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怦然心動
書迷正在閱讀:渣男能有什么壞心思呢、開放式關(guān)系、傭兵的養(yǎng)女們(高H)、我即是惡龍、被日記(np)、長媳不如妻(現(xiàn)言公媳,禁忌,1v1,he)、車車的雙性小美人、校霸說他是我的人、管教、陛下那些不負(fù)責(zé)任的play
府邸經(jīng)過昨日一天打理已經(jīng)干凈很多,凌若曉親自帶著小落在府邸內(nèi)熟悉環(huán)境時,也順便是當(dāng)作在檢查衛(wèi)生。 只有環(huán)境好了,招新人時才能更有底氣,這可是皇女府,不是常年無人居住的雜草屋。 “人流量大,同時貧富人家都會時常經(jīng)過的地段……應(yīng)該就是錦蘭道那塊附近”小落是市井出身,自然對皇都中哪些地方熱鬧十分清楚,她跟在凌若曉身側(cè)一邊緩步前行一邊若有所思道“錦蘭道是皇都內(nèi)的主干大道,直通城門,也是出入皇城的必經(jīng)之路,但……” “但那種地方,也是各家商鋪競爭激烈之處吧?”凌若曉略略沉吟,眸中劃過一道精光。 “殿下說的沒錯,若是背后沒點關(guān)系,恐怕很難在夾縫中生存下來”小落點頭,略一遲疑,才道“但殿下若是有陛下支持的話……” “不可”凌若曉停下腳步,淡然道“母皇為我的事cao心得夠多了,能自己處理的事當(dāng)然要自己處理”她唇角含笑,臉上盡是勢在必得的自信“況且誰說本殿的酒樓沒有母皇幫忙就存活不下來呢!” 凌若曉的聲音清亮篤定,就仿佛她已經(jīng)確定自己會在這場殘酷的商界游戲中取得勝利,凜然獨立間,其散發(fā)出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洛少陽尋到與潘落閑談的凌若曉時,剛好聽見她最后說的話,他動作一頓,怔怔注視著眼前少女堅定的側(cè)顏。 半片花瓣伴隨一陣微風(fēng)正徐徐從枝頭飄落,少女察覺到來人,扭頭看去。 只不過是落花遮住她星眸的彈指一瞬,轉(zhuǎn)眼間少女便收了鋒芒,視線朝向他時已然漾起令人目眩的溫柔笑意。 洛少陽驟然呆住,這一刻仿若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下來,唯獨只能聽見自己胸膛里那如雷般的心跳聲愈發(fā)加快。 “撲通” “撲通” 似是被人攥緊心臟,又似有誰在撥弄琴弦…… “什么事?”凌若曉朱唇輕啟,終于將洛少陽拽回了神。 “……少傅先生…已經(jīng)到了”洛少陽的聲音干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轉(zhuǎn)過身的“那…我就先去書房里等您” “好?”凌若曉疑惑地看著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洛少陽的耳朵好像又變紅了。 見此情形,小落噗嗤一樂,凌若曉一臉莫名地回頭看她,她便道“殿下,既然洛公子在等您,那咱們還是快去吧!” “小落,你剛剛的笑明明很不懷好意!” “是殿下多慮了~” 洛少陽沒走幾步便快速繞到一條無人的窄道之中,他扶住墻角,大口喘著氣。 怎么回事?剛剛是怎么回事?! 不,不僅是剛剛…… 洛少陽臉頰緋紅,赤眸中水波流轉(zhuǎn)甚是可人,殿下……最近好像經(jīng)常對他笑啊。 “冷靜…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洛少陽,你快想想以前!她是怎么罵你的?”洛少陽嘴里飛快地嘀咕著“一定是裝的!對!一定是裝的!” 