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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踏雪 帝戀在線閱讀 - 溫柔的秦王?不是

溫柔的秦王?不是

    湫洛,請不要再哭泣了……

    睡夢里,有個像兄長般憐愛的聲音輕輕地哄著他,溫柔地順撫著他的發(fā)絲,為他驅(qū)散夢魘、解除恐懼。慢慢地,緊鎖的煙眉散去了仇怨,緩緩舒展開來……

    湫洛睜開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竟然哭得睡著了。也不知道這一睡是多久,因為秦王層層幔帳的寢宮根本看不見日光。

    突然,他愣了一下——

    只見,在不起眼的角落,倚著檀香木的茶桌,坐著一位青衫隱隱的儒雅公子。

    樞?

    剛剛,是他在軟聲安慰我么?還是說,那只不過是我的一襲夢境而已?因為,樞他明明是遠遠坐在另一邊的。

    青年見湫洛醒來,溫和地沖他恬然一笑,說:“湫洛公子,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不,并沒有……”

    湫洛也許是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看起來有點迷迷糊糊。他掛著淚痕的素凈容顏,在青銅釭燈的銀輝下,顯現(xiàn)出別樣的謫仙清骨。

    樞不由得心頭微微一顫。但他馬上穩(wěn)定了心神,從容放下手里的茶盞,起身走了過來:“湫洛公子,可休息好了?”

    “叫我湫洛就可以了,對于秦王而言,我哪里還是燕國公子?”

    湫洛不著痕跡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苦笑道:“更況且,休息不休息,已經(jīng)不重要了吧?!?/br>
    “公子哪里的話,雖然現(xiàn)在皇兄一時愚鈍,但有朝一日……公子若還想回歸故土,可不能掛著這副慘淡的面容面見國民。”

    “我,”湫洛低下頭,低垂的眼瞼下是看不清的悲傷,“我……還能回得去么……”

    金線繡蟒的錦被上,落下一點水洇。

    “公子,切莫再傷懷了,我……”一貫從容淡泊的樞,一時間竟有種連自己都難以理解的不知所措。

    他趕緊用絲絹幫湫洛拭淚,一邊說:“悲則傷身,公子,樞愿幫你向皇兄求情,求他放你回國。我與皇兄血rou相親,相信皇兄還是愿意聽聽我的意見的?!?/br>
    “不必了……”意外地,湫洛卻搖頭拒絕了。

    也許是羞于在別人面前流淚,湫洛抬起頭的時候,臉上有點赧然的愧色。然而在他可愛的愧色里,更多的卻是不知名的絕望。

    湫洛向樞道了一聲謝,說:“我心里明白,秦王他……是不可能放過我的?!?/br>
    “可是,不試試怎么知道?”

    “并非不試,而是我不能——我現(xiàn)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為燕國替當質(zhì)子,一旦我回去,也許……”

    不愿意再說下去,湫洛只覺得心口像是壓著什么沉重的東西,憋悶得厲害。

    樞當然明白湫洛的處境,他不禁為這個清雅的人兒感到惋惜。面前年幼而尚未束發(fā)的人,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卻過早地背負了這樣沉重的責任,如何不教人心疼?

    片刻的沉默后,樞忽然站起來,換了一種輕快的語氣,說:“罷了,如果公子賞臉,就讓樞帶你出去散一下心吧。反正,你也已經(jīng)有了久居的覺悟了,不是嗎?”

    然后,樞湊在湫洛的耳邊,半開玩笑的說:“就算是去熟悉一下地形吧,如果有一天你想要逃走,輕車熟路也更方便不是嗎?”

    “誒?”

    湫洛愕然的抬起頭,對上的是樞真誠而儒雅的神色——不像是有什么陰謀的樣子。

    可是,他為什么要幫他——幫他這個異國質(zhì)子?

    湫洛心下有點猶疑不決。樞見狀也并不催促,只是靜靜地、極耐心地等待著。那種恬然的神色里,竟然有幾分讀不透的憐惜……

    罷了,該來的,總歸要來的吧?

    湫洛不得不承認,這位秦國的公子樞天生就有著能夠感染人的力量。跟他在一起,不自覺地能夠輕松一些。

    “那么,”終于,湫洛說,“就勞煩公子引路了?!?/br>
    “好的?!睒锌雌饋砗荛_心,竟然展露出一個無垢的笑意。

    好俊儒的人……湫洛看得不禁一愣。

    樞站起身來,轉(zhuǎn)向一邊的檀香木格里翻弄了片刻,取出一把小巧的銀質(zhì)鑰匙。湫洛自被關(guān)押的第一天就知道這鑰匙的安置位置,可頸上的銀鏈讓他根本無法觸及那里;而打掃的宮人,自是無人敢碰它。

