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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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閑年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包叔站在他旁邊問醫(yī)生自己的情況怎么樣了,后背撕裂般的疼痛直沖神經(jīng),稍微動一下就扯得他嘶嘶叫,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趴著的,包叔像伺候祖宗一樣生怕他磕著碰著了,但是一向穩(wěn)如老狗的成閑年現(xiàn)在是抓著包叔不放,問他:“羅杰夏呢?他怎么樣了?” 包叔趕緊把他的手放進被子里了,“哎喲”一聲之后嘆了一口氣說:“您放心,他沒事,他比您傷得輕,只是輕微有點皮外傷?!?/br> 把他們救出來的時候救援人員都驚了,羅杰夏被包裹在成閑年的懷抱里,硬是沒燒著,只是腳踝處有點傷到了,脫了一層皮?,F(xiàn)在整個屋子里都充斥著皮膚燒灼后的味道和藥味,就像幾十斤豬油干燒焦過后跟過期發(fā)霉的餅干混合的味道,后背上被燒過的皮膚化膿的化膿,嚴重的地方還有露出皮下層的,看著都瘆人。 不過還好成閑年暫時自己看不到。 “我什么時候可以看到他?”明明自己都傷得這么重了還關心別人,包叔又嘆了一口氣,指了指門外:“在外面站著呢?!?/br> 到這里他已經(jīng)想起來羅杰夏是因為他要跟左夢玉石俱焚才引起的一系列反應,真是不知道該從何罵起,就算沒有他這么做,自己也完全可以把左夢處理掉,不過更多是心疼,阿夏一直都在朝著一個目標犧牲,就像是用自己的命換來的公平一樣,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就像絲網(wǎng)一樣說不清楚。 “放他進來?!背砷e年已經(jīng)從危重轉(zhuǎn)過來了,這兩天羅杰夏都沒合眼,滿臉憔悴臉白如紙。 他幾乎是奔進來的,其實他的腳踝上也有傷,飛進來的時候醫(yī)生都嫌他在醫(yī)院里不知輕重,但他實在是太想看到成閑年了。 他沒有想到當時成閑年會撲上來幫他擋住,要是運氣不好兩個人都一起葬身火海了,自己死了不要緊,成閑年可不能給自己陪葬,在他撲向自己的一瞬間,大腦好像都宕機了幾秒,真的有一個人會奮不顧身跑上來救自己,他一直不是孤獨的。 “舅舅....”羅杰夏啜著淚幾乎是跪在他的病床前,成閑年吃力地轉(zhuǎn)了個頭,趴著真不好受,感覺五臟六腑都被壓迫住了。 “傻小子,哭什么啊?!北緛硭呀?jīng)準備好的說辭在看到羅杰夏的那一瞬間就什么氣都沒有了,眼里只有他,也只顧著心疼他。 羅杰夏看著成閑年這幅模樣躺在面前的時候心如刀割,如果他不上來救自己也不會這樣,如果他不上來救自己現(xiàn)在躺在這張病床上的就是自己,成閑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他,他有過一瞬間的后悔嗎? 成閑年就這么盯著他流眼淚,他沒敢哭出聲,悄悄抹眼淚,紅著眼眶看著舅舅,成閑年被看怵了就勉強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跟他做口型。 “親一個?!?/br> 羅杰夏看懂之后只是愕然地看了看周圍的人,人不少,醫(yī)生護士包叔都在,隔壁床還有一個病人,加上他的家屬林林總總?cè)瞬簧伲谒睦镒隽藷o數(shù)回掙扎過后還是悄悄挪到了成閑年的病床旁邊,在包叔瞪大眼睛看著的情況下輕輕地吻了他舅舅的唇,然后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立馬就躲開了。 大概就是親吻云朵的感覺吧。 不過病床上的男人覺得還是不夠,長臂一勾就把人的后腦勺按住往自己這邊來,非逼著人家紅著臉來一個法式熱吻。 完全不顧及旁邊人的感受,包叔的臉上青一杠的白一杠,憋了半天愣是沒有憋出一句話來。 旁邊有看熱鬧的小護士已經(jīng)開始起哄了,只有醫(yī)生非常敬業(yè)地推了推眼鏡看著兩個人你儂我儂的病人說:“這位病人身上還有傷,還是不要做大幅度的動作了。” 羅杰夏在外人看著的時候臉紅得特別快,分開的時候嘴邊還掛著一些涎水,他馬上抹了兩把,嚇成鵪鶉了。 直到他站起來再重新審視成閑年背上的傷的時候才是真的心頭一涼,本來應該是有型健美的后背變成了這幅慘狀,腦子里現(xiàn)在全是當時成閑年沖上來救自己時候的樣子,心里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本來他不該成這樣的,都是因為自己…… 成閑年吃力地撇過頭去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只是喚了他一聲,口頭上安慰道:“沒事,我自愿的,跟你無關。” 真的疼不疼也只有自己知道,那種灼心的痛感不比被扒了一層皮好受,羅杰夏自己的腳踝只是被傷到了那么小一塊的位置就錐心般疼痛,舅舅的背后傷成這樣,一定更疼…… 自從成閑年傷了過后他就當了甩手掌柜,除了必須要他閱覽簽字的文件,別的一律推給了合伙人和包叔,好在羅杰夏會做飯,天天不重樣按照醫(yī)生吩咐的給他補充營養(yǎng)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