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正宇在，否則孫芳一個人真的應(yīng)付不了這兩個女人。

    楊清快到了，孫芳趕緊把人丟給了王正宇處理，自己直接叫了車去了機(jī)場。

    到機(jī)場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六點了，楊清推著行李箱朝著孫芳走來，穿著一件淺咖色的毛呢外套，顯得他更為修長。五官褪去了高中時的青澀，轉(zhuǎn)而變得有些硬朗。孫芳有種兒子長大了的欣慰感，同時又有些失落，大概這就是每個母親都會經(jīng)歷的矛盾感覺。

    母子倆都話少，氣氛尷尬了一陣，以一頓火鍋結(jié)束了兩人的沉默。

    “這個好吃，”孫芳夾了一個紅糖糍粑放在楊清的碗里，他從小到大都喜歡吃軟糯的東西。

    楊清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碗里，夾起來吃了一口，眼睛微微瞇了下，然后繼續(xù)將剩下的也吃完了。

    “要不要再打包一份回去？”孫芳嘴唇止不住地上揚(yáng)，開口道。

    楊清點點頭，有些不自然地看向?qū)O芳。

    “你現(xiàn)在還會……”大概是不知道怎么開口，楊清欲言又止，只不過他的表情太過明顯，孫芳馬上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沒有撿了，”孫芳直接回答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通過撿垃圾去懷念你外公外婆了?！?/br>
    她話題一轉(zhuǎn)，問道：“楊清，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外公外婆？”

    楊清忽然一怔，然后直直盯著孫芳，像是試圖看出一些什么，半晌，搖搖頭，“沒有說過。”

    “我爸爸叫孫志，我mama叫林紅霞……是撿垃圾的，”孫芳很久沒有提到過他們了，說出名字的時候甚至有些生硬，這種生硬的感覺讓她停頓了一下，她繼續(xù)說道：“他們?nèi)撕芎玫?，雖然總說我腦袋笨，不過他們?nèi)绻€在的話，一定很喜歡你，楊清?！?/br>
    楊清安靜地聽著，只不過眼眶有些泛紅。

    “他們走得太早了，來不及看到我做母親，也來不及看到你長大成人，可惜了，”孫芳有些傷感，人近中年，感慨總是頗為多一點。不過孫芳也沒有以前那么孤獨了，她開始享受孤獨，因為孤獨之外，有些人一直陪著她。

    手背忽然被碰了一下，孫芳看著楊清將手伸過來，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

    “芳姐！那個女人在店里鬧自殺，事情要鬧大了！”王正宇的電話打來，打斷了母子倆的獨處時光。孫芳聽了臉色一變，匆忙結(jié)了賬就帶著楊清去了店里。

    路上，楊清聽孫芳簡單敘述了一下經(jīng)過，眉頭皺了起來，“他們活該?！?/br>
    孫芳笑了一下，抓住楊清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心里暗暗地開心。

    到店里的時候，王正宇正在打掃室內(nèi)的狼藉，那個陳棟的老婆還在，拿著孫芳用來綁花的繩子一個勁地朝自己脖子上比劃，也不知道想用來嚇唬誰。

    孫芳看到地上有一臺被摔的咖啡機(jī)，火氣又上來了。她幾步走到女人面前，扯過那根繩子丟在地上，“你那老公去哪里了我知道個屁，你跑來我店里鬧，真是什么樣的人找什么樣的老公，這種人品也活該有報應(yīng)！”

    那女人也是不饒人的主，挨過來就要跟她急。楊清馬上護(hù)住了孫芳，后背卻被那女人用力打了一下。雖說后背被打那么一下頂多疼一會兒，但是因為是楊清，孫芳徹底怒了，哪里還有一點克制，沖上去就是一頓揍。

    楊清愣愣地看著孫芳把那女人壓在身下各種打，印象中他以為女人打架都是抓頭發(fā)這種不痛不癢的行為……

    “別打了別打了！”被打的女人馬上求饒，一張臉被扇得跟豬頭一樣腫，再打下去估計要出人命了。

    “我靠，我是要幫誰？”王正宇目瞪口呆地看著剽悍的孫芳，心里一頓佩服。

    孫芳最后是被元思拉開的，她整個人還處于有點瘋狂的狀態(tài)，要不是元思把她轉(zhuǎn)過去緊緊摟住，孫芳估計還要沖上去。

    “怎么這么生氣？”元思聲音帶笑，視線略過孫芳，落在坐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你松開，”孫芳的腦袋被元思按在胸口，越掙扎就越呼吸困難。好久不見元思，他身上的香水味變得sao氣了起來，熏得孫芳差點昏厥。

