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者無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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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鞭破骨,鮮血恍若情花開了滿地,小三微微垂頭,指甲摳住了地上鏤花青石。 “烏金墜!” “月離合!” “萬影同!”屋里晚媚繼續(xù),神隱汲血而她如墜深淵,人已接近癡魔。 鞭下無堅不催,更何況是區(qū)區(qū)血rou。 傷到哪里不清楚,血流了多少不清楚,對于小三而言,這時的痛楚已經(jīng)不再是痛楚,而是一聲聲不斷催促他倒下的魔鬼。 指下的青石已經(jīng)被他捏碎,握在掌心成了一把飛灰,他似乎已經(jīng)失去最后的憑靠,可居然還是支撐到第六鞭才轟然倒地,手里青灰四散,如霧一般蒙上了臉孔。 依稀之中看見姹蘿拍手,而晚媚拿著神隱,左手握拳緊扣在胸前,剎那間好像老了十歲。 他眨了眨眼,有些心疼,睫毛間青灰散落,漸漸意識渙散。 他再看不清他的晚媚,被遮住了視線,就如同這無情的鬼門遮住了他們的天,讓他們的愛情永遠無法破云見日。 而屋里這時開始有僮僮人影,有人前來打掃,將小三拖出屋去。 晚媚這才想起左掌心里的熒蠱,于是連忙將它喚醒。 熒蠱受控似乎憑風而去,在小三頭頂盤旋,最終在他眼前停留,穿過他眼睫悠悠落地。 ——“那么我們齊心吧,齊心斷金,你報仇我爭取自由,最后一起飛走?!?/br> 這句是那夜他們在秋千架上的誓言,晚媚是希望小三看見熒蠱,想起那夜見證他們感情的流熒,想起他永不相負的誓言。 可是這時的他意識是否清醒,有沒有看見,看見了又會不會想起,晚媚都沒有把握,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他被人拖了去,身后一道蜿蜒的血跡。 “這個是公子送我的熒蠱?!币婃碧}起疑她連忙解釋:“我還沒學會控制它們,居然讓它粘在身上,帶到這里來?!?/br> 姹蘿聞言一笑:“哦,沒關(guān)系,媚姑娘是來拿解藥的吧,稍等。” 晚媚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媚殺院,也不知道是怎么捱到天明,一直就這么枯坐,直到聽到二月哀嚎,才想起手里握著解藥。 服下解藥后二月又休息半日,來見晚媚時蹙著眉,表示自己吃了很大的苦頭。 “主子我想起件事。”他虛弱的低聲:“昨天風竹來過,說是有個任務(wù),本來是該絕殺做的,可絕殺恰巧身子不適,便問天殺中有沒有人愿意頂替?!?/br> 晚媚定定回身:“那是什么任務(wù)?” “刺殺秦雨桑嫁禍方歌。”二月回道:“這任務(wù)棘手,連絕殺也推諉,主子千萬別接?!?/br> “我接。”晚媚還是定定,可字字如鐵。 二月立刻張大了嘴:“可是秦雨桑是個武癡,擅百家之長,武藝不在方歌之下,而且和方歌還是生死之交,主子可要想清楚。” “我說過我接,你記住,說過的話我不喜歡重復第二遍!”晚媚高聲,從案上抄起一個筆洗,辟頭就往二月砸去。 筆洗砸中左肋,二月呲牙,再不敢作聲,不過低頭時,眼里卻閃著怨毒的光。 第八章 神隱(中) 沒有人想到小三會這么快恢復,不到十天的功夫就行動自如,照舊前來伺候。 外頭已經(jīng)入冬,姹蘿開始在屋里選人,說是要挑六個,每挑中一個那人就面如死灰。 入冬時姹蘿還會縱欲一次,因為蠱王反噬。 這個原因少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上次六個人前去浴池里服侍,最終一個也沒能回還,池子的水據(jù)說都變成了赤紅色。 