿,顧長嫣帶著二人回到了偏殿,那里有仆人已經(jīng)在廳堂提前準(zhǔn)備好了茶點(diǎn)。 顧長嫣邀琳香和阿彩坐下來,端起熱茶慢慢喝了幾口,才道: “之前我問你允諾了蛇君什么好處,他才會出手救你娘。你說是王權(quán)富貴,我一聽就知那絕不可能,那些東西,恰恰是他最棄之如敝的。不過琳香姑娘,你對他來說,或許真的是特別的。” “王后,你說他是你見過的最絕情的人,為何你對他會有這么大成見?” “那不是成見,琳香姑娘,你與他不過一面之緣,你并不了解他。罷了,既然你們關(guān)系不一般,我就將他的故事講給你聽聽。 你聽完之后,就知道為何我會對他這種態(tài)度?!?/br> 琳香本還想解釋一下自己跟君千行沒什么不一般的關(guān)系,那邊顧長嫣卻已經(jīng)開始緩緩自述起來: “君千行是我二妹的義子,以前的王上,也就是我們的父王,他沒有兒子命,一輩子就生了三個女兒,我顧長嫣,二妹顧明珠還有三妹顧明月……” “明月……” 依琳香聽到這里情不自禁的重復(fù)了這兩個字。 顧長嫣頓了頓問道: “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她的名字跟我娘親的好像,我娘名字里也有一個月字?!?/br> 顧長嫣聽到這里也沒在追問,而是繼續(xù)接著剛剛的敘述道: “我從小父王母后都把我當(dāng)長公主培養(yǎng),對待兩個meimei倒是親善許多。很多時候我在書房讀書,她們卻可以到處玩耍。 所以從小我跟她們就不親近,她們五湖四海的結(jié)交了很多友人,而我,卻一直待在這深宮中,等著自己繼承王位的那一刻。 有一年父王和母后帶著兩個meimei去天庭參宴,那時她們都已經(jīng)長大,將一支雙生花的舞蹈跳得十分傳神,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這其中就有羽族的前首領(lǐng),白風(fēng)澈的父親,他癡迷于我三妹顧明月,可明月當(dāng)時根本心思就沒在感情之上。 她拒絕了他,并且為了蛇界的安寧還與他簽訂了一紙兩族互不干涉的條約,可這個條約在首領(lǐng)死后就被白風(fēng)澈撕毀了。 他成了羽族新的首領(lǐng),還慫恿族群攻打我們,他說蛇君偷了他們族里的寶貝玉蟬,必須讓我們交出來!” “玉蟬?那是什么寶貝?” 依琳香忍不住再次打斷顧長嫣。 “傳聞玉蟬是世間至寶,具體有什么功效我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君千行到底有沒有將那東西帶回蛇界。他的行蹤一向隱秘,若不是這一次他受傷太重,只怕守衛(wèi)也找不到他。 再說我那兩個meimei被父王帶去天庭炫耀,在我看來他就是想讓天庭的神仙們見識見識蛇界有兩個多么出眾的公主。 她們回來之后,卻不再住在蛇宮里,反而是住進(jìn)了邊郊的一個破廟里。我父王母后派人三番兩次去請,她們就是心意已決不肯回來。 我不知道她們到底在天庭經(jīng)歷了什么,雙親怕她們受苦,反而在那破廟旁建起了新的寺廟來,后來我明月用自己的名字給那廟冠了名,就叫明月寺。 她們在那廟中住了一年不到,突然又失蹤了,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明月。第二年,明珠領(lǐng)著個十來歲的孩子回來,說是她的兒子,他就是君千行。 突然冒出這么大個孩子父王母后自然是不信的,也不知明珠是怎么跟他們解釋的,反正后來他就被冠上了蛇界蛇君殿下的名諱,世人都要尊稱他一聲大公子。 父王母后是及其喜愛他的,真正的把他當(dāng)做繼承王位的人來培養(yǎng),可是顯然他和明珠的志都不在于蛇界,這里就像是他們臨時的一個落腳點(diǎn),他們時常失蹤,過一陣子又會回來。 就這樣過了千余年,蛇君殿下長大了,父王母后也都垂垂老矣,在他們逝去之前,父王拉住我的手說他知道兩個meimei是靠不住的,叫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王位! 我當(dāng)時是恨極了這兩個meimei,父王母后那么疼愛她們,但在她們彌留之際,她們卻連回來看也沒看過一眼。 