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離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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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第一次見到簡衍,是在南滕的一樓大廳。 長相妖艷的男生在炫目繚亂的聚光燈下狂歌勁舞。那略顯暴露的衣服在他的動作下時而翻起一片雪白,讓臺下不少上了年紀的男人眼光火熱,盯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陸離找工作人員問起時,才知道那個嫵媚妖艷的男生叫簡衍,十九歲,剛剛上大一。 當說起這個簡衍家境不是很好時,陸離陡然心里的把握又上什了兩層,就這么站在角落等著他節(jié)目的結(jié)束。 音樂聲終于停下。 簡衍流了不少的汗,臉上仍然是那抹自信的笑容,看得人情緒一蕩。 他下臺時,有不少男人拿著酒杯走過去,陸離知道,這是南滕的“潛規(guī)則”。 南滕一樓的舞臺表演看起來是娛樂,實際是一場“選秀”。當臺上人的表演入了底下這些非富即貴的人物眼時,就會在表演人下臺時送上一杯酒。要是表演人接了,就表示同意了這場“買賣”,即為包養(yǎng),各取所需。 這副場景陸離倒顯得并不急。 就算簡衍接住酒杯被人包了又怎樣?他若是真的想要,只需報一下自己的名字,那些人都會巴不得討好自己而把手里的貨讓給他。 所以陸離一點都不擔心,相反,他更期待簡衍的反應(yīng)。 一直保持著笑意的少年面對眼前這副盛景似乎顯得很疲憊。他微微皺起眉,貼臉的麥克風并沒有關(guān),他直接喊話:“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br> 那禮貌疏遠的聲音并沒有針對其中的任何人,卻把在下的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 在這些大人物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簡衍已經(jīng)從他們?nèi)硕牙飻D了出去,背影一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后臺,不見蹤跡。 盡管那些被晾在一旁的人從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也只能忍住。南滕背后的勢力實在是他們招惹不起的,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敢在南滕里面找麻煩,只好在尋找下一個獵物。 可惜陸離并不擔心,所以他直接來到了后臺。工作人員知道他和南滕老板的關(guān)系,倒也沒有一個人敢去阻攔。 后臺里或許是因為簡衍是最后一個節(jié)目,里面空無一人,只有簡衍坐在鏡子前卸妝,低頭拆道具。 陸離進來時簡衍并沒有注意,直到他的手撐到簡衍椅子的后背時,簡衍才受驚地抬起頭來。 陸離那張俊朗的臉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簡衍面前的鏡子上,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睛直直地鎖著自己,眼里興趣濃烈。 簡衍掛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手里動作不停,怯意不露絲毫,“請問有事嗎?” “當然有,我是陸氏傳媒的負責人,我覺得你資質(zhì)不錯,想讓你培訓(xùn)出道,不知你有沒有想法?” “沒有?!焙喲芫芙^得毫無討價的余地。 陸離也沒有任何不悅的情緒,反而笑了起來,周身氣場實在太過強大,讓人想忽視都難。 “我是不是應(yīng)該問得直接一點?”陸離的手摸向簡衍的脖頸,然后往下,“老子看上你了,想讓你做我的人。價格好說,聽說你家境并不怎么樣,應(yīng)該…挺需要用錢的?!?/br> 簡衍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就在陸離以為事成了想要得寸進尺的時候,簡衍倏地站起,冷冷地瞥了一樣陸離,拿起他的東西就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陸離在此期間沒有動作,他笑著點了一根煙,在簡衍走后低聲笑罵了句:“賤//貨還演得挺像?!?/br> 陸離就不信了,都到南滕來賣藝了,還會有什么清高的存在。不過是價格沒談攏,或是放長線釣大魚耍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 這些伎倆他在這兒看得實在太多,他等著和簡衍的再會。 不過陸離也沒想到和簡衍的再會,會是在醫(yī)院。 …… 自那次不歡而散后,陸離就再也沒有見過簡衍。詢問之下才得知他已經(jīng)辭職了,南滕的舞臺再也沒有了他的身影。 去見章一豪時陸離順便做了個全身體檢。他對自己的身體尤為關(guān)心,隔一個月就得來醫(yī)院一趟,這也跟他兒時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陸離永遠也不會忘記,他母親就是因為疾病發(fā)現(xiàn)得不及時,等送入手術(shù)臺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的場景。 