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璐走的時候讓我們無論如何回趟家，她說爸媽已經(jīng)心如死灰不會再干涉。要說愧疚的話，我和祝山都有。但我仍然不想回到一個不被認可的地方，那里的空氣有一股封建而渾濁的味道，會難受得令人作嘔。

    “好，一定會回一次。代我們向爸媽問好。”

    這種時候祝山比起我來更像個大人，我知道他說的是真話，會回去，也只會有一次。

    我抱著我哥在露臺曬太陽，柔軟的觸感和熟悉的重量讓我安心。

    1

    迷迷糊糊之間，我將腦袋抵在他背上，甕聲甕氣道：“哥，我好像很壞，對你做了很多事情?！?/br>
    “嗯?！蔽腋缬贸练€(wěn)好聽的聲音誘導(dǎo)我，“說來聽聽。”

    “想知道我什么時候開始覬覦你的嗎？”

    “嗯。”

    “我覺得是一開始。爸媽帶我們回到故鄉(xiāng)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只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種悸動的感覺是什么。直到那次從外面玩了排球回來，看到你戴著假發(fā)的樣子，心臟一直怦怦跳著完全停不下來?！?/br>
    “我一直以來都很聰明，包括發(fā)現(xiàn)對你的喜歡，也是迅速而精準(zhǔn)的。”

    2

    “高一打架那次，是我打碎決定的第一步。我本來想著上了高中做個乖乖的三好學(xué)生，至少表面要那么干。但我們班那個混帳拿你‘班花’的綽號嘲笑你，我當(dāng)時手癢得不行，抑制不住打人的沖動。

    聽到你有那樣的綽號時，我第一反應(yīng)是氣憤，后來覺得也挺好。你本來就漂亮，班花班草都是你的，你逃不掉?！?/br>
    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哥一定在前面偷笑，可惜我看不到他笑的樣子。把隱秘的東西說出來真的很要命，自尊心和羞恥心被剖開了。

    真想吻他笑起來的嘴角。

    3

    我好像聽到我哥問：還有呢？

    仔細想想，還有很多，但確定他是真的想聽嗎？我問他，他又不說話了。那肯定就是想聽的吧。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嗎？”

    “其實那個時候是我犯渾，我情不自禁去摸了你。但我不覺得我有錯，當(dāng)時和現(xiàn)在都這樣覺得?！?/br>
    “我問你為什么長了個逼而你反問我的時候，我大腦的第一回答是‘為了給我cao?！?/br>
    現(xiàn)在想想，雖然那時候沒有直截了當(dāng)這樣說出來，但好像確實是這樣。哥你長個逼不就是為了給我cao的么？”

    “cao著多爽啊，精力允許的話真想天天都和你zuoai?！?/br>
    4

    恍然間聽到汽水咕嚕冒泡的聲音，腦子里出現(xiàn)好多個夏天，碎片的畫面，每一張里都是我哥。也都有我對我哥蓬勃難消的欲望。

    我繼續(xù)道：“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好像沒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于是心中升起強烈的想要霸占你這個秘密的想法。

    獨占我哥的秘密，也獨占我哥，想想都是很刺激很美好的事。”

    5

    “你要高考那陣我特別焦躁和心慌，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從身體里抽離。

    很不安，好幾個晚上做噩夢。

    但那都是你的錯，誰讓你要高考了，誰讓你高考之后就會跟我離得遠遠的。”

    “我承認我很卑鄙，但那都是你的錯，哥?！?/br>
    “為了多看看你，借故跟媽說我的牛奶都給你喝。然后跟你說媽把我的牛奶端給了你。

    我在你房間喝牛奶的時候就在想究竟怎樣才能讓你屬于我，怎樣才能讓我喝到你的奶。

    思來想去，為了解決內(nèi)心的焦躁我必須得做點什么?！?/br>
    6

    “我真的做了。

    你去網(wǎng)吧找我的時候我知道你是徹底上了當(dāng)，也知道你原來會在乎我。

    你坐在我前面誘惑我，我口干舌燥恨不得直接cao了你。

    但我只是給你的牛奶里下了藥?！?/br>
    “你怎么能成功考上本科，怎么能就這么離開我呢？”

    我能以這樣平靜的心情講出這些秘密，大概完全是因為我現(xiàn)在踏踏實實擁有我哥。

    我的卑鄙都不算什么，比起我們最終能夠相愛，它實在也不能稱之為卑鄙。

    “為了確保你考不出好成績，中午我又在給你的椰汁里面下了藥。

    達到了目的的我真的很開心，焦躁不安都消失無蹤了。

    不敢確定自己做了對的事，但是我哥又能在我看得見摸得著的地方，這讓我覺得踏實?！?/br>
    7

    “你可能不知道，我真的忍受不了自己對你的欲望。”

