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者無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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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是靠什么控制蠱蟲呢。 晚媚閉上了雙眼,也學(xué)公子將手心攤開,回想那日熒蠱是如何遙遙飛入了他掌心。 周遭一片靜謐,她的心安靜下來,結(jié)果睜眼時發(fā)現(xiàn)眼前有了隱約的光亮,那十幾只熒蠱真的正遙遙飛來,離她掌心只有不到一丈。 “意念,控制這熒蠱的原來是意念?!彼腥淮笪?,心里一陣激蕩,那熒蠱立時又象流熒四散。 于是晚媚只好屏息,將掌展開忘卻一切,閉了眼只管想象熒蠱是如何在自己掌心攏成一團(tuán)。 許多次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可她按捺不住心頭的竊喜,總是在關(guān)鍵時亂了神志。 時間如沙般流走,公子在榻上翻了個身,晚媚呼吸暫停,知道他很快就會醒來。 關(guān)鍵時她想起了那夜的秋千,想起了那只見證小三心意的流熒。 “如果我對他有心,那么請你不要飛走?!彼谛睦锬盍司洌腥婚g心里涌過了那夜的夏風(fēng),將一切繁蕪全都吹了去。 熒蠱終于聚集,在她掌心攏成一團(tuán)微光,就如同那夜停在她胸口的流熒。 晚媚屏息,將掌緩緩靠近公子臉孔,終于在他睜眼前看清楚了他樣貌。 那是一張遠(yuǎn)比想象中年輕的臉孔,鼻堅(jiān)挺眉朗直,理當(dāng)是一幅意氣風(fēng)發(fā)的英雄相。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晚媚卻從這張臉孔上看見了落索孤單,一種和堅(jiān)毅相生相伴的孤單。 是因?yàn)榇铰燥@蒼白,還是眉心太過靠攏,晚媚搞不清到底是哪個原因使他生出了這種落寞的氣質(zhì),心間微微一個悸動,那熒蠱頓時四散。 公子在這時睜開雙眼,掌心展開收住了熒蠱。 于是晚媚看見了他的眼睛,一雙比夜更黑,比天空更遼遠(yuǎn)的眼眸。 “恭喜你保住了影子?!惫油凶尚M低聲發(fā)話,眼眸沒有焦點(diǎn),穿過你身體,似乎在你靈魂深處幽幽看你,因著看透一切所以漠然。 晚媚入墜幻境,被那雙眼眸深深吸引,如何也不能相信這雙眼睛的主人竟是瞎子。 “你回去吧。等成為天殺之后我教你武功,把‘神功’傳你?!敝蠊佑旨恿司?。 晚媚還是失神,告過辭之后才意識到他方才說了什么。 教她武功,他的意思竟是要親自教她武功。 晚媚大驚,再回頭時那團(tuán)微光已經(jīng)不在,那個人和他的一切又都隱入了黑暗。 這之后的日子就有些難熬了,晚媚開始有了念想,所以總覺得日子漫長,覺得成為天殺的機(jī)會渺茫。 機(jī)會是在第二年初秋來的,收到消息時晚媚長吁口氣,看資料時看得分外仔細(xì)。 “嫣子風(fēng)?!笨吹阶詈?,她拿手指在那名字上頭畫了個圈:“這次的任務(wù)就是要?dú)⒘诉@個人嗎?” 小三搖頭:“殺掉嫣子風(fēng),是天殺姹嫵的任務(wù),你要做的事情是讓她這次任務(wù)失敗,成為她第三個失敗的任務(wù)?!?/br> 晚媚看了小三一眼,兩人心間同時流過寒意,又同時低下了頭。 鬼門之中女殺手只可以失手兩次,第三次失敗就意味著死。 而姹嫵是和姹蘿同時進(jìn)鬼門的,在鬼門已經(jīng)整整二十年。 花紅不過百日,顏色凋零的下場就是死。 晚媚嘆口氣,將手搭上了小三肩頭:“我們預(yù)備出發(fā)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是第二個姹嫵。” 嫣府地室,一盞琉璃燈吐放光華,將幽冷的地室照出了些微暖意。 