    “教訓(xùn)人這種事情交給我就好了，”元思摸摸孫芳的頭發(fā)，依舊沒有放手。

    “喂，我兒子在，你能不能收斂一點，”孫芳被他搞得沒脾氣，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元思這才注意到楊清的存在，雖然他根本沒有把楊清放在眼里，還是妥協(xié)地松開了手，轉(zhuǎn)而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鬧事的女人身上。

    “你是要自己出去，還是我找人把你抬出去？”元思蹲了下來，看著女人腫成豬頭的臉，語氣平靜到有些恐怖。

    孫芳是知道的，元思對別人下手完全是不留情面的。她默默走到楊清身邊，心想著要不要替那個女人求求情。

    楊清攔住了孫芳，冷冰冰的開口道：“不用管她。”

    “你們太不要臉了……居然以多欺少，我要報警抓你們！”女人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一邊放狠話一邊半滾半爬地朝門口移動。

    “到底是誰不要臉？你自己出去撒泡尿照照自己，老公在外面亂來，你倒好，跑我這兒來鬧，你去報警好了，看看最后誰有好果子吃！”孫芳最見不得這種人囂張，還未完全熄滅的火又燃了起來，抓著女人的后領(lǐng)，一邊罵一邊將她拖著出了店。

    元思“嘖”了一聲，不阻止，反倒笑了。

    楊清并沒有覺得孫芳的行為哪里不妥，他瞥了眼元思，倒是對他的意見比較大。

    王正宇已經(jīng)在心里醞釀什么時候提辭職了，這個店太危險了，不光是之前出現(xiàn)的周洛，還有和周洛關(guān)系不一般的老板娘，現(xiàn)在一看，這新出現(xiàn)的男人也看起來很不好惹，王正宇不敢保證自己可以在這邊撐過一個月，要不他還是回家乖乖跟他老爸認(rèn)錯吧，外面的世界真的太可怕了……

    ……

    半夜兩三點，孫芳從客廳沙發(fā)上起來，她先是看了看楊清睡的房間，確定他那邊睡著了，這才拿著手機(jī)鬼鬼祟祟出了門。

    樓下，元思的車停著，車窗開著，他在抽煙，跟個文藝片里的漂亮小青年一樣，透著不羈。他看到孫芳后，又吸了一口，然后收回手，把煙掐了，眼睛微微彎著看著她。

    “怎么才來？”

    “我得等楊清睡著，更何況去警局得準(zhǔn)備些材料……”孫芳拿出一堆文件，其中還有她的身份證和戶口本什么的，她有些不放心地開口，“你幫我看看我還需要帶點什么？”

    “先上車，”元思嘴唇一動，懶洋洋地開口。

    孫芳郁悶了一下，不情愿地上了車。還沒等她繼續(xù)拿出那堆文件，元思就湊過來封吻住了她的唇。

    孫芳本來想拒絕，大概也是很久沒跟他親密了，倒也沒有排斥，便摟住元思的脖子回應(yīng)起來。

    元思并沒有要停止的打算，他伸出舌頭長驅(qū)直入，掠奪著孫芳口腔里的空氣，一個吻被他弄得有些色情起來，元思的嘴唇很軟，吸吮的時候微濕潤的觸感讓她有些心癢癢的。

    “唔……警察局……”孫芳抓住元思摸向自己胸部的手，艱難地開口，“正事要緊?！?/br>
    元思微喘著離開孫芳的唇，他靠得很近，聲音沙啞地在孫芳耳邊說道：“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不用去……”

    “??？”孫芳一愣，隨即怒了，“敢情你騙我下來就是為了打一炮？”

    元思笑得毫無心虛，他扯開難得穿得正經(jīng)的襯衫領(lǐng)帶，對孫芳說道：“孫芳，我騙了你，你要不要懲罰我？”

    “我……”孫芳差點閃到舌頭，腿間二兩rou很不爭氣地有了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