小三當然要在這之前恢復,抓住機會成為候選。 而此刻姹蘿的手指在眾人面前移動,最終也是如愿指向了他。 “你?!彼Φ脺睾?,指尖一點決定別人命運:“就是第六個?!?/br> “第六個了,怎么今天看的這些秘笈都是狗屎?!贝扒扒赜晟1г?,抱起茶壺開始煩躁的跺圈。 管家這時站在了門口:“少爺,門口有一男一女求見?!?/br> “女的?”秦雨桑眨了眨眼:“長的漂不漂亮。” “漂亮的?!?/br> “那我不能見?!鼻赜晟_B忙擺手:“你也知道,夫人最不喜歡我見漂亮女人?!?/br> “可是那個女人說,她有根鞭子叫做神隱 …” 管家這句話還沒說完,那頭秦雨桑人已經(jīng)不見了,抱著他的茶壺親自去迎神隱。 見到秦雨桑后晚媚暗自笑了笑,看來資料說的沒錯,這人的確樣貌俊偉不凡,可卻是個最最單純不過的武癡。 外頭雪下得有點大,晚媚收傘跟他進了門口,他見神隱鞭上落了點雪,就一直拿手去撣,神情專注溫柔,象替情人灑掃。 “我教你少林的伏虎羅漢拳外加華山伏魔劍,你把鞭給我?!币贿M書房他就開門見山,看來這種生意是做慣了。 “鞭我不能給你。”晚媚搖搖頭:“可我會神隱鞭法一十三式,應(yīng)該是不止你剛才開給我的價錢。” 秦雨桑的手指立即扭在了一起,克制不住的興奮:“你是說你會第十三式?” “是,第十三式天光盡?!蓖砻狞c點頭,扯謊扯的面不改色:“換你一樣東西?!?/br> “好!”秦雨桑臉孔漲紅,‘嗵’一聲站起身來:“我答應(yīng)你,你要易筋經(jīng)的心法還是獨孤九劍的要訣?” 晚媚搖頭,抬眼微微一笑:“你介不介意我們一起來回答個問題,把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寫到紙上?!?/br> 秦雨桑眨眼,那頭二月四處打量,找到宣紙和毛筆,連忙拿了來,又站到兩人中間磨墨。 兩人本來是靠著一張茶幾說話,臺面很窄,寫字時難免頭碰頭,秦雨桑深吸口氣,聞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頭油味道。 “你長的很好看?!睂懲昝智赜晟Uf了句,老老實實的感慨,很純潔。 晚媚莞爾,一根手指搭在他那張宣紙上,斜眼一挑,將他的心挑出來掛在了眼梢。 “方歌?!彼钪项^那個名字,聲音曖昧:“看來我們還真是有共同點?!?/br> 秦雨桑連忙勾頭看她那張紙,果然也看見方歌這兩字,寫的是草書。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有些訕訕:“方歌有妻有子,你如果喜歡他,怕是要吃苦?!?/br> “那么他又為什么是你最重要的人呢?”晚媚反問,手指往前,有意無意滑過了他手背:“莫非你也喜歡他?” 秦雨桑的臉立馬紅了,血氣上行,將手一抽聲如洪鐘:“他是我的恩人,知音,朋友,兄長,總之是最最親近之人,姑娘莫要把他想齷齪了!” “總之是你的神對吧?”晚媚譏誚的疊起了雙手,托起下巴看他。 “是。”遲疑了有一會后秦雨桑高聲,很堅定的點了點頭:“他就是我的神?!?/br> “那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如何?”晚媚還是托著下巴,眼里淺淺笑意:“我們來賭你的方歌到底是不是神,賭注是脫衣服,你敢不敢和我玩?!?/br> 游戲很快就開始了,秦雨桑扭捏一會還是坐到地上,說他第一個理由。 “我家家道中落,從小就是他接濟我,因為我爹爹曾有恩于他。” 聽完這句晚媚毫不猶豫,解開帶子就把風裘脫了,露出紫色小襖。 小襖做的很貼身,前襟和袖口鑲了白色短絨毛,襯的她嫵媚中又有幾分天真,秦雨桑心中一動,想了良久才想到下一句。 “是他找?guī)煾到涛覍W武,一共八個師傅?!?/br> 晚媚也不說話,伸手又把小襖脫了,胸前的曲線益發(fā)分明,起伏中充滿誘惑。 秦雨桑于是又加一句:“他還替我cao辦婚事,替我找了老婆,買了這間宅子給我?!啊澳敲催@個老婆,你喜不喜歡?”晚媚這時終于回了一句。 “喜歡的?!鼻赜晟V便躲饵c頭:“她做飯很好吃?!?/br> 晚媚但笑不語,還是這么斜斜看他,意思是等他下句。 秦雨桑愣神,也知道這理由不夠充分,于是又仔細想了想。 她溫柔,會持家,替他生了個可愛的兒子,還懂得梵文,能看深奧的武功秘笈,這些都是好處,可沒有哪一樣曾經(jīng)使他心頭蕩漾,象今天這樣面紅耳熱過。 所以他也不多話,學晚媚瀟灑,脫下了長衫。 “他還給我找來許多秘笈,讓我學會了好些功夫?!敝笏旨右痪?。 晚媚則尾隨而上:“可是你學會之后不是也教了他,我看他是在利用你?!?/br> 秦雨桑瞪直了眼,顯然是不同意她這說法,兩人于是僵持,最后各脫衣服一件。 脫下外衫里頭就是肚兜了,晚媚穿的是一件紗羅肚兜,上面繡兩朵荷花,恰巧蓋?。樨?,其余地方則若隱若現(xiàn),在一片霧氣里勾人魂魄。 秦雨桑扯了扯頭發(fā),頓了下神后連忙也脫下小衫。 屋里爐火旺盛,他本來就只穿了兩件,這一下就上身赤裸,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相對,漸漸摩擦出些rou欲的味道。 “他還封我為副盟主,雖然掛個職不做事,可武林中人都尊我敬我,常來討教?!毕肓艘粫职l(fā)話。 “可是你喜歡這種生活嗎?人來人往應(yīng)酬不斷,這真是你想過的日子?”晚媚將手搭在胛骨幽幽問他。 秦雨桑又是一愣,忽然間好像有些明白。 這些年方歌給了他一切,金錢地位甚至妻子兒女,可卻從沒問過他要什么。 自己把方歌當作了神,于是便成了神之后一道影子,從沒一天為自己活過。 “我不喜歡?!边^良久他才抬頭:“我喜歡清凈,可是 …” “好?!蓖砻耐蝗蝗崧暎骸拔也槐颇?,我穿的比你多,這次就讓你,算你贏了。” 說完便抬手,將下身那條石榴裙脫了。 裙子下面按說還有小褲,可晚媚沒穿,她只穿了條紗羅小裙,同樣是通透,黑色三角上蓋著一片荷葉。 秦雨桑于是看盡春光,看見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微微突起的鎖骨,修長撩人的雙腿,還有那三處欲說還休的秘密。 一滴汗從他額頭落了下來,落到他小褲,卻澆不滅那里的guntang。 晚媚的手指這時滑過鎖骨,停在胸前荷花,并不抬頭只是問他:“怎么你不說了,莫非是怕輸?” “咱們不比了!”秦雨桑突然又來了個聲如洪鐘:“我喜歡你,就不能欺負你?!?/br> 這話倒是讓晚媚吃了一驚,萬沒想到他居然還能算半個君子。 “那我們言歸正傳,來談生意吧。”晚媚立起身,握住神隱迎空一抖,使出了第一式穿云破。 起鞭的那刻也起了風,她下身的紗裙迎風兜開,春光和鞭影一起撞進了秦雨桑的眼。 他有些失魂,不過還是很輕易的捉住了朝自己而來的鞭尾,將它牢牢握在掌心。 穿云破去勢如電,被他捉住鞭尾后收剎不住,晚媚身子前傾,‘忽’一聲便栽倒在他懷里。 兩人于是心貼上了心,晚媚胸前兩塊軟玉貼在秦雨桑胸前,似乎把自己的心跳也加給了他,讓秦雨桑的心別別都要跳脫胸膛。 晚媚這時分開雙腿,水蛇般纏住了他,手勾住他后頸,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神隱鞭法十三式,再加上一個我,換方歌結(jié)界的破法,這個交易如何?” 說話時她手里已經(jīng)亮著一根銀針,離秦雨桑頸后皮膚只有半寸之遙。 秦雨桑本能的感覺后頸一陣刺涼,居然在最后關(guān)頭伸出兩指,夾住了那根銀針,接著肩膀卸力,將晚媚摔倒在地。 