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向死而生2(故事線上的重要劇情)
“唔、唔!” 紫黑腫脹的rutou上穿著的乳環(huán)被勾起,滿是鞭痕的身子緊繃著,想要躲避從四面八方伸來的手,卻又動彈不得。 彌生來到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天子受辱的畫面。 “放、放手!” 彌生放下手里的水桶,匆忙上前,驅(qū)趕著那些或譏笑、或折辱蘇錦的華奴們。 “還認他當(dāng)主子吶?小心我們告訴蒙族人,你身在蒙營心在華,看他們不剝了你的皮!” 華奴們雖嘴硬,但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下來。彌生因著一手養(yǎng)馬的本事,算是在蒙族中很有些臉面的華朝人了。他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因著召見重臣商議軍國大事,蒙族可汗便叫王衛(wèi)把蘇錦帶出去清洗干凈。王衛(wèi)在此事上是偷懶慣了的,便又把這下賤差事帶了過來。 “陛下……” 彌生聽了王衛(wèi)的來意,知道時間優(yōu)容、不似上回火急火燎,便先去燒上熱水,再回來借清理傷口、繼續(xù)向陛下說他那“逃出生天”的計劃。 “你這一番忠心實在可嘉,” 他還未說兩句,就被蘇錦打斷。只見蘇錦抬起頭,眼內(nèi)發(fā)出詭譎的光彩, “若你真想幫我,便想法子去那青木鎮(zhèn)幫我送個口信罷……” 青木鎮(zhèn)乃西北重鎮(zhèn)之一,距離此處有數(shù)百里,且沿路皆是渺無人煙的漫漫戈壁。若無行頭和干糧,實在會九死一生。 彌生雖有好心,卻不至于白白送命。聽到這樣的吩咐,他很是猶豫。蘇錦見他這樣,低笑一聲,道: “莫怕。阿爾罕有匹寶駒,最喜食新鮮的黑麥草,那黑麥草長在城外,待你到了城外、報上暗號,屆時自然有人會來接應(yīng)你的。” 彌生聽了這話,才明白蘇錦所圖甚大,他是心甘情愿留在此處的。他這么個無用之人,竟稀里糊涂地卷進了一場精心的布局之中。 他呆愣愣地看向了蘇錦。 “我原是看你忠心可嘉、又好心看顧我,這才把立頭功的機會給你,你若是不想,倒也不必勉強?!?/br> 這便是明說了蒙族王帳內(nèi)還有旁的內(nèi)應(yīng)。彌生從未見過以天子為注的算計,他只覺心跳得厲害,又有些躍躍欲試——他在蒙族軍中,已聽多了建功立業(yè)、從而登上天子堂的故事。 青木鎮(zhèn)。 這座在白日人流如織的邊境重鎮(zhèn),自入夜后,卻顯出與白日截然相反的蕭瑟肅殺起來。 “將軍,您看——” 蒼茫的荒漠被皎白的月光照得宛如銀鏡。守城的將軍接過千里鏡,在那小小的圓框內(nèi),一人一馬,踽踽而來。 將軍放下了千里鏡。他抬起手,立時有無數(shù)的箭鏃對準了來人,蓄勢待發(fā)。 這座重鎮(zhèn)已被他們守衛(wèi)得嚴絲合縫。他們有著比往日多了十倍的兵力,雖是邊軍的裝扮,內(nèi)里卻是錦帝的親衛(wèi),以及梁家軍最精銳的部分。 然而,正當(dāng)守城的將軍欲發(fā)號施令、叫萬箭齊發(fā)時,騎在馬上的人卻笨拙地從懷中掏出令旗——那本該是插在背上的,卻被他這樣的護在了懷里。 “似乎是梁將軍那邊的斥候……” 副將道。 因著令旗,且方圓幾里內(nèi)未出現(xiàn)旁的異動,將軍松了手,暗處的箭簇也隨之收起。只見那名騎著馬的“斥候”來至城門處,他下了馬,還未及報出名號,他便雙腿一軟,昏了過去。 