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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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秦淮倚靠著辦公桌,捻起幾張薄薄報告。凱文強作鎮(zhèn)定站在他身旁,眼見兇殘的秦秦淮陰云密布山雨欲來。 簡直冰封辦公室。 “查了這么久,什么都沒查到?!?/br> 凱文覺得這句話簡直是在給他判死刑。 “還是有一些有用的信息的?!?/br> “哪些?”秦秦淮冷笑,“十八歲以前,不知道,二十二到二十五,不知道?!?/br> “夫人的資料的確有些特殊……” “算不上特殊,也就是詭異而已,”秦秦淮虛偽調笑,散發(fā)著駭人的低氣壓,“指不定哪天她能一槍打死我?!?/br> 凱文表示害怕??偛孟矚g陰謀論怎么辦。 “您或許可以親自問一下?” “我這么蠢,需要你提醒嗎?” “這——”凱文感覺后背的汗一道道往下滑,“我會繼續(xù)督促調查?!?/br> 秦秦淮把報告翻頁,進行下一輪長久又仔細地研讀。第二份報告的首頁,明晃晃掛著一張中年外國男人的照片,行跡身世所作所為一應俱全事無巨細。可他就是看這個人怎么看怎么賤。 頓時讓他本就陰郁的心情雪上加霜。 “幾點了?” 凱文抬手看表,“六點十分。” “該走了?!?/br> 秦秦淮隨手扔下報告往外走去,A4紙下降時偏離軌道,沒有到達桌面,而是飄向了實木地板,紛紛揚揚雜亂無章。秦秦淮在開門前又猛然記起a problem,轉身提醒凱文,“別讓她知道?!?/br> “是?!?/br> 秦秦淮很糟心。 因為鄭阿常太讓人糟心了。 早在兩人認識之初,他就派人調查過鄭阿常的身份。鄭阿常說自己是孤兒不想再提,查到的結果也顯示孤兒,各種過往意料之中地混亂不堪,他懶得深究。只要不是敏感人士,什么都行。 可后來鄭阿常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他在諸華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查出一絲蹤跡。這個時候,他感覺出不對味兒了。 鄭阿常的過去是假的。 但是他無論如何都查不下去了。就像揭開了表面的面紗后,發(fā)現(xiàn)底下還箍著一層鐵布衫,豁出命去都扯不下來。 秦秦淮生平頭一次一口氣咽不下去,變成了凌霄血濺天。 直到三年后奇跡般重逢,他留了個心眼,先霸王硬上弓,蓋個章。再走個程序領個證把婚結了。好歹溫言細語哄得人暈頭轉向心甘情愿。 最后一記誅心殺。 誅心殺不行就真殺。 一旦不能瓦全,就玉碎吧。 不過幸好瓦全成功了。進行到第二階段,鄭阿常就乖乖繳了械。謝天謝地,秦秦淮第一次對老天生出輕蔑之外的態(tài)度。后來又發(fā)現(xiàn)謝早了。 他發(fā)覺,鄭阿常這幾年干了什么從不告訴他,喝酒嘴都閉得死緊,只有接吻能撬開。 可是媽的接吻怎么說話! 清水樓臺,觥籌交錯,賓客盡歡。 蔣鶴神這個人,很神奇,境界也高。知道自己混的這一行見不得人,指不定哪一天就給人打死了,所以從來舍得花錢,怎么舒服怎么來。 難過的是手底下總有幾只螞蚱亂蹦,在他老子死后蹦跶得尤其歡暢。他自詡心狠手辣,別人仁不仁他不管,反正他鐵定不義。 所以上個月,聰明機智地借了秦秦淮的刀開葷見血。 他不擔心,反正動手的是秦秦淮。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各種貓膩,但這個年頭,大家已經(jīng)眼瞎習慣了,而且他現(xiàn)在風生水起大權在握。沒人不長眼敢觸他的霉頭。 “哥,秦秦淮到了。”