銀針并沒有發(fā)黑泛藍,秦雨桑將他拿到鼻尖嗅了嗅,蹲低身子看住晚媚:“這個是幻藥,讓人意識昏沉的,你不是要殺我,是要套我的話??墒悄氵@手法太差,我早就研究過,要知道銀針暗刺最重要是 …” “怎么你不問我要套你什么話,倒來和我討論銀針路數(shù)嗎?”晚媚躺在地間發(fā)笑,慢慢撐起了身子。 “哦,對。”秦雨桑敲了敲腦仁:“我倒忘了,你到底要套我什么話?!?/br> 晚媚卻是答非所問:“那么你知不知道,方歌為什么是我最重要的人。那是因為他是我的仇人,因為我爹爹不肯交出神隱鞭,他便將我爹一劍殺了。” “不可能!”秦雨桑又是聲如洪鐘:“一定是有人陷害,方大哥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可是我爹爹是前胸中劍,傷口是一彎新月,這是方歌獨門劍法,別人一定學不來?!?/br> “誰說的!”秦雨桑更是面紅耳赤:“你只需拿一枚普通的薄劍,刺的時候手腕向里翻轉(zhuǎn),象這樣,你看好,控制好力道真氣,就能造出一個新月傷口來!” 他是邊說邊演練,下決心要說服晚媚,怕她看不清楚,還一連演了三遍。 晚媚很仔細的看住了他,看到最后開口:“這么說你是絕對相信你的方大哥嘍?那么我問你,你夫人和孩子呢?” “我夫人每月帶孩子去靜海寺上香,然后回娘家住幾天,這和你什么有關(guān)系?!?/br> “當然有關(guān)系。”晚媚抓起那件風裘披上,手搭上他掌背:“你敢不敢跟我去趟靜海寺?!?/br> 同一時間的鬼門,一樣的燃著爐火,可姹蘿的房里卻秦雨桑的書房完全不同,沒有緊張殺戮,只有暖意和閑適。 姹蘿還是斜在貴妃塌上,手里抱著一只黑貓,頭發(fā)長長披散。 而刑風就站在她身后,拿一把黃楊木梳梳她頭發(fā),一下一下很溫柔,只望這時光永無窮盡。 “你很難過吧?!笔岚l(fā)的時候他也柔聲:“蠱王今晚會反噬,你又該受苦了?!?/br> 姹蘿伸手去摸貓咪的頸子,答的也溫柔:“我已經(jīng)收服它,十幾年了,我終于是收服了它,再也不怕它反噬。” 刑風聞言愣了下:“那你還挑了六個人,要他們今晚服侍你?!?/br> “上次那個刺殺我的人,你還記得嗎?”姹蘿微側(cè)了頭:“我想他還會來。那么好,我今晚就等他,專心致志等他。” 第八章 神隱(下) 靜海寺其實是個小寺廟,香火也不算旺盛,廟內(nèi)有一棵百年樟樹,綠蔭如蓋淡淡飄香,倒是叫這小地方真有了幾分佛意。 進廟之后晚媚就找了個小沙彌,問安后說是求見方丈,來拿方施主的東西。 方丈很快出來迎客,見到他們?nèi)撕笥行┏泽@:“以前都是一位中年施主來取東西,怎么這次來了三位?” 晚媚將手合十:“碰巧主人有事,就派我們?nèi)藖砣×?。敢問方丈,送東西來的可是位莫荷女施主,東西可是油紙包著的一堆紙稿?!?/br> 方丈連連點頭,再不懷疑,從懷里掏出那個油紙包,交給晚媚后退身離去。 秦雨桑的身子這時已經(jīng)有些發(fā)抖,習慣性的開始玩手指。 東西被晚媚拆開,他哆哆嗦嗦湊上去看:“不會 …不會是情信吧,我娘子和方歌 …” 晚媚嗤笑一聲,將東西遞到他手間,讓他自己看仔細。 結(jié)果看了一眼后秦雨桑就吁口氣,萬幸這封肯定不是情信。 紙上是他娘子莫荷的筆跡沒錯,可卻是記著一筆流水帳,說是他某天又看了哪些秘笈,悟出了哪些套路心法,一條條寫得很詳盡。 于是他嗓門立馬大了:“這又有什么,你巴巴的叫我來,難道就為了看這個?” 晚媚嘆口氣,沖他眨眨眼:“我的秦副盟主,看來你是真傻,你難道不知道這紙上寫的東西有多值錢嗎?” 秦雨桑也跟著她眨眼,晚媚后退一步摸住額頭:“好,那么我問你,如果你是點蒼派的掌門,有一招劍式死活想不明白,我現(xiàn)在來點撥你,你會不會感激我,對我更死心塌地。” 