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酒瘋
趙政嘉裕的舍友趕到時,馬路邊上只有他一個人。 “哥們兒!”三個身材幾乎一樣壯碩的男生先后下了車,把趙政嘉裕圍住。 趙政嘉裕蹲坐在地上,他的腦袋似乎有千斤重,低垂在胸口,非得用手捧著才不會掉在地上。 “嘿?”一個又壯又黑的男生蹲下身拍拍他;“你還行嗎?喝暈了?” “李紳!你趕緊跟司機說不要走,我和老大把他抬進車里去!”一個又壯又白的男生半蹲著指揮人。 “好好!”那個被叫做李坤的男生趕緊回頭去跟司機打招呼。 兩個男生一邊一個,剛要發(fā)力把趙政嘉裕抬起來,誰知人家騰的一起身,筆直的站起來了。 “我擦你沒醉?那你還打電話讓我們接?”那個被叫做老大的男生嚇了一跳。 趙政嘉裕沒看他,眼睛木怔怔的看著前方,滿臉滿脖子的通紅,連眼白都在泛紅。 “噓……”又壯又白的男生比了個小聲的手勢,他示意老大看趙政嘉裕的眼睛。 老大重新去看趙政嘉裕的眼睛,果然,那眼里面浸著淚呢。 “我擦……?”老大小聲感嘆;“他咋了……?” “我……我要去a大!”趙政嘉裕忽然喊出一句,接著就往一個方向走。兩邊男生趕緊攔住他。 “哎哎?你干嘛?。磕闳大干嘛?你是a體的學生!” “坐車坐車!你要跑去a 大啊!” “我……我要去a大!我要找我老婆??!”趙政嘉裕滿口胡言亂乎,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 “這都10點多了,a大校門都關了!宿舍你又進不去!明兒去吧!咱們趕緊回a體!”老大拽著趙政嘉裕的胳膊往車里帶。 “不行!我要去找我老婆……他跟我生氣了!我要跟他解釋??!”趙政嘉裕不聽這一套,掙扎著要走。 “好好好!去a大!咱們開車去a大!上車上車!”又壯又黑的男生好脾氣的答應,要把他往車上哄。 趙政嘉裕聽了他的話冷靜下來,搖搖晃晃的鉆進了車。 “師傅,a體,”又壯又黑的男生坐上車后,冷酷無情的說出目的地。 “不去!窩去a大!a大!!”趙政嘉裕一聽地址不對,在車里鬧騰起來,他長胳膊長腿,在小空間里撒酒瘋特別有殺傷力,除了副駕上的李紳,后面兩個男生都挨了他的拳腳,他們倆的耐心瞬間被打沒,都是練傳統(tǒng)體育的,兩下就把趙政嘉裕按住了。 趙政嘉裕胳膊腿兒不能動,就開始瘋狂的晃腦袋,張大嘴嗷嗷喊,倆男生皺著眉,差點以為自己要聾了。 “閉嘴?。 彼緳C師傅受不了了,他大晚上本想接個活兒就回家的,誰知道碰見個武瘋子酒鬼。 “他媽的喊什么喊!還大學生呢,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我告訴你們啊,他要是敢吐在我車上你們都給我下去!我不載??!給我差評我也不干??!” 趙政嘉裕一直演獨角戲,這時候聽見有人跟他唱對角戲了,立刻來了精神,嗷嗷的跟司機吵,吵還不忘帶上重點,我要去a大找老婆??! 李紳覺得這不是事兒,和事兒佬似的夾在他和司機中間。 “師傅你別理他!你別理他!好鞋不踩臭狗屎!他平時不這樣就是喝多了!他不敢吐!” 李紳說罷,就聽見趙政嘉裕干嘔,瞬間頭發(fā)都豎起來了,這時候老大反應快,看見趙政嘉裕好像真的要吐,一把薅住他領子,打開車窗,按著他腦袋往窗外送,也是時間趕得巧,趙政嘉裕的腦袋剛伸出去,就嘔————一聲吐了,一滴不落,在拉路上吐出一條長線。 車內(nèi)瞬間沒人說話了,等趙政嘉裕吐干凈,回到座位上,他安靜多了,一雙眼睛瞇起來,半睡不睡的望著前方。 “哎,你還好嗎?”李紳小心翼翼的問。 “嗯………………”趙政嘉裕哼唧。 “還去a大嗎?” “嗯~~…………” “咱們先回宿舍,明天去a大吧?” “嗯??嗯……嗯~~~~” 老大笑了出來;“這他媽哼的什么?吐美了?” “我要找我老婆…………”趙政嘉裕做著最后的掙扎,聲音細如蚊蠅。 “怎么了到底?你老婆怎么了?”旁邊又壯又黑的男生問。 “老婆……老婆知道了……”趙政嘉裕說著,一滴眼淚留下來。 “知道什么了?”又壯又黑的男生來了精神,八卦誰不喜歡? 車里其他三人司機李紳老大全豎起耳朵聽。 “他……知道我拍視頻了……還來……來酒會沒告訴他……”趙政嘉裕說著說著就帶上了哭腔;“我……我問他怎么知道的……他不說……就……就問我為什么不告訴他……” “什么視頻?”司機問。 “到底是什么酒會?不是周年慶嗎?”李紳問。 “你為什么不告訴他?”老大問。 “唔……”趙政嘉裕被三個問題問懵了,吭哧吭哧的自顧自哭;“我說沒什么事兒……他就說……沒……沒什么事兒為什么不告訴他?還問我……和我拍視頻的那個男生是誰……” “到底什么視頻?”司機好奇死了。 “你跟男的拍什么視頻了?”李紳好奇心也吊起來了。 “你為什么不告訴他?”老大重復。 趙政嘉裕流著淚吸著鼻涕,繼續(xù)說;“我說……我說就說公司安排我這么拍的……我不認識那個男生……他說為什么……為什么不告訴他……我……我也沒跟他著急,我就……聲音大了點,說沒事啊,不用這么嚴重,他就……就生氣了……說我……說我隱瞞就很嚴重,不告訴他就不對……我說……我是成年人能分辨……我沒有……沒有不告訴他,就,晚了一步而已……” “哎呀到底拍了什么視頻呀,急死我了,”司機半天得不到答案。 “就是抖音小視頻那種,賣腐賺人氣的,”李紳解釋;“現(xiàn)在可多拍這個視頻的了,就是跟人湊個什么cp,拉下手對個眼兒就一群舔狗嗷嗷叫,還有錢呢!” “啊?拍個小視頻就有錢?”司機不理解;“這怎么就有錢拿?” “有流量就能帶貨,賣零食賣口紅,賣得好的話可賺錢了,”李紳說;“不過也看人,賺不了幾年?!?/br> 司機這下了解了;“那他怎么回事兒呢?” “他背著媳婦跟人拍賣腐視頻被發(fā)現(xiàn)了,”李紳言簡意賅。 “嘛是賣腐視頻?”司機繼續(xù)不解。 “就是……”李紳想著怎么跟司機解釋賣腐這個詞。 “就是跟別的女生假裝情侶拍小視頻,被自己媳婦發(fā)現(xiàn)了要分手!”老大搶白。 “哦?。?!”司機恍然大悟;“那活該?。∧愀鷦e的女的摟摟抱抱親親我我,不跟自己媳婦說還被發(fā)現(xiàn)了,這不活該嗎!” 此話一出,安靜了許久的趙政嘉裕嗷一聲又開始犯病,之前是干嚎,現(xiàn)在是嚎啕了;“我說什么他都不聽?。?!我道歉了……我說老婆對不起……我以后什么都跟你說,他還不聽……他說我還有事瞞著他……我說……說沒有……我說……我跟那個男生什么都沒有……他……他說我沒說全……還有一人……嗷嗷嗷哦??!他身邊還有個大叔……” “柏林……你帶耳塞了嗎……給我一個……”老大覺得他耳膜都要破了。 “什么??你說什么???老大你跟我說話啦???”那個又壯又黑,被叫做柏林的男生好像已經(jīng)聾了。 一車人吵吵嚷嚷,拉拉扯扯的到了a體。 三個身強體壯的體育生,連拉帶抗的拖著醉酒的趙政嘉裕,一路氣喘吁吁地走到宿舍,在鎖門的最后一刻進入宿舍樓。 趙政嘉??赡苁且宦肤[的沒力氣了,回到宿舍以后動靜小了很多,三個人卯足勁兒將他抬上宿舍床,他就跟沒骨頭一樣癱在床上不動了。 