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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薛雅謙矢口否認，到頭來還是受到劉mama一番深刻教育，偷眼瞄到病床上的劉松賊笑不止，暗暗在心里記上一筆，不遠的將來，他一定連本帶利討回來。

    從病房出來薛雅謙將遇到劉爸爸的事情告訴劉mama。

    “不一定是找我，也許是來看小松，見我在所以不愿意進來。你以后也不用管他?！眲ama滿不在乎地說。

    薛雅謙當下也不好繼續(xù)說什么，只能換掉話題：“明天您來接劉松嗎？”

    “他不讓我去，我想他那么大了應該沒問題?！?/br>
    這正合了他的心意，回到家里早早爬上床，轉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裝出病弱的聲音向公司請假，然后去陳郁果的醫(yī)院要假條。

    “假條、病歷、藥單、掛號單全都在這里，我辦事嚴謹吧？”陳郁果把一疊單據(jù)塞在他手里，“還順便幫你買了一盒退燒藥兩盒感冒藥以備你不時之需?！?/br>
    “恐怕是多此一舉才對?！毖ρ胖t收好單據(jù)，“多少錢？”

    “別提錢！”陳郁果做了個叫停的手勢，“咱們的關系提錢多傷感情，只要你幫我買點兒東西就行?！?/br>
    “買東西還不是要花錢?！毖ρ胖t早已習慣了她的伎倆，“說吧，你又看上了什么？”

    陳郁果舔舔嘴唇：“是巧克力?！?/br>
    “巧克力就行？”這么普遍的東西就能滿足她，薛雅謙還挺奇怪。

    “不是隨便的巧克力，你知不知道有家非常棒的國外巧克力品牌在咱們這里開了店？”

    “不知道?！毖ρ胖t搖搖頭。

    “孤陋寡聞?！标愑艄统鍪謾C撥弄幾下，“地址和我要的東西都給你發(fā)過去了，剩下的就全靠你了！我現(xiàn)在要回去班上，還有好多可愛的小朋友在等我呢?！?/br>
    “快去吧！”薛雅謙不耐煩地說。

    “我會耐心等待你交付的戰(zhàn)利品！”陳郁果一蹦一跳地走了，嘴里還哼著輕松愉悅的小曲。

    薛雅謙看看時間，又馬不停蹄地趕到劉松所在的醫(yī)院。進到醫(yī)院沒有立刻去病房，反倒是先往肛腸科的方向。

    診室里雖然有醫(yī)生，但當班的好像不是陳國丞。

    “你找誰？”門口的護士問道。

    “陳主任今天不在嗎？”

    “陳主任今天沒有門診，在不在醫(yī)院我也不知道?！?/br>
    “謝謝你?！?/br>
    離開診室薛雅謙有些犯愁，他還有好多后續(xù)的事情想要問一問。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形似陳國丞的身影從扶梯處晃了過去，薛雅謙兩忙追上，繞到前面果然是本人。

    “你干什么？”陳國丞一如既往黑著臉，“專門當我路的？”

    薛雅謙忍住頂他幾句的沖動：“我還有些事想請教您?！?/br>
    “劉松的狀況我都告訴他本人了，你去問他就行。”

    “能問的我都問過了，但是還有些他不知道的?！?/br>
    陳國丞若有所思點點頭：“問吧。”

    “能不能換個地方說？?！毖ρ胖t環(huán)視四周，人來人往十分嘈雜。

    “不問算了，我沒時間陪你耗。”陳國丞轉身就要走。

    “這里說也行！”薛雅謙連忙叫住對方，尷尬地瞥了瞥四周，壓低聲音：“這個手術，會不會影響……床上生活……之類的？”

    “你指肛交？”陳國丞用最簡潔明了的語言道出了薛雅謙要問的問題。

    沒想到陳國丞如此直言不諱，薛雅謙頂著一張大紅臉，微微點頭。

    “肯定會?！?/br>
    薛雅謙得到這個答案的瞬間臉色由紅轉白。

    “人的腸神經(jīng)比較密集，所以腸道很敏感，切除部分組織可能會傷到末梢神經(jīng)，造成收肛提肛不自如。肛交這么劇烈的刺激最好不要發(fā)生。”

    陳國丞的敘述很正經(jīng)也很學術，但薛雅謙就是覺得眾目睽睽之下無地自容。

    “就沒有恢復的方法了嗎？”

    “當然有，又不是每個做過手術的患者都不能收肛，那樣誰還敢做手術。一般來說經(jīng)過調(diào)理和修養(yǎng)都可以恢復。”

    “怎么調(diào)理？”

    “健康飲食和規(guī)律作息，當然也可以做些輔助工作，等到傷口完全愈合后，時常做做提肛運動，每天按摩直腸肛管促進血液循環(huán)降低靜脈曲張?！?/br>
    “這個……要做多久？”