    “這樣沒關(guān)系嗎?”湫洛壓下對自由和外面的憧憬,有點擔憂。

    “沒事,”樞安慰駛抵笑笑,“只是帶我們的‘客人’出去逛逛,又不會弄丟,皇兄也不至于刁難我?!?/br>
    說著,樞走上前來,極盡溫柔地幫他解開鎖扣。隨著銀鏈掉落在地上的輕微響動,湫洛的心理泛出小小的緊張。戶外,他很久沒有去過了。

    樞命人進來,捧上一套白色雪狐毛皮的披風,還有縫了夾層的素色棉衣。他怕下人手笨,親自為湫洛穿上,柔聲道:“昨夜下了大雪,外面極冷,你又是在暖室里長待的人,小心著涼?!?/br>
    “謝謝……”一聲低沉的道謝哽咽在湫洛的喉頭,自打他進了秦國,上下百般刁難,唯有樞一人真心對他好。

    正在為他系上最后的扣帶的樞,忽然感受到手背上有一滴濕意,抬起頭時,正對上湫洛哭得梨花帶雨的面容。他連忙掏出帕子,幫他拭淚:“快別哭了,區(qū)區(qū)小事何須道謝,本就是我們秦宮虧欠你的啊。小心外面風一吹,皮膚要起口子了。”

    “嗯……”湫洛乖巧地點點頭,垂首立著,任由面前高處他許多的少年為他拭淚。

    “去,把那邊第三個格子里的瓊脂拿來?!?/br>
    在樞的命令下,宮女捧來一只小盒。樞毫不介意是秦王的東西,只是隨意地打開、用指尖挑出一點。

    他一邊為湫洛涂在露出的皮膚上,一邊帶點淘氣地炫耀道:“這是趙國的貢品,可以保護皮膚不被風雪傷害,別看它是凝脂,涂上去卻沒有一點膩感?!?/br>
    湫洛默默聽著,只是微笑,這位秦國的公子總是讓他覺得溫暖。

    “走吧!”樞再次檢查了一下湫洛的衣服,確保真的保暖后,才大功告成般地點點頭:“你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是窩在雪地里的小白兔?!?/br>
    湫洛被雍容的雪狐皮毛包裹的密不透風,只從兩邊厚厚堆起的大毛領(lǐng)子里露出可愛的笑臉。樞看到這個微笑,不禁心臟漏跳一排。他偏過頭去,卻拉起了湫洛的小手,示意快點跟過來。

    肌膚相處的一瞬間,湫洛感覺到指尖傳來樞的溫度。他原本蒼白的笑臉上,頓時飛起兩片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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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宮的湖面早已封凍,厚厚的積雪覆壓在冰面上,與岸上的素白連成一片,使得四周分不清哪里是岸、哪里是水。原本嬌艷的百花此時也已經(jīng)落盡,成為了雪被下的基石,將白色襯托得更加立體。只有寒梅傲雪獨綻,夾雜著清涼的雪沫,溢出撩人的寒香。

    湫洛許久沒有出來,此時踩在雪地上,心情甚是歡愉。他貪婪地呼吸著外面的空氣,根本不愿意乘輦。樞也只好舍棄了騎馬,陪著一路蹦跳著的湫洛步行。

    “小心點,別摔著了?!睒性诤竺鎸櫮绲靥嵝选?/br>
    “沒事。”湫洛回頭嫣然一笑,繼續(xù)跑向另一點,汲起慢慢一捧雪,端在面前吹散。白色無垢的雪花,立即在他的面前飛揚起來。

    看著一片雪色,湫洛的心突然狠狠地揪了一下。多美的雪啊,如此無暇……從前,自己也是如此吧,現(xiàn)在,卻已是污穢不堪……

    這時,他注意到了那位站在湖心亭里賞雪的赤衣少年。那少年背向而立,細挑的身體透出說不出的風韻;他看起來雖沒有樞挺拔,卻還是高出自己些許。少年沒有將長發(fā)束起,卻也不是弱冠孩童那般垂髫,而是以一個隨意的姿態(tài)束起兩邊,將后面的頭發(fā)固定住而已。

    這是誰?為什么會在秦王的后宮?

    不待湫洛發(fā)問,樞已經(jīng)領(lǐng)著他走上前去。

    那少年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湫洛毫無防備,一瞬間,竟為那公子的美貌驚嘆。

    他天生一雙勾人心魄的細長鳳眼,右眼角下,一刻小巧的朱砂痣平添幾分媚態(tài)。在這樣的寒天里,少年所穿并不是很厚,全靠那件猩紅的披風保暖。

    不知道為何,湫洛覺得,這少年或許就應(yīng)該是百花的花王,而唯有明艷的紅火,才配得上他的這番風韻。

    “惜琴公子,久等了?!睒姓f。

    赤衣少年見他們到了,瞇起眼睛開心地一笑,欠身施禮:“謝兩位殿下賞光,總算沒有辜負惜琴的薄酒和這番景致?!?/br>
    “哪里,”樞輕笑起來,“惜琴公子好容易宴請我一次,樞怎敢不來?!?/br>
    “不敢說宴請,只是小酌而已。”客套的話不再多說,惜琴將目光轉(zhuǎn)向湫洛,好看的鳳眼微微瞇起,顧盼生輝:“燕國的公子湫洛,果然聞名不如見面,真人竟比傳聞中更加驚為天人?!w如凝脂,領(lǐng)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這句子,再合適公子不過了。”

