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在二十平米的單人宿舍里脫掉便服，換上學校配發(fā)的夏裝制服，一條寬松的銀白色短褲和交織著黑線的銀白短袖上衣，身份牌別在衣領下，露出少年纖細白皙的小腿和手臂，而纖細的腰部線條隱沒在寬大的制服下，渾身上下充滿了鮮活美味的青春氣息。

    今天是開學儀式后的第一天，沒有令人擔心煩惱的軍訓，他馬上就要去上入學以來的第一節(jié)課。他對著鏡子，凝視了一會兒蓬松黑色卷毛掩映下小羊一般的眼神，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點了點頭，在心里默念了一聲加油。

    爸爸和哥哥還在等他，他一定要努力達成他們的期望在學園里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sub。汪洋撓了撓頭，有點迷茫，他的記性不是很好，他又忘記了怎樣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sub。不過，私底下找老師開下小灶……應該不會被拒絕吧？

    汪洋踏進課室門時，看見課室內的地板上鋪上了柔軟的海綿墊，所有學生都面朝中間的老師跪坐在地上，站在教室中央的老師身穿白色的教師制服，白色小羊皮皮鞋在地板上抬起又落下，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音。

    就在汪洋盯著奇楠的一瞬間，奇楠也轉過頭來看著他處在門口，手指扒著門框，不敢進來也不愿出去的樣子，皺了皺眉，溫聲說道，“要上課了，快點進來?！?/br>
    汪洋看清楚他的老師并不是之前見到的那個從飛行器上下來，被防風鏡遮住半張臉的冰山一樣冷冽的老師。站在課室中間的老師的西裝較為合身，額邊垂下一縷柔軟的發(fā)絲，像正在思考的詩人一樣來回踱步，又像是某位鼎鼎大名的學者，下面的學生都恭敬地等著他講話。他的聲音讓汪洋感覺如沐春風，于是心里的緊張感消停了一些，他走進課室里，模仿其他學生一樣跪坐在地上。

    很快地，最后一個學生進入教室，教室門關上，一個班二十個學生整齊地在課室里排成兩排。

    “很好，都到齊了。你們讓我感到很欣慰?！逼骈吹搅艘粋€眼熟的學生，“近良，到我旁邊來?！?/br>
    近良臉色一白，僵直幾秒之后，艱難地膝行到奇楠身邊。他沒敢抬頭，仍然低頭盯著地面。

    汪洋看著近良的動作，心中升起一絲明悟，自他們入學以后，負責他們班的老師就成了所有同學的dom，而不僅僅只是教導一些技術和規(guī)訓。但他又因此產生了一點恐懼，這意味著老師擁有了主人的身份，能夠任意對他們施加懲罰。

    奇楠將手搭在近良柔順蓬松的黑發(fā)上，輕輕撫摸，一邊說道，“鑒于近良的前車之鑒，我認為你們之中可能還有的人不清楚學園的規(guī)則，即使你們在入學前本應了解清楚。我再告訴你們一遍，你們安靜地認真聽清楚，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違反規(guī)則，能為老師做到嗎？”

    全部人都噤聲地低著頭跪好，汪洋左右偷看的好奇眼神被奇楠逮個正著，在他們的視線對上的時候，汪洋不好意思地對奇楠假笑了一下，隨即也低下頭去，耐心等待奇楠接下來要說什么。他確實對這些規(guī)則一無所知，但他擔心他并不是從未了解過，只是被那該死的記性遺忘了。

    “不能通過社會適應性測試的人，其中一部分被認為能夠通過教育進行感化的，會被送到各大學園進行拓展教育?！逼骈矒嵋话愕孛嫉念^頂，感覺到近良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簡單來說，你們進學園是有任務的，只有最后通過畢業(yè)測試的人才能被安排回歸社會。在畢業(yè)測試之前，會有無數次測試，這些測試的分數在最后會累計在一起，因此你們的目標是在每一節(jié)課上都做到最好，在畢業(yè)學年拿到a等成績畢業(yè)。”

