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足少女的堂哥(偽男妓)
郵輪只行駛一夜,第二天早上就會靠岸。現(xiàn)在是晚上11點,他們還有最多8個小時。 宋憲寧休息夠了,受不了屋子里腐爛發(fā)臭的血味,獨自出去透氣。 顧封靠著船舷,在抽煙,一根雪茄接著另一根,全部斷在地上,像是沒有盡頭。他對香煙沒有感情,就像按摩棒之于宋憲寧。 當他燃到第五支的時候,門外傳來沉悶的撞擊聲,接著是滾輪轉(zhuǎn)空的聲響,詭異地穿過空蕩的甬道,然后一切歸于沉寂。 “糟糕。又被帶走了呢……我漂亮的omega堂哥?!睙煹俸谧炖铮櫡獾拖骂^發(fā)笑,眼底卻十成十地冷漠。 “那么,接下來?!迸ち伺そ┯驳牟弊?,他走到沙發(fā)旁,在咖啡渣里摁滅了最后一點火光。目光深邃。 門外響起的敲門聲如約而至,輕輕地,像歌劇里渺茫的低吟,鬼魅一樣,從黑海里逃出來,一路爬上了艙板。 顧封開了門,一個穿著白色棉裙的Omega光腳站在外面的地毯上,在脆弱的射燈下像只水鳥,正冷得發(fā)抖。 發(fā)現(xiàn)門開了,小孩子仰起一段脖頸,露出白色的內(nèi)襯,怯生生地問。 “先生,床上服務需要嗎?” 他手里攥著避孕套的盒子,沒拆封,暗紅色,寫滿了日文,看上去是從上個房間里偷出來的。 “如果我說不需要,你要怎么辦呢,去敲下一個房間嗎?”alpha的發(fā)梢還淌著水,翹在前額上,遮住了一半的神情。深藍漸黑的絲綢睡袍松垮垮的掛著,露出飽滿緊實的胸膛。 Omega最多只有十七八歲,在顧封輕挑戲弄的語氣下,嚇得哆嗦。 “抱歉……”以為這是拒絕,小孩轉(zhuǎn)身就要跑開,慌亂間踩到了自己過長的裙擺,仰面向下摔去。 顧封眼疾手快,伸手將人撈了回來。 軟軟的小兔子受了驚嚇,緊緊摟著顧封的腰,老實巴交地蜷在懷里,只有緊閉的雙眼不停地顫動,睫毛抖落,眼尾泛紅。 “你這是賴上我了……”顧封似乎有些無奈,只好從善如流,一手摟著omega,另一只順手合上了房門。 他抱著小孩走了一段路,然后停了下來。 “睜開眼?!彼f。 小孩沒動。 “我說,睜開眼?!鳖櫡饧又亓苏Z氣。 眼前是如同恐怖片的兇殺現(xiàn)場,中年男人倒在床上,脖子被開了一道裂口,血還沒流干,一遍又一遍濡濕褐色的床單。 “啊!”O(jiān)mega的瞳孔猛地放大。 “噓,不要叫?!鳖櫡馕孀×诵『⒌淖?,食指伸進去,抵著嗓子眼,壓住了舌根。 “你不是要讓我cao嗎?快爬上去躺好。”哄情人般的語氣,帶著死性不改的頑劣。 “嗚…嗚嗚” 含著指頭根本說不出話,小孩費力地掰開了男人的手,他轉(zhuǎn)過頭,泄憤似的給了顧封一巴掌。 “顧封,你夠了!有完沒完。殺了人還讓我進來,惡心死了?!?/br> 顧封搖搖頭,無辜極了。“季懷安,不是你要和我演一出失足少女的故事嗎?” “我呸,要不要臉啊你,說得好像我稀罕你碰我一樣?!奔緫寻矑昝撻_顧封的手,跳到地下,自顧自地從對方口袋里摸出一包煙來,指尖微挑,點上。 季懷安生的好看,唇紅齒白,茉莉一樣嬌弱。不過性子不好,蠻橫招搖,亂七八糟的事情惹了一堆,和顧封認識是因為一個意外,倆人差點上過床。 幾分鐘后,他徹底冷靜下來,把掉在地上的避孕套踢到顧封腳邊。 “剛剛在賭場你是故意的吧,輸就輸了,還那么大動靜。