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孽結(jié)珠胎1(一龍二鳳梗/野種梗)
極北的幽山是華朝與安北國的交界,此境人跡罕至,是個最隱秘不過之地。 踏過皚皚白雪,再撥開眼前的一片枯枝,便見一處黑黢黢的山洞。戴著斗笠的黑衣女子下了馬,接過在洞口處的看守遞來的燈盞。 見到女子,洞中之人皆行禮問好,那女子只點點頭,急急地向前走去,及至最深處,她推開柵門,看見了那被吊起的、奄奄一息的男子。 “還是不肯說嗎?” 那男子抬起頭,多日酷刑已令他的面目模糊,他鄙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想要啐她一口唾沫。 “蔻山縣……” 那女子并不在意男子的態(tài)度,只道出了這個詞,隨后便死死地盯著他。那男子先是斂目,遂又露出了鄙薄之態(tài)。 女子終于笑了。 “你那一對兒女,已經(jīng)沒了父親,還想讓他們沒了母親么?” 那男子劍眉倒豎,大約是急怒攻心,嘔出了一口烏血,劇烈地咳了起來。 “小姑娘才七歲,花朵般的模樣,若是父母都不在了,為了養(yǎng)活弟弟,當個雛妓也是個好生計……” 那女子的笑意更深,這男人是個忠心的硬骨頭,她拷問了數(shù)日還不得結(jié)果——她已拖不起了,好在京中傳來了消息,才讓她找到了這男子的痛處。 “……七歲就被破瓜,再賣妓寮,給那乞丐般的賤民日夜cao弄,怕是活不過十歲罷?” 男子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家人被卷入,忠孝便難以兩全。他目眥欲裂,卻罵不出一個字——為了防他咬舌自盡,打他一進這囹圄之中下巴就被卸掉了。 “寫出來罷,你死之后,你的家人我養(yǎng)三輩子。” 自有黑衣人遞上了紙筆。那男子嗤笑一聲,這些人果然厲害,到最后都不肯給他咬舌之機。他已無路可走,橫豎都是一死,可他不敢再拿家人的性命去賭了。 他顫著手寫下了幾個字。他只是一個來往極北與京城送信之人,這么一個最無足輕重的人了,為什么偏偏是他? 筆從他的手中落下。 “原來在……” 黑衣人將紙箋呈于女子面前,只見那草紋之上,潦潦著一行字, “……” “恭請陛下翻牌子?!?/br> 入夜,乾宮內(nèi)點起了甜膩的眠花香。近來蒙族異動、邊疆不穩(wěn),錦帝很有幾日未入后宮了。他今日事情不多,被這眠花香一勾,起了些心思,便瞥了一眼綠頭牌。 “怎么沒有菊妃的?” 下首高舉托盤的太監(jiān)被這句問出了一身冷汗,這倒不是他們拜高踩低——陛下對菊妃的心思他們還是能看出來幾分的,實在是如今寵冠六宮的德夫人命他們撤去了菊妃的綠頭牌。龍威之下,他們不敢擅領(lǐng)罪責(zé),老實地道出了德夫人對他們的吩咐。 “奴才拜見陛下?!?/br> 梁氏身著紗衣,赤著玉足步入內(nèi)室,待立穩(wěn)后盈盈一大拜。 她伏于地上,細聽著周圍的聲響。似有唇舌糾纏的濡沫之聲傳來,讓她心內(nèi)歡喜起來。她知道陛下最喜在床笫間對她敲打,這才命敬事房撤下了阿桃的綠頭牌,只待陛下瞧一眼、問一句,就會以為她容不下阿桃,再叫她過來磋磨一番——而十有八九陛下也會召來阿桃。 她已兩個月未見阿桃了。 陽春三月,內(nèi)室的插瓶換上了桃枝,皆是含苞待放、還能開很久的樣子,而在那桃枝間,又混了幾顆紅豆,真是道盡了她的心思。 “上來罷?!?/br> 陛下終于出聲。