    “不要以為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蓖粞舐犚娖骈穆曇粼絹碓浇?，直到看見奇楠的皮鞋停留在自己眼前，緊接著奇楠一只手捏著汪洋的下巴把他的臉抬起來，汪洋緊張地望去，卻發(fā)現奇楠只是垂眸在看自己胸口的身份牌，“你們中大多數人入學時都是c等，b等寥寥無幾，課程的內容對你們來說需要一段很長的適應期。如果不能爭取在每一堂課上都拼盡全力，或許最后就會與a等失之交臂?！?/br>
    “學園里最簡單的規(guī)則，其實你們早已耳濡目染，只不過并沒有完全認同，”汪洋的視線被迫與奇楠對上，同時也聽到自己心臟的砰砰跳動，“對你們這些sub來說，完全的臣服，完全的乖順就是你們的唯一目標?！?/br>
    汪洋感覺自己被那雙冷靜的眼睛牢牢攝住，完全無法動彈，連想吞咽涌上來的唾液都不是合適的時機，他睜大雙眼和奇楠對視，直到奇楠松開他的下巴，像對待近良一樣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頂。

    汪洋松了一口氣，心臟的跳動仍未平息，竟然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感到了一些羞赧無措。他將變紅的臉低下，卻聽見奇楠有些戲謔的聲音，“我還沒有助教，你來幫幫老師，做老師的小狗吧，小洋?！?/br>
    汪洋瞪大了眼睛抬頭看著奇楠，奇楠一定看見了他害羞臉紅的樣子，他想到這就覺得臉快要燒起來了?！昂玫摹边@個詞在他心里滾了幾遍，但他的嘴連怎么張開說話都忘記了，他只能點了點頭表示愿意。

    “非常好。有一些東西我不會避諱告訴你們。盡管你們的父母，可能過去期盼你們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dom，沒有告訴你們一個合格的sub應該是什么樣的?！逼骈呋氐奖娙说闹虚g，語氣因為這些話重復過許多遍而變得平淡，“sub的任務就是滿足主人的一切欲望，大部分時候是性欲望。因此你們的學業(yè)內容主要是學習如何順從，如何取悅dom?！?/br>
    汪洋突然想起入學禮上的畫面，臉色一白。

    “你們在上課時只能叫我老師，在課外可以加上我的姓氏，我姓奇，負責對你們班進行從理論到實踐的所有教學工作，也就是說，你們將由我來親手調教成一個個合格的sub回歸社會。”

    “但我認為你們現在很差勁，距離畢業(yè)的要求遠遠不夠。你們首先需要學習的就是順從，其次才是技巧。”奇楠看向汪洋，“近良回去，小洋過來?！?/br>
    奇楠看見汪洋正條件反射地想要站起來，立即大聲呵斥，“跪下，爬過來！”

    汪洋突然被他嚇住，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又慌慌張張地低下頭，頗為倔強地將手支撐在地板上，挪動雙膝移動了過去，奇楠將他的別扭看在眼里，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只等著汪洋慢慢挪到他的腳邊。

    汪洋想著主席臺上混亂的場景，還是被恐懼感催促著慢慢挪了過去。他想起剛剛近良的姿勢，于是爬地愈發(fā)得心應手，最后靠著奇楠的大腿跪坐好。

    奇楠再次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以不輕不重的力氣按在他頭上，汪洋絕對無法在這個壓制下順利站起來，但奇楠只是將手放在那里，就像握住一柄權杖的君王一樣，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再強調一點，只有老師知道你們的行為應該被怎樣糾正，唯一能確保你們自身安全的行為就是全心全意地聽從我的指導?！?/br>
    “按我說的做，然后你只需要相信老師?！逼骈獙ν粞筝p輕點了點頭，就像鼓勵一樣。

    汪洋在這個溫柔的撫摸下感覺到了安穩(wěn)和歸屬感，仿佛他和老師已經達成了秘密聯結，老師一定不會丟下他不管，能幫助他順利畢業(yè)。

    “為了讓你們快速融入學園的氣氛，我們學園有一個傳統，明天會舉辦一場校園文化節(jié)。你們的學長們會為你們展示前進的方向，你們在明天結束后必須湊齊十張參觀券，否則所有人都會被懲罰，你們最好互相監(jiān)督，明白了嗎？”

    “明白了?！睂W生們亂糟糟地回答。

    “小洋，你作為我的助教，明天早上七點來我宿舍，我對你有別的安排。”奇楠看向汪洋，汪洋心里突然生出一點令他緊張的不妙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