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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花魁與劍客在線閱讀 - 分化(欽微攻攝提or傻子)

分化(欽微攻攝提or傻子)

    劍吟——

    奔波在烈焰殺戮之中,身影翻飛間不斷收割叛軍性命。

    詹嬰落在一處空地,狠狠一甩手中劍,血珠飛濺。他愁眉緊縮,狼一般的目光凝視前方如潮水般不斷涌來的叛軍。

    “吾兒可還行?”

    “??!撐得住。”

    柴世貞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

    “你要取代本王,為父便給你這個機會。統(tǒng)管大軍,得圣眷恩,不是空有一身武藝便足夠?!?/br>
    他有意提點兒子,若不是仗著個好爹,就這小兔崽子闖出來的簍子,朝廷有心圍剿,區(qū)區(qū)一個羅剎島如何抵擋百萬大軍。

    “我來此,非為你那位置。我?guī)湍闫蕉ㄅ衍?,你允諾上奏洗清宇文兄弟的案底?!?/br>
    “他們?nèi)魺o反叛之心,本王自會上書求情。”

    “哼。”

    詹嬰冷哼一聲,天下之雄又如何。不過是身不由己,被束縛在一處天地。宇文清不稀罕那位置,他詹嬰也不在意。

    想到部下傳來關于宇文清的近況,詹嬰倍感焦灼。他有心按下消息不讓柴世貞知道,若是知道阿清沒死,只怕這家伙會糾纏不休。

    詹嬰以己度人。

    ****

    大漠荒景,異域風情。遠道而來的雜耍劇團帶來塞外表演,洛陽整個街道上混雜著金發(fā)碧眼的外域人。

    他們穿著粗獷,男子大膽展露著自己結實寬厚的胸膛,女子們則以華麗輕紗蒙面,緊貼的服飾勾勒出曼妙身材。

    行走之間,無論男女,身上細碎金飾叮當碰撞發(fā)出悅耳聲響,為洛城憑添一副風景。

    洛陽有凈滅宗的分堂,但柏欽微不是寵物,一直關在一處對身心康復也無好處。

    獨孤誠不愛玩鬧只想在購入的私宅里守著柏欽微,但攝提不是安分的主。仗著張瑞公公的信任加持,成天挑唆柏欽微外出。

    幾番交鋒下來,獨孤誠終于松口放人出門玩。

    渾然不知自己被安排好了要出門的柏欽微摟著白貓乖乖坐著,攝提計謀得逞笑得無比得意。

    更令他驚喜的是,獨孤誠要訓練阿飛,所以少了兩個尾隨的跟屁蟲。

    “喲~不怕我把人拐走了?!?/br>
    平日里被當賊一樣防的攝提還是忍不住口嗨了一把,獨孤誠垂著眸子手指輕撫劍把不動聲色的釋放威壓。

    “凈滅宗的地盤,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br>
    不明所以的柏欽微拼命擼貓緩解環(huán)境帶來的緊張感,攝提特意換了身藍色錦衣,手持扇子一副招搖至極的貴公子打扮。

    柏欽微發(fā)色太引人注目,獨孤誠特意給他戴了頂白色幕籬,叫上保鏢兼小廝的伯淵,三人就上了路。

    “弟弟...”

    柏欽微眼巴巴的看著被獨孤誠暴力鎮(zhèn)壓在懷里喵喵叫的小白貓,早有準備的攝提將一個藤球塞到柏欽微手里。

    “外面人多眼雜,你弟弟那么可愛,當心被賊偷了?!?/br>
    柏欽微抱緊了叮鈴作響的藤球,小心的吞咽了口口水,獨孤誠擼貓的手一停,微微皺眉。

    “你別嚇唬他?!?/br>
    隨即又和藹安撫。

    “我?guī)湍憧粗∫?,你在外面盡心玩耍?!?/br>
    攝提被噎的慌,牽著柏欽微招呼也不打直朝門口走去。

    阿飛嘆了口氣擔憂問道。

    “把姐夫交給他,真的沒事嗎?”