晚媚將白布沾上溫水,解開眼前女子衣衫,從脖子開始擦洗。 女子皮膚細(xì)膩,脖頸修長身姿婀娜,晚媚洗的很仔細(xì),連耳后也不漏過。 可一旁嫣子風(fēng)還不滿意,一把將布奪了過去:“你這么不知輕重會弄疼她,還有記得她怕冷,這個水明明不夠熱。” 晚媚連忙去添了熱水,水都燙到不能下手,嫣子風(fēng)這才滿意,拿布沾水替女子擦身。 女子的ru房小而堅(jiān)挺,他在那上頭流連,可ru尖沒有發(fā)應(yīng),仍然是偏黑的豆沙色,沒有一點(diǎn)要立起的意思。 接著是手臂,纖細(xì)修長的手臂,嫣子風(fēng)在小臂內(nèi)側(cè)停留了很久,呼吸開始沉重起來。 手臂之后就是私|處,粉紅色的hua|丨xue和略顯枯暗的毛發(fā),雖然安靜可仍無限媚惑,嫣子風(fēng)伸出手來撐住額頭,將帕子劈手丟給晚媚,要她好好清洗。 晚媚于是彎腰擠了帕子,先洗干凈毛發(fā),接著又細(xì)細(xì)洗過陰處,動作輕柔但那姿態(tài)卻是撩人。 嫣子風(fēng)在她身后握拳:“既然守宮砂是假的,那么這里也該不是完璧了吧??蓱z我真是個傻子?!?/br> 晚媚低頭不發(fā)話,帕子微微伸進(jìn)了私|處去,在里面旋轉(zhuǎn)了一下。 嫣子風(fēng)的yuhuo頓時燒了上來,一把扯落她小褲,手指也在她私|處旋轉(zhuǎn)了下。 晚媚抽氣,忽一下立起身來看住他:“公子做什么,我記得您說過,我來府上只是服侍您meimei。” 嫣子風(fēng)笑了:“可是我記得你是萬花樓的人,而且不是清倌?!?/br> 晚媚垂眼:“可是您給的只是服侍人的價錢?!?/br> “那么再加一百兩?!辨套语L(fēng)低頭:“你繼續(xù)洗你的?!?/br> 晚媚于是彎腰繼續(xù),身后的群擺被嫣子風(fēng)一把撩開,探進(jìn)兩根手指在里頭進(jìn)出。 有了快感后晚媚喘氣,勉強(qiáng)抬起濕漉漉的帕子,替女子擦洗大腿。 嫣子風(fēng)的兩指這時抽了出來,手伸進(jìn)她領(lǐng)口捉住她|丨乳丨尖,毫不憐惜的大力揉搓。 “繼續(xù)洗?!痹谕砻拇⒌目障舵套语L(fēng)耳語:“繼續(xù)洗,記得不要弄疼我meimei?!?/br> 晚媚勉力繼續(xù),擦到膝蓋時嫣子風(fēng)的男g(shù)en頂了進(jìn)來,在她身后瘋狂動作,似一只咆哮的獸。 沒過多久他射了,***混合晚媚的***,沿著晚媚腿根緩緩下滑。 晚媚撐著身子,在那女子腳跟咻咻喘氣,而那女子微闔雙眼,神色還是一貫的乖巧溫柔,沒半點(diǎn)改變。 當(dāng)然她不會有反應(yīng),晚媚暗笑了聲,因?yàn)樗缫咽莻€死人。 一個已經(jīng)死了一月的女人,名字叫做嫣然,嫣子風(fēng)同父同母的親生meimei。 “你不覺得她在看著我們嗎?”晚媚回頭:“在死者跟前做這種事,未免太過不敬。” 嫣子風(fēng)低頭笑了,笑的刻毒怨恨:“她說你在看我呢小然,你是在看嗎?如果是的話介不介意我再做一次?” 晚媚啞口,還沒曾準(zhǔn)備嫣子風(fēng)又沖了進(jìn)來,在她濕滑hua|丨xue里進(jìn)出,這一次終于送她達(dá)到了高潮。 “你有沒有試過愛一個人?!痹诟叱敝蟮奶摽绽镦套语L(fēng)低語:“試沒試過被人背叛,聽沒聽過這么大的謊言。說是琉璃燈為證,兩人相愛卻清白,到死相愛到死清白!” 晚媚怔怔,剛回過身嫣子風(fēng)已經(jīng)靠上了她胸膛,在她懷里瑟瑟發(fā)抖。 “我當(dāng)然愛過呢。”她環(huán)抱住他肩膀:“我這么努力掙錢是為了我表哥,希望他能出人頭地。” 嫣子風(fēng)聞言發(fā)笑,哧哧笑象著了魔,退后一步按住了腰間的焰月刀。 晚媚知道他要舞刀發(fā)泄,于是連忙后退幾步。 