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起床的時候，梁冰燈讓我辭職，別去跑出租了。我兩手像面條似的，沒法穿衣服，就光著身體靠在床頭。

    “那你給我多少錢？”我的嗓子啞得厲害，昨天被他弄得上下三個洞都在流水，幾乎把三年的份都給做滿了。

    梁冰燈一手撐著頭，側(cè)著身子笑瞇瞇地看我，然后伸出一只手道：“一個月五萬。”

    我挑起眉毛，沒搭腔。

    他接著道：“包吃包住，想要什么都給你買?！?/br>
    我樂了，下午就交了辭呈。

    打那之后，我就退了租房，搬進(jìn)了梁冰燈的家里，過上了飽暖思yin欲的驕奢糜爛的生活。

    梁冰燈在酒吧駐唱。當(dāng)年出了那件事之后，他就被家里放養(yǎng)了，每個月給他足夠的生活費(fèi)，求個眼不見為凈。反正梁冰燈還有個足夠優(yōu)秀的哥哥以繼承家業(yè)。

    周六晚是梁冰燈表演的日子，他央求我一定去看他演出。我沒理由拒絕他，便答應(yīng)了。

    梁冰燈演出的酒吧在市中心，名字叫sulphur。他因為要提前準(zhǔn)備，就沒和我一起去。

    我進(jìn)酒吧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烏泱泱地擠了一堆青年男女。藍(lán)色的燈光基本沒有起到照明的作用，我?guī)缀跏潜蝗巳和浦叩搅宋枧_旁邊。

    舞臺不大，上面擺了架子鼓，吉他之類的樂器。梁冰燈從舞臺側(cè)翼的簾子后面露出半張臉，我朝他點點頭，像個來看孩子演出的老父親。

    我身邊一個挺漂亮的姑娘在看到梁冰燈之后一直在尖叫，喊些冰燈好帥，想嫁之類的話。我心說你要是看過他下面的尊容，絕對會為自己的輕率后悔的。

    過了五分鐘，梁冰燈和他的朋友從側(cè)翼走上舞臺。我認(rèn)出其中那個打架子鼓的人就是那天把他塞進(jìn)我出租車的人。我暗暗咬牙，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我不同常人、怨毒的視線，面色茫然地朝我這個方向看過來。我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轉(zhuǎn)而看臺上的梁冰燈。

    梁冰燈是吉他手，也是主唱。他抓著話筒，對著臺下，眼睛卻瞄準(zhǔn)我。

    “之前有不少人問我為什么這段時間很少來酒吧了，實際上啊——”梁冰燈沖我眨了下眼睛，笑道，“我在忙著談戀愛。”

    此言一出，別說底下的人群了，就是他在樂隊里的朋友都震驚了。打架子鼓的那位眼珠都快掉出眼眶了。

    我惡意地去找剛才那個站在我身邊的姑娘。她眼淚汪汪的，一邊用濕紙巾擦拭臉上的殘妝，一邊說祝哥哥幸福，和嫂子長長久久。

    我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yīng)，撇了撇嘴，頓時失去了興致。

    梁冰燈說完這句話后就撥弄了下琴弦。這是他預(yù)備開唱的標(biāo)志，場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

    “you　a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I　’t　take　my　eyes　off　you

    You　feel　like　heaven　to　touch

    I　wanna　hold　you　so　much”

    這是首相當(dāng)老的歌。這次的風(fēng)格應(yīng)該也與梁冰燈以往大相徑庭。下面的觀眾明顯愣了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隨著他的歌聲附和起來。

    說我完全沒有觸動那是騙人的。

    梁冰燈被Sulphur深藍(lán)色的燈光籠罩著，如同浸泡在海水中的鮫人。他茶色的發(fā)絲在燈光映照下顯得毛茸茸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后，他的神情就變了。那是一種全然沉浸在音樂當(dāng)中的愉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神色。

    我的目光從話筒前他的水紅色嘴唇移到骨節(jié)分明的纖長手指，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他的手指沾滿了我的體液的場景。

    好色。

    我面無表情地在心里展開少兒不宜的幻想。

    “I　love　you　baby

    and　if　it，s　quite　al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a　lonely　night”

    我點點頭，今晚確實可以用我的后面溫暖一下他孤獨寂寞的幾把。

    一曲結(jié)束，觀眾都吹起口哨來，部分狂熱的粉絲還在大喊安可。梁冰燈的眼神追逐著我的身影，我無聲地向他做了個口型。

    “等－下－幫－你－用－嘴?！?/br>
    梁冰燈這個老色批立刻就臉紅了，好在他還記得自己仍在舞臺上，沒有當(dāng)場唧唧起立。

    我短暫地微笑了一下。剛才還在意yin手指的我似乎也沒有說他色批的理由。

    表演結(jié)束后，梁冰燈躲開熱情的粉絲，悄悄拉著我的手去了廁所。我被他拖進(jìn)了廁所的最后一間，在狹小的隔間里和他對視。

    梁冰燈戴了藍(lán)灰色的美瞳，眼睛有些無神。我坐在馬桶上，端詳著他的臉道：“以后別戴美瞳了?！?/br>
    梁冰燈笑了，牽起一縷發(fā)絲說：“好，頭發(fā)也要染回去嗎？”

    我輕輕在他手指上印下一吻，“不，這就不用了，現(xiàn)在就挺好的?！?/br>
    梁冰燈的手指順勢塞進(jìn)我的嘴里，一邊攪弄著舌頭，一邊邪肆一笑：“剛才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好像特別喜歡我的手。我唱歌的時候，你也一直盯著看吧。”