    湫洛苦笑道:“即為階下囚,讓惜琴公子笑話了?!?/br>
    惜琴搖搖頭,岔開話題:“既然兩位殿下賞光,惜琴斗膽先奏一曲助興如何?”

    樞笑道:“甚好?!?/br>
    惜琴在亭中坐下,微微撩起衣袖,將修長的十指輕撫在五弦琴上。隨之,一聲淡淡的撥弦,開啟了樂曲的流章?;鸺t的衣衫在古樸的琴弦上舞動,伴著手指的飛揚,賢者古韻被演繹淋漓。那是一首顓頊時期的古譜,現(xiàn)今能知之者鮮少,能奏之者更是世間少有,湫洛也只在書上看過,近日聽聞,倍感震驚。

    只是這歌頌天地雄壯,江河富饒的樂曲,卻在恢弘與雅致之中流落出不著邊際的感傷。

    伊人如斯,君子無情……

    湫洛幽幽地嘆了口氣。

    一曲終了,惜琴重新復指弦上,尾音戛然。他抿唇淺笑,道:“湫洛公子何故嘆息,是惜琴技拙罷?”

    “哪里,公子琴技,天下不出其二。”

    “皇宮之內(nèi)自無池中之物,”樞也道,“惜琴公子原本就是天下第一琴師——琴帝冠鶴的愛徒,及冠之后技藝更勝一籌。也因此,皇兄憐才帶在身邊,再聽不進去別人的拙作了?!?/br>
    “哪里,”惜琴搖搖頭,眼神里流出淡淡的失落,“惜琴哪里是公子,最多不過秦王床榻上的玩物侍孿而已?!?/br>
    啊……

    湫洛驚愕地睜大眼睛,一瞬間,同病相憐的憤怒充斥了他:“這么美的人,怎么也……”

    惜琴掩面輕笑:“殿下不用生氣,惜琴是自愿留下來的?!?/br>
    “什么?”

    “吾主雖暴戾恣睢,惜琴卻愛慕他縱橫天下的雄才偉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我即使自知今生不會得王垂愛,卻還是無法遏制地想要拜在他的身邊。”

    “那只豺狼,怎么配得上惜琴公子這樣的人?!变新逅貋響z才,他雖然早早看出這天下恐怕終歸秦王,但被這位公子說出,足見對方遠見卓識。只是主觀方面,他實在不愿面對這一事實。

    “公子,”惜琴為湫洛斟上一杯溫酒,說,“我知道吾主對公子做了暴戾恣睢之事,我不求公子原諒,但是請公子聽惜琴一句,凡是有用之多,必將失去更多,君王更甚。公子所見,未必是全部,未必是真相,亦未必不是意料之外?!?/br>
    “此話何解?”

    “凡帝王者,得天下,置六合。但這天下太大,臣揣君心,子度父意,未嘗不是一種寂寞。眾人只見吾主的威嚴,卻是否揣測過,吾主也有七情六欲?”

    湫洛聞言冷笑道:“在我看來,他縱是有,也早已經(jīng)泯滅在人性之外了?!?/br>
    樞將手溫柔的搭在湫洛肩頭,說:“好容易出來一次,不說不開心的話。來,借此雪景,滿飲此杯!”

    兩人附和一聲,雙雙飲下,樞亦然。

    三人皆是人中姣楚,又酒逢知己,歡談暢飲無慮。幾杯酒下肚,湫洛雙頰翻起微紅,他扶著古琴說:“惜琴公子,什么時候也能把剛才那曲授我?湫洛不才,雖比不上公子精湛,到底有些基礎(chǔ)?!?/br>
    “這有何難,公子擇日盡管來,惜琴定當傾囊相授!”

    “一言為定!”