    “若是連個人都看不住,他可以馬上去死了?!?/br>
    獨孤誠語氣冷酷,阿飛有一瞬為攝提感到脖子涼涼。但隨即,就輪到他被cao練的望著大門的方向無語凝噎。

    街上正逢節(jié)慶,才一出門,喧囂熱鬧便撲了一臉。攝提擰了擰眉,人這么多,實在超出他的想象。

    他抓緊了柏欽微的袖子,帶著他融入人群中。

    人多的緊張感很快被各色小攤沖散,柏欽微一雙眼睛不夠用的左瞄右看,伯淵雙手很快提滿了東西。

    “弟弟?!?/br>
    柏欽微蹲在一處賣活寵的攤前,手指指著籠子里擠擠挨挨喵喵叫的小貓。伯淵臉色大變,趕緊將人強硬拖走。

    短短半日,伯淵不知這樣拉走柏欽微多少次,他實在怕了神志不清的兄長又帶回什么“弟弟”來。

    他不醋,是不存在的。

    攝提以扇掩面笑得歡暢,引得過路女子不時回頭張望。

    他長相端麗,不再刻意裝傻后氣質有三世的加成,神秘貴重不可捉摸,臉上刻意描摹的紅妝更是令他平添了幾分邪魅艷色。

    有好事之人上前搭訕詢問,是否帶著老父出來游玩。

    被“老父”的柏欽微無所察覺,攝提的臉色卻是倏的冷了下去。

    柏欽微一頭華發(fā)是他的逆鱗,誰提誰倒霉。

    “瞎了你狗眼,他是我愛侶!”

    路人咋舌真敢玩,不敢再多說灰溜溜的走了。

    攝提的氣依然不順,他恨極別人看向柏欽微的詭異視線,總不能逮著人就吆喝這不是個華發(fā)蒼蒼的老人而是名聞天下的無憂樓樓主柏欽微。

    不提柏欽微魔教教主的身份,他敢這么做立刻便會召來一堆不辨是非的武林人士喊打喊殺。

    攝提氣悶,也歇了幾分玩樂心思。

    還好神志不清的柏欽微感受不到兩位明白人的苦澀,瘋玩了一通,三人便找了家酒樓頂層的露天亭臺坐下歇腳。

    樓下鑼鼓喧天,恰有打扮奇巧的雜耍隊伍走過,柏欽微趴在露天的窗臺上,興奮的盯著隊伍瞅。

    亭臺上坐滿了來歇腳或是飲酒的文人雅士或武林中人。見攝提與伯淵言行舉止不同凡響,加之穿戴華貴,便有心上前搭訕。

    人一多就容易出亂子,本是為了讓柏欽微更好的看樓下風景,誰料兩人被包圍時有人不留意撞到了柏欽微的肩。

    一直抓在手里的藤球就這么掉了下去,柏欽微“啊”了聲,全部注意力都在心愛的球上,根本沒意識到要和攝提他們打招呼就獨自走開下了樓。

    等不厭其煩的攝提沉了臉趕走人后,兩人才驚慌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

    柏欽微撿到球后又被人群擠來擠去順著人流越走越遠,他抱著球不知所措的站在街上,等回過頭時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他謹記獨孤誠說的,如果迷路不要亂跑,要待在原地等待。

    柏欽微就這么抱著心愛的小藤球站在了街邊,他安安靜靜一聲不吭,穿的也不打眼,倒是沒人注意到他。

    也要多虧凈滅宗勢力清洗了這一片,不會有什么不長眼的人干違法亂紀的事。

    熱鬧的大部隊逐漸走遠,柏欽微站的有些累了,看看身邊靠墻坐著的乞丐,也學著蹲下。

    肚子餓了,柏欽微索性撩起一點幕籬的輕紗,從懷里掏出點心包往嘴里塞吃的。

    簾幕并未全部掀開,只露出半副精巧的下頜線和微微動作的淡色薄唇。

    下巴皮膚雪白細膩唇形優(yōu)美,色澤更是如花蕊般由淺及深,吃東西時也是及有教養(yǎng)的細嚼慢咽。

    一旁的乞丐打量了幾眼,覺得一個好好的公子蹲在這很奇怪便出聲詢問。

    柏欽微不能理解他在說什么,下意識收了點心緊張的抱住自己膝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鞋尖。乞丐見他模樣古怪又露出狀如老者的霜雪發(fā)絲,不敢再追問,收了聲躺遠了些。