其他三人累的坐在椅子上起不來,互相笑著說怎么人睡著以后死沉死沉的,比半扇兒豬rou都重。 正說著呢,從趙政嘉裕的床上傳來幽幽的哭聲。 “我擦,沒睡呢?”柏林抬頭去看。 “這是要分?”老大問。 “誰知道呢,你想現(xiàn)在女生有幾個不小心眼兒的,他背著女朋友拍賣腐視頻,還挺火,女生知道了肯定不愿意啊,還背著女生去參加酒會,瞧他喝的……懷疑他喝完去約炮都有可能!”李紳侃侃而談,他最近剛交了女朋友,自認為很了解女生;“女生要是喜歡你,那吃起粗來可厲害了!我女朋友就是,我回的晚了他都懷疑我給別的女生發(fā)微信呢,更何況趙四這樣的,我靠死刑啊!” “我記得他老婆好像高中就在一起的,挺長時間了,”老大回憶著說。 李紳偷瞧了一眼趙政嘉裕,壓低聲音說;“女生肯定跟他提分手了,不然怎么哭成這樣?!?/br> “對,他鬧騰要去a大,肯定是想挽回,”老大點點頭。 “他女朋友學習這么好?考到a大?他怎么差這么多?a大不少高富帥呢,誰知道是生他氣還是劈腿了,”柏林添油加醋。 正在三人嘁嘁喳喳說小話時,趙政嘉裕床上又有別的聲音出現(xiàn)。 “喂……老……老婆……” 三個人趕緊閉嘴,一起望向趙政嘉裕的床鋪,這是……打電話了? 聞曦拿著手機,坐在宿舍樓道的臺階上。 他剛剛在馬路邊上,跟趙政嘉裕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的趙政嘉裕語調(diào)不大對,一聽就是帶著醉意的,說話經(jīng)常前言不搭后語,聞曦理智上知道,這樣的趙政嘉裕說的話沒譜,應該明天等他酒醒了再說,可大腦想的很好,嘴巴卻鬧了獨立,先一步行動。 聞曦張口就質(zhì)問為什么拍視頻不告訴他?是不是跟公司簽約了?為什么這些大的決定不讓他知道? 這一系列攻擊打的趙政嘉裕措手不及,他支支吾吾的解釋,什么明天就打算告訴他,什么不是大事,都是公司安排等等,越說越心虛,越解釋越像掩飾。 聞曦覺得自己腦袋上有一根引線,正呲呲的冒著火花。越燒越短,他就在爆炸的臨界點上。 就在趙政嘉裕解釋的過程中,聞曦冷不丁的拋出個炸彈,孤城是誰? 趙政嘉裕果然愣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知道,孤城是誰啊…… 不是文宇嗎?聞曦冷靜的追問,把你的微信截圖發(fā)我,我要看看文宇的微信名字。 趙政嘉裕有些慌了,改口說孤城是文宇怎么了? 聞曦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心臟砰砰狂跳,怎么喘息都覺得缺氧。 打電話之前,他看了眼朋友圈,好死不死的看到了孤城剛發(fā)的朋友圈,是幾張類似酒吧的照片,一片黑藍的色彩之中,看不清面目的男女在跳舞,有幾張的照片明顯有主角,就是趙政嘉裕,趙政嘉裕坐在椅子上喝酒。配的文字是,今天公司開周年慶好開心,好多帥哥靚女呀!還看到了錢總,錢總真人比視頻還帥?。?/br> 聞曦當時看的心里一震,他以為趙政嘉裕頂多在玩游戲,現(xiàn)在看樣子是去參加周年慶了,其實參加周年慶是好事,問題就是他為什么不告訴自己呢? 這個不交流的問題就很大了。 當時小葵在還,聽見他說孤城這個詞,立刻覺得耳熟,打開自己微信,果然,就是今天那個找自己要聞曦微信的人。 