秦雨桑不眨眼了,開始有些明白,終于被晚媚點通了一竅。 院墻之內(nèi)這時恰巧起風,呼啦拉吹開那些紙張,就如同翻開了他那些懵懂的過去。 那座宅子是方歌買的,老婆是方歌替他娶的,他在那宅子里面老老實實住了十年,幾乎從不外出,琢磨出的東西不知該多少張這樣的紙才能寫完。 晚媚這時又靠近前來,道:“你對方歌的價值如今你明白了嗎?他利用你,既可以施恩于人,又可以摸清人家武藝的路數(shù),鉗制人家。你不過是他的棋子而已,你那宅子就是你的牢籠,所謂夫人不過就是個監(jiān)工!” 秦雨桑怔怔,還捏著那疊信紙:“這些不用你說,我雖然遲鈍,但也不傻?!?/br> 語氣是波瀾不驚的,可他臉色灰敗,眼里也蒙上了層霧。 越是單純的人往往越脆弱,因為信仰簡單,所以不容有錯。 這么多年方歌一直便是他的信仰,如今這信仰開始動搖,他就如同一腳踩在了云里,連身帶心都不知要墜往何處。 晚媚這時敞開風裘,將他緊緊裹住,裹在自己胸前,柔聲道:“不如你就從今天開始做你自己,喜歡你喜歡的人,做你喜歡的事,如何?” 秦雨桑心間疼痛,也不知哪來的一股沖動,突然間就吻上了晚媚,惡狠狠的吻,雙手擁上她腰肢,仿佛就在這一刻便要做回他自己。 風裘底下本來就只穿著肚兜紗裙,晚媚笑的肆意,身子緊緊貼住了他,在那棵一葉一菩提的樹下粗重喘息,手滑進秦雨桑衣領(lǐng),腿盤上他腰,任他將頭埋在了自己雙|丨乳丨間。 “告訴我,方歌的結(jié)界怎么破?!贝⒌拈g隙她耳語:“你幫我報了仇,我就跟了你,和你天天纏綿浪蕩天涯,四處跟人挑戰(zhàn),把他娘的那些明門正派都給挑了?!?/br> 這句話說完秦雨桑的身子一下僵了,yuhuo冷了個透:“你為什么非要結(jié)界的破法,那個結(jié)界是南疆邪術(shù),不到萬不得已方歌是決計不會用的?!?/br> “因為他已經(jīng)萬不得已了啊?!蓖砻囊惶裘碱^將他纏的更緊:“我們在路上暗算他,他中了我們的毒,明明已經(jīng)不行了,可偏偏弄了個勞什子結(jié)界,刀劈不進水澆不透的,我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才來求你。” 秦雨桑吸口氣,再看晚媚時眼里就藏了刀,將她手腳一分分掰開。 “他這樣盤剝你,你還向著他?!”晚媚近前一步咄咄看他:“你是真沒心肝嗎?” 秦雨桑垂下了眼:“他對不住我,我就要對不住他,你這個想法我不贊同?!?/br> 晚媚擰眉,環(huán)顧左右最終掏出樣東西來,是個小孩的長命銀鎖。 “你若不癡我也不用逼你?!彼龂@口氣:“這個東西我想你認得,薄情的方歌和你可愛的兒子,你選一個吧?!?/br> 秦雨桑最終的答案是選了兒子,所以他跟晚媚走進片密林,說是結(jié)界難破,非要他親眼看見不可。 林子很深,走了許久三人才到目的地,秦雨桑遠遠看見一團流動的氣旋,果然是他教方歌的南疆結(jié)界。 再走近前去他瞧見方歌躺在地上,頭發(fā)披散蓋住了臉,身上穿慣常的灰衣,后背被鞭掃過,有一大塊血跡,還插著一枝毒鏢。 那一刻他心頭牽動,回想方歌仗劍站在武林之巔的容光,不由嘆了口氣。 英雄末路,難道他真要葬身于此嗎? 一旁晚媚是早已不耐:“你還在琢磨什么,這結(jié)界是你教他的,難道還真這么難破?” 秦雨桑點點頭:“結(jié)界和蠱術(shù)是南疆兩大邪術(shù),他在最后關(guān)頭結(jié)了這個界,其實已經(jīng)將毒逼進了結(jié)界里,我得找到死門一劍刺進去,破了他的界,也把毒逼回他身體?!?/br> 他不會說謊,這席話是一點不假,就是沒有說全。 結(jié)界是有個死門,可也有個生門,如果生門被刺,那么結(jié)界也會破開,毒則會順著持劍人的真氣逆流,全數(shù)上了刺界人的身。 