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明顯感覺到方巧意的異樣：她應(yīng)當(dāng)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有意無意地選擇了隱瞞。只是這眼神著實(shí)令我琢磨不透。

    放學(xué)鈴一響，其余同學(xué)便簇?fù)碇淌议T外擠。我將課本收拾進(jìn)自己的桌洞里，看著方巧意仍在自己的座位上坐著，不知道正在寫著什么。我想試著詢問她，卻是有人忽然抓住我的胳膊，一把將我扯離了座位，我余光一瞥：正是滿臉布滿陰沉之色的唐白。

    我下意識(shí)蹙了眉，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唐白卻是不管不顧地要將我?guī)щx教室——

    “唐白！”那頭的方巧意卻是忽然站起身回過頭喊了一聲，她也緊緊皺著眉，近乎咬牙切齒，“你又打算帶莊池去哪里！”

    這語氣、這問話……

    唐白卻仿若未聞，執(zhí)拗地抓著我的胳膊往門外走去。

    走廊的欄桿被一層金色的余暉所覆蓋，晃得人眼球發(fā)疼。我瞇著眼伸手擋著光，唐白的手溫?zé)嵊辛Γ冶黄雀牟椒?，沉默了半天才詢問道：“……你跟班長認(rèn)識(shí)嗎？”

    “不認(rèn)識(shí)?！?/br>
    回應(yīng)得倒是爽快。不知為何我腿軟得厲害，下體與布料摩擦?xí)r仍在作痛發(fā)麻，我說你他媽給我走慢點(diǎn)。唐白便聽了話，一看我頓住腳步遲疑邁出步伐的模樣，懂了大半：“還很疼嗎？”

    我翻了個(gè)白眼：“你說呢？”

    不止如此，胸口也是。

    唐白不說話了，抿了抿唇，只是沉默著玩我的手指。周身的氛圍莫名壓抑了幾分，他不說話的時(shí)候很沉悶。

    沉悶得我莫名喘不過氣來。我問他干嘛擺出一臉不開心的樣子，他抬起那雙漆黑的眼眸，里面淬染了一層薄冰，又淺淺淡淡散開，好像莫名含了笑意，波紋似的漣漪。再是輕輕搖頭，似乎聽到我這樣一番詢問，整個(gè)人都特別開心。

    ——我以前到底是一個(gè)怎樣的人？

    緩和了不少，唐白便將我壓在監(jiān)控?cái)z像頭拍不到的角落里吻我，濕滑火熱的舌頭不斷侵占我的口腔、頂我的上顎，頂?shù)梦已洝Ｋ纳硇魏芨叽?，輕而易舉地籠罩我，呼吸被強(qiáng)勢(shì)的侵入奪走，我的瞳孔缺氧似的開始渙散。聽著我禁受不住似的隱忍嗚咽聲，唐白才緩緩松開我，將舌尖從我的唇舌退離，牽出一道yin靡的絲線。

    “今晚去我家吧。”唐白喘著熱氣跟我說，“做你喜歡吃的?！?/br>
    “……你家里沒人嗎？”

    心跳得好厲害。

    “沒人?！碧瓢椎氖终颇﹃业难?，“家里就我一個(gè)人?！?/br>
    他眨巴著眼可憐兮兮地看我，我說不出拒絕的話，腦子里卻又不自覺地想到莊鶴這個(gè)臭弟弟。想到這里，還是覺得莊鶴更可惡更隔應(yīng)我一些。于是我說：“做我愛吃的，可以，但不準(zhǔn)碰我。”

    臊紅了臉：“……我下面還疼。”

    唐白掀了掀唇角，朝我露出一個(gè)和煦的笑容，“那我?guī)湍悴了??！?/br>
    鬼知道是想擦藥，還是想亂摸。我捏了捏他的臉頰，“你的腦子里能不能裝些別的？天天都是黃色廢料……”

    “只裝了你?！碧瓢椎皖^吻了下我的指尖，琥珀似的眼眸流轉(zhuǎn)著我所看不懂的情緒，“……別離開我?！?/br>
    卻仍是一副害怕失去我的模樣。

    我揉了揉他的發(fā)梢，卻把頭發(fā)揉得更亂了。想了想還是安慰了句：“不會(huì)離開你的，整天疑神疑鬼的，害怕什么呢？”

    “嗯……不害怕?！?/br>
    他十分專注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