自那以后,icu的病房一直都是他的一個陰影。他最親的人曾經(jīng)死在了那里,而在病房外的他卻什么也做不了,那種無力感陸離此生難忘,他也就很少再靠近過那種地方了。 在章一豪的隨身帶路下,他在遠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醫(yī)院的長廊盡頭,一個少年頹坐在地,一個一個電話地撥打,可那邊似乎都沒有回應(yīng),讓他無力地仰頭靠在墻上。 “那個男的是個什么情況,你知道嗎?”陸離停下腳步,直接問起章一豪。 章一豪看過去竟一眼就道出經(jīng)過,“那男生我有印象,好像是個孤兒。他唯一的親人昨天突然出了車禍,正在急診室里,馬上就要錯過最佳救援時間了。可他沒有錢,打給朋友也沒人愿意借錢給他,你說可憐不。” “其實我也想給他錢的,”章一豪想想又無奈道:“可他那親戚年紀實在太大,手術(shù)基本沒什么希望。況且你也是知道的,我學(xué)醫(yī)就已經(jīng)差不多和家里斷了關(guān)系了,我自己都自身難保,可別說去救別人了,而且還不一定能救得活?!?/br> 在章一豪吃驚的目光下,陸離走了過去。 簡衍頭上的光被遮住時,他抬起了頭,和那居高臨下的眼睛對上,竟一時發(fā)愣。 “好久不見?!标戨x笑著。 在簡衍警惕的眼神里,他慢慢彎下身與他平視,“我知道你現(xiàn)在缺錢,我還是那個條件,對你不虧。” “…你想讓我怎么做?和你上床嗎?”簡衍的音色較嘶啞,面容憔悴之下,很難和當日那張意氣風發(fā)的臉相聯(lián)系。 陸離搖著頭而后又點頭,讓簡衍根本不明白他幾個意思。 “上床是肯定的,不過不是一次…” “那你要多少次?” “等我…玩膩味了為止?!标戨x一點都不吝嗇自己那玩味的話,“你不會玩不起吧?我不太喜歡麻煩,玩玩就夠了的。” 玩玩… 簡衍認真琢磨著這兩字,眼里有著落寞,他點點頭。而后被陸離像揉寵物一般地摸著頭發(fā),語氣調(diào)侃居多,“真乖。” 那天晚上,陸離替簡衍付了醫(yī)藥費。 簡衍被帶到了酒店,因為陸離覺得他還不配到自己家去。簡衍一直被折騰到半死才被放過,陸離對他很是滿意。 后來,簡衍的親人還是沒有救回。 自那晚以后,陸離身邊多了一位叫簡衍的情人。 只是陸離自己都不知道的是,那個被他當做專屬寵物的一條聽話的狗,最后,會成為多年后的他,用生命也換不回的真心。 …… 簡衍跟著陸離的這些年,陸離也毫無保留地在他身上投資。 或許在陸離看來,簡衍不僅是他的床上工具,還是他賺錢的機器,在沒有把簡衍的利用價值耗盡之前,陸離是絕對不會做虧本生意放過簡衍的,因為他也是個商人。 簡衍在他家公司的良苦栽培下,在娛樂圈一路高歌猛進,最后以史上最年輕的藝人拿得影帝頭銜,一時風光無限。 有簡衍的例子擺在那,無數(shù)人蜂擁而至,只為得到陸離的青睞從此在娛樂圈風生水起。所以這些年陸離的身邊并不缺人伺候,可唯獨簡衍,他從來都沒想過放手。 簡衍這些年也吃到了教訓(xùn)。 在外人看來,他實在是幸運無比??芍挥兴约褐?,陸離那寵溺多情的外表下,是一個多么惡心的靈魂。 陸離他有暴躁癥。 這些年來,但凡簡衍不識抬舉或不如他意,隨意呵斥謾罵都是輕的,基本上抬手就打才是他的習(xí)慣。 而簡衍就是因為吃多了苦頭,才不得不發(fā)揮自己的演技扮演一個楚楚可憐,逆來順受的人物來博取陸離那少得可憐的同情心,來以求少挨打。 他不知道陸離對其他情人是否都這樣,但簡衍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每一天都過得膽戰(zhàn)心驚,如履薄冰。 簡衍和陸離相處久了后,陸離的本性暴露得淋漓盡致。甚至在公共場所也不會留絲毫面子給簡衍,讓簡衍對他實在畏懼。 而最令簡衍自己感到惡心的,是這樣的人渣,他竟有種莫名的情緒。 或許是原生家庭的緣故,陸離偶爾施舍給他的溫柔讓他無比向往與珍惜。在人吃人的娛樂圈里,陸離毫無底線的偏愛也時常讓他有所觸動。在拿到影帝獎杯后,陸離那鼓勵溫暖的懷抱讓他終身難忘。 真賤啊… 簡衍時常形容自己。 他怎么會看不出來這種給個巴掌再喂顆甜棗的伎倆是陸離玩得不要了的,用來吊著他的,把他當寵物一樣若即若離。 可笑的是簡衍自己卻心甘情愿讓他吊著,白白浪費了一個真心也趨之若鶩。 陸離身邊的人都在罵自己賤,簡衍怎么會不知道??峙玛戨x在他朋友面前也沒少貶低過自己,那些傷人的話語猶如利劍,時常在簡衍腦海里出現(xiàn)—— “那個賤貨為了穩(wěn)固他娛樂圈的地位趕都趕不走,像個狗屁膏藥一樣粘著老子。” “正好老子沒玩夠,你們可不知道,他在床上擺開腿讓我cao他的發(fā)情模樣,可sao了!” “我上次艸了他以后,扔給他幾萬塊錢,你們猜咋地?他他媽還跪下去撿!老子真沒見過比他更不要臉的!” 龐郝笑得合不攏嘴,“陸少玩夠了也借我們玩玩唄,讓我們也嘗一下他的滋味?!?/br> “改明兒我把他叫上,當著你們的面艸,讓你們眼饞一遍!” “哈哈哈,那我們可更期待了!” …… 無人在意的角落,簡衍緊緊握著拳頭,指尖插進rou里也沒有松手。 是他活該了… 不該他胡思亂想的東西,他就不應(yīng)該去奢求才對。 算了,就這樣吧… 簡衍本以為他的往后余生就這樣了,卻沒想到更大的災(zāi)難還在后天,成為他和陸離再也過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