正當(dāng)洛少陽在拼命調(diào)整自己心態(tài)的時候,就聽窄道另一頭傳來兩個丫鬟的聲音“真是煩透了…那小矮子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啊,昨日一整天都對老娘呼來喝去的” “你可得了,她月俸不是都給你了嘛,那就拿錢干事兒唄” “呵,月俸,她哪兒來的錢你不清楚嗎?肯定是從陛下那騙來的!” 聽清這兩個下人的對話,洛少陽的臉色可謂是陰沉到了極點,他無聲無息地靠近,視線落在窄道拐角的那兩人臉上。 “再說了!這點哪里夠花,老娘去看望個小倌兒都不夠用的,真要算計起來,她推遲的那幾天老娘還沒跟她算利息呢!呸!”在罵罵咧咧的丫鬟并沒注意到有人竊聽,她越想越氣,繼續(xù)對一旁的另一個丫鬟訴苦道“唉,你知道嗎?昨天就那窗戶,明明擦一遍就夠了她居然讓老娘來回擦了三遍!真是有毛病!” “誰讓她是七皇女呢?背后還有陛下?lián)沃?,我們是命不好,被分配到這兒伺候祖宗來了,造孽喲” “誒你說,這小賤人怎么就活過來了呢?她要是死透了,那可真是造福百姓” “你小點聲!要是被人聽到你咒她死,那可就慘了!” “行行行” 洛少陽的拳頭逐漸握緊,他記下兩人的樣貌后才想起來自己還得趕在殿下之前回到書房內(nèi)。 之前他也不是沒見過在背后罵自己主子的下人,甚至他也早就知道那些侍郎與下人私通。 但他那時只是會平靜地將這些轉(zhuǎn)述給皇帝陛下,還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憤怒過。 “冷靜。”洛少陽閉上眼睛做著深呼吸,幾秒后他才睜開眼,熟門熟路地在府邸內(nèi)抄近道迅速趕往書房,身形敏捷快若殘影,所過之處竟無半點痕跡。 凌若曉并不知道自己到書房時,洛少陽也是前腳剛到?jīng)]多久,所以少傅先生朝兩人看過來的眼神有些異樣。 “勞煩先生久等了”凌若曉向她拱手行禮,低眉順目的。 “不久,時辰還早,殿下并未遲到”少傅先生語氣平淡“承蒙殿下邀請,難得殿下有念書的心思,為師甚感欣慰”可她明明嘴里說著欣慰,臉上卻看不出絲毫高興的神情。 書房門被小落悄聲關(guān)上,將屋內(nèi)的聲音與外隔絕。 少傅先生教書時,貼身侍女是無法在旁陪侍的,所以小落只能在門外守著,在這種時候,洛少陽作為伴讀自然是要接手小落的工作,陪在七皇女殿下左右。 凌若曉心中苦啊,1v1的家教模式,她以前還從未體驗過,說不緊張是假的。 更何況這個世界的書籍文字與現(xiàn)代都不同,她一邊看,一邊還得靠檔案系統(tǒng)來實時翻譯。 七皇女并不愛念書,所以她的記憶在這上面無法給她任何幫助。 盡管自己今日上課需要準(zhǔn)備的書籍,洛少陽都已經(jīng)幫她整理得明明白白……可以說是啥都給她做到位了。 凌若曉偷偷撇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洛少陽,他低著頭,正認(rèn)真地幫她研磨筆墨,銀絲垂至臉頰旁,唇紅齒白的甚是好看。 洛少陽一臉好像沒注意到她正偷看自己似的,手上動作不斷,研磨的聲音極輕,并未打擾到太傅先生的講課聲。 不過~ 是真的沒注意到嗎? 凌若曉發(fā)現(xiàn)他好像一害羞耳朵那邊就會紅,就比如現(xiàn)在……他為什么要害羞呢? “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xié)和萬……邦!” “啪”地一聲巨響就著太傅先生最后那一個“邦”字一同炸開在凌若曉耳邊。 “?。?!” 凌若曉受驚之余定睛一看,是老師手里的六寸戒尺,剛剛狠狠拍在了她面前的書桌上。 “殿下,我們課本上的字莫非是印到洛公子臉上去了?”太傅先生皮笑rou不笑地盯著凌若曉。 