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長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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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長蟲 朝中事離遠(yuǎn)了聽來最宜噴飯下酒,然而若身在其中,則是冷暖自知了。近來寒瑯官中忙碌,進(jìn)了府衙便是一日案牘勞形,實在也顧不得家中虛無縹緲之事。江氏看寒瑯早出晚歸,也只得將畫像之事暫且擱下了。然而消息卻暗暗在下人間傳開,說是家中鬧鬼,女子陰魂作祟,夜夜啼哭。 顧夫人聽說后嚴(yán)厲訓(xùn)斥,責(zé)罰了幾個,明令再不許提。此后算是安寧兩日,然而不過幾天傳言又起,顧夫人也無法,只當(dāng)作不知。前頭屋里江氏亦有耳聞,卻并未去管,反而時時讓房中丫頭留意打聽著下頭傳聞。 環(huán)兒每日將聽來的故事講給如意聽,為此倒把吳地方言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下人間初初所述不過那夜情形被夸大了演繹出來。然而漸漸地,傳說開始變了。聽見哭聲的地方已不止如意與寒瑯的小院,家中各處多有人聽見夜半鬼泣,說得有模有樣,還有人見著白衣女鬼飄然而去。 又過幾日,傍晚飯后,寒瑯亦在家中,正在用茶,環(huán)兒不管不顧地推門而入,邊跑還邊提著聲音喚著: “小姐小姐!又有新聞了,廚下說昨晚灶間鬧蛇呢!” 如意窘在當(dāng)場,直給環(huán)兒使眼色,寒瑯回頭看環(huán)兒一眼,端著茶盅吹著,緩緩問道: “什么新聞?” 環(huán)兒闖入房中才看見姑爺,被這一問尷尬起來,也不言語。江氏連忙遮掩, “沒什么,下人嘴里胡吣罷了?!?/br> 寒瑯擱下茶盅,“我也曾聽母親說起,近日下頭頗多流言,傳家中鬧鬼可是?”寒瑯蹙起眉頭,“那夜之事本就我三人聽到,旁人不過道聽途說,怎至于至今禁之不可?” 江氏猶豫一回,轉(zhuǎn)身關(guān)了房門,向寒瑯道: “此事后面有些蹊蹺,恐怕尚未了結(jié)。”說著轉(zhuǎn)向環(huán)兒:“你知道得細(xì)些,給主君說說罷?!?/br> 環(huán)兒便將近來所聞細(xì)細(xì)稟說,家中各處連下人都說夜間聽見人哭,還有人看到過鬼影,昨日灶下夜間燒湯,忽見鍋中十幾條白蛇在滾水中虬結(jié)盤旋,嚇得廚下扔了鍋蓋就跑了。等他尋了別人回來再看時,卻什么也不見,燒水那人今日嚇得躺在房中一天沒出來。 寒瑯沉吟一回,吩咐讓管家好生安撫廚下,若真病了便叫大夫來診治,而后讓環(huán)兒下去了。江氏同寒瑯商量: “婆母已訓(xùn)斥過一次,還要再行申斥么?” 寒瑯道:“流言似水,堵卻無用?!?/br> “若是傳到外頭去,說我家鬧鬼怎么好?” “鬼神之說上不得臺面,只是私下議論也與我無傷,由他去罷?!焙樌湫σ宦暎皦?nèi)門外,堂上野下,哪里不是鬼。我名聲再差些,倒能清凈幾天?!?/br> “我看家中倒數(shù)郎君最像個鬼,我是嫁給鬼了。”如意也笑了。 半夜醒來,如意喉嚨干得發(fā)痛,朦朧抬眼一瞧,宋郎又不在身邊——如此已有多日了。周遭一片漆黑,房中沒一點響動。