    陳國丞想了想：“半年吧?！?/br>
    “半年？！”薛雅謙驚得都快嘔血了。

    “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br>
    看陳國丞一臉輕松玩味。薛雅謙覺得自己很可能被耍了。

    “要這么久，您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不信你可以試試，要是今后發(fā)生漏便或者脫肛還可以來找我?！?/br>
    “我……”怎么可能試！薛雅謙干瞪著眼說不出話來。

    “作為醫(yī)生我奉勸你好好忍耐，畢竟你也不想戴著一層套進去拖著兩層套出來吧？”陳國丞反而越說越起勁，“還有，按摩的時候不能太深，中指兩個指節(jié)以下為宜，記得上下左右都要按到，可以適當配合外用軟膏。我的建議就這么多，其他的就要靠你們自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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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松剛換好藥，肛門里有異物感，站在病房里怎么待著怎么不自在，一回頭看見薛雅謙兩眼發(fā)直地走進來嚇了一跳。

    “你怎么來了？沒去上班？”

    “劉松。”薛雅謙撲進他懷里悶聲說，“半年就半年，哪怕是一輩子我也等你?！?/br>
    “你說什么呢？”劉松聽不懂他的話。

    “沒事?！毖ρ胖t收緊手臂，“你就讓我多抱一會兒就行?！?/br>
    “先回家再說。”劉松只當他又遇到什么煩心事，摸摸他的頭，拎起早就收好的背包。

    薛雅謙也難得沒有繼續(xù)軟磨硬泡：“出院手續(xù)都辦妥了嗎？”

    “早就辦好了，你晚來幾分鐘我就該走了?！?/br>
    “我不是及時來了媽？”薛雅謙踮著腳攬住劉松的肩膀。

    劉松見他恢復了平時的模樣不再愁眉苦臉，也就隨他去了。

    路上薛雅謙想到一件事。

    “你要不要吃巧克力？”

    “上次剛買的家里還有?！眲⑺蓳u搖頭。

    “不是那個?！毖ρ胖t掏出手機給他看短信，“我表姐非要我買這個牌子的巧克力給她，你要吃的話我就順便也買一份給你?！?/br>
    “這個牌子很貴！”劉松捧著短信看了又看，一臉期待望著薛雅謙說著心口不一的話，“太浪費，還是算了。”

    “我知道了。”薛雅謙故意不反駁想看他的反應。

    果然劉松收回的目光中透露出惋惜：“原來這牌子都有店了……”

    薛雅謙忍笑不戳穿他的心情：“我也不知道，是我姐她吵著要?！?/br>
    “果子姐？”劉松看到發(fā)信人。

    “就是上次劉思媛提到的陳郁果?！毖ρ胖t解釋道，“那女人最大的特色就是那張嘴，八卦又挑剔?！?/br>
    “你們關系不好？聽起來你對她意見很大。”

    “相當大，有事沒事就來勒索我?！?/br>
    “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薛雅謙嘆氣道：“要是真有把柄我也認了。原來我們倆在一所高中，我那些謠言有她很大的功勞。本來出了教室只有年級里認識我的人指指點點，經(jīng)她一宣傳不認識的也要來我們班指指點點，直到把老師招來為止?！?/br>
    “為什么？你們不是親戚嗎？”

    “就因為是親戚所以不避諱。她幫忙擴散謠言之后還喜不自勝地來找我邀功，說什么成功給我的特殊性相打掩護，讓我付她辛苦費?！?/br>
    “你付了？”

    “連續(xù)給她買了一周的冰棍兒?！毖ρ胖t想起當時的情景就喪氣。

    “可是媛姐好像挺崇拜她?！眲⑺梢苫罅恕?/br>
    “這就是迷惑性，外表裝得人模人樣，其實私底下就是個八婆。什么事情都想打聽，不論對象是老師還是同學，她去爭取學生會長就是為了能夠掌握校內(nèi)第一手信息?！?/br>
    “真的假的？”

    “有機會你見到就知道了?！毖ρ胖t剛說完就猛搖頭，“不行！讓她看見你你肯定也要挨宰?！?/br>
    “這么做不會遭人怨恨嗎？背地里議論別人?！?/br>
    “還好除了我的事基本上沒見她造謠傳播，就是別人說什么新鮮事都要伸長耳朵聽來，說白了她就是喜歡什么事情她都清楚的那種暗爽感?！?/br>
    “聽起來這人好奇怪?！眲⑺稍谀X子里大致描繪了一下陳郁果的形象，感覺就是一舌頭長嘴巴大的中年婦女。

    “現(xiàn)在你知道劉思媛夸她時我的心情了吧？”薛雅謙苦笑道，“把握跟她送做堆還不如一頭撞死呢。”

    “可是這也差太多了，媛姐的眼光這么差？”

    “只能說她太注重第一印象了，第一眼看人好就認為他一直都好，其實我根本沒她說得那么好，你也沒有她形容得那么不好?！?/br>
    “我沒覺得……你哪里不好。”劉松極小聲地說，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是薛雅謙清楚地聽到，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