我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xùn)她們一番,可下一次回來的,卻只有君千行一個人,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看到整個蛇界都一片素縞他也沒露出什么悲傷的表情。 等父王母后都下葬之后,他告訴我他要在莫哀山修煉一段日子。我問他蛇界怎么辦,他卻告訴我說他原本也不是蛇界的人,這里的紛爭與他無關(guān)。 你能想象到我當(dāng)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嗎?蛇界養(yǎng)了一千多年的白眼狼,一句話就打發(fā)了我。我真是恨不得立刻就了結(jié)了他,可當(dāng)時宮內(nèi)的各種紛亂不斷,我自顧不暇。 那時我父王的一個親信告訴我,要想穩(wěn)固王位,還得靠男子,他勸我大婚生下長子便好。于是混亂中我成婚了,嫁給一個從未謀面的派系男子,生下了驍兒。 我本以為我會像對待他父親一般冷漠的對待他,可是他第一次睜開眼對我笑的時候,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我雖貴為王后,可是我依舊是一個女子,依舊是一個母親,我愛自己的孩子。 因為驍兒的原因,我和他父親的關(guān)系也緩和了不少,我本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可是驍兒周歲那天,一切都變了。 從天庭逃出來的大魔王殤天,跑到蛇界來,口口聲聲說君千行壞了他的大計,他要拿整個蛇界來祭天! 無邊的殺戮開始了,我夫君為了救我被殤天一掌破胸而死,驍兒更是被他一腳踹進(jìn)鏡湖里。 當(dāng)時是冬季,我?guī)缀跏且豢滩煌>蜎_進(jìn)湖里抱起了他,他全身沒有一點(diǎn)溫度,整個身體都已經(jīng)凍僵了! 后來天庭的追兵趕到,才阻止了浩劫的繼續(xù),我抱著驍兒尋遍名醫(yī),他們都說,只有修行多年強(qiáng)大的內(nèi)丹才能為驍兒續(xù)命。 我雖活了幾千歲,不過一直都致力于朝政,根本就沒怎么修行過。我知道誰的內(nèi)單可以救我兒,君千行是罕見的赤練蛇,從二妹將他帶回來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不一般。 那也是為何我父王母后會如此欣喜立他為蛇君殿下的理由,在蛇界危難之時,君千行就會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過現(xiàn)在的救命稻草第一個要救的,就是我兒的性命。 我派人去莫哀山請他回來,好幾批守衛(wèi)都無功而返,那時候我就知道他的那句話不只是說說而已。 不得已我只能親自去請他,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在那株菩提樹下,我站了整整十天十夜!大雪將我的整個身體都覆蓋住,我堅持著沒有挪動一步。 它就盤在樹上,大雪也將它層層蓋住,在第十夜天要亮?xí)r,他對我說: “夫人,你回去吧!” 我顧長嫣一輩子沒這么低聲下氣的求過人,可他君千行就是有本事,眼睜睜看著我站了這么久,依然能說出這么絕情的話! “你有任何要求,我都答應(yīng)你?!?/br>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打動他的辦法了,果然他從樹上下來了。 他隨我一起回了蛇界,吐出自己的內(nèi)丹救了驍兒,還陪著驍兒玩耍了一陣,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看著驍兒一天天好起來,才真正放下心來。 后來我怕他真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就給他安了個伙同外敵想造反的罪名,將他關(guān)入大牢,蛇界的這一場劫難與他脫不了干系,說什么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哪知蛇宮的大牢根本關(guān)不住他,他逃了出去,我派人天南海北的找,那莫哀山更是翻了個遍,卻都還是一無所獲。