是想讓我主動來找你?” 顧封撿起來,像拆煙盒一樣拆開,里面裝著一只只沒有充氣的氣球。 “故意的,但不是做給你看的,或者說,你算目的之一,但遠遠不只你?!?/br> 季懷安立刻翻了個白眼,風情沒了,天真沒了,翹著二郎腿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畢竟我需要幫手,你來了,這事交給你處理最合適不過?!鳖櫡庑湃渭緫寻?,不是因為他們有什么rou體關系,而是因為血緣,季懷安的姑姑是顧封的生母,季家雖然不涉政,但是第一個表明態(tài)度站在顧封身后的。 季少爺對此嗤之以鼻,他暗地里和顧封打了不少次交道,類似的話不知聽了多少遍,全他媽是騙鬼。不就是暫時藏個尸體嗎,說得好像非他不可似的。 “哼,我來的時候看見門外的輪椅了,你的情人被抓走了你就一點兒不擔心嗎?” “宋憲寧太敏感了,即便我什么都不說,他都能猜個大概,再讓他在這艘船上自由行動,我不一定能贏?!鳖櫡庹f得淡淡的,絲毫不驚訝宋憲寧的失蹤。 “那你還帶他上來?!奔緫寻泊蛄藗€哈欠,夾著煙頭,用手背揉搓兩下眼睛。 “這個宋二少爺心口不一得很,不給他贏面怕是不肯為我做到這地步,但真要放他回去聯(lián)系宋家……我又忌憚?!?/br> “所以?”季懷安一時沒明白。 顧封沒回答,他捏著滑溜溜的一套子水丟在床上,嘖嘖兩聲。“小了,下次要帶,能不能換個我能用的。” “顧封,你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季懷安怒了。 “蘇淮南今天在船上,我下來的時候就看見他了,他以為我?guī)У娜耸悄?。?/br> “……我靠。”季少爺怔住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聲的罵了一句。 “我估摸著他肯定忍不住想來看看你這個未婚夫,所以故意留了門和宋憲寧做了一次?!?/br> “顧封你個變態(tài),連zuoai的時間都要設計。老子當年是瞎了眼了才要跟你上床!” “你不是看臉嗎……”顧封一臉虛偽的錯愕,演得痕跡太明顯。 “我呸!” 季懷安覺得自己快吐了。 “好了,別鬧了。我是真的有事情才找你的?!鳖櫡馐諗苛诵σ?,對上了季懷安的眼睛。 “你當時看完了賭場的全局吧,我在樓下賭牌的時候,都有哪些人在盯我,給我寫一份名單出來?!?/br> “顧封,你到底要做什么?”季懷安覺得有些冷,顧封眼神陰翳,房間里的血腥味更濃了。 “他們?yōu)槭裁磥淼模痪褪菫榱四莻€“顧封都要費盡手段得到的東西”嗎,想要他們相信并入局,我也得拿出值得信服的行動來?!?/br> 然后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宋憲寧清醒的時候覺得不大好,他沒睜開眼,但觸覺告訴他,他正被人捆著。大腿內(nèi)側(cè),雙手,甚至脖頸。被麻繩繞了幾圈,捆得像是水產(chǎn)區(qū)沉水的螃蟹。 他忍不住想吐槽一句,這是他第幾次被綁了?當顧封的明靶真是壽命都要折幾年。 他正暗罵顧太子,突然耳畔一涼,一只陰冷冷的手貼了上來。 “你不是季懷安,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