    又聊了些許,眼看時日不早,湫洛估計秦王要回來了,原本舒緩的心情重新緊張起來。他看向樞,后者將手附在他手背上,鼓勵似的說:“無須擔心,我會向皇兄解釋?!?/br>
    樞溫熱的體溫通過手掌傳遞過來,同樣的手掌,卻是與那人不一樣的溫情。湫洛的心忽然失掉一拍。惜琴看在眼里,只是假裝飲酒裝作無事,卻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時,有宮人來報,秦王的鑾駕已經(jīng)出了正殿,往寢宮方向去了。

    湫洛聽了臉色蒼白,驀地站起,小小的拳頭隱隱發(fā)抖。樞站起來,暗暗握住他的手,柔聲說:“別怕?!?/br>
    惜琴明白這聚會要散了,也起身作別:“兩位皆有事要忙,惜琴也不挽留了?!?/br>
    “謝謝款待,改日樞回請公子,還請賞光才是?!?/br>
    “客氣了。”

    三人作別后,樞帶著湫洛離開了。剛回到秦王寢宮,就聽到宮人通報秦王駕臨。湫洛手足無措地垂手站著,如同等待被宣判的死刑犯。樞面門而立,有意無意地擋在他的前面,對著來人笑道:“皇兄有幾日未曾去臣弟那里,臣弟便自己找上門來了?!?/br>
    秦王看起來心情不錯,笑道:“近來國事繁忙,薄待吾弟了,見諒見諒?!?/br>
    “哪里的話,臣弟只是關(guān)心皇兄的身體而已,”樞看了一眼湫洛,轉(zhuǎn)移話題,“可巧見到了燕國公子,所以請他一敘?!?/br>
    秦王在回程就聽人稟報,說湫洛被樞帶走了片刻。此時見樞不隱瞞,也懶得追究,只說:“也好,出去散散心,省得憋壞了。”

    關(guān)于以銀鏈囚禁床頭的事情,兩人心知肚明,也不說破,只是閑聊。也許是樞在場,湫洛面對秦王雖然恐懼,倒也比之前略好些,兀自出神起來。忽然,湫洛聽到他們的話題又轉(zhuǎn)向了自己,心里一驚,豎起耳朵。

    只聽樞說:“既然如此,臣弟愿獻出貼身侍女,以供湫洛公子差遣?!?/br>
    秦王語氣不冷不淡:“區(qū)區(qū)一個宮女,若是還要搶皇弟的,豈不是讓人恥笑。這事皇弟不用管了,朕自會安排好?!?/br>
    “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湫洛公子,改日再續(xù)?!睒凶R時務(wù)地施禮離開。

    湫洛見他要走,心里莫名地一陣空蕩,即使多一個人也好,他真的很怕獨自面對秦王。然而他也知道,若要以后周旋,樞必須得以退為進,只得強壓住眼底的失落。

    樞離開后,秦王玩味地站在湫洛面前,高大的身軀自上而下俯視湫洛,后者不敢抬眼,只覺得一道凌厲的目光幾乎要將他貫穿。

    “你還真是魅力無窮啊,”秦王諷刺地說,“短短幾個時辰,就可以籠絡(luò)了朕的皇弟和孌童。既然你有如此吸引力,怎么就不向朕略略展示一下?”

    湫洛顫巍巍地站著,委屈的淚水在眼里打轉(zhuǎn)。秦王抬起他的下巴,湫洛連看都不敢看,閉上眼睛。

    “看著朕,不許閉眼,否則剜出出你的雙目!”

    秦王厲聲道。隨后,他滿意地感覺到小小的身子顫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對,就是這對漂亮的雙眼,如那個時候一樣清澈,一樣讓他癡迷……巨掌將湫洛的臉頰擒住,帝王的唇瓣欺壓上來,送上一個侵略性十足的吻。另一只手撫摸著湫洛脊背的線條,帶著些情欲氣息的游走至下方。

    湫洛,湫洛,你何時才能不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而是能與我把酒言歡?就像對樞那樣……

    秦王嘆了口氣,他知道,若是再狠狠侵占,這精致的身體就會被自己弄壞。但是,體內(nèi)的火讓他煩躁不已。他猛地推開湫洛,在這小小的人兒不解而恐慌的目光下,甩門出去。

    湫洛被吻得全無思考能力,直到秦王的氣息完全消失在這個房間,他才懵懵懂懂地明白,秦王走了。幽幽地松了一口氣,他慶幸逃過一劫。

    湫洛獨自發(fā)呆坐了片刻,忽聽得門外有敲門的聲音,然后是一個動聽的女音:“公子,吾王派我來服侍公子。今后您就是奴婢的主子了?!?/br>
    “進來?!?/br>
    門應(yīng)聲被推開,一名宮女輕盈地進來,跪在地上:“給主子請安,奴婢池影,是陛下貼身侍女,現(xiàn)在被派來服侍主子?!?/br>
    “他自己的貼身宮女,怎么派來給我?莫不是監(jiān)視我?”

    “主子多慮了,吾王只說讓奴婢照顧起居,別的沒有說什么。其實……其實……”

    “什么?”

    “奴婢覺得,陛下還是很關(guān)心主子的,因為陛下從未讓奴婢服侍過陛下之外的人……”

    “是么?”湫洛冷笑,不過是怕我死了,他失去了一個有趣的玩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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