    此時城外有剿匪路過的大軍打算進城,城守率人外出迎接,大軍進城恐有人作亂,便有衙役進行清掃,不許大元帥經(jīng)過的路上有閑雜人等。

    “今日城中甚是熱鬧。”

    詹嬰有意詢問,城守趕緊回他是有慶典。這位可是王爺帶在身邊的世子爺,不能得罪。

    詹嬰點點頭若有所思,一抖韁繩驅馬入城。

    城內(nèi)又迎來一片忙亂,乞丐們紛紛挪窩,柏欽微左右看,衙役見他不動彈便上來趕人。

    “走走走,有貴人要從這過,等他們走了你再回來。”

    衙役好聲好氣勸,柏欽微蹲在那就是不挪窩,衙役也急了,眼見兵馬就要進城,他們可不敢擔罪,便出動了兩個衙役一同拉人。

    柏欽微委委屈屈又急又怕,嗚咽著發(fā)不出聲音,掙扎間球又滾了出去。柏欽微大力甩開衙役朝著球滾動的軌跡追去。

    “嘿~這老家伙勁兒可真大!”

    “莫不是江湖上的人?”

    “這些目無法紀的江湖人!”

    衙役搖搖頭追了上去,而率先策馬入城的詹嬰只想快點休息,休息完了就提著刀子去找獨孤誠拼命。

    他心里塞著事情緒也異常暴躁,說是怕驚了貴人,其實也是怕脾氣不好霸道慣了的詹嬰一怒之下傷了無辜百姓。

    詹嬰策馬狂奔,冷不丁一個人沖撞過來,眼見馬蹄要踩踏到那人身上。

    一道劍氣不容分說迎面劈來,詹嬰暗道不好趕緊棄馬離開,駿馬被兜面劈成兩半連嘶鳴都來不及發(fā)出便躺在地上。

    渾然不知險些被馬蹄踩到的柏欽微也被人撈離,攝提死死抓著柏欽微的胳膊,渾身遏制不住的顫抖。

    “你不要命了!誰讓你亂跑的!”

    幕籬早已滾落到地上,柏欽微失神的迎接攝提怒吼,他僵直了身子不敢動,黑漆漆的眼直勾勾的看著憤怒不已的攝提。

    “阿清!”

    落地躲過襲擊的詹嬰也壓下了怒氣,他上前想要查看是否傷了人,柏欽微視線落到詹嬰身上紅色世子服上,瞳孔劇烈收縮,慘叫一聲又發(fā)了瘋。

    “壞蛋,壞蛋,壞蛋要吃我!是你!都是你!”

    柏欽微掙開攝提撲到詹嬰面前,一把揪住他衣襟狠狠搖晃。

    “你說過不會說的!你答應過我不會說的!你怎么可以說出去!言而無信的小人,你害我無顏面對父君!是你,是你!你害死了阿成,你這個大壞蛋,你去死,去死!”

    柏欽微面容猙獰,拼命撕打詹嬰。

    周圍衙役見狀那還好,趕緊上前拉人,攝提哪能允許別人欺負柏欽微,一揮袖子將人撩翻。

    “不準碰他!”

    “阿清...”

    詹嬰顫抖著喚道,眼角挨了一記,疼痛拉回注意力,他趕緊抓住在自己臉上亂撓的手將人緊緊扣住。

    “九嬰魔頭,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為阿成償命!九嬰——”

    柏欽微崩潰的嚎啕大哭,如同一個被欺負的孩子。詹嬰蒼白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柴世貞已經(jīng)帶著剩余的部隊過來,見到這邊sao亂讓部隊暫停自己驅馬過去看情況。

    “詹嬰你快放手!”

    “輪不到你來多管閑事!”

    詹嬰避開攝提探過來抓人的手,柴世貞見自己兒子被人攻擊,也上前幫忙攔人。

    柏欽微還在哭叫,淚眼朦朧的看向被柴世貞圍攻的攝提,哭的愈發(fā)悲慘大聲。

    “瑞公公!”