如今一枚長劍在手,生門死門都在眼前,他卻心神出竅,想起諸多舊事。 八歲時雙親辭世,方歌前來吊唁,第一次扶起了他,那雙手的溫暖留存至今。 二十歲時自己成婚,方歌喝的酩酊大醉,比自己成親還高興。 二十六歲時添了兒子,方歌來喝滿月酒,傻乎乎抱了那孩子一夜。 如果這二十幾年他一直在演戲,那么應(yīng)該也會有走神的時候,將假戲做了真。 “我是不是該恨他。”到最后他在心底里問了句,很老實的問自己:“我有沒有一點恨他?” 答案是有,他吐了口氣,體內(nèi)真氣流轉(zhuǎn),持劍一下刺入結(jié)界。 結(jié)界在他劍尖形成一個渦旋,轉(zhuǎn)勢越來越急,最終全都糾結(jié)到一點,“咻”一聲逆流,全都攻進了他身體。 持劍的右手頓時麻痹,他手起如電封住心門,彎腰去扶方歌。 不錯,他是有點恨他,可還不夠。 就算方歌世故圓滑,不配做他的神,可那二十幾年的歲月是真的,他起碼還是他的朋友。 救了他就一定能救兒子,就算自己死了,他也一定能救,因為他是方歌,老辣深沉無所不能的方歌。 所有該想的他都已經(jīng)想了,只除了一樣——如果這人不是方歌呢,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個迷局,那么結(jié)果會怎樣。 結(jié)果是他死。 一切的一切都盡在算計,他懷里的“方歌”手里早握了銀針,上面粹著催毒劑,只要扎中他任何一條血管,他都會毒氣攻心立時斃命。 那人是晚媚花三千兩銀子雇來的九流殺手,敬業(yè)的確是敬業(yè),針也刺了,可卻沒刺中血管,跑了個偏。 秦雨桑這才恍然大悟,劍如匹練一記割斷那人咽喉,接著又挽起滿天劍花,在晚媚眉心劃了很深一條血痕。 可是真氣催動毒也立時入了心,晚媚揮動神隱,在二月出手前已經(jīng)套住了他脖頸。 “你放心,那銀鎖是偷來的,我沒動你兒子?!睂χ赜晟C鞒貉酃馑f了句,神隱收勢,看著他最終倒地。 “毒是南疆的毒,兩天之后就會蒸發(fā),不留下任何痕跡了。”晚媚回頭吩咐二月:“那張他寫了方歌兩個字的字條你帶來沒有?” 二月連忙將那字條掏了出來。 “兩天后你把他帶到靜海寺附近,記住不在寺里面,也莫要離寺太遠?!蓖砻膿]揮手:“在地上寫個‘方’字,學這上頭筆跡,再做個新月傷口。那做法秦雨桑教了三遍,你也該學會了吧。” 二月連忙點頭,笑的無比諂媚:“這樣一來人家就會查到靜海寺,知道我們今天騙得了紙稿,也知道秦雨桑對方歌起疑,那么方歌就有殺他的動機了。我就知道,咱們主子可是神機妙算?!?/br> 晚媚斜他一眼,目光里掛滿譏誚:“你既然知道我神機妙算,那我要你假扮方歌,你又為什么不肯呢?!?/br> 二月干咳了聲:“我是擔心主子一人去見秦雨桑危險,所以才 …” “你怕他刺你死門是吧?”晚媚笑的跌宕:“二十幾年生死莫逆,那種感情又豈是這么容易割斷。這個道理,象你這種寡情的人,又怎么會懂?!?/br> 夜深沉,屋里燈光幽暗,地上鋪了一張巨大的波斯羊毛毯,柔軟潔白,人躺在上頭就象躺在云里。 姹蘿如今就躺在這張?zhí)荷?,手枕在腦后,繞有興味的看一個男仆正將另一人的***含在嘴里,侍弄挑撥讓他射了今晚第十次精。 這人吃了烈性春丨藥,如今臉色已經(jīng)蠟黃,可又經(jīng)不起挑逗,剛剛泄氣的***立時又挺立了起來。 “精盡而亡,還真是個美麗的死法呢。”姹蘿流目,聲音是性感溫和,又拿腳趾戳了戳腳邊跪著的另一個男仆:“你也去,從他后面插他?!?/br> 男仆聽命起身,走上前去穿入那可憐人后庭,動作雖然撩起了欲望,可心里卻是透涼。 射第十二次后那人開始搖晃,眼眸漆亮,像是到頭的蠟燭突然光芒大盛,回頭幽幽看著小三身旁那人。 小三垂頭跪在毯邊,看著身邊的人身子越抖越甚,就快連糕點盤子也端不住,連忙伸手去握了握他。 