如意心跳重了起來,輕輕喚聲宋郎,無人答應(yīng)。她趿著繡鞋走到外間,環(huán)兒睡得正香,整間屋里靜悄悄黑漆漆,只有環(huán)兒微微鼻息之聲。她輕輕挪至門首,也不敢開門,只隔著門縫向外張了張,什么也瞧不見。 她猜宋郎或許是在書齋,可她不愿喚小丫頭去看。待要自己親自去瞧,卻又記起白日聽說的種種,渾身發(fā)冷,猶豫一陣,還是鉆回了床上。 至快天亮?xí)r,聽到門動,如意忙闔眼裝睡,等了一刻,不見宋郎回床,悄悄瞇眼望去,宋郎披著頭發(fā),拿了毯子在美人靠上將自己裹了呵著手,好一會,想是等身上暖得差不多了,才悄悄躺回床上,松了帳子,轉(zhuǎn)身替如意掖掖被角。如意偏裝未醒,兩只雪臂全伸出來,搭在寒瑯身上,寒瑯動彈不得,只得罷了。 此后夜夜如此,寒瑯總是夜半離去,近天亮方回,便是前半夜,睡夢中亦無一時安穩(wěn),看他唇形,仍是雨妹雨妹喚個不停。如意終于忍耐不得,一夜宋郎出門后,她悄悄拉了環(huán)兒,兩人跟在了寒瑯身后。 寒瑯只著里衣,發(fā)如懸瀑,只在背后低低系了,也不點燈,就在那幽微月光下悄無聲息地朝書齋一步步挪去,如意兩個光是看著都覺害怕。 先時上弦月隱在云中,瞧不清楚,只見寒瑯一人身影,模模糊糊行在前方。此時云靄散去,清輝揮灑而下,那一瞬,如意看見另一抹白色朦朧身影,同宋郎身影重疊,雖同是白色,卻陰慘慘灰蒙蒙教人毛骨悚然。 如意倒抽一口冷氣,旁邊環(huán)兒更是叫出聲來,連忙捂住嘴,娘兒兩個互相攙著幾乎抱在一起,那恍惚白影卻不見了。兩人正覺得必是要被前頭寒瑯發(fā)現(xiàn),誰知他卻似一點兒不曾察覺,仍是慢悠悠走近書齋,轉(zhuǎn)身推門進(jìn)去了。環(huán)兒顫聲問如意: “小姐方才可看著了?” 如意正和環(huán)兒抱成一團(tuán),身子顫顫發(fā)抖,答道“可是一個白影……” 環(huán)兒身上一個激靈,扭頭盡力張大了眼睛望著如意:“不是條銀色大長蟲么!” 主仆兩人面面相覷,一句話都說不出,書齋中隱隱傳來琵琶聲響,如意聲音也打著顫:“那琵琶不是碎了么……” 環(huán)兒回話已帶了哭腔,“小姐,咱們回罷……” “可是宋郎……” 環(huán)兒真要急哭了:“那大長蟲定是對姑爺有情,都好幾夜了,姑爺不會有事的,咱們快回罷!”說著使勁攥住如意雙手就往回拉,“小姐你搶了長蟲仙姑的郎君,還去破壞人家好事,仙姑見了你還了得!”被環(huán)兒如此一說,如意腿都軟了,再抖擻不起精神,兩人互相攙著,跌跌撞撞走回房中。 床上如意同環(huán)兒緊挨著蜷在一個被窩里,環(huán)兒也嚇得動彈不得,如意連口熱茶都喝不上,好容易身上寒顫好了些,道: “不對啊,白娘娘不是早在雷峰塔底下了?哪來的什么長蟲仙姑!況且我是先給宋郎三媒六聘娶了來的,她就是個長蟲,也得有個先來后到!” “有一個白娘娘,就能再有兩個、三個。況且姑爺不是早認(rèn)識個什么‘魚meimei’么?怕不是條水蛇,姑爺認(rèn)錯了!那‘魚meimei’可在小姐前頭!” 如意見環(huán)兒說得頭頭是道,嗔道:“賊小rou!你怎么盡向著外人!什么魚meimei蛇meimei的!雨妹是個人!死人!怎的就成水蛇精了!”說著哭起來:“我這命怎生得這樣苦……一回是蛇精一回是女鬼……宋郎前世是唐朝取經(jīng)的和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