焰月刀獨(dú)步江湖,刀的主人狷狂乖張,守著親meimei說是終生不娶,這些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他亂了綱常比畜生不如。 可沒人知道嫣然的房里常明著一盞琉璃燈,一盞微黃|色,曾為他們雙親照靈的琉璃燈。 如她所說,這盞燈看著他們遵守禮法,雖然心生畸戀,可卻到死保得清白。 這些晚媚當(dāng)然知道,她還知道焰月刀法剛猛,容易失去控制生出魔意。 如今跟前的嫣子風(fēng)就已有了魔意,焰月刀舞的癡狂,離走火入魔只有一線之遙。 晚媚冷笑,知道這一切必然是姹嫵的設(shè)計,于是別轉(zhuǎn)頭去看住了那盞琉璃燈。 琉璃燈是依舊的剔透晶瑩,可照著的人卻不再清白,晚媚失神,忽然間也有些許悲涼。 地室外頭這時有了聲響,一個女子爽朗的聲音,人提著酒壺跨進(jìn)門來:“買醉買醉,今天誰來陪我買醉?!?/br> 晚媚自然的低頭,因?yàn)橐琢巳莶慌卤蝗苏J(rèn)出,可眼前的女子她認(rèn)得,的確就是姹嫵。 幾天之前小三就留言警告嫣子風(fēng),警告有人要?dú)⑺?,而且殺手還是個女子。 可姹嫵還是堂皇的邁進(jìn)門來,兩天前借酒裝瘋,拿藥水擦掉了嫣然手臂上的守宮砂。 一出手就擊中嫣子風(fēng)死|丨xue,晚媚暗中感慨,知道這也是個難纏的對手。 而姹嫵進(jìn)得門來,瞧見她也是心中一顫,愣了有一會神后才打開酒壺,讓竹葉青的香氣飄了滿屋。 “今天還是一醉方休如何?”她斜眼看住嫣子風(fēng):“傷心人對傷心人,我還是被人辜負(fù)的可憐蟲,你還是生死兩隔的癡情種?!?/br> 嫣子風(fēng)笑,捧起酒壺來仰頭便喝,這次再不懷疑酒里有毒。 “錯?!彼[起眼來搖手:“咱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兩只被人辜負(fù)的可憐蟲?!?/br> 姹嫵點(diǎn)頭,仰脖的那刻開始懊惱。 可惜,可惜自己沒想到嫣子風(fēng)會這么容易落套,可惜的是這酒里沒有落毒。 第七章 琉璃燈(下) 兩人拼酒時晚媚一直低頭做事,替嫣然抹干身子穿上衣服,手里刀片順勢劃過了她身旁那盞琉璃燈。 做完這一切她垂手站到了兩人身后,仍然在猶豫,該不該直接戳穿姹嫵身份。 可沒等她開口姹嫵已經(jīng)有了動作,袖里飛出一根銀絲,如蛇般冰涼纏住了她頸脖。 晚媚張口,越是掙扎銀絲越是收緊,而那頭姹嫵瞇眼,正森森問她:“你到底是什么人,想活命的話就快說?!?/br> 一旁嫣子風(fēng)失笑:“她不過是頂替小何,來服侍我妹子的一個妓女,李mama介紹的,昨天剛來?!?/br> 姹嫵的聲音更冷了:“一個妓女看見死人,一個死了個把月還新鮮的死人,會象她這么鎮(zhèn)定?” 說話間手里銀絲收緊,已經(jīng)在晚媚頸間勒出條血痕,眼見就要奪了她性命。 最后關(guān)頭焰月刀終于出鞘,刀鋒迎向銀絲,刃光如雪浪涌來,而刀背上一抹朱痕如血,的確是象冷月里燃著把暗火。 光聽風(fēng)聲姹嫵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一轉(zhuǎn)念果然看見銀絲斷裂,那繞指柔卻是沒敵過百煉鋼。 焰月刀得勢朱痕暴漲,嫣子風(fēng)連忙將它歸鞘,對姹嫵抱了個拳:“抱歉毀了妹子兵器,這個女人的爹是守義莊的,她從小和死人作伴,所以才不怕,我是怕妹子殺錯了人。” 姹嫵冷哼一聲:“我看這世上可沒這么巧的事?!币贿呌质掌疸y絲,端起了酒壺。 兩人這時都已喝了不少,嫣子風(fēng)的眼已經(jīng)開始迷蒙:“誰說這世上沒有巧事,我和妹子在酒樓相遇又同病相憐,難道不是巧么?” “巧?”姹嫵聞言冷笑,流目看住了他:“你真以為那是巧嗎?你為什么不問問,我那男人相好的是誰,可是姓嫣名然?!?/br> 嫣子風(fēng)手間的酒壺應(yīng)聲破碎,姹嫵起身,拎了酒壺?fù)u搖晃晃來到嫣然腳邊,轉(zhuǎn)向嫣子風(fēng)凄厲的笑:“你可知道我那晚看見什么,想不想知道?” 