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回報
直到云雁頌霞拿了煎好了的藥和干凈的衣物來敲門,兩人這才停下了動作,準(zhǔn)確來說,崔春枝單方面推開了辟淑。 云雁同頌霞二人進(jìn)了里屋,停在了屏風(fēng)外。雖不明白為何自家公子同那辟淑混到一個浴桶里去了,兩人內(nèi)心腹誹,卻沒有多嘴。 頌霞問道:“夫人和公子可需要我們伺候?” 崔春枝道:“不用,你們下去吧?!?/br> 兩姐妹應(yīng)是,雙雙退下來了。 那辟淑仍咬著唇,看向崔春枝的眼神仍是不舍,似乎想要將這場性愛繼續(xù)下去,一手摸著崔春枝的小腿,手指一路往上。 崔春枝輕輕推了他一下,輕聲制止:“別動?!?/br> 此時崔春枝站在浴桶里,而辟淑卻是坐著的,居高臨下,很輕易地就將辟淑的神情看在眼里,那辟淑一雙眼中淚珠閃閃,神色黯淡,好不失落,似乎馬上就要哭出聲來。 聽見了門關(guān)上的聲音,崔春枝立馬發(fā)問:“你到底醒了沒有?” “醒了。”辟淑這才收斂委屈的情緒,不再裝模作樣。 “那好,出來吧,這水也涼了?!闭f罷,崔春枝踏出浴桶外,從柜子里翻出一套衣服出來換上,崔春枝又將那藥端到辟淑面前:“你可需要用一些?” 辟淑穿著兩姐妹送來的衣物,正是合身,坐在椅子上,開口便是:“夫人若是要喂我,我自然多用一些,若是不喂,那就不需要了?!?/br> 崔春枝當(dāng)然不會去喂他,只將那裝藥的碗輕輕放在桌上,他坐到一旁去:“既然如此,說說你為何夜間赤身裸體落到那池塘中去了吧。” 辟淑神色不明,反問道:“夫人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屋內(nèi)的燭火燒得正旺,噼里啪啦地響著,昏黃的燈光照耀著二人的臉,兩人坐得近,傾斜拉長的影子被投在那屏風(fēng)上,像是兩只交頸的鴛鴦。 崔春枝輕啟唇,溫聲道:“真話” 辟淑說:“為了不伺候老爺?!?/br> 崔春枝滿臉詫異,那天還瞧見兩人在假山后交合,以往宋俞城也十分疼愛辟淑,辟淑為何今日就說要逃避…… 似乎是知道崔春枝不會相信,辟淑輕笑一聲:“夫人,可知道那次從別莊后,老爺帶了我去做了什么?” 崔春枝搖頭,他只知道宋俞城是去談生意了,只帶了辟淑一個人,其他的侍妾都恨的牙癢癢。 “老爺將我送到了別人的床上?!?/br> 辟淑定定地看著崔春枝,眼里滿是憤恨,咬牙切齒:“足足有數(shù)十人,他們包下了一個船舫,送上去的雙兒也有六七人,我被關(guān)在一個房間,每日睜開眼就是不知道姓名的男人的cao弄,我在那里待了三日,因為發(fā)了熱才讓我從船上下來。那是比我之前待過的青樓還要惡心的地方。” 這樣的事實在太過腌臜,崔春枝聽得昏了腦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張嘴說了一個“你”字,便沒了下文。 “那日假山后,其實我瞧見了夫人?!北偈缤蝗徽f了這么一句話,又輕笑一聲,接著道:“從那船舫下來后,我尋死過兩回,我是真心愛慕老爺?shù)?,他救過我的命,我以為他總歸對我是不一樣的,哪怕他抬進(jìn)了這滿府的鶯鶯燕燕?!?/br> 崔春枝此時滿腦子都是辟淑瞧見了假山后自己,他又慌又亂,心里想到:那我的心思,辟淑豈不是全都知曉?辟淑在那浴桶里勾引我,難道辟淑對宋俞城心灰意冷,轉(zhuǎn)而這么對我…… 崔春枝的心思轉(zhuǎn)了千百個彎,辟淑卻毫不知情,將自己早年間同宋俞城如何相識相愛,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崔春枝雖低著頭聽著,聽沒聽進(jìn)去,可就說不準(zhǔn)了。 “我知道,夫人是崔府的嫡子,自小就金尊玉貴,但夫人也喜歡看我的身子不是嗎?我只想求夫人帶我出了這府邸,我是不愿再在這里待下去了?!?/br> 辟淑帶著哭腔說著,眼里的淚便落下來,看著可憐極了:“自從那船舫下來之后,他就日日給我用藥,那日在假山后也是如此?!?/br> “你拿什么回報我?” 崔春枝抬眸看向辟淑,哭泣的美人著實令人心疼,他的確是那天之后對辟淑有了些不可說的心思,但也沒有到對方上門稍微勾一勾就昏了腦袋。 面對崔春枝的問題,辟淑沒有說話,而是站起來,一邊解開自己衣物,一邊走向崔春枝,露出了那衣物的身體。用行動告訴崔春枝,他打算用自己來換取他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