凌若曉沒敢吭聲。 在這點上,她和七皇女是一樣怕老師的。 見凌若曉縮著腦袋被太傅先生批評,洛少陽嘴角微微一翹,但很快又隱下。 “哼”太傅先生一頓批完,拂袖一揮,厲聲提醒道“殿下若是心思還不在學(xué)業(yè)上,洛公子怕是又要遭難了” “不行!”凌若曉終于抬起頭來,她可是親口答應(yīng)過不能再讓洛少陽挨板子的! “那你聽課時就給為師專心點!” “……是”凌若曉的氣焰又被鎮(zhèn)壓了。 在這之后,凌若曉也確實不再顧及洛少陽,她拿著課本,認(rèn)真又專注。 洛少陽在一旁看著她,倒是時常會怔愣發(fā)呆。 這一天課伴讀下來,他還是頭一回沒挨過任何打。 印象最深的是,當(dāng)凌若曉答錯題時,原本應(yīng)該是他伸出手挨戒尺三次,凌若曉卻連忙護(hù)在他身前對太傅先生說“先生,要打就打我吧!” 最終,小手紅紅的不是洛少陽,而是凌若曉。 她答錯了九道題,手上盡是戒尺留下的痕跡。 “嘶——!你輕點!”下課后洛少陽為她包扎消腫時,她竟差點落下淚來。 “我還以為殿下不怕疼呢?”洛少陽很沒良心地挑眉,但他手上的動作確實輕柔許多。 瞅著一旁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殿下,現(xiàn)在這眸子里蓄滿淚水的吃痛模樣,洛少陽心里麻癢麻癢的,但并不是難受的情緒,他只是…… “我疼總比讓你疼好,我們女子可是很堅強的!”凌若曉說話的聲音都在顫。 戒尺啊,打人居然這么疼的,她這雙手今天該不會要廢了吧? 洛少陽見她說這話時還兩眼淚汪汪,自然是不信的。 他輕聲安慰道“殿下下次答先生問題的時候少錯點題,就可以少挨點打了” “你說得倒是簡單……”凌若曉撇撇嘴,看著自己比平時腫了起碼兩倍的手,沉默半響才道“洛少陽,你以前挨先生打的時候,比我現(xiàn)在還要疼吧?” 洛少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了笑“無礙的” 果然是這樣! 先生打身為七皇女的她,想必還是有輕重的,會留點情面。 但是洛少陽不同,他即便是朝廷臣子,但在她身邊,就只是個伴讀。 而且每當(dāng)七皇女逃課后,洛少陽不僅要替她挨戒尺的打,屁股那也得挨板子。 他那會還只是個十歲出頭的男兒??! 凌若曉吸吸鼻子,用更加堅定的語氣道“我要再發(fā)一次誓,絕對不讓你再挨先生的打!少陽,我一定會保護(hù)你的!” 洛少陽心悸陣陣,用極輕的聲音應(yīng)下“……嗯” 他垂著頭,銀發(fā)蓋住了半張臉頰,月光透過他晶瑩的發(fā)絲,將他的表情隱藏進(jìn)陰影之中,讓凌若曉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能下意識朝他耳朵看去,果然又是紅透了。 與凌若曉道過晚安之后,洛少陽便回到自己的臥房內(nèi)。 她剛剛叫他什么? ……少陽? “我這究竟是怎么了?”洛少陽頹然坐在床邊,低頭按了按自己的左胸口,那個位置是心臟,這里…暖暖的。 “……”洛少陽垂下眸,七皇女殿下死而復(fù)生后,對待他的前后態(tài)度簡直可以堪稱是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那真的是他多年來熟悉的惡毒女魔頭凌若曉嗎? 回憶起以前,自己因她挨板子后,凌若曉還會在一旁冷嘲熱諷笑得很開心,她甚至?xí)榱丝此ご蚨室馊シ稿e。 厭惡的神色剎那間遍布洛少陽的赤眸之中,但下一秒便消逝不見。 因為洛少陽記憶中那張丑惡的嘴臉,如今突然變了。 她變得平易近人,變得溫柔體貼,變得神采奕奕,變得…… “少陽,我一定會保護(hù)你的!”那心疼又深切的凝視,令他手足無措,心跳如雷。 “啊啊啊——不該是這樣的!”洛少陽特別苦惱地用力抓揉著自己的頭發(fā),他一把將捆扎小辮的頭巾扯下,瞬間披散開來的銀發(fā)垂落至肩頭,好一位絕世美人! 洛少陽郁悶地雙手抱住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將臉牢牢埋進(jìn)自己的臂膀之中,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有點安全感。 可那若隱若現(xiàn)間,小臉蛋上卻依舊滿是紅暈,甚至有愈發(fā)紅潤的趨勢。 “……煩死了!”悶悶不樂的聲音自這團(tuán)小山坡里傳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微弱的雀鳴將洛少陽從恍惚中驚醒,他抬頭望去,是負(fù)責(zé)傳遞信件的三星妖獸霓雀。 它神態(tài)自若地站在窗臺邊,低頭梳理著自己的羽毛,相當(dāng)之有耐心。 洛少陽連忙起身,伸手抱過霓雀,細(xì)心解開它腳邊的竹筒,從里面抽出一卷紙來。 在看完紙上的內(nèi)容后,洛少陽的心情已經(jīng)歸于平靜。 他取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另一卷紙,塞入竹筒中再重新綁到霓雀腳邊,輕輕一抬手,霓雀便展翅高飛出窗,不多久便完全消失不見。 該行動了。 被黑夜籠罩的向曉府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安寧。 戴著赤色惡鬼面具的人影隱匿于暗中,其輕功了得,落地?zé)o聲,黑影飛速穿梭于府內(nèi),四處尋找著今天的目標(biāo)。 守夜的丫鬟提著燈,困乏地打著哈欠向前邁進(jìn),卻不知自己身后何時已經(jīng)多出一雙陰冷淡漠的眼睛。 找到你了。 丫鬟無意間改變了一下提燈的方向,低頭便看到自己的腳下居然有兩條人影。 “什?!” 她驚恐地回過頭,話音未落,寒芒卻已到達(dá)頸前。 “哧——!” 清冷月光將兇手緊握的匕首折射出鏡面,照映出失去了頭顱的僵直軀體,血霧在空氣中僅僅只來得及彌漫開一點,便瞬間被納入兇手腰側(cè)的小瓶中,半點血腥味都沒留下。 月亮是這場慘案唯一的目擊者,云霾仿若一雙大手幫其遮擋,一時間這片區(qū)域整塊都陷入黑暗,唯有那盞掉落在一旁的提燈還晃蕩著即將熄滅的火光。 直至尸體和兇手都失去蹤跡,云霾才堪堪飄過,月亮的視野恢復(fù),可那地面上…卻連一滴血跡都沒有殘留。 在數(shù)十分鐘后,向曉府內(nèi)的另外一個地點也發(fā)生了同樣的慘案。 一夜之間,向曉府接連失蹤了兩個人,卻無人知曉。 清晨,睡得格外香甜的洛少陽幽幽轉(zhuǎn)醒,他木訥地望著天花板,眨眨眼。 總感覺好像忘了什么事? 呆愣半響,洛少陽騰地一下坐起,頂著一窩亂發(fā)瞪大眼睛。 啊!昨天幫殿下包扎完手之后,他忘記給自己洗手了! 凌若曉一大清早便被小落喊起來念書,這是她昨夜特地吩咐小落這樣干的。 洛少陽其實說得也沒錯,少錯題就是少挨打,所以她怎么也得把課本上的題目給搞懂。 “吉,當(dāng)為告。告,古文誥,字之誤也。尹告,伊尹之誥也……”凌若曉手綁繃帶,抄著課文,一個頭比兩個大“這說的什么玩意?” 昨夜洛少陽幫她上藥包扎過之后,今天的手便已消腫一圈,但她握筆時還是如針扎般生疼,疼得她呲牙咧嘴。 “殿下,早膳還未準(zhǔn)備好,奴婢便拿來了一些點心,您先墊墊饑吧”小落這段時間已經(jīng)愈發(fā)適應(yīng)這份新工作。 原本她對于當(dāng)七皇女的侍女還有些不安,但與殿下相處下來,發(fā)現(xiàn)她并非像傳聞中那樣暴戾,伺候著這位主子,她自己也很開心。 