    “不要怕,我馬上把他們趕走!”

    攝提心急如焚脫口安慰,詹嬰不耐煩這種怪異,一記手刀擊中柏欽微的后脖頸,柏欽微便軟軟倒在他懷里。

    他將人打橫抱起打算趁著柴世貞沒發(fā)現(xiàn)時先走,伯淵提劍攔在了他前面。

    “詹嬰!新仇舊恨,今日該一便了了?!?/br>
    “不知死活?!?/br>
    詹嬰將人攬入懷中單手拔劍應對伯淵,兩人一觸即發(fā),隨即斗到一塊兒去。伯淵下了殺手,詹嬰也不遑多讓。

    他鐵了心要將伯淵另一只手也給廢了,伯淵內(nèi)力稍遜于他,應付的很吃力,詹嬰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一劍挑飛伯淵的劍,劍刃橫平反削過去就要斷伯淵的手筋。

    一顆石子擊偏詹嬰劍刃,伯淵順勢一腳揣上他側腰,詹嬰吃了一擊憤怒看向插手之人。

    不待他看清來人,一擊帶著凜冽掌風的殺招已至面前,詹嬰驚退數(shù)步,獨孤誠一把抓住柏欽微的胳膊將人扯了回來。

    他動作極快,詹嬰被掌風帶到,人萎頹的向后摔倒。鮮血從唇邊泌出,詹嬰雙眼深沉看向突然殺出的程咬金,獨孤誠早已解下外衣將柏欽微兜頭罩住絲毫不給對方眼神。

    他姿勢瀟灑利落,站在原地遺世獨立,藏好了柏欽微才施舍般冷冷睥睨手下敗將。

    “阿嬰!”

    柴世貞動了真怒,命人將這些打傷自己兒子的人團團圍住。伯淵與攝提退到他身邊,左右兩邊呈保護之勢。

    “世子當街縱馬行兇,家仆護主心切稍加教訓,王爺不會不辨是非吧?!?/br>
    柴世貞沉下了臉。

    “本王的兒子,輪不到別人來教訓,閣下是否逾矩了?!?/br>
    獨孤誠本懶得跟人打這口舌官司,無奈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柴世貞不肯罷休,獨孤誠垂眸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柏欽微,眼底閃過厲色,很快又強忍了下去。

    “要戰(zhàn)便戰(zhàn),凈滅宗奉陪到底?!?/br>
    “你!”

    柴世貞勃然大怒,詹嬰跌跌撞撞站起,拉住了父親衣袖。

    “放他們走?!?/br>
    “他們打傷你在先!”

    “我說放他們走!”

    柴世貞胸膛激烈起伏,目光掃過獨孤誠懷中被包的嚴嚴實實的銀發(fā)怪人。

    “滾!”

    獨孤誠絲毫不在意對方口舌上的便宜,抱著柏欽微轉身便走。

    回到府邸,已有大夫等候,診脈灌藥一氣呵成,但人就是不見醒,獨孤誠嘆了口氣。

    “情況如何?”

    “脈息紊亂急怒攻心?!?/br>
    “好端端的怎會急怒攻心?”

    獨孤誠壓著怒氣詢問帶人出去的攝提,攝提面色難看握緊了雙拳。

    “詹嬰,刺激到了他?!?/br>
    “我說過多少次要看住他,你們兩個有腦子的高手還能把人弄丟!”

    獨孤誠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破口大罵,攝提面色赤紅,低著頭老實賠罪。

    “抱歉,是我大意?!?/br>
    面對這樣的攝提,獨孤誠也說不出什么來,只能作罷。

    “想辦法聯(lián)系上卓風,讓他速回。”

    伯淵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問出“如果卓風來了也不管用該如何”這樣的喪氣話。

    如果連卓風也看不好的病,那么...