嫣子風(fēng)沉默,呼吸越來越粗重,姹嫵過來牽住他手,將他手一直按上了嫣然胸膛。 “那夜雨下的很大?!辨眿吃谒叺驼Z:“你妹子淋的透濕來找我男人 …” 嫣子風(fēng)的手劇烈顫抖起來,姹嫵趁勢端起腳下那盆水,將嫣然全身澆了個通透。 衣衫遇水半透,那種若隱若現(xiàn)的美更是銷人魂魄,嫣子風(fēng)心魔作祟,居然依照姹嫵的描述,單手握住了嫣然的Ru房。 “對?!辨眿滁c(diǎn)頭:“我男人當(dāng)時就是這樣喘著粗氣,而你家妹子更是嬌喘連連,幾下揉搓就變成了灘水?!?/br> 嫣子風(fēng)的氣喘聲更重了,雙手開始無意識撫摸嫣然Ru房,動作越來越激烈,積壓了多年的欲望釋放,如今全都沉沉壓在這具冰冷的尸身上。 “大姐莫非是死人嗎?看著自己男人和別的女人相好?!币恢痹诮锹涿☆i脖的晚媚這時突然發(fā)聲,清凌凌的一句。 姹嫵的笑容頓時僵硬:“我自然不是死人,只不過要聽聽這對狗男女要說些什么而已?!?/br> 晚媚再不多話,而那廂的嫣子風(fēng)一時又清醒了些,雙手離開嫣然,定定開始發(fā)怔。 “那天是七月初八,我本來是去走鏢的,誰知中途鏢丟了就提早回轉(zhuǎn)。”姹嫵繼續(xù):“于是就看到了這一出好戲?!?/br> 嫣子風(fēng)抬起了頭:“是的,就是七月初八這天,小然淋的透濕回來,接著氣喘發(fā)作,一病不起?!?/br> “是啊?!辨眿尘o緊跟上:“她淋的透濕去找我男人,那天穿藕色紗裙,被水濕透裹住大腿 …” 嫣子風(fēng)喉結(jié)上下活動,眼睛不由滑上了嫣然的兩腿,雙手也不住顫動,由膝蓋往上,一分分向上滑去。 “對,就是那里?!辨眿逞劾锓撼隽斯猓骸澳抢铩 ?,你妹子被侍弄的舒服,咿咿嗯嗯響個不?! ?/br> 嫣子風(fēng)倒抽口氣,yuhuo‘砰’一聲沖上頭頂,手掌已經(jīng)按上了嫣然私|處,可那里的冰涼叫他瑟縮,人步步后退,一下撞上了才起身的晚媚。 姹嫵斜他一眼:“怎么你怕嗎?這些你就受不了嗎?”說完身子前傾,頭臉靠上嫣然胸脯,拿牙齒咬開了上頭衣衫。 嫣子風(fēng)扶住額頭,再也忍不住yuhuo,惡狠狠將晚媚頂上了后墻。 “你出去?!边@個時候他還殘存理智,聲音沙啞對著姹嫵:“你出去,離小然遠(yuǎn)一點(diǎn)?!?/br> 姹嫵冷笑,過來一把拖住他:“你想要的根本不是這個妓女,為什么不敢,你有什么不敢,你看看你那小然是怎么對你!” 說完人就低頭,張嘴含住了晚媚|丨乳丨尖,舌頭如蛇信挑動,一只手又探進(jìn)晚媚下體,熟練的找到了她極樂點(diǎn)。 晚媚忍不住呻吟了聲,姹嫵手下的動作更大了,一邊回頭:“記得你的小然叫的比她更大聲,兩人一邊做一邊商量私奔?!?/br> 嫣子風(fēng)嘶吼一聲,終于忍不住身子前傾,兩手分開嫣然雙腿,男g(shù)en挺立靠了上去。 心魔終于占了上風(fēng),他眼里泛起紅絲,周身真氣游走,四處呼嘯著要找個突口。 焰月刀剛猛,修習(xí)之人要心性沉定,否則就容易走火入魔,xiele真氣。 姹嫵久等的就是這一刻。 嫣子風(fēng)顫抖,男g(shù)en又往前送了一分。 姹嫵低頭,右手貫上內(nèi)力,一截銀絲已經(jīng)露出袖口。 這時地室里卻突然有了一聲響動,很細(xì)微,卻直直穿到嫣子風(fēng)心底。 是‘嘩啦’一聲響,一直擱在嫣然臉側(cè)的琉璃燈突然碎了,落到地上摔的粉碎,一粒粒泛著幽怨的光。 嫣子風(fēng)怔了下,往事穿越時光的縫隙,忽然就在那一地琉璃碎上復(fù)活了。 十五歲的嫣然,尖下巴杏仁眼,暗褐色眼眸纖塵不染,將那盞琉璃燈放在了案頭。 她的聲音永遠(yuǎn)柔軟,可有個堅(jiān)硬的芯,這么跟他說:“我們就永遠(yuǎn)這樣吧,琉璃燈不滅,就永遠(yuǎn)不亂了綱常。” 琉璃燈十年不滅,最終愛欲變成了守望。 可如今燈碎了,是不是就意味著誓言作廢,他就可以放棄最后的固守。 嫣子風(fēng)的呼吸起伏不定,人往后退了些,可心魔不肯罷休,仍在身體里不斷撕扯。 