這個人今天加了聞曦微信,晚上就發(fā)趙政嘉裕參加酒會的照片,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他把自己這個猜想告訴聞曦,聞曦也覺得可疑,而這個孤城還把自己朋友圈設定成三天前的內(nèi)容不可見,這更可疑了…… 聞曦想起今天在后臺時,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當時沒看是誰,但現(xiàn)在怎么回憶怎么奇怪,好像在哪見過…… 是在…… 聞曦眼睛陡然瞪大,他忽然茅塞頓開,跟趙政嘉裕曖昧不清,又跟自己有種奇怪的親切,那不就是文宇嗎??! 在電話里得到趙政嘉裕的確定后,聞曦絕望的抬起頭,他覺得這事兒真的是……就跟番薯一樣,挖起一個后就接二連三的挖起好幾個,連帶效應似的,那只握著別人大腿根的手,還有文宇飽含深意的笑容,輪番在 聞曦的腦袋里進行轟炸,把他的世界炸成一片廢墟。 小葵守在聞曦身邊,看他沒了平時的文靜素養(yǎng),紅著臉爆著青筋對著電話喊,沒說臟話,但字字句句都很在理,質(zhì)問他為什么從一開始就背著自己,為什么隱瞞了這么多,現(xiàn)在人家主動加自己微信逼宮了,你還在喝酒裝傻?!你覺得我是這么小氣的人嗎?你覺得我真的會霸著你不松手嗎?我這么疲憊的管你,不是……算了…… 聞曦喊的腦缺氧,他閉上眼睛定了定神,小葵趁機把手機搶過去,清了清嗓子,用大叔音說,小曦喝了點酒有些不冷靜,我現(xiàn)在送他回宿舍,明天你們在聯(lián)系吧,以和為貴別生氣,我會勸勸他的。 然后就把電話掛了。 聞曦一臉懵逼的看著小葵,小葵嘻嘻笑著,說我?guī)慊厮奚帷?/br> 回到宿舍的聞曦垂頭喪氣,趴在桌子上回憶著趙政嘉裕說的話。 他們太熟悉了,從他的只言片語里就能聽出實話假話,從他的態(tài)度就能看出他的意圖,可他還妄圖隱瞞,隱瞞什么呢……他是對自己不自信,還是對我不自信呢? 聞曦想不明白,也許這個年紀的男孩剛剛成為男人,還對著男人可笑的自尊緊抓不放,怪不得之前他有錢給自己買畫買蛋糕買禮物,錢都是這來的…… 還有那個文宇,他的侵略性可真高,拉著自己親親熱熱,還加自己微信,發(fā)這種陰陽怪氣的朋友圈刺激自己,看來他是勢在必得。 可是憑什么…… 能考上a體的趙政嘉裕,會那么大大咧咧輕易相信別人的趙政嘉裕,都他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栽培出來的,他以前多不懂事多氣人,還讓人cao心,眼看著上了大學了,才剛大一,都知道送禮物了,你就忽然出現(xiàn),要連草帶盆的給我挪走? 憑什么?。?/br> 他媽的憑什么?。?/br> 聞曦將腦袋扎在臂彎里,本想深吸一口氣的,卻不想吸出一聲哽咽,他暗暗地咒罵文宇,咒罵不懂事的趙政嘉裕。 聞曦宿舍的人都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互相對視不知道怎么回事,后來還是姐夫開口,問聞曦怎么了,周舟關切的望著他,一平偷眼看,順便給小葵發(fā)微信問他怎么了。 聞曦一發(fā)現(xiàn)有人關注他,趕緊擦擦眼淚,不自然的解釋沒事,姐夫沒眼力見,問他是不是家里出事了?聞曦搖頭,是不是對象出問題了?聞曦沉默了。 聞曦有對象的事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看他默默哭,紛紛好奇起來。 “她怎么了?”姐夫繼續(xù)他的沒眼力見;“吵架了?鬧脾氣了?劈腿了?” 