    伯淵面色一白,倒吸了口涼氣,趕緊將這個可怕的念頭驅逐出腦海。

    —心 動—

    壓低了的眉梢鋒利凜冽醞釀著滿滿傲意,男人星眸璀璨望著人時飽含深情,但細細看去,又只剩下涼薄戲謔。

    攝提接到九嬰的任務時本是不耐,堂堂魔蛇居然連個少年都收拾不了。他面含嘲諷,漆黑指甲劃過牛皮信封發(fā)出刺耳的沙沙聲。

    “罷了,就接下這一單,被九嬰看上的獵物,總不會太差,說不定能分杯羹?!?/br>
    攝提有心分薄好處,為計劃盡善盡美自然先調查了一番目標任務。

    殺人奪舍對于深淵中的魔物來說本就是常態(tài)。詹嬰才不會理會北戎王的計劃,將那瞧著就是不順眼的傻子騙了出來,叫善于裝扮的攝提趁機俯身等待時機成熟便完全奪舍。

    計劃天衣無縫,他們就像處理一只螻蟻一般料理傻子,這種做慣的事,沒人會覺得有負罪感。

    得了新身體的攝提對著鏡子照了半響,又學著傻子露出傻笑,詹嬰看了許久,確認沒有破綻后稱贊。

    “嘖!長得人高馬大居然是個傻子,那小子是瞎了眼吧,怎么選都不該選這傻子?。俊?/br>
    被戳中痛處的詹嬰黑了臉,隨意糊弄過去。

    “別露出馬腳,過幾日便是滿月,以你的能力哄騙個人對你動情應該不是難題。”

    “這是自然?!?/br>
    攝提望著鏡中面孔,露出與傻子截然不同的邪氣微笑。

    “阿成?!?/br>
    少年推門而入,面帶喜色徑自走到攝提跟前。

    “不要動,我送你樣保命的好東西?!?/br>
    欽微少君握著攝提雙手在他面前坐下,攝提是第一次見到傳聞中凌淵神君之子,不同于凌淵的清俊出塵,少年是與之截然不同的靈動,一顰一笑都充滿著蒼翠生機。

    額頭一涼,攝提回過神來,欽微少君已將一枚翠色玉簡貼在他額間。

    “這是我父贈我的保命符。其中刻有劍仙瑛王的一招劍意,我父將之蘊藏演練出了一套劍招,如今我便將之贈給你?!?/br>
    既是保命之法,怎可隨意送人,還是個不辨是非的傻子?

    攝提眉頭微挑在心里想道,然神君的劍意,更何況是以劍成道的劍仙劍意,這可是不世出的寶貝。

    攝提按下喜意,任由少年驅動玉簡。

    絲絲縷縷涼意滲透入靈臺,玉簡傳術本就是神仙手段,非仙門親傳不可得,但欽微少君本就是神明之子,身上的寶貝想必不會少。

    攝提想著怎么掏光這少年的寶物,轉眼間,劍意傳達完畢,玉簡也逐漸化作原本的玉白落回欽微少君手中。

    “這套劍招需要神力催動才能發(fā)揮最大的功效,我如今修為被封,但你不同?!?/br>
    少年目光灼灼看向攝提,欽微少君抿唇露出幾分鄭重之意。

    “雖然微薄,你身上的確有非凡之力?,F(xiàn)下你神志不全無法全部啟用,有了這套劍招,就算哪日我不在了,你也總有個保命之法。”

    這話說的十分不吉利,攝提卻垂下眸掩去眸底冷意。

    一個傻子,也配得到神子垂憐,給套劍法打發(fā)已是別人仁慈。

    少年見傻子不語,以為他在為自己擔心,他努力露出輕松的笑拉著傻子起身。

    “不說這些掃興的事,給我演示一番這套劍招?!?/br>
    被拽著走的攝提走到院子里又被塞了把劍在手中,欽微少君站在不遠處抱臂看他。

    攝提無奈,握著劍按照腦海中的那套劍法演練,他不擅用劍,本命武器是一把能攝人心魄的折扇,但這具身軀卻似乎很擅劍術。

    普通長劍在他手中,也玩的行云流水就如他身體的一部分般。一開始的生疏很快在攝提神魂的掌控下變的熟練,攝提也專心下來一遍遍吸收著腦海中的劍意。

    欽微少君幾遍看下來便抓出幾處不順,他修為被封但本身武藝尚在,不必等攝提停下,他便拔出手中劍迎面攻擊。

    劍出如虹,劍尖輕點便震的攝提掌心一麻,他換手握劍應對欽微少君劍招。心底一開始的不悅也逐漸淡去,他意識到對方是在糾正自己的劍招。

    劍勢愈發(fā)流暢,攝提在心中得意不已,欽微少君手中劍卻在手中轉了數(shù)圈,猛然握住劍柄劍鋒橫掃,劍刃迸發(fā)的劍氣如浪潮襲來,攝提不敢直面只能退避。