姹嫵急了,一把推開晚媚:“燈都碎了你還猶豫什么,你和她再沒有什么約定?!?/br> 晚媚脖子上系的那塊玉這時也落了地,‘嘩啦’一聲碎成兩半。 晚媚彎腰,將那塊玉捧了,左湊右拼接不上,忽然間抖動肩頭開始哭泣。 姹嫵不耐,劈手將那塊玉掃了:“一塊破玉你哭什么,莫非是你情郎送的,他居然送你這種五個銅板一塊的假貨,又有什么值得你哭?!?/br> 晚媚聞言抬頭:“你難道不懂,這是個念想。我喜歡表哥和這玉是真是假沒關(guān)系,就好像嫣大爺對他妹子,他們守得禮法,其實(shí)和那盞燈也沒關(guān)系?!?/br> 一席話暗藏機(jī)峰,姹嫵察覺到不對,那頭嫣子風(fēng)則如雪灌頂,突然的一陣清明。 “你說什么。”他癡癡回頭:“方才說的話你再說一遍?!?/br> “我說嫣大爺十年不動你妹子分毫,難道就僅僅是因?yàn)橐槐K琉璃燈嗎?” 這句話說完姹嫵的銀絲又繞上了她脖子,這一次不再是試探,是真正使上了殺招。 晚媚呼吸困頓,那頭嫣子風(fēng)急步上前,伸出右手一把握住了銀絲,割的手掌鮮血淋漓。 “我記得你說你掙錢是為了你表哥?!彼寡劭醋⊥砻模骸翱墒悄阋?,他若出人頭地,根本就不會回來找你?!?/br> 晚媚抬眼迎住他目光,眼底一片澄靜,就如同十五歲時的嫣然:“我都說了這是個念想。我對他好,和他回不回來沒關(guān)系,這只是我心底里一處干凈的地方,我的身子是臟的錢是臟的,有這處干凈地方我才能活?!?/br> 嫣子風(fēng)的頭垂的更低了,掌心鮮血一滴滴落了下來。 “你說我不動小然不是因?yàn)榱鹆簦悄阏f,是為了什么?!?/br> 晚媚嘆口氣:“大爺其實(shí)知道的,又何必來問我?!?/br> 嫣子風(fēng)心底微微一漾,只是一漾卻突然天地朗闊,心魔退去,真氣停止流竄。 當(dāng)然不是因?yàn)榱鹆?,是因?yàn)閻鬯此?/br> 可如果愛她敬她,又何必這么執(zhí)妄,要凌辱她報復(fù)她,非要討個公道。 不如就讓這感情沉了底,最終仍清白干凈。 如晚媚所說,那么他的感情就會是心底里一塊干凈的地方,如同在那里燃著一盞永不寂滅的琉璃燈。 心念至此所有業(yè)障都破了,嫣子風(fēng)掌上施力,將那銀絲震斷,低頭對晚媚說了聲謝謝。 晚媚連忙回頭看住姹嫵,看著她圖窮匕現(xiàn),使出了最后的殺招。 一把只得一尺的袖里劍,此刻被她捏在掌心,貫上所有內(nèi)力往嫣子風(fēng)后背刺來。 嫣子風(fēng)不曾回頭,手搭住焰月刀出鞘,橫刀迎上了劍氣。 一招便定勝負(fù),焰月刀紅痕勝血,將短劍擊飛,還順勢刺進(jìn)了姹嫵肩頭。 姹嫵慘呼一聲,抱住肩頭奪門而去。 嫣子風(fēng)收刀,沒有上前去追,只是回轉(zhuǎn)身子看住了嫣然,溫柔看住,過后雙掌緊緊捧住了臉。 一切平定之后嫣子風(fēng)也終于回神,明白晚媚當(dāng)然不是妓女,也是有備而來。 “那么你不如干脆告訴我,那人就是殺手?!彼醋⊥砻模骸霸诳匆娝龝r就告訴我?!?/br> 晚媚沉吟:“可是我家主人得到消息后派我來,不僅要我救你,還要我最后替你除了心魔?!?/br> 嫣子風(fēng)訝然:“那么你家主人是誰,又為什么要救我?!?/br> 晚媚不語,只是彎腰撿起一塊琉璃碎,放在掌心展開:“我家主人只是要你欠他一個人情,以后你見到這塊琉璃碎,就是見到我主人,只需還他這個人情而已?!?/br> 當(dāng)然是有因由,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嫣子風(fēng)嘆口氣:“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嫣某向來恩怨分明?!?/br> 晚媚笑了,將東西攏在掌心,對他擺擺手:“那么就此作別?!?/br> 轉(zhuǎn)過身后嫣子風(fēng)卻叫住了她:“這么說,你那個表哥,那個故事 …,也是假的嗎?” “是真的?!