董小義低聲提醒。 蔣鶴神笑著同面前商界大佬解釋,“我這兒還有點兒事兒,您先請,我失陪一會兒?!?/br> “你忙,蔣先生日理萬機,理解?!?/br> “瞧您說的……”蔣鶴神急匆匆往外走,臉像菊花。 “哥不是,”董小義攔住,“秦秦淮上樓了,書房。” “話要早說!”蔣鶴神轉身往樓上走,鋪著鵝絨地毯的臺階柔軟纏綿,一腳踩上去,像掉進女人的胸膛。蔣鶴神向來追求極致的墮落。不過現(xiàn)在他沒心思享受女人的胸膛,必須大踏步地往上邁。上了一半樓梯他又停住,扭頭朝樓下寒暄攀談你來我往的客人們看了看,叮囑緊隨其后董小義,“你就別上去了,在這兒看著點兒,誰都別讓上去?!?/br> “哥,怎么了?” “你別管,我和先生有事兒要談?!?/br> 董小義點點頭應承下,“放心吧,我肯定不讓人上去,但是哥你別太久了,你生日會不見人不合適?!?/br> “我知道?!笔Y鶴神沉著回應。 站到書房門前就賊眉鼠眼。 蔣鶴神琢磨著究竟敲不敲門,不敲門沒規(guī)矩,敲了——還挺丟人——明明是他的房子地盤主場絕對領域。 正當糾結,門“咔嚓”開了,金發(fā)凱文站在門后,微微欠身。 “先生請您進去?!?/br> 蔣鶴神乖乖進去。 “坐?!鼻厍鼗措S意掃視他一眼,旋即低頭繼續(xù)沉迷手機。 蔣鶴神有些窘迫,窘迫之余又有些不平,不平之余又有些泄氣。 算了。他想,落后就要挨打。 “你不是說有人要見我?”秦秦淮問。 “是,”蔣鶴神忙道,“但是……他現(xiàn)在還沒到?!?/br> “沒到?”室溫好像突然下降。秦秦淮危險地重復,面上笑呵呵。 蔣鶴神叫苦不迭,心里暗暗咒罵那個該死的A國佬,閑著沒事玩什么姜太公諸葛臥龍。 秦秦淮,“欲擒故縱?” “不是,”蔣鶴神忙否認,“可能A國人準時,非要掐著時間來……” “我很忙?!?/br> “是是?!?/br> 敲門聲—— 不等蔣鶴神應答,凱文徑自開門。 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典型西方面孔,五十多歲,不到一米八,鎮(zhèn)定沉穩(wěn),不怒自威,還有些老謀深算。 “你好,”他竟然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我是李節(jié)愍?!?/br> 秦秦淮翹著二郎腿,雙手交扣搭在膝蓋后倚沙發(fā),抬眸。 兩人目光對視。不動聲色,千軍萬馬。 戰(zhàn)況太激烈無法敘述。 李節(jié)愍先撤兵,低頭道蔣鶴神,“請回避一下,我有些私事想跟秦秦淮談?!?/br> 蔣鶴神未語先懵,“不需要我?guī)兔???/br> “不需要,感謝你的好意?!?/br> 李節(jié)愍十分清醒,蔣鶴神這個人,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不過是用來搭上秦秦淮的一座橋。說到秦秦淮,也不過是一座橋罷了。 蔣鶴神用目光探詢,秦秦淮自顧低頭看手機。倒是凱文又一次打開房門,擺出送客的姿態(tài)。蔣鶴神見無人挽留,只好識趣退場。 當身后的門闔上,他看見李節(jié)愍坐在了他本來坐的地方。 “哥,完了?”董小義看見他下來,忙迎上去。 “沒完,”蔣鶴神面上陰沉。董小義見他臉色不好,囁喏不知如何接話。忽靈光一閃,想起剛剛A國佬上去了。 “哥,那個A國人上去了?!?/br> “我知道?!笔Y鶴神摸出黃鶴樓。董小義眼疾手快掏出打火機點燃。 “他和秦秦淮有事兒?!?/br> 董小義奇怪,“啥事兒?他們不是哥你給牽的線嗎?怎么哥你出來了?” “鬼知道!”蔣鶴神暴躁咬牙,滿臉狠厲,“人家狗咬狗還是蛇吞象,我哪有資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