過了幾年,我就不再放在心上了,說不定他離開蛇界,也算是蛇界的幸事。 可是好日子沒過多久,這才短短的幾百年,羽族卻又來搗亂,他們是蛇界的天敵,我們毫無還手之力。 那白風(fēng)澈又說蛇君偷了他們族群的東西,為什么蛇界的每一次劫難都與他脫不開干系?如果我父母泉下有知,還會覺得他是蛇界的救星嗎?” 顧長嫣說完了,她自己倒了一大杯已經(jīng)冰涼的茶水一口氣喝下,那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才有所節(jié)制。 “王后,為何你應(yīng)承了蛇君什么事你卻只字未提呢呢?我想那才是你覺得他最絕情的地方吧!” 依琳香一句話就令顧長嫣面上的神色變了三分,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道: “琳香姑娘,這涉及我們蛇界的命密,哀家就不便告知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早些歇息吧!” 琳香笑著站起來恭送她: “王后說的是,是我魯莽了,王后也早些休息?!?/br> 看著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顧長嫣,琳香才慢慢關(guān)上門,一轉(zhuǎn)身,夜瑯已經(jīng)坐在剛剛王后坐的位置上。 他換了個茶杯也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喝得嘖嘖有聲: “看來這王后功力果然平平啊,我在梁上掛了那么久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br> 阿彩卻好似還沉浸在王后的那個故事里還沒回神,夜瑯叫了她兩聲,她才驚道: “天吶,想不到這君千行心比石頭還硬呢!非得王后許諾才肯救他弟弟。小姐,你看到王后那個表情了吧,你問她答應(yīng)了什么事的時候,她恨不得把手里的杯子一把捏碎呢!” 依琳香坐下來,卻是發(fā)表了不同的看法: “任何事情絕不能聽人的一面之詞就下定論,除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我倒是覺得這王后粗粗概述,還有好多關(guān)鍵細(xì)節(jié)全被她抹去了?!?/br> “啊?你的意思是她沒對我們說實話?” “看她的神情也不像胡編亂造,只是因為我們的外人身份,很多話她都藏著沒說,那一定是蛇界不為外人所知辛密。” 夜瑯也參與進(jìn)話題: “我也覺得以她那么尊貴的身份對你們?nèi)鲋e沒必要,比起這些,我更擔(dān)心的是蛇界三天后的災(zāi)難。 白天在大殿上,那羽族的新首領(lǐng)白風(fēng)澈就說了,三天后,蛇界再不交出玉蟬,他就真的要動真格了。 以蛇界現(xiàn)在的能力是毫無招架之力的,如果指望君千行能在這三天醒來,怕是比燒高香還難?!?/br> 琳香也皺了一下眉: “兩個種族之間的斗爭哪里是我這個凡夫俗子能干涉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br> ------ 第二天一大早,顧長嫣就擺起了鑾架,將小公子送往了郊邊的明月寺。琳香和阿彩出不去,顧長嫣許是有些后悔昨晚吐露不少心聲,派人防著她們了。 只到晚上,暗自跟蹤的夜瑯才回了偏殿。他先是連喝三杯茶水,才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就活過來了。 阿彩在一旁等得著急,不斷催促道: “到底怎么樣你倒是說句話呀,老是灌水干什么?” “姑奶奶你容我喘口氣!我差點(diǎn)被顧長嫣的親衛(wèi)發(fā)現(xiàn),愣是一口氣飛了幾十里,讓我緩緩!” 等夜瑯歇夠了,琳香才問: “查到什么了嗎?” 夜瑯搖搖頭道: “我本以為這王后沒什么本事,可她進(jìn)明月寺跟里面的住持在禪房里密談時卻下了一道結(jié)界,我在門口研究半天愣是沒打開。 我只知道她將小公子留在了寺廟里,附近還有重兵把守,看來這一戰(zhàn),是真的避無可避了。” 