蓖砻幕厮骸拔一ㄒ粌摄y子,從妓院買來的真故事,很可惜這種故事我要花錢去買?!?/br> 嫣子風(fēng)連忙又追了句:“這么說小然那天沒有 …,她所說的一切也都是假的了。” “你可以驗(yàn)驗(yàn),據(jù)我所知,守宮砂是可以拿藥水擦掉的。”晚媚抿唇:“當(dāng)然,是你覺得有必要的話?!?/br> 嫣子風(fēng)吸口氣,沉默片刻后抬起眼來。 “不必了?!彼?fù)起雙手:“我想是不必了,我這就安排小然落葬?!?/br> 晚媚點(diǎn)點(diǎn)頭,這次沒有道別,直接轉(zhuǎn)身邁步離開。 離約定回鬼門還有半天時間,晚媚伸了個懶腰,決定去爬離嫣府不遠(yuǎn)的一座山,登高呼吸下自由的氣息。 從來沒有一個任務(wù)讓她如此輕松,晚媚走在山路間,只覺得心都軟酥了,連呼吸都透著輕快。 小三這時冒了出來:“可是姹嫵受傷,人如今不知在哪里。” 晚媚的心情頓時黯淡:“這不是你我該管的事,天涯海角,門里的人自然會把她帶回來?!?/br> 就是這句話的縫隙頭頂松枝一動,姹嫵從高處落下,手里腰帶盤旋,又一下纏住了晚媚頸脖。 小三連忙應(yīng)聲拔劍,劍鋒直指姹嫵胸膛。 可姹嫵不肯松手,是拿定主意要魚死網(wǎng)破。 晚媚也不掙扎,看她就如同看著多年后的自己,難免有些悲涼。 “不是我要害你。”她柔聲,卻聲聲清冷:“是鬼門覺得你老了,色衰愛馳,不再有價值?!?/br> 姹嫵聞言冷笑,笑里有堪破一切的凄厲:“是啊,不是你要害我,我又何苦殺你,殺來日另一個姹嫵?!?/br> 言畢就收回了那根腰帶,一分分收回,借機(jī)和自己最后的時光作別。 “我只有一個要求?!彼а?,眸底一片空蒙:“你們就在這里殺了我,我不要再回到鬼門,到死要做個自由的鬼?!?/br> 小三于是轉(zhuǎn)頭,和晚媚做了個無聲的交流。 晚媚眼波黯淡,里面裝著句話,是不想姹嫵就這么死去。 小三立時懂了,于是劍走偏鋒刺入姹嫵空|丨xue,接著又在她胸口劈上一掌,將她打入了路邊的懸崖。 崖外深不可測,姹嫵活命的只得萬分之一。 可萬分之一也是機(jī)會,小三和晚媚對視一眼,心底同時閃過這個念頭,又同時沉默。 于是兩人最終回到鬼門,晚媚心情甚好,因?yàn)樯项^只讓她救了嫣子風(fēng)性命,可她卻同時解了他心魔,只會讓他來日更死心塌地。 果然刑風(fēng)一早在媚殺院里迎她,手?jǐn)n在衣袖,笑的和善:“媚殺姑娘這次任務(wù)做的漂亮?!?/br> 晚媚連忙躬身,將那塊琉璃碎遞上:“公子和門主才是英明,嫣子風(fēng)日后必為鬼門所用?!?/br> 刑風(fēng)笑眼接過東西,隨即又看住小三:“那么是誰允許你將姹嫵打落懸崖,你不知道鬼門的殺手最終要回到鬼門,將血里血蠱蟲放出的嗎?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主子的?!?/br> “我的?!毙∪皖^回答,利落干脆沒有猶豫。 “那么你日后不用做媚姑娘影子了。”刑風(fēng)也回的干脆:“鬼門里不該有這樣自作主張的影子,你跟我走。” 小三不敢多話,只好屏息跟在了他身后。 晚媚錯愕,好一會才追上去:“他不做我影子,那么要去哪里?” “去做男仆,服侍門主。”刑風(fēng)頭也不回:“媚姑娘放心,我自然會派個更好的影子來?!?/br> 第八章 神隱(上) 小三走后晚媚失眠,半夜里翻箱倒柜,找出那把人皮扇子來。 拿了這把扇子她不覺坐到天明,到最后盹著一會,渾渾噩噩做了個夢,夢到小三突然變成了一只燈籠,人皮燈籠,臉面還留在燈籠上頭,沖她溫文的笑。 一聲尖叫后她醒來,握扇子的手有些顫抖,發(fā)覺身后已經(jīng)站著個人。 “媚主子好。”那人聲線柔軟:“我是您的新影子,名字叫二月,聽竹院方才有人來過,說是請主子去一趟,順道把成熟的血蠱也帶上?!?/br> 晚媚回身,看見這個二月也是穿白袍,眉目也算俊朗,可眼底卻有藏不住的渾濁。 到這時她才明白小三的不同。 