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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 Ch20

    二十 周日的恐怖之處在于第二天是周一

    寧桐青是在停車場外的樹下發(fā)現(xiàn)簡衡的。事實上他一開始根本沒想過那個跪在地上狂吐的人是簡衡,去過問的初衷只是擔心一個醉鬼在冬天的雨夜里因為無人問津猝死。

    等寧桐青認出簡衡的臉時,他足足呆了三秒鐘,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用盡力氣把他從濕淋淋的地面上拉起來。

    他拍簡衡的臉,簡衡卻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程柏見狀,問寧桐青要不要打急救電話:“他喝醉了。有沒有到酒精中毒不好說。你最好送他去醫(yī)院?!?/br>
    寧桐青根本顧不上理他,牢牢架住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的簡衡,低聲而急促地喊他的名字。

    簡衡似乎是沒有完全聽見寧桐青在叫他,倒是對“醫(yī)院”兩個字有反應(yīng)。他費力地抬頭,眼睛徹底失了焦:“別怕,我存了錢……就藏在書柜第二格……最右邊……”

    寧桐青和程柏面面相覷。后者搖頭:“去醫(yī)院吧?!?/br>
    說完程柏要來幫一把手,可手剛一碰到簡衡的后背,前一秒還像死魚那樣癱在寧桐青身上的簡衡忽然像被過了電,整個人都抗拒地抽搐起來。接下來,不管程柏碰到他哪里,甚至只是稍稍靠近一點,都會引來簡衡的扭打和反抗。

    寧桐青幾乎按按不住他,只能喊程柏:“Bertie,算了,你別碰他了,不然再這樣下去連我也帶不走他了。”

    程柏也皺眉:“你朋友?”

    寧桐青一咬牙,不顧已經(jīng)開始聚集的圍觀人群,反身把簡衡架在背上,然后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你幫我開個車門,我來處理。”

    簡衡的身體沉重而炙熱地貼著他,潮濕的、帶著濃烈酒氣的呼吸撲在寧桐青的頸子上,感覺很不舒服。

    程柏沒有多耽擱,接過鑰匙后快步走到車邊,打開車門后見寧桐青正吃力地背著不省人事的簡衡往車這邊來,索性把車開到他身邊:“你看著他,我來開車。去哪里?”

    把簡衡艱難地塞進后排座位后,寧桐青直起腰,重重吐出一口氣:“我沒法再分神給你指路,我得盡快把他送去醫(yī)院。”

    程柏回身看了一眼簡衡——他正在用力拍著車窗戶,像是要把把窗戶敲出一個洞,才好逃出去——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沉默下來的寧桐青,就下了車,讓出了駕駛座:“你一個人沒問題?”

    寧桐青點點頭,卻是說:“我沒法陪你吃今晚的第二頓了。”

    “你已經(jīng)陪了我一個周末了?!?/br>
    這句話不知道為何讓寧桐青生出一點說不清的酸楚??珊喓膺€在敲他的車窗,發(fā)出意義不明的聲音,寧桐青無法扔下他,更不可能讓程柏陪他處理醉酒的簡衡,于是,告別的時刻忽然到來了。

    不管分別來得如何突然,眼下寧桐青一無閑心二無氣氛來和程柏好好道別。他飛快地給了程柏一個擁抱,兩個人最后一句話是,你保重。

    車子漸行漸遠之際寧桐青能看見程柏在目送他離開,他這才想起后備箱里有傘,應(yīng)該給他留一把??蛇@條路是單行道,開出一個路口后,再也不能回頭了。

    他又回頭看簡衡。說來也怪,之前鬧得像是要翻天,車子開動之后,他反而安靜了,整個人以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斜在座位上,如果不是胸口還在起伏,簡直不像一個活人。

    寧桐青又喊了他一次,沒有回答;過五分鐘再喊,這次,終于有了一聲極輕微的回應(yīng):“嗯……”

    他吃不準這是不是有意識的回應(yīng),又問他:“你知道我是誰嗎?”

    簡衡又不說話了,呼吸聲卻在瞬間急促起來。

    等了很久,寧桐青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他還是說下去,假裝簡衡能聽進去:“怎么喝成這個樣子?明天可是周一。你喝了多少?我們先去醫(yī)院吧?!?/br>
    簡衡用嘔吐回應(yīng)了他。

    刺鼻的氣味在車里彌漫開,寧桐青多少預料到了這個情況,也不抱怨,只是搖下前排的車窗,同時在心里決定不再和醉鬼費口舌了,先送去醫(yī)院再說。

    路上還算好走,就是紅燈太多,他沒法開太快,簡衡又吐了兩次,寧桐青一直沒停車看他的情況,只是留意他的嘔吐聲,雖然他的車徹底遭殃了,但寧桐青還是希望他多吐幾次,全部吐干凈了,反而沒事了。

    果然,簡衡沒有吐第三次,眼看著再兩個路口就到人民醫(yī)院的急診科了,一個微弱的聲音沙啞地從后排傳來:“……你是誰?”