跪侍的大宮女們?yōu)榱菏侠_紗幔,露出了里面的春色來。 阿桃正跪坐在陛下的胯間,陛下抓著她一側(cè)的乳兒,正挺腰律動著。而阿桃面色潮紅,櫻口微張,由著陛下肆意撻伐著: “啊……啊、啊……求、求陛下……” 錦帝一邊馳騁在阿桃身上,一邊側(cè)過臉對梁氏道: “阿姊的yin水兒可有些少了……” 錦帝有意地用手摩挲著他與阿桃的交合之處,看著梁氏。梁氏便猜這大約是讓她去舔舐阿桃的rouxue——倒是個極好的差事,她低了頭,伸出舌尖便要逗弄起來。 只是錦帝的話落在阿桃的耳里,卻變成了另一種意思。她自被奪了為母的身份后,又被嬤嬤們多般辱罵責(zé)罰,“yin”之一字早已成了她的心病,故而慌亂起來,應(yīng)對也沒了章法: “母狗兒……不、不敢yin……屄、屄都蒸了……已、已改了……求陛下莫、莫惱……” 這番話說的無甚頭腦,連錦帝也聽得一頭霧水,因他還在情欲之中,到并未深究阿桃此話的由頭。梁氏覺出了一絲怪異,但她也只能先遵著陛下的吩咐。 唇舌不斷交替,再輔之以牙齒的刺激——阿桃自入宮后也未曾被這樣小意服侍過,立時軟了腰身,xue芯噴出了一股春水。 “卿卿真是好口技呢……” 那春水淋在錦帝的龍根上,潤得他心花怒放起來。他伸出手,摸著梁氏的頭發(fā),加快了下身的挺動。 錦帝的喘息愈發(fā)粗烈起來,只見他一手捏住了菊氏的rutou,另一手的五指插入梁氏的發(fā)間,在甬道的最深處釋放了龍精。 “呼……” 錦帝向后面的軟枕靠去。梁氏抬起臉,方才的龍精和春水濺了許多在她的頰上。錦帝今夜召梁氏前來的本意就是為了敲打她、好讓她不敢借勢為難阿桃,他的指尖滑至梁氏的頰邊,轉(zhuǎn)而對阿桃道: “咱們這正一品夫人的臉上,可都是阿姊的yin水兒呢,倒顯得不那么生分了?!?/br> 這話聽去是一句玩笑,可細細想來卻大有深意。菊氏只是從一品妃,且闔宮皆知其“實則牝犬耳”;而梁氏卻是實打?qū)嵉恼黄贩蛉?,撫育皇子、攝六宮事,錦帝卻偏偏默許菊氏這般以下辱上,還說“不那么生分”,可見心內(nèi)是怎樣的偏袒了。 這話若是換了那些身兒嬌、臉皮薄的娘娘們聽,恐怕會立時紅了眼圈。梁氏聽了這話,卻只含笑瞧著阿桃,倒無半分氣惱的模樣——陛下那句“倒顯得不那么生分了”,實在是合了她心思的。 “母、母狗兒該死……yin、yin……收不住……不、不是有意的……求娘、娘娘……” 那邊兩個人都未曾放在心上,菊氏卻慌了神。近來嬤嬤們常常動刑后便將她扔在暗室內(nèi),在一片死寂中由著她胡思亂想。浮現(xiàn)在腦中的往事又不堪回首,直將菊氏折磨得越發(fā)糊涂,連簡單的一句話都說得顛三倒四起來。 菊氏越發(fā)著起急來。 她很知眼前的娘娘是小榆兒的養(yǎng)母,若是得罪了回去為難小榆兒可怎么好——可她現(xiàn)在謝罪也謝不好,她沒了法子,只好不住地磕頭求道: “恕、恕……” “阿姊?” 梁氏慌忙俯身,止住了阿桃。她將她扶了起來,又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錦帝此時也覺出不妙來,他捧起阿桃的臉,見她瞳神渙散,不敢再由著性兒下去,直派人將那太醫(yī)速速召來。 既是陛下深夜召見,太醫(yī)院自然不敢敷衍,便由院使親自來診。醫(yī)女入簾,先觀了菊氏的面色,遂院使隔著帕子把脈,再探菊氏的脈息。 只見院使先是眉頭緊皺,后面色稍緩,最后眉宇間露出了喜色。他直直地起身,對坐在一旁的陛下跪賀道: “恭喜陛下,菊妃娘娘這是喜脈。” 