琳香還未接話,阿彩卻嚷了起來: “連個結(jié)界都破不了,要你有何用?” “你行你去呀!” 夜瑯立刻回?fù)?,?dāng)仁不讓的與她嗆起聲來。 “我自然是要貼身保護(hù)公主的,這種跑腿的活你都干不好,枉你之前喝了公主那么多仙血,全喝到肚子里去了!” “嘿!說的你多厲害似的,你那么聰明,干脆直接說王后跟住持聊了什么唄!” “你!” “我想去一次明月寺?!?/br> 一旁沉默不語的依琳香突然開口。 阿彩愣了一下才驚道: “可是小姐,王后把我們囚禁在這里不讓我們出去呀!” “你們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我喬裝出去的?你們會變身嗎?” 阿彩和夜瑯繼玉室之后再次面面相覷。 “變身啊,我喬裝出去了,你們變成我的樣子在這里拖住王后,不會嗎?” 阿彩和夜瑯都搖搖頭,他們除了變?nèi)诵魏驮危渌麡幼右粋€不會變。 “這不應(yīng)該是很簡單的嗎?變身術(shù),書里寫的仙人都會!” 琳香有些不可思議,小小的本身術(shù)也能難住這兩個活了幾百年的妖怪嗎? 夜瑯摸摸鼻梁,有些難以啟齒道: “小姐,或許你對妖怪有些誤解,變身術(shù)不是誰都會的?!?/br> “啊,難道這是很難的法術(shù)嗎?那我應(yīng)該怎么出去?” “小姐,你想出去也不難,聽我一語……” 夜瑯眼睛一轉(zhuǎn)就想到一條妙計,一句一句向二人道來。 不一會兒,琳香臉上就露出了贊許的笑容。 ------ 又是第二天一大早,阿彩就慌慌張張找到王后的貼身婢女,說自己的小姐突然發(fā)病,人燒的厲害。 婢女一聽也著急了,趕緊稟明王后,王后親自帶著御醫(yī)來給琳香看病。 看著躺在床上滿臉通紅的人,御醫(yī)把了把脈,趕緊給開了方子,說是熱癥引起的發(fā)燒,她身上還有紅色的疹子,大家最好離得遠(yuǎn)些,很有可能會傳染。 果然御醫(yī)此話一出大家都走了出去,王后為了保持威儀自然比其他人走得都慢,臨出門時還囑咐阿彩要照顧好自己啊小姐。 阿彩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還口口聲聲表忠心,就算被傳染,自己也要一直守候在小姐旁邊。 等人都走光了,琳香才從被子里爬出來,她渾身濕透,出來時身上還冒著熱氣,這全靠床下的一壇火爐所賜。 阿彩幫她將濕衣服脫下,琳香一邊換上一套下人衣服一邊將臉上的紅色印記都抹掉,那是夜瑯用朱砂活著白泥調(diào)成的,一顆一顆點(diǎn)在臉上還真像痘痘。 等換完衣服,阿彩才對著一邊的墻壁敲了三下,不一會兒,夜瑯就自旁邊的窗戶里飛了進(jìn)來。 他看了看琳香的裝束,黑發(fā)已經(jīng)被挽起藏在褐色帽子內(nèi),身上也穿著一套褐色的短打粗布衣服,與那要出門采買的下人打扮一模一樣。 就是臉太白,手太嫩,看著一點(diǎn)不像粗活做慣的奴仆。 夜瑯也是一身奴仆裝束,不過那料子看著比琳香的要高級不少。 “小姐,待會兒你就跟在推車旁邊,扶著籮筐盡量低頭,手也藏在袖子里,不然很容易被認(rèn)出來的?!?/br> “嗯,我知道了,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嗎?” “好,昨晚我研究了一下路線,發(fā)現(xiàn)了一條從這里直接去廚房的小道,那里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br> 琳香跟著夜瑯的腳步就要往外走,一旁的阿彩卻輕輕拉住她,哽咽道: “小姐,我不在身邊,你可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 “哎,八腳蛛,你當(dāng)我是擺設(shè)嗎?我會讓小姐有事?” “那可說不準(zhǔn),畢竟你的能力也就那一點(diǎn)點(diǎn)?!?/br> 阿彩為了表示的更形象,一邊說還一邊比了比自己的小手指指甲蓋。 “阿彩,別擔(dān)心,我會平安回來的,要是這里有什么事你也立刻給夜瑯發(fā)信號,我們即刻趕回來!” 琳香怕二人又爭論個沒完,連忙出聲道,并且十分迅速的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