這兩個人是孿生兄弟,看見自己的親生弟弟死的這樣凄惶,做哥哥的又如何心安。 小三在心間暗嘆了口氣,身子跪的更低,背上未曾愈合的傷口無聲破裂,鮮血一粒粒落上了毛毯。 痛苦是在所難免,可也讓他清醒,記得那根一尺長的細銅刺是縫在哪個傷口里,也確定那個傷口已經(jīng)破裂。 姹蘿如今就在自己眼前,他只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將那銅刺拔出來刺進她身體,那么這十幾年的痛苦磨難就算得償。 而那頭姹蘿已經(jīng)在招手:“你們?nèi)齻€,都上來服侍我,你,那個端糕點的,把我的千層糕端來。 小三聞言上前,手滑過姹蘿欣長的雙腿,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晚媚。 那日的熒蠱他是看見了,清楚看見,也明白晚媚的心意,是要告訴自己,她仍在努力,從沒放棄。 他也曾答應(yīng)過她,要和她齊心斷金,最后雙雙飛走。 可是今日這一刺,自己就必死無疑,就必定負她,連個招呼也沒有,就留她一個人在鬼門,讓她自此伶仃。 “就算不負先人,我卻負了她,不負死人卻負活人,我到底還是背信。”小三在心底苦笑,手緩緩滑過姹蘿大腿,來到她私|處。 身側(cè)這時傳來一聲嗚咽,那人又射了一次,終于不支倒地,身子蜷成一個弓形,五指痛苦的張著。 可另兩人不得命不敢停止,仍在那里動作,被迫折辱一個已經(jīng)將死之人。 小三抬頭,看見他哥哥眼里閃出魔意,忽然間將手里千層糕捏的粉碎,渣子落了姹蘿一臉。 屋里殺意重重,他是瘋了,徹底瘋了。 一個假設(shè)流過小三心頭:“如果我也死去,死的比這人還凄慘,那么晚媚會不會也瘋了,也喪失理智,最終萬劫不復?!?/br> 這個假設(shè)讓他清醒,忽然間萬念皆休,殺氣從心底退隱。 “我殺了你!”屋里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是那人的哥哥從托盤下抽出一把薄刀,此刻正刃光雪亮,直往姹蘿面門刺去。 第九章 灰(上) 刀是做弟弟的事先藏的,因為聽說有人死狀極慘,所以留做萬不得已的時候自盡用。 這原本是一對再懦弱不過的兄弟,可一旦被逼到了絕境,也會從憤怒里生出無窮潛力。 刀離鼻尖只有半寸的時候姹蘿仍在冷笑,象貓看著老鼠,而原本在她腿邊的小三這時則象箭離弦,飛身上來一把握住刀刃,接著手腕翻轉(zhuǎn),將刀尖刺入了那人眼窩。 做哥哥的應(yīng)聲斃命,和弟弟四目遙對,也算是同赴極樂。 鮮血將波斯毯浸的通紅,姹蘿的眼眸依次閃過七彩,最終定格在片妖異的金色,將小三雙眼牢牢鎖住。 “你為什么要殺了他?”眼波流轉(zhuǎn)的同時她托起了小三的下顎:“你不覺得死對他而言太便宜了嗎?” 小三不發(fā)話,雙唇緊抿,深灰色眼眸仍是清亮,沒有一絲昏沉畏懼。 七彩琉璃目能懾人心智,對他竟是毫無用處。 這人心性堅定,竟是不在當年刑風之下。 “刑風 …”想到這名字姹蘿心潮起伏,忽然間發(fā)現(xiàn)小三和最初的他是如此相象。 一樣的靈魂高貴,一樣的心存良善,還一樣的愛上了自己主人。 那日晚媚和晚香爭艷,她有意要小三和初八一決高下,結(jié)果晚媚和小三四目相觸,只是一碰她就明白了一切。 這兩個人萌生了感情,時隔十六后,終于有人重蹈她和刑風的宿命。 不可否認,她曾懷疑過小三就是刺客,如今懷疑被推翻,那么他的性命就可以留下,留著演出大戲。 偉大的愛情輸給強悍的命運,那該是多么美麗的一出戲碼,姹蘿挑眉,一瞬間笑意盈盈,抬手扶起小三:“你起來吧,論理我還應(yīng)該嘉獎你,表彰你忠心護主?!?/br> 兩天之后晚媚回到鬼門,即刻就被姹蘿召見。 眉心那個傷口仍然沒有愈合,她看起來有些容顏憔悴。 