此言一出,內(nèi)室中人神色皆變。錦帝甚是歡喜,德夫人面上雖淡笑、心內(nèi)卻有些苦澀,而跪侍在旁的女官們卻惶惶起來——她們因著菊氏近來恩寵漸衰、很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是深恐菊氏翻身報復(fù)的。 “那便要請?zhí)t(yī)院顧好菊妃的胎了,這才一個月,她又頗受了些波折,怕是孩兒不穩(wěn)呢。” 錦帝先是欣喜,后又想起阿桃這些日子受的磋磨,心中就有些發(fā)虛。梁氏聽到錦帝這話,知阿桃定是在他手里吃了苦頭,暗恨起來。 “陛下多慮了,娘娘這胎已有兩個多月,胎象已漸穩(wěn)了……” 那院使見討了陛下的好,便又繼續(xù)道出這脈案的祥和來,以此在陛下面前多得些臉。 德夫人既代掌鳳印,自然也管的了敬事房那記錄了嬪妃們侍寢細節(jié)的冊子。故而當她聽到阿桃這胎已有兩個多月時,又思及宮中此前的變故,一顆心就陡然提了起來。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了錦帝。 錦帝臉上已不見喜色,只余一片陰冷,他揮手打斷了院使,又命德夫人和太醫(yī)院的人都退下。待內(nèi)室只剩少數(shù)幾個心腹奴才后,錦帝這才掀開簾子,掐住了阿桃的下巴。 “去把司寢監(jiān)的人叫來?!?/br> 錦帝望著阿桃,直看進她的眼眸深處。 菊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身孕唬住了。那兩個月前正是她與左謙行了丑事的時候,陛下嫌她厭她、不曾賞她半滴龍精,想來這孩子是左謙的了。 “你倒是心念舊人,跟那個王八一次就懷上了……” 菊氏顫抖起來。她害怕地握住陛下捏著她下巴的手,卻被陛下甩開了。 “賤人!” “陛、陛下……沒、沒……” 暖衾之下濕了一片,菊氏已怕得失了禁。她囁嚅著想說些什么,可她如今比之前還不如、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又哪里能平息陛下的怒火呢? “陛下,司寢監(jiān)的嬤嬤們到了?!?/br> 錦帝下了禁口令,無人敢隨意走漏消息,故而嬤嬤們到的時候還不清楚緣由。她們見菊氏跪在陛下腳邊、啜泣不已的模樣,以為是這母狗又哪里伺候得不好、惹了陛下不痛快,暗忖待會兒必要狠罰。 “朕把這母狗給你們管教,倒給朕管教出個野種來了……” 嬤嬤們聞得陛下此言,如遭雷擊。陛下語氣雖輕,可聽著卻有殺意,更覺毛骨悚然。 “奴婢死罪!” 那掌事嬤嬤帶頭叩首起來,直磕得頭破血流,連地面都被砸上了血rou。錦帝卻不看她們一眼,只冷冷地盯著腳邊的阿桃。 菊氏的下體濕透,她又失了禁,此刻她正狼狽地跪在尿上。她見陛下看向她,怕得想向后爬一爬,卻又摔進了尿里。 錦帝見她這樣,以為她是被腹中的孽種拖累,立時怒意更盛,他抬起腳就要向那礙眼的小腹踹去—— 卻被阿桃攔住了。 “陛下……饒、饒了它……” 菊氏抱住了龍足。她雖怕極了陛下,可這是她的孩兒,她本能地便要護住它。陛下叫它野種,可對于剛失去小榆兒的阿桃而言,卻是天賜的寶貝。 還有……左謙。 她曾經(jīng)的夫君,也是她此生所遇的、最溫暖的人,他被她連累的已不能人道,這大約是他唯一的子嗣了,若能生下這個孩子…… 大約也略略報得了夫妻之恩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