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馮碩祥為馮輝把過屎之后，馮輝便徹底遺失了羞恥感。

    那天深夜，兩天沒有大解的馮輝，因?yàn)槎亲犹鄱氜D(zhuǎn)反側(cè)——當(dāng)然，他轉(zhuǎn)不了身體，只能不住地蠕動(dòng)。睡在他身旁的馮碩祥，就這樣被吵醒了；這人先是下意識(shí)地嘟囔了一句“逼事兒真多”，然后揉了揉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馮輝，立刻想起了什么；他不輕不重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而后輕聲問馮輝：“怎么了？是渴了，還是餓了？”

    馮輝虛弱地說：“肚子……疼?！?/br>
    “啊？”馮碩祥慌張道，“我還什么都沒做呢，怎么可能肚子疼啊？”

    “我想……”馮輝不知道馮碩祥在困惑些什么，他也無法給出解答，他現(xiàn)在甚至需要對(duì)方的幫助，“……拉屎?！?/br>
    馮碩祥先是一愣，隨即“哦哦哦”地站起身，打開臺(tái)燈，走向床尾，解開綁在馮輝腳腕上的繩子；而后，他拿起尿盆，走到床側(cè)，吩咐馮輝曲起雙腿。馮輝吃力地曲起雙腿，馮碩祥輕輕地說了一聲“真乖”；說完，他扒下馮輝的褲子，將傾倒的尿盆，扣在馮輝的屁股上，最后對(duì)他說：“可以了，拉吧?！?/br>
    馮輝以往是個(gè)站著撒尿、蹲著拉屎的爺們兒，而今躺著尿尿已經(jīng)夠丟臉的了，馮碩祥竟然還讓他躺著拉屎！馮輝悲憤交加，咬牙切齒地說：“這樣子，我拉不出來?！?/br>
    這句話不知怎的，又猜中了馮碩祥的雷區(qū)。他不僅憤怒，還說出讓馮輝莫名其妙的話：“你現(xiàn)在拉不出，以后怎么辦？拉——就這樣躺著拉！”

    馮輝不僅使不上力氣，還有些許大便干燥。迫于馮碩祥的壓力，他也嘗試了自行排便，奈何他擠出了一身的汗，也沒擠出一丁點(diǎn)兒的便。

    “阿祥哥……我……”馮輝因便秘而痛苦，已經(jīng)不在乎什么尊嚴(yán)，“……拉不出來。你幫幫我……求你……”

    馮碩祥“嘖”了一聲，仿佛也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什么，馮輝沒有聽清，也不在乎這些了。他先是給馮輝揉了揉肚子，往下趕屎，奈何沒有什么作用；馮輝說屎就在屁眼，他拉不出來，馮碩祥便用那只替他揉肚子的手，穿過馮輝的襠部，往下，按壓著堵住屎的肛門。他感覺到了，有什么yingying的東西，堵住了馮輝的屁眼；于是，他將食指擠進(jìn)去，往外扣馮輝的堵住的大便。

    在馮碩祥的幫助下，馮輝連屎帶尿地xiele一盆；泄過之后，他瞬間沒有了力氣，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淌出眼眶。

    馮碩祥將尿盆放回門口，又在一旁的臉盆里洗了洗手——臉盆的水里面泡著一塊布，那是他給馮輝擦尿用的。搓凈了手上的屎，馮碩祥拿出手，甩了甩上面的水；他重新綁好馮輝的雙腳，而后走向床側(cè)。此時(shí)，天已擦亮，清晨的陽光比臺(tái)燈的光要亮。馮碩祥關(guān)了臺(tái)燈，重新在床上躺好，閉眼前還不忘對(duì)馮輝說：“別哭了，再睡會(huì)兒吧?！?/br>
    馮輝哪里還睡得著。若是手腳自由，相對(duì)而立，他不認(rèn)為自己會(huì)輕易被馮碩祥控制住。三十歲的馮碩祥，雖然比他高半頭，但是身形消瘦，看起來病懨懨的，力氣不一定比得過馮輝。馮輝自小幫家里干農(nóng)活，揮得動(dòng)鐮刀，扛得起鋤頭，年紀(jì)輕輕，渾身都是結(jié)實(shí)的腱子rou；馮碩祥自二十歲出村進(jìn)城，已有十年沒干過農(nóng)活，忙于做生意的他也疲于鍛煉，瘦得皮包骨，衣服都撐不起來，干癟得還不如田間的稻草人。若不是那天喝醉了酒……馮輝越想越糊涂：我就喝了一瓶啤酒，怎么可能就醉了呢？

    此前，他是不想懷疑馮碩祥，畢竟兩個(gè)人是親戚，且對(duì)方待他也不差；而今，他不得不懷疑馮碩祥。是了，一定是阿祥哥給我下了迷藥，馮輝想。不然，以往吹五瓶啤酒還能下地掰玉米的他，怎么可能被一瓶啤酒給撂倒？

    “阿祥哥為啥要綁我？”馮輝繼續(xù)想，“不可能是為了錢。我頭月工資就拿了兩千多一點(diǎn)，他們說阿祥哥一塊表就好幾萬?！?/br>
    “他們”，指的是馮輝的同事。他們私下里總是討論客人的著裝，這其中也包括介紹馮輝來店里工作的馮碩祥。

    馮輝突然想到，馮碩祥好像說要他幫忙。馮輝猜不到是什么忙，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忙，需要綁了他才可以。其實(shí)不用這樣的，馮輝想，只要馮碩祥開口，他一定會(huì)幫忙的——只要不是賣命的忙。他們家就他一個(gè)男娃，沒留下后，他不能死。

    “阿祥哥。”怯怯地，馮輝呼喊著身旁的馮碩祥。

    馮碩祥不知是睡著了，還是不想理睬馮輝，反正是沒有給出回應(yīng)。馮輝不甘心，他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他用手去拽馮碩祥的衣角，邊拽邊喊“阿祥哥”。馮碩祥不堪其擾，卻又懶得睜眼睛，他有些不耐煩地問：“干嘛？”

    馮輝問他：“你說要我?guī)兔?，是什么忙?。俊?/br>
    馮碩祥敷衍道：“到時(shí)候你就知道了。”

    “那是什么時(shí)候?。俊瘪T輝說，“我現(xiàn)在就幫你，你……放開我好不好？”

    馮碩祥聞言，睜開了眼睛，露出了陰鷙的目光；他冷漠地警告馮輝：“沒到時(shí)候，你別想逃?！?/br>
    馮輝怕挨打，連忙換了一種說法：“我不逃，也不用你放開我——我就想快點(diǎn)幫上你！”

    馮碩祥聽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伸出手，撫摸著馮輝的小腹，輕聲說道：“別著急，很快……很快你就能幫上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