    欽微少君趁勢逼近抓住他的手腕,攝提不明就里,少年轉身以背貼在他懷里,握著他的手依然不松。

    指尖輕點,指背輕叩,引導攝提手腕收發(fā)力量。步伐騰挪轉閃,配合劍招卻是事半功倍。

    攝提一愣,卻是隱隱懂了對方話中之意。

    他不是要拋下傻子,而是擔心自己有朝一日不在,傻子被人暗害。

    攝提只覺得胸口一陣guntang,傻子的情緒瞬間失去了控制,攝提趕緊強壓下心神,再看懷中專心致志教授劍法之人。

    “腳動!”

    小腿挨了一擊,攝提下意識動作,劍勢也猛地向前刺去,他此刻整個人都貼在少年身上,一低頭就能看到少年的發(fā)頂。

    “別發(fā)呆,收勢?!?/br>
    手腕翻轉,猛烈劍勢也盡數(shù)斂藏。

    “仙人指路!”

    少年輕叱,攝提下意識便要騰轉腰身,這一招與回馬槍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在絕境中殺出一招不其意。但男人身體終不如少年柔軟,他一時收不住力,腰一軟,人便順著力道一屁股坐到地上。

    欽微少君卻腳尖一點,輕松從他懷中躲開,輕巧落到地上。

    攝提眨了眨眼,仰躺著坐在地上看向惡作劇的少年。

    “疼嗎?”

    傻子搖頭,露出一副大白牙。

    “媳婦兒,不疼~”

    傻子拖著甜膩膩的音調撒嬌。

    “那,傻子。好好練劍,千萬別死在這鬼地方?!?/br>
    “媳婦兒,不陪著阿成了嗎?”

    “最近我總感不安,只怕要應劫。若是我不在,你總得找條路子活下去,就當...活著,為我報仇。”

    欽微少君輕笑著哄道。傻子心思單純,不知道什么是仇恨,報仇是何意更不懂,這樣也好,他會想辦法把阿成送出去。

    若真的要死,他便拖著這些活惡鬼一同下地獄。

    不為風月,只是希望彼此好好活下去。

    這是深淵之中的魔物,永遠也不會懂的情感。

    攝提躲在傻子的神識深處,悄悄看著這一切。

    幼龍的分化過程是非常煎熬的,這段時期需要大量的能量促進生長,生死危機不是說笑。

    龍血的強大體現(xiàn)在它的力量上,欽微少君是半龍,父親是以力量見長的黑龍,他的分化更是充滿危機。

    在龍族地盤上,有長輩看著有天才地寶做后盾自是不足為懼,但在人界,卻不那么容易。

    除卻天才地寶,人所給與的愛意是最能獲得促進分化的來源。

    分化的龍會本能靠近對他有愛意的人,想盡辦法令對方爆發(fā)更強烈的愛意。這一點為龍族秘辛,外人不知,只道是龍族貪yin。

    欽微少君心中焦躁,盯著傻子的目光也越來越奇怪。傻子不是他的審美,他更愛纖細活潑的少年,像他弟弟那樣。

    傻子身材昂藏高大,不笑的時候很給人壓迫感,他喜歡笑臉滿面的那種溫潤佳人。

    他自認是個不重情欲的人,可最近卻頻繁的做起春夢,夢中傻子可愛的令人心軟。

    夢醒之后,這份感覺詭異的同化了清醒時的他。

    “阿成?!?/br>
    攝提早已發(fā)現(xiàn)少年的躁動,他有意無意的散發(fā)魅力勾引,忍耐到此時已是少年的極限。

    “媳婦臉好紅?!?/br>
    攝提模仿傻子惟妙惟肖,對本就情動期的少年動手動腳,更是假裝懵懂的捏著少年的下巴抬起,逼迫少年用那雙盈滿了春潮水意的眼睛看著自己。