一盤桂花糕被小落擺在桌上,凌若曉點點腦袋,夸道“落寶你真體貼!”她剛好肚子餓著吶! 好的,小落又被改名為落寶了。 潘落哭笑不得,待殿下吃完后她便收好餐盤,往書房門外走去。 她才剛出門,就聽跟前來人急匆匆地問道“殿下!殿下是在書房里嗎?” “洛公子貴安”潘落低頭行禮,見他仿徨不安的模樣,她有些疑惑“殿下是在書房,您是有急事要找她?” “呃…!”洛少陽噎住,他總不能說自己起床后聽隔壁沒動靜,以為殿下出事了才…… “沒有,你忙吧”洛少陽舒出一口氣,在潘落茫然的目光下轉(zhuǎn)身離開,邊走還邊喃喃自語“原來是在念書…太陽還真打西邊出來了” “洛公子請留步”潘落猶猶豫豫地叫住他。 “何事?”洛少陽回頭。 “請恕奴婢斗膽,奴婢看殿下學(xué)習(xí)時眉頭緊蹙,心想或許是有遇到一些難解之處,洛公子若是有空……?” 潘落話都沒說完,就見洛少陽光是聽她說到殿下遇到難題,就已經(jīng)反身走了回來“你去忙吧,剩下我來” “是!”潘落賊兮兮地朝他眨眼“洛公子要加油哦~”說罷她還沒等洛少陽回過味兒來,腳下一抹油說開溜就開溜。 “……加什么油”洛少陽臉上一熱,他連忙甩甩頭讓自己冷靜,望著緊閉的書房大門,猶猶豫豫地抬手。 凌若曉好不容易解開上一道題,正在與下一道做斗爭時,就聽書房門被輕輕叩響“殿下,是我,洛少陽” “進(jìn)”凌若曉沒想到他也起那么早,見他應(yīng)聲進(jìn)門便抬頭看過去,洛少陽今日似乎看起來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但凌若曉一時半會并沒有看出哪里不同,只能隨口扯道“看來你昨晚睡得不錯,一大早就這么精神” 洛少陽原本見到她還有些拘謹(jǐn),不知該如何開口,聽到這話他才放松下來,笑著回道“嗯,是睡得不錯” “哼,我挨戒尺你就睡得不錯,你個小沒良心的”凌若曉翻了個白眼“找我何事?” “聽潘落說你在念書,所以過來陪你”洛少陽也不客氣,陪她念書本來就是伴讀該做的事。 “陪我?”凌若曉可不相信這位與自己共處七年,信任度還只有2%的小竹馬會有那么好心主動過來陪她。 明明如果皇子沒喚的話,伴讀是不需要主動湊上來的。 面對凌若曉狐疑的目光,洛少陽一時間還真有點委屈,他合上門幾步走到凌若曉身邊。 興許是為了故意膈應(yīng)她,他特地貼近到她身側(cè),俯身在她耳畔啞著音輕聲道“聽說殿下遇到了難題?” 在洛少陽的認(rèn)知里,他與凌若曉本就是互相厭惡的,所以他做這個親昵的姿勢,就是在等凌若曉打一個激靈,然后用兇狠的眼神瞪過來,再罵一句“放肆!” 這樣一來,應(yīng)該也能擊碎掉他這些天莫名其妙產(chǎn)生的那種情緒吧。 但是…… 凌若曉見他貼自己如此之近,淺淡的薄荷香繚繞在鼻間,再加上那溫?zé)岬耐孪㈦S著他的說話聲撲散在她耳廓。 她眸子一眨,側(cè)頭看向他,紅唇差點就要擦過他白皙的臉頰“少陽,你突然這樣,莫非是想讓本殿現(xiàn)在就輕薄你嗎?男子還是要自尊自愛比較好哦~” “……”洛少陽的表情僵住,他驟然抽身后退,臉上漲得一片通紅“你…!你下流!” 她?下流? 凌若曉笑了。 好家伙,撩人的是你,罵人的也是你。 執(zhí)筆的右手托腮,她饒有興趣地欣賞這位小美人氣得嘴皮子直哆嗦的神情,故意用客套的語氣淡定道“洛公子,本殿只是在提醒你,男女有別,需要保持距離” 洛少陽哪里能想到凌若曉會是這種反應(yīng)?她…她剛剛都差點親到他的臉了! “多謝殿下提醒”這幾個字是他咬著牙從齒縫里硬擠出來的。 凌若曉也大致摸出了調(diào)戲洛少陽的底線在哪里,她見好即收,抬手示意他過來“你剛剛問我不會的題,喏,這道” 語氣之正經(jīng)仿若剛剛無事發(fā)生過。 