    就算知道，也只能知道個十分之一吧。好多事情我都能忍，唯獨在對我哥的事情上忍不了。對他的愛欲情欲占有欲，像是xiele閘的洪水，收不住的。

    “我把你從網(wǎng)吧帶回來那個晚上你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嗎？

    你肯定不知道，我現(xiàn)在告訴你。

    我關(guān)了你的鬧鐘，給你換好睡衣之后將你的身體摸了個遍，對著你那張魅惑的睡臉打飛機，射在你臉上，再給你擦干凈。最后吻了你的唇?！?/br>
    “本來想忍的，但你偏偏就長在我的性欲上，我怎么可能忍得了嘛。”

    8

    我哥完全不搭理我了，他一定是被震驚到了吧。他要敢說我是變態(tài)我現(xiàn)在就將他扒光，在光天化日之下cao他。

    “哥。”但我還是想喊他。確認他的存在大概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事。

    感覺到有雙手在撥弄我的頭發(fā)，動作好輕，手心的溫度一觸即散。

    他在以這樣的方式回應(yīng)我。

    “其實我很不開心你和別人走太近，你的發(fā)小曹嘉鳴，還有歐璐。盡管我知道一個只是好朋友，一個只是meimei。難道你不應(yīng)該只和我走得近嗎？你想啊，我們流著相同的血，長著相似的骨骼，性別也是一樣。

    一樣的就只有和一樣的靠近?！?/br>
    “你帶我去曹嘉鳴家玩那一次我不太開心，可樂放在我旁邊滋滋冒泡，電視機散發(fā)出的光芒讓我煩躁，我克制自己不分一丁點視線給你，但我做不到。

    你在我旁邊的旁邊，小口喝可樂的樣子比電影主角還好看。

    但我知道你是我哥，曹嘉鳴是你朋友，而我偏就不喜歡曹嘉鳴?！?/br>
    “還有你讓曹嘉鳴幫忙找人和我組隊打排球這件事也讓我十分生氣。

    這顯得你很信賴曹嘉鳴，可我覺得他不配?！?/br>
    9

    “我也并非一直都這樣堅定。好長一段時間我痛苦過，愛上自己親哥哥這件事讓我無措。沒有地方發(fā)泄，于是只好一次又一次去打擾快要高考的你。

    無事生非大概就是在形容我對你的干擾?！?/br>
    “而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傻，也更直白。我說過我很聰明的吧，你面對我時眼神太渾濁，又有著赤裸裸的勾引。你是真的sao?！?/br>
    “我能記住太多細節(jié)，導(dǎo)致我對你更加欲罷不能。

    哥，我的理智總是被你擊潰，你是罪魁禍?zhǔn)住！?/br>
    我聽不出自己聲音里的情緒，但我知道我胸腔里蓄著一股暖流。太他媽cao蛋了！我在對我哥坦白過往，真想看我哥的臉，想他說沒關(guān)系，然后吻我。

    10

    “我太喜歡你了，這樣的喜歡根本就說不清?！?/br>
    “你收拾東西要離開的那天，我其實一直躲在家里。恨不得帶上麻繩或手銬將你捆綁，永遠栓在自己身邊，但如果真的那樣做了，就沒法給你后面的驚喜了。”

    “你太sao了，在我臥室自慰時喘得那樣兇，光是在門邊聽著我就癢得受不了。

    但那有什么辦法呢，我哥就是這么sao這么色，還這樣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說著不愛自己親弟弟，卻還躺在親弟弟的床上自慰，還要喊著親弟弟的名字高潮。

    你是極品壞人，但我偏偏歡喜難抑。”

    11

    我不知道我和我哥是心有靈犀還是怎樣，但反正最后都是狼狽為jian了。也許我哥也隱藏了太多，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夠像我現(xiàn)在一樣都坦白出來。

    但不說也沒關(guān)系，他皮囊下有著怎樣的靈魂我嘗一嘗就會知道。

    “祝笙。”

    我哥在喊我，我輕輕嗯一聲，猜他可能是在等待著讓我繼續(xù)往下說。

    “有時候我會想是我對你欲望太重，但其實壓根沒那回事，誰還不想對自己愛的東西抓得更緊？

    哥你也是想我只看著你一個人吧。那就沒毛病了?！?/br>
    “你是我的，永遠都只能是我的，生死輪回之后也只能跟我在一起。我不是要占有你，而是要擁有，要對得起月老的紅線不是？”

    12

    “哥?！?/br>
    “還在聽嗎？”

    沒有回應(yīng)，感受不到擁抱的觸感。沒有在聽。

    cao他媽的祝山，我的直言坦白不值得你一個吻？

    安靜下來之后耳邊響了輕盈起伏的呼吸聲，胸膛有一顆腦袋靠上來溫暖質(zhì)感。睜眼醒來，余暉染紅了云霞，我哥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我旁邊，將我抱得很緊，靠在我胸膛熟睡。

    哎cao！原來我他媽是做了一個夢。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