彌生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軟榻上。他不眠不休地跋涉了數(shù)百里,及至到了青木鎮(zhèn)城門下,卻因支持不住地昏了過去,實在有些丟臉。 這是一間寬闊的臥房,因西北夜晚格外冷些,已經(jīng)用上了熏籠。彌生起身,掀起垂幔,忐忑地向外走去。 這像是華族小姐家的閨房。他從前在華族人家的外院做過粗活,也因修繕房屋去過一次小姐的閨房,卻也不如這間的富麗堂皇、直看得他迷了眼。 “啊呀,你醒了。” 果真是個小姐的聲音。 彌生自覺失禮,他一個外男,竟在人家的閨房內(nèi)混逛混看的,連忙低頭欲要賠罪,只是話還未出口,小姐便又道, “隨我來罷,帶你見一見主子?!?/br> 原來這是大宅里的一處小院。 彌生只覺似有無形的威壓,迫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束手束腳地跟在侍女身后,出了小院,穿過花園,又繞過廊心墻,來到了另一處庭院。 “在此等候,不要亂看,我去稟報主子?!?/br> “奴、奴才彌生,拜、拜見主子?!?/br> 在候了好一會兒后,那侍女才將他領(lǐng)進了屋內(nèi),彌生按照她說的規(guī)矩,不敢抬頭,只老老實實地跪了,磕頭行禮道。 明明連陛下他都是說過話的,但偏偏心內(nèi)慌得厲害。他看著身下的金磚,與他曾經(jīng)待過的圍場屋舍內(nèi)的金磚,何其相似。 “起來罷?!?/br> 那是一聲熟悉的男音。彌生幾乎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他似乎忘記了方才侍女教的規(guī)矩,就這么直直地看著眼前的—— 錦帝。 他的,華朝的,陛下。 “真是苦了十六了?!?/br> 彌生還在傻愣愣地站著。 他呆呆地將蒙族王帳內(nèi)那個“陛下”的口信復(fù)述出來,然后不敢再多吭一聲,只盯著錦帝瞧。 “怎么?朕有何不妥嗎?” 錦帝玩笑道。 他身為天子,除了阿桃,他是甚少與人玩笑的。只因這下首之人呆呆的模樣,與阿桃倒有幾分相似,他才如此道。 原來自那日的蒙族突襲,再到失策被俘,從一開始便是錦帝同梁家聯(lián)手做的一場好戲。 這場好戲要從皇后越氏使人綁了來往越家庶長子和京城之間的暗衛(wèi)說起。錦帝在鳴山時便已察覺出了異樣,并寫下手諭,命暗衛(wèi)首領(lǐng)親自交與極北的梁放,令梁放率兵前往西北——為的是查清西北有何異動,并查出朝中的通敵之人。 這些本與身在后宮的德夫人梁氏無甚關(guān)系。然而越相的后宅不寧,大李氏失子又失寵,她存了報復(fù)之心,深夜越過了半座鳴山,攜著偷聽到的消息向梁氏投誠。梁氏原不愿見這個潑皮般的大李氏,然而她口口聲聲道皇長子有難,終于叫嚷得梁氏見了她一面。 這才有了梁氏連夜求見錦帝,二人合謀一夜,籌劃出了一個北蕩蒙寇、南平內(nèi)亂,并將一向不受朝廷管束的黑旗軍一舉收服的驚天之局。 既要誘人入局,便要先下餌料——只是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華朝歷代的天子皆有暗衛(wèi)為他們準備的替身,而錦帝的這位替身,便名曰“十六”。 暗衛(wèi)生而為君,受些皮rou之苦自然不在話下。只是他們未曾料到蒙族可汗阿爾罕,竟對華朝的皇帝有著別樣的心思。 只是這些,卻是“十六”落入蒙族之手后的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