    “阿成別鬧?!?/br>
    他掰不開傻子的手,對上傻子擔憂的視線心下愈發(fā)躁動。

    “阿成,我,我想要你?!?/br>
    傻子眨巴眨巴眼睛,歪著腦袋一副單純模樣。

    “好啊,我都是媳婦的。”

    欽微少君不動聲色將人往床邊引,他又不是圣母,加之司馬懿也不是什么好脾氣,別的沒學到,論心術手段欽微少君也不差。

    等攝提以為計劃得逞想著怎么摟著這幾日只能看不能吃的小美人好好快活一番,想著怎么引誘少年情動甘愿為他雌伏,甚至更先一步為他孕育,也不是不可。

    攝提心中得意就快溢出,欽微少君卻是一指頭按住了他。攝提掙了掙發(fā)現(xiàn)自己用不出力氣,他頓時危機感爆棚。

    “阿成別怕,我會很小心,保證不弄痛你。”

    少年趴在他胸口親昵的來回蹭,攝提卻再難以感受到曖昧,他動了動喉結,不敢問這是什么意思。

    他清楚感受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正貼著他的小腹,曖昧的蹭著。攝提僵硬的擠出個笑來,腦中飛快思索怎么打消少年的念頭。

    比他更快一步的是一道力量封了他的喉舌,耳畔響起男人戲謔的惡意滿滿的笑聲。

    “不是說好由你引誘令他情動嗎?你做的很好,為了防止你忍不住暴露了計劃,本尊便只好辛苦你做一陣尸體了!”

    ——該死的九頭蛇?。?!

    到現(xiàn)在攝提哪還能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他發(fā)不出聲音,身體也無法動彈,已經(jīng)意亂情迷的欽微少君只當他的沒拒絕是四舍五入答應了。

    發(fā)起情來的男人哪有理智可言,就算是個少年,攝提心塞的掃了眼少年胯下的神物。

    筆直修長,色澤也很漂亮,若是平日放在手中把玩,定是美事。但若是輪到自己用身體品嘗這玩意兒,攝提并不認為一個處男能有多少技巧。

    欽微少君舔著下唇興致勃勃,他一邊揉著攝提僵硬的臀一邊親他的胸口。

    “放松,放松點,你第一次弄我可疼,我都沒怪你?!?/br>
    少年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攝提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堅決不去看那張令人想入非非的漂亮臉蛋。

    欽微少君抿著唇,即使情欲上頭也不想傻子受傷。

    他不會覺得傻子是因為不愿意而不配合,只當是他緊張。欽微少君索性趴到他腿間,捧起男人那團萎靡的物什,用自己的唇舌取悅。

    攝提倒吸著涼氣,猛地睜開眼,眸子狠狠射向坐在橫梁上看戲的九嬰魔君。九嬰魔君壓下心底嫉妒,回以挑釁的笑,直氣的攝提欲念消退幾分。

    欽微少君抬起臉,伸手擦著嘴角的口水,他揉了揉又軟了幾分的懶蛇,很是怨念的看向硬邦邦的男人。

    “我想要你,你就那么討厭我嗎?”

    攝提一個哆嗦,想解釋。但發(fā)不出聲音,只好看著少年,少年躺在他身上,玩弄著他胯下之物。

    “你身上的rou看著硬邦邦,沒想到還挺好摸的?!?/br>
    又柔又韌,像包裹著鋼鐵的緞。

    他目光落在傻子凸起的喉結上,忍不住湊上去舔了口。傻子的模樣是他向往成為的,不在他獵艷的審美,卻是他欣賞的類型。

    此時越看越是漂亮,欽微少君滿腦子想著成為這樣的男人,到最后索性省略了成為,滿眼都是傻子漂亮的身體。

    攝提被這熾熱愛戀的視線攪的心亂如麻,加之少年一口一個喜歡、想要,如果不是他得在下面,他早就從了。

    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就應魔君臉上一晃而過的不自在,攝提心下被安慰到。既然九嬰設計自己,那就惡心惡心這家伙。