    我捧起他的手，專心致志地舔舐手指，舌苔掃過指腹上的薄繭，像他撥弄琴弦那樣在他的手指上打轉(zhuǎn)。

    梁冰燈人如其名，渾身皮膚都是冷白調(diào)。手指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更是近乎病態(tài)的蒼白。偏偏他指節(jié)處又是健康的緋紅色，更顯得這雙手纖弱易碎。

    如果說我最喜歡應(yīng)泓的幾把的話，那么梁冰燈身上最吸引我的可能就是他的手了。我無聲地吮吸著他的手指，偶爾發(fā)出咽口水的咕咚聲。

    他的手指在我口內(nèi)已經(jīng)完全潮濕了，晶亮的涎液順著他的指縫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梁冰燈抽出手，張開五指向我展示拉成絲線的涎液，笑道：“舔得這么仔細(xì)是想讓我用手給你擴(kuò)張嗎？”

    我擦了下嘴角的口水，無情地打破他的幻想：“你別說話，你渾身勉強(qiáng)算得上優(yōu)點的就只剩下這雙手了?！?/br>
    梁冰燈臉一黑，把胯部朝我跟前送了送：“不是說要用嘴嗎？快點?！?/br>
    我從容地解開他的褲帶，意料之中地看見了他已經(jīng)微微濡濕的內(nèi)褲。脫下內(nèi)褲的時候，我特地朝旁邊躲了一下。雖然這么做有點矯情，但我實在不想被他那個大得詭異的幾把打臉。

    我試著張開嘴，沒含住。

    梁冰燈看見我的森森白牙在guitou前面一張一合，有些害怕地說道：“別動牙啊……”

    我沒理他，張大嘴一鼓作氣含住。唔，糟糕，含住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這個情況下我很難動口啊?？谇焕锉惶畹脻M滿的，舌頭轉(zhuǎn)一下都費(fèi)勁。

    我盡力挪動著被壓住的舌頭，摩挲粗壯的莖身。梁冰燈看起來挺爽的，藍(lán)灰色的眼睛死盯著我，不停地喘著粗氣，口中銀色的舌釘若隱若現(xiàn)，模樣像個偷跑上地面交歡的小惡魔。

    梁冰燈覺察到我動得很辛苦，不知該說他貼心還是精蟲上腦的好，總之他開始主動按住我的后腦，自己抽送下身。

    他那個狡詐的柱頭頂?shù)轿业纳项€還不算，還要往我的咽喉里鉆。我有時都懷疑男人的幾把是不是裝了gps導(dǎo)航儀，別的不行，找洞第一名，看見洞就想往里鉆。

    我被他頂?shù)秒p眼翻白，要不是他按著我的頭，我可能都被頂?shù)綁ι?。梁冰燈揚(yáng)起下巴，從我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線條流暢的下頜。他快速抽送著下身，嘴上還喋喋不休地說道：“好喜歡你，程桉。你知道嗎，今天的演出是我最緊張的一場，因為你在下面看。我怕你覺得我唱得很垃圾，一直都提心吊膽的?！?/br>
    “今天你一直看到了最后，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好？我有沒有讓你覺得開心很多？”

    梁冰燈不會講甜言蜜語，只知道把演出的事翻來覆去地講。我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索性猛地吸了一下。他本就到了臨界點，猛可被我一吸，立刻就交代了。

    我推開他，把嘴里的jingye吐到馬桶里。梁冰燈看到我沒有勃起，很是失望。

    我白了他一眼，“你嘴里被一根驢吊搗來搗去會興奮嗎？”

    梁冰燈腦回路很清奇，自動把我的話理解為夸贊他的尺寸，傻笑著在我臉上叭地親了一下。

    廁所里做那種事的人不缺我們一對。但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梁冰燈的朋友還是讓我紅了下臉。

    那個打架子鼓的人促狹地笑了下，捅捅梁冰燈的胸口說：“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梁冰燈摟過我的肩膀，自得地說：“程桉，我男朋友?！彼f這話的時候眉飛色舞，語氣都輕飄飄地向上揚(yáng)，和炫耀自己買了游戲機(jī)的小學(xué)生別無二致。

    我不忘金主爸爸的要求，完美扮演了男朋友的角色。

    “你們好，我是梁冰燈的男朋友?！?/br>
    剩下的幾個人也做了自我介紹。我尤其注意了那個打鼓的人。他和梁冰燈的關(guān)系最好，梁冰燈一直管他叫阿輝。

    阿輝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瞇著眼睛打量我，問道：“程哥，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為了不讓我和梁冰燈的關(guān)系曝光，我淡定地撒了個謊：“沒有，沒見過?！?/br>
    阿輝哦了一聲。梁冰燈很警惕地?fù)踉谖腋埃拔?，警告你哦，別跟程桉瞎套近乎?！?/br>
    阿輝撲哧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我是那種人嗎？”

    梁冰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嘁，你平均半個月?lián)Q個伴，我可不敢相信你?！?/br>
    阿輝哈哈大笑，又跟梁冰燈插科打諢了一陣便回家了。

    我是開梁冰燈的車來的。他今晚喝了點酒，回去的時候自然也得我來開車。

    這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路上幾乎沒有車輛。我把車開得飛快，窗外的路燈都牽出一條金黃色的光帶。

    梁冰燈注視著窗外，冷不丁地咕噥了一句：“你什么時候才會喜歡我呢？”

    我道：“什么？”

    梁冰燈換了個姿勢，閉上眼睛道：“沒什么，我說這樣挺好的。”

    我沒做聲，就當(dāng)沒聽見他小聲嘀咕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