同樣是卑賤屈辱,可他有一個不肯低頭的靈魂,所以才配得起身上那襲白衣。 于是晚媚擰了擰眉,再沒給二月一個正眼,直接起身,找到盛血蠱的匣子后跨出了院門。 聽竹院還是老樣子,可晚媚只覺得秋風(fēng)瑟瑟,連常青的鳳凰竹也不如往日蔥翠。 公子仍在那間屋里等她,不同的是屋里點(diǎn)了一盞油燈,光線柔和靜謐。 晚媚緩步上前,看清楚公子斜倚在塌上,穿一件暗紋玄色長衫,手指搭在塌邊,姿勢有些倦怠。 她不敢吭聲,公子于是停止假寐,伸開掌心:“蠱蟲你帶來了嗎?” 晚媚將盒子遞上:“一共只有兩只,我做地殺的日子還是太短。” 公子不語,掌上發(fā)力將匣子捏的粉碎,可兩只血蠱蟲卻無恙,臥在他掌心一動不動,象兩簇陳年的血痕。 “我從十二歲時開始練武,到如今練了也正好十二年,沒用過蠱蟲?!彼渎暟l(fā)話:“而姹蘿體內(nèi)蠱王可抵高手內(nèi)力百年,但她不是我對手。一枚劍有多鋒利,和用了多少斤鐵來打根本沒有關(guān)系?!?/br> 說完照舊在晚媚手腕劃了一道血口,讓血蠱蟲逆行而上,漸漸在血液中化作一團(tuán)熱意。 晚媚張口抽氣,周身熱意難當(dāng),熱汗?jié)u漸濡濕了頭發(fā)。 公子微涼的掌這時迎了上來,按在她背,引導(dǎo)真氣流轉(zhuǎn)。 晚媚這時有種感覺,覺得身體里每個氣|丨xue都被這道真氣貫通,象初春閉合的花苞依次打開,雖然有些痛楚,可也說不出的快活,忍不住輕輕呻吟了聲。 “每天辰時一刻,你就按照這個路數(shù)運(yùn)轉(zhuǎn)真氣?!弊詈蠊邮帐职l(fā)話:“共計通過一百零八個|丨xue位,我已經(jīng)將它們都畫了下來,回頭你帶走。” 晚媚連忙點(diǎn)頭,還沒發(fā)話手里已經(jīng)多了樣?xùn)|西,是一根細(xì)長的皮鞭,純黑色,遇光時隱約七彩,把手是欲滴的翠綠色。 “試試吧?!惫哟寡?,手收回搭上了額頭。 晚媚迎風(fēng)將長鞭抖了抖,只覺得鞭身極輕卻很靈活,最奇特的是舞動時居然不帶起一點(diǎn)風(fēng)聲。 她于是輕聲:“公子的意思是,這個以后就做我的兵刃嗎?” “它的名字叫做神隱,也算件神器,就是有點(diǎn)難捉摸?!?/br> 公子淡淡道,從晚媚手里接過長鞭,右臂優(yōu)雅的舒展開,那長鞭立時迎風(fēng)而動,卷起了案頭油燈。 油燈于是在半空翻飛,先是路數(shù)詭譎,后來又急轉(zhuǎn)往上,到頂時火光大盛,如破云之燕振開雙翅。 “這是鞭法中最簡單的一式,叫做穿云破?!惫舆€是冷聲:“我做三次,你記牢,半個月之后我會再來這里,到時你最好已經(jīng)學(xué)會。” 言語間是不容置疑的武斷,可晚媚定睛,心里卻沒有半點(diǎn)不甘。 這人有種氣度,和華服美廈無關(guān),一種藏在深處的氣度,舉手投足都是,仿佛他在時諸神皆隱。 “是。”過了有一會晚媚才回話,將鞭法路數(shù)記在了心里,看著那鞭落下,而油燈也回到案頭,從始至終燈火都不曾滅過。 公子的手又?jǐn)R回塌邊,姿勢仍是倦怠,額角有細(xì)密的汗。 許久他都沒發(fā)話,晚媚緩緩靠近,拿袖角替他將汗擦了,又彎下腰去輕柔的解他腰帶。 衣裳褪到一半的時候公子卻一把捉住了她手,低聲道:“今天是我娘忌日,我娘平時最喜歡看皮影戲,你就陪我看吧?!?/br> 說完就拍了拍手,屋里立時有了動靜,有人抬了面白布簾子出來,后頭打上燈光,開始演。 晚媚起先不敢說話,詫異一個瞎子可怎么看皮影戲,可后來瞧見公子微微側(cè)身,左耳有意識的朝向了她這邊,突然間就明白了。 “現(xiàn)在是白娘子出場,她打著一把傘,旁邊跟著小青,小青比她略微矮些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跟他講這出戲,和著前臺的唱腔,跟他形容白娘子是如何遇見了許仙,而那法海樣子又是如何猙獰。 聽到后來公子眼簾低垂,那種蕭瑟寂寞的神氣又來了,透著無邊孤單。 “也許當(dāng)年他娘親就是這么跟他講皮影戲的吧,細(xì)細(xì)碎碎的講,一直講到陰陽兩隔?!蓖砻男闹邪祰@,不由也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娘親。 不論富貴貧賤,人都只得一個娘親,只得這一個人全無保留待你。 突然之間找到一脈相通,晚媚也不再害怕,等戲演完了抬起頭:“不知道公子的娘親過世幾年了?” 一段沉默后公子睜開雙眼,黑色瞳仁深不見底:“我娘親沒過世,她只是不肯見我,跟我說每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br> 晚媚大驚,掩了嘴巴不知說什么是好,只能尷尬的看著演戲的人退下場去,而公子也收起了他的軟弱,又冷銳堅(jiān)定似塊山石。 “如果你想要你的影子回來?!边^一會公子突然開口:“就證明給姹蘿看,第一你對她是絕對有價值,第二你非那個人做你影子不可?!?/br> 晚媚心間一動,隱約明白了些什么,正想道謝公子卻揮了揮手。 “你走吧。”他道:“另外我會差人送些熒蠱過去,你學(xué)著控制它們,這個會讓你心意堅(jiān)定?!?/br> 就這樣兩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晚媚一共見過公子四次,每次間隔十五天,絕對準(zhǔn)確無誤。 兩個月收獲頗豐,她已經(jīng)學(xué)會大半路鞭法,一共六式,而且可以自如的控制熒蠱,讓它們睡去或者醒來,又或者讓它們變成一個不太復(fù)雜的形狀。 這期間一直沒有任務(wù),也沒有見過小三,她這個新天殺賦閑,不得已整天和二月相對。 這個新影子貪生怕死,善辭令又會溜須拍馬,簡直就是一個反版的小三。 他唯一和小三相同的就是都中了寒蠱,還在同一天發(fā)作,晚媚得在這一天去門主那里拿解藥。 去的時候晚媚拿了一只熒蠱,讓它左掌心睡著。 姹蘿那里還是一片幽暗,熏香變成了梅香,若有若無的。 晚媚進(jìn)去的時候看見她正在擰眉,可下一刻又笑魘如花:“原來是媚殺姑娘來了,可憐我正被這個奴才敗了興,見到姑娘就好多了,姑娘可是我鬼門里難得的人才?!?/br> 晚媚連忙斂首,等見到姹蘿腳邊跪著的人時心頭一顫,差點(diǎn)就要低呼出口。 那是小三,她兩個月沒見的小三,看背影人是更瘦了,雙肩正在不住顫抖。 姹蘿伸腳又去踹他一下:“讓你剪個腳指甲,你把我腳趾頭剪出個洞來,還真是活的膩味了?!?/br> 小三默不作聲,右手仍握著那把小剪子,握的指節(jié)發(fā)白。 晚媚知道他是寒蠱發(fā)作,也知道姹蘿是故意挑這個時候讓他來服侍,可也只好沉默,沉默著聽他痛楚的喘息,一下下如同敲在自己心頭。 一旁姹蘿笑的別有深味:“依媚姑娘看,我該怎么處置這奴才呢?” 晚媚還是低頭:“到底他曾經(jīng)做過我影子,這個話屬下不好說,還是聽門主吩咐?!?/br> 不關(guān)切也不刻意無情,她已經(jīng)將情緒控制到恰好。 可姹蘿還不肯放過她:“聽說公子教了姑娘鞭法是吧?我看姑娘不妨練給我瞧瞧,這個奴才就給姑娘做靶子,你可千萬不要藏私?!?/br> 晚媚連忙抿了下顫抖的唇:“可是我沒帶神隱來 …” “這個簡單。”姹蘿立馬接上:“來人,去媚殺院里,將咱們媚姑娘的神隱鞭取來。” 晚媚臉色煞白,唇抿的更緊了,慌亂之中拿眼偷撇了下小三。 小三還是跪在原地,背朝著她,不過已經(jīng)不抖了,脊柱立的筆直,是在說他經(jīng)受的起。 不一會神隱送來,晚媚欲哭無淚,握住長鞭僵在了原地。 姹蘿不耐,伸了個懶腰:“我看我還是叫刑風(fēng)來吧,雖然他現(xiàn)在老了,剝皮剝的有些慢?!?/br> 屋里這時燭影搖動,晚媚緊緊咬住下唇,終于將神隱揮起,在空中劃過一條炫麗的弧線。 “穿云破!”隨著鞭影晚影媚高呼了聲,聲音里滿是煎熬,和鞭一起落到了小三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