    相通之后,他放軟了身體,眸中情潮涌動。欽微少君眸光一亮,迫不及待分開他的大長腿。

    他低頭握著自己的東西專心的往那兩片結實漂亮的臀瓣里捅,攝提放松了身體去取悅。

    勾引人的本事,他畢竟是專業(yè)的。

    欽微少君很快便被他弄得失了控制,汗水順著下巴,滴答滴答拍落在攝提的胸口。

    攝提激烈的與他纏吻,不知何時身上的力道解開,攝提也回抱住在自己身上馳騁的少年。

    兩人緊緊相擁,在床上糾纏翻滾。

    情到濃時,欽微少君一口咬住攝提的肩頭。

    攝提察覺到少年的不對勁,這種激動非是初嘗情欲的本能反應,欽微少君松開嘴,嘴角沾著點血絲,他眸中赤紅,皮膚也guntang的不正常。

    他捂住起伏急促的胸膛,費力想要遠離攝提。

    “唔...”

    一絲悲鳴泄出,欽微少君撩起散落在面上的發(fā)絲,露出半邊覆滿淺藍色鱗片的臉。

    他抓住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跌跌撞撞的摔下床,攝提起身就要扶他。

    “走開!”

    欽微少君壓抑著嗓音警告,他感覺到下半身很不對勁。那種粘稠沉重的感覺,仿佛雙腿就要脫離身體,他不敢去看,更不想讓傻子看到自己不人不鬼的模樣。

    一直藏在橫梁上的九嬰?yún)s是大喜過望。

    居然提前催動了分化,心中又燃起陣陣不甘嫉妒。

    一個傻子當真能令他情動。

    攝提也注意到蠢蠢欲動的九嬰,就在兩人都想著如何先控制住欽微少君時,少年身上突然迸發(fā)出強烈的威壓。

    少年睜眼看向攝提,眸中警告與擔憂不斷替換。

    雪白光芒籠罩在少年身上,光芒越來越盛如濃稠粘液將欽微少君包成一團。

    欽微少君最后一眼,看向眸中驚艷之色盡顯的攝提。

    心中一震,奪舍二字劃過腦海。

    欽微少君大腦疼的如被榔頭重擊,一同劇痛的還有他的下身。

    雙腿逐漸變化連粘在一起。

    如水波蕩漾的薄紗尾翼無生氣的耷拉在地板上,腿上的皮膚不斷變得愈發(fā)透明逐漸被鱗片所覆蓋。

    他的頭發(fā)不斷變長,迅速蛻變成銀色,隨著拉長的四肢身軀,如月光般鋪灑在身下。

    欽微少君再不知道自己發(fā)生了什么就是真傻了。

    他看向被屋里動靜引來,不斷靠近的眾人。目光又投降不知何時現(xiàn)身的九嬰。

    “我答應你,帶我離開這。我同你交易?!?/br>
    九嬰露出滿意的笑,走上前來。

    “那他呢?”

    惡意滿滿的目光落向攝提,欽微少君冷笑。

    “奪舍之仇,來日再報。”

    說罷,不等攝提解釋,九嬰一把抱起半龍化的少年。

    颶風掃過,屋內(nèi)已再無那二人。

    北戎王走失了兒媳,這件事逐漸在外頭傳開。都說是深淵魔物貪戀那美人的姿容,強行擄走人家兒媳。

    而深淵之中,也迎來了新妖魔。

    ——一位穿著暴露,身形面容皆絕美的青年。

    “深淵之中,有一主宰。你若以靈魂獻祭,可以換他為你辦一件事?!?/br>
    攝提坐在愁眉苦臉的傻子對面,冷淡的對傻子說道。

    傻子抬起頭,臉上愁苦不在。

    “獻祭靈魂者,不入輪回,因為你連渣滓都被吞吃的不剩。”

    攝提敲了敲桌子好心提醒,他恨極九嬰害他,也不喜這傻子,但欽微少君在九嬰手里,他對付不了,更沒有機會對欽微少君說明真相。

    傻子心中沒那些彎彎繞,他心中只有一樣,救出媳婦兒。

    【我愿向深淵之主獻上靈魂,換我媳婦...換欽微平安順遂!】

    深淵之海,龐然魔物聽到了祈求緩緩睜開赤紅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