洛少陽警惕了好一陣,見她確實無意再閑談,這才進(jìn)入教學(xué)的狀態(tài)。 “為山九仞,功虧一簣,這句話的意思是譬如堆壘九仞高的土山,即便只差一筐土,還是不算完成的” 洛少陽見她認(rèn)真地記著筆記,便話音頓住,等她記完才接著解釋。 “這是以堆山為喻,告誡我們修養(yǎng)品德應(yīng)自強不息,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前功盡棄,倘若堅持不懈就會終有成就” 凌若曉深以為然地點頭。不僅是這道題,在這之后她每指一道,洛少陽都能立即答上來句譯,顯然,他以前可比七皇女讀書用功多了。 當(dāng)潘落端著兩份早膳敲開書房的門時,就見七皇女殿下與洛公子兩人坐在一起。 洛公子正伸手指著殿下面前書卷上的一道題,輕聲講訴易錯要點,殿下則是神情認(rèn)真地低頭看書,綁著繃帶的手因為疼痛只能一筆一筆慢慢記下。 每當(dāng)她記的時候,洛公子都會語速放慢,耐心等待看著她記。 或許兩人都沒注意到彼此挨得很近,但潘落已經(jīng)注意到了洛公子垂眸的眼神。 那可真是似水柔情。 潘落不愿打攪這幅美好的景象,將早膳放到一旁的桌面上時已經(jīng)是盡量輕手輕腳了,但還是發(fā)出一點點聲響。 聽見聲響的凌若曉抬頭一看,結(jié)果正好對上洛少陽那雙專注凝視著她的赤眸。 她發(fā)現(xiàn),這雙像紅寶石一樣漂亮的眸子里倒映出的并不是這滿桌的書卷題目,而是她自己。 “……?” “……!” 幾乎是同時意識到雙方的距離過近,就跟觸電似的,兩人一左一右立馬彈開,整整遠(yuǎn)離對方一米開外。 看見這一幕,潘落嘴角的笑意愈深,止都止不住“殿下,洛公子,今日的早膳是包子和小米粥” “哦!好的!”凌若曉在心中狂念阿彌陀佛,她,從靈魂上而言是一位生活在二十一世紀(jì)年齡都快奔三的都市佳人,居然在剛剛對這少年郎動心了?! 老牛吃嫩草,罪過,罪過。 相比起滿臉慘淡,罪惡感爆棚的凌若曉,洛少陽則是已經(jīng)快要原地蒸發(fā)了。 羞澀窘迫,緊張無措,悵然若失,還有那心臟最深處的悸動,各種復(fù)雜矛盾的情緒一涌而上,卻唯獨少了曾經(jīng)最容易出現(xiàn)的……嫌棄與厭惡。 凌若曉嘴里嚼著rou包子才終于緩過神來,見他還傻在角落里沒吭聲,便招呼他過來“少陽,用早膳” 洛少陽現(xiàn)在一聽見她聲音,心里都是酥麻酥麻的。 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曾經(jīng)的七皇女聽見洛少陽的聲音,是驚恐地一抖,而如今的洛少陽…… 潘落也是有聽說過七皇女殿下身邊的伴讀以前備受嫌棄,街里鄰坊也都傳過洛公子是因為不貞才未被七皇女娶進(jìn)門的傳聞。 但就現(xiàn)在看來,這哪里有嫌棄,這哪里像不貞? 潘落再次堅定了不輕信謠言的信念。 就她這兩天的親眼所見,光是看殿下和洛公子之間的相處模式,她便深信,洛公子早晚是殿下的囊中之物,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你坐那么遠(yuǎn)干嘛?”潘落站在一旁,聽見殿下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只見洛公子居然愣是把凳子搬到距離殿下最遠(yuǎn)的地方坐下,她嘴角一扯,在心中搖頭嘆息。 恩,看樣子時間上可能還得再晚一點。 “少陽,你包子沒放進(jìn)嘴里” “……多謝殿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