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來的
66 “秀秀,今天晚上的慈善拍賣晚會你去嗎?” 星期天一大早被友人的電話吵醒,電話那邊的女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說著。 曾徽是邢秀在周予揚他們的社交圈里為數(shù)不多認識的還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唔…”邢秀半閉著眼睛,抱著被子坐起來,呆了三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晚會?” “就是拍賣新銳藝術(shù)家的作品然后捐給慈善組織用于兒童心臟病基金的那個,我以為你會感興趣的?他們沒給你發(fā)邀請函嗎?”曾徽開口后就想到了,她搖搖頭無奈地感嘆,“周予揚也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吧?!?/br> 自從周予揚婚后帶邢秀在公開的社交場合出現(xiàn)一次并且邢秀給人背著周予揚陰陽怪氣地嘴了幾句之后,周予揚就再也不讓他出席任何社交場合了,只有熟悉的人的小型社交場合除外。所以即使富太太們現(xiàn)在辦社交活動也很少會邀請他了。 “從傳播學(xué)角度來說,周予揚巴不得你只接受非正式渠道傳播中的非正式小群體傳播,所有的交往都在親切平等友好的氛圍下進行,可事實上這完全是不可能的?!痹崭袊@道,順便回想起自己這些年“水深火熱”的社交環(huán)境。 邢秀在電話那頭小聲笑起來。 “每張邀請函兩個名額,我是不指望我家那位有什么藝術(shù)欣賞水平了,我?guī)?,你帶錢。就這樣了,中午還得去院樓聽個講座,晚上六點你家樓下接你?!?/br> 曾徽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掛掉了電話。 她在大學(xué)里教傳播學(xué)概論,嫁入豪門前主動提出去做財產(chǎn)公證,還咬咬牙用自己的錢在婚前買了房和車。有房有車有工資有體面的工作,曾徽隨時都一副做好了離婚萬全打算的模樣。 “絕對不能指望靠男人養(yǎng)啊秀秀。”曾徽常??嗫谄判牡貙λf。 67 邢秀中午和周予揚約好了再去一次那家意大利餐廳。吃完飯周予揚就近回公司,把司機留給他。 邢秀想了想,還是決定讓司機開去商場。 結(jié)婚四年,邢秀拿周予揚的副卡買東西還是會覺得有點別扭。 他把卡遞給柜臺小姐,等待她扣款。邢秀低頭繞著手指,盯著皮鞋光亮的鞋尖,腦子里突然想起“不好意思,這張卡被停掉了”這種狗血的場景。 邢秀輕輕皺眉,奇怪,他為什么會想這些。 在他神游的時候,柜臺小姐已經(jīng)結(jié)好賬把卡還給他了。 “謝謝?!毙闲懔嘀映鲩T,然后轉(zhuǎn)去美容室。 雖然他不喜歡做造型和穿這種精致卻讓人不舒服的西裝,但是不管怎樣他總是以周予揚妻子的身份參加這種場合,他不想給周予揚丟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邢秀心甘情愿地在美容室的椅子上坐了三個小時。 68 周予揚百無聊賴地呆在宴會的角落里,頻頻看著腕表,思忖著拍賣何時才能開始。 早知道這樣,他會晚半個小時再來。 現(xiàn)在,還要忍受長達半小時的社交寒暄。 邢秀不會喜歡這種場合的,周予揚想。 不知道妻子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他中午的時候有說晚上不回家吃飯。他可能用冰箱里剩下的材料隨便煮了點什么東西吃,然后洗個澡舒舒服服窩在沙發(fā)上打盹,等他回家。 周予揚想到這里,突然很想給邢秀打個電話。但是沒等他掏出手機,就在這場宴會里看到了他最意想不到會出現(xiàn)的人。 69 李汨沉默地晃著酒杯,遠遠地看著在角落里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氣場的男人。 許久他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深呼吸幾次還是走上前去。 “周予揚?!?/br> 周予揚收回落在邢秀身上的視線,轉(zhuǎn)身向李汨點了點頭。 “失陪。” “…你不知道嗎!整整翻了二十倍,真是想不到,如果當(dāng)初不是你非要把他的畫選進展覽里,可能根本沒有他的今天吧?!痹崭袊@到。 周予揚看見邢秀笑彎了眼睛。 不知道什么事這么高興。 “那他今天也會來嗎?”邢秀好奇地問。“還是他的畫今天要被拍賣?” “人家現(xiàn)在可是大忙人,可能正在滿世界辦巡回展覽吧?!痹湛鋸埖負u頭,“年紀(jì)輕輕就享譽海內(nèi)外的新銳藝術(shù)家,可惜就是不怎么露臉,不過只看眼睛也知道是帥哥!我記得好像還很年輕,比秀秀你還小兩歲吧。天吶,真不知道以后被哪個小妖精賺到?!?/br> 曾徽心痛地咬唇。 果然女人喜歡帥哥這件事是不會因為結(jié)婚與否而改變的。 70 “咳,你老公?!痹樟⒖淌章?,用手肘戳了戳邢秀。 邢秀驚喜地笑起來,看來邀請函直接送到周予揚那邊了。 “呃…怎么又有那個男人啊…”曾徽側(cè)過臉跟邢秀咬耳朵。 邢秀的笑意斂去,看著跟著周予揚走過來的李汨。 周予揚旋即反應(yīng)過來,他往邢秀身邊挪動了一步,伸出右手手掌,直勾勾盯著老婆,急急辯解道:“我一個人來的。真的。” 邢秀咬唇忍笑。 那不然呢。 曾徽轉(zhuǎn)頭翻了個白眼。 “只是我學(xué)弟的作品今天要被拍賣,他邀請我來的。怕他的作品拍不出去讓我兜底。” 李汨自然地開起玩笑。 “我介紹你們認識。Alexander?!崩钽钃]揮長臂。 是他。 邢秀有些驚訝,感嘆世界真小。 “學(xué)長。”一副純黑打扮穿著長衫的男子走過來,卻在看見周予揚的時候一愣,他指了指周予揚,又指了指李汨,“學(xué)長,你們認識啊?” 他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這個男人了! “你,以前來英國找過學(xué)長對不對!大概…八九年前,快期末的時候?!盇lexander Lee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澳莻€時候他到處打聽學(xué)長你在哪里,他來藝術(shù)學(xué)院找我 我跟他說了你常去的搖滾酒吧。對了,你們后來見到?jīng)]有?” 男人仍在自顧自說著,說了很久,見氣氛有種詭異的凝滯,才緩緩?fù)O?,沒有眼色地在周予揚、李汨和邢秀間來回看著。 呃…好像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