聞曦被問的心煩意亂,剛要轟他走,趙政嘉裕的電話打進來了,聞曦考慮了一下,拿著手機出了宿舍。 “是他女朋友電話嗎?”周舟追問。 “不知道啊,我看來電是四個字的名字,趙什么什么……沒看清,”姐夫老實說。 “四個字?姓趙?不認識, 不是咱學校的……”周舟回憶著;“我記得他對象外校的……” “是……是a體學舞蹈的,”一平忽然開了口,舉著手機說;“我剛問了他社團的人,說他對象……是學跳舞的,好像……疑似跟別人曖昧?!?/br> “跳舞的!?”姐夫一聽這個,雙眼冒光;“跳舞的女生可漂亮了!哎喲聞曦可有的受了,天天不在身邊守著,女朋友還漂亮,這遲早要給他戴綠帽啊!我看他倆懸了。” “還好吧,聽說不是青梅竹馬嗎,初中就在一起了?!敝苤壅f。 “天天在一起誰都不怕,怕就怕不在一起,她背著你亂搞你根本不知道,”姐夫就像一個被綠習慣的苦命男人,不住的搖頭。 一平坐在一邊不說話,低頭看著手機。 手機里是小葵的微信,小葵把實情告訴了一平,告訴他聞曦的男朋友跟別人搞曖昧等等,還叮囑不要把人家性向公布,撒個謊,大家都是一類人,要互相幫助。 “喂?”聞曦低低的回應。 “唔……老婆……老婆我錯了……我愛你……你不要不理我……我……我錯了,我再也……再也不敢了,你……你說讓我干什么都行……別……別不理我……”趙政嘉裕在那邊越哭聲音越大,斷斷續(xù)續(xù)的,要抽過去似的。 聞曦安靜的聽他哭,不說話,趙政嘉裕的舍友也聽他哭,沒人說話。 “我……我去找你吧……我嗝……我……把文宇刪掉,我再也不跟他聯(lián)系了……我……我也不拍視頻了,我不要錢了……我……我只要老婆……以后我干什么都跟你報備,你別生氣了……我……”趙政嘉裕一抽一抽的。 “太不爭氣了……”柏林小聲搖頭。 “a大的女生就是厲害,手腕高!”老大感嘆。 “他知道他老婆這么厲害,還敢在違法的邊緣瘋狂試探?憨批……”李紳總結(jié)。 趙政嘉裕一句沒聽見這些評價,他躺在床上,哭的要抽過去了,而且哭著哭著又開始干嘔,這聲音刺激了床下的三位,他們也不管趙政嘉裕是不是在打電話,紛紛圍上來,七手八腳的把他拽下來,往廁所押送。 趙政嘉裕來了精神,掙扎著說不要跟老婆分開!你們都滾開!我要跟我老婆說話!說嘔—————— 柏林一把奪過他的手機,讓它避免被殃及。 “喂,妹子,”柏林趁機對著手機說話;“你男朋友喝多了,我們把他扛廁所了,你放心啊,明天他就好了?!?/br> 其他人瞪大眼睛看著柏林。 電話里一片安靜,除了微弱的呼吸,沒有任何聲音,就在柏林要再說什么時,那邊把電話掛了。 “脾氣挺大!”柏林評價。 “我靠哥們兒,你要挖墻腳?”老大震驚。 “挖什么挖啊,我都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就好氣,一句話沒說掛了,a大就是牛氣啊。” 趙政嘉裕吐完這一次后,徹底的蔫兒了,也不哭也不鬧睡死過去。 睡得實在太徹底,三個人險些搬不動他,更別說把他抬到床上,最后老大拿出自己的瑜伽毯鋪在地上,把趙政嘉裕往攤子上一扔,又拿件衣服蓋他身上。 “反正現(xiàn)在天氣熱,不會感冒,咱們起夜的時候小心點別踩了他就行,他媽的,這么沉!不管了!”老大說著,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其他人都贊同,回到自己位置上該干什么干什么,沒過一會兒,就聽見趙政嘉裕的鼾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