    寧桐青嘆氣:“你能聽出我是誰嗎?”

    幾秒鐘的沉默后,簡衡明白無誤地給出了答案:“寧桐青。是我給你打電話求救了嗎?”

    “沒有,偶遇。你現(xiàn)在怎么樣?”

    “……謝謝?!焙喓馄D難地長吁一口氣,“我們這是去哪里?”

    “我撿到你時你醉得不省人事,一問三不知,我怕你酒精中毒,想送你去醫(yī)院掛急診?!?/br>
    “不用了?!?/br>
    稍一斟酌,寧桐青到底沒有問他“你是不是只喝了酒”,而是說:“醫(yī)院就要到了,你確定不去掛個號?”

    “不去了?,F(xiàn)在差不多吐干凈了,沒事?!?/br>
    寧桐青特意打開燈,回頭看了他一眼。簡衡的臉色非常難看,但眼睛至少不再失焦了。

    “那我送你回家吧?!?/br>
    “拜托你了。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恐怕沒有出租車會停下。”簡衡苦笑。

    “你知道就好。行了,少說幾句吧,”

    接下來的路程兩個人都沒說話。簡衡的呼吸始終很渾濁,所幸還算平穩(wěn),這總算讓寧桐青高高吊著的心多少放下來一點。

    到了簡衡家樓下后,寧桐青停好車,本打算把人送上樓,沒想到車剛停穩(wěn),簡衡已經(jīng)連滾帶爬地下了車,掙扎著扶著車門,就要道別。

    “……大恩不言謝,改、改天我專門謝過?!?/br>
    寧桐青扶著方向盤沒吭聲。簡衡似乎也沒想多留,說完了轉(zhuǎn)身逃也似地往樓道里走,沒走出去兩步,腳下一軟,直接摔了個惡狠狠的跟頭。

    寧桐青默不作聲地看著他手腳并用地繼續(xù)努力爬起來,夜色里的背影又可憐又可笑。他和“鐵石心腸”八桿子打不著,“袖手旁觀”都很難做到,看了兩眼實在看不下去,追出來,架住了他。

    “別管了……求你……”

    寧桐青沒有看這一刻簡衡的臉,他看著路,冷冷地說:“閉嘴?!?/br>
    他扶著簡衡一路到家門口,從簡衡的口袋里摸出鑰匙,開了人,把人直接送進浴室。簡衡用盡最后一點力氣要摔門,寧桐青卻先一步抵住了門,平淡而篤定地告訴他:“你敢反鎖,我現(xiàn)在就拿菜刀把鎖給剁了?!?/br>
    燈光下簡衡的臉白得幾乎透明。他耷拉下肩膀,關(guān)門聲很輕。

    水聲響起后寧桐青回到了客廳,他先把一塌糊涂的外套扔到陽臺,然后在廚房用冷水洗了個臉,就坐下來,等簡衡從浴室出來。

    程柏發(fā)了郵件來,問寧桐青:“你的朋友怎么樣了,是否平安?”

    寧桐青想了想,還是回了郵件,告訴他沒有去醫(yī)院,人也有意識了。

    程柏幾乎是立刻回了郵件:那就好。

    在等待中寧桐青讀完了積壓了兩天的郵件,并回了好幾封,簡衡還是沒有出來。寧桐青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了。

    他進了浴室,沒敲門,不大的屋子里水汽繚繞,溫暖得教人眩暈。寧桐青好一會兒才能在水汽里找到簡衡——他躺在浴缸里,醒著。

    他也看見了簡衡的臉。印象里這個漂亮的年輕人是仿佛不知道“疲憊”為何物的。但這一刻的他,已經(jīng)完全被疲憊淹沒了。

    而且傷心。

    寧桐青并不知道他的傷心從何而來,卻知道實難掩飾——感情本就難以掩飾,只是站在另一端的人未必看得見,或是愿意放在心間。

    哪怕明知道這傷心不是為自己而起,寧桐青還是蹲了下來,看著浴缸里年輕而疲憊的臉,一言不發(f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愿意給簡衡一點寬慰,哪怕他們不是彼此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