姹蘿上前撩起她前額的頭發(fā),眉頭立時蹙緊:“你這個傷口要加緊料理,不然就會落疤?!?/br> 晚媚垂頭嘆氣:“如果不是二月貪生怕死,我就不會找那么個不中用的人來,也就不會出這種紕漏。” 姹蘿展顏,深深看她:“如果是小三,就一定不會有這種紕漏對嗎?” 晚媚不發(fā)話,姹蘿暗笑了聲,將話題轉(zhuǎn)移:“媚姑娘這次任務(wù)做的實在是漂亮,看來成大器是早晚的事。” 晚媚連忙謙虛,廢話了半天姹蘿終于說到正題,聲音放低笑的深沉:“絕殺,流光做絕殺已經(jīng)八年了呢,如今越來越是怕事。媚姑娘聰明的,應(yīng)該知道我在說什么吧?!?/br> 晚媚有些吃驚,可姹蘿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你如果和我一條心,又能夠取代流光。”她道,握住了晚媚手掌:“我是什么都會給你,當然也包括你的小三?!?/br> 這之后晚媚分外神勇,兩個月內(nèi)連做兩個大任務(wù),都做的異常漂亮。 自己不過是別人手間一枚棋子,這點她非常清楚,可是沒有選擇。 不能夠掌控命運,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強,她只能埋頭向前。 關(guān)于這點公子是頗有異議,在聽竹院里,這天是第三次搖頭:“我說過第十三式天光盡是要神會的,你這樣急躁冒進根本沒用,和莽夫又有什么分別。” 晚媚聞言收回了神隱,因為心力交瘁,人有些恍惚和軟弱。 “晚媚求公子替我要回小三?!边@句忍了太久的話終于被她說出口:“聽說門主 …,她現(xiàn)在正拿小三試蠱。” 公子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你可知道,鬼門歸屬于我只有四年,可姹蘿做鬼門門主已經(jīng)不止十四年,我也得忌憚她三分?!?/br> 晚媚聞言絕望,張開五指遮住了眼。 一旁的公子卻突然發(fā)問,幽冷的一句:“她有沒有要你和她一條心?” 晚媚連忙回了聲是。 “這句話她會和每個天殺說?!惫泳従從Σ岭p掌:“因為每個天殺都有可能成為絕殺,而絕殺,按照鬼門的祖例,每年都會有一次挑戰(zhàn)門主的機會,如果得勝就成為新門主。” 晚媚詫異:“可是我來鬼門也快兩年了,絕殺流光從來沒挑戰(zhàn)過門主?!?/br> “因為流光和姹蘿是一條心?!惫拥吐暎骸澳慊厝グ?,過幾天有個大任務(wù),你隨我一起去。” 聽到晚媚的訝異聲他垂下眼簾,端起茶杯在掌心旋轉(zhuǎn)把玩:“你沒聽錯,我是要親自去,這里面有個值得我親自出場的人物?!?/br> 和公子同乘一輛馬車,晚媚竟是有些緊張,不斷偷眼看他。 公子的神情很是倦怠,可卻不肯歇息,雙眼穿過一切,似乎一直在看著某處的虛無。 晚媚于是拿起一個抱枕,道:“公子累了不妨睡會?!?/br> “我沒時間,有很多事要想?!惫盈B起雙手:“就等死后再一氣睡個夠。” 晚媚也不敢多問,只好跟他一起沉默,仔細推敲這次的計劃有沒有紕漏。 這次要殺的人叫做黃喻,出身武林世家,一生以匡扶武林正義為己任,給自己的山莊起名叫做正義山莊,又給兩個女兒分別取名‘黃正’和‘黃義’,所以江湖上人人都稱他黃正義。 想到這里晚媚發(fā)笑,還沒曾笑完馬車已經(jīng)停住,趕車的人拉開了門簾。 “記住帶人到這里來?!避嚴锕影l(fā)話:“不要讓我等太久。” 車外細雨綿密,晚媚點點頭,撐開她的紅魔傘,月色身影很快不見。 正義山莊果然是正氣凜然,連角門都比別人的闊三分,叩門銅環(huán)上還雕著一個‘正’字。 晚媚莞爾,伸手將上身衣服嘩啦一聲扯破,接著開始急急叫門。 出來迎門的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