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結(jié)局一 后來(終)
Chapter 41 洛安看著葉娍閉上了眼,她完全呆住了,起初只是無措得試圖喚醒葉娍。而后是在有了要把葉娍送去搶救的意識后,慌不擇路得在身上找手機。 她的手機放在客廳的桌上。 “阿娍…阿娍…我…我送你去醫(yī)院…”洛安的眼圈通紅,眼淚落了下來,“你再撐一下…” 她急急忙忙爬起身,狼狽得朝外跑,連站在一邊的女兒都忽視了。 直到摸到手機,她才剛打開撥號盤,就聽到葉清洛顫抖的聲音,“媽?!?/br> 洛安回頭看了一眼葉清洛,她的臉和手上還沾著血,幾乎是在一瞬間,洛安忽然意識到了自己要做的選擇,在她相伴多年的伴侶和自己的女兒間。 她還是撥通了120的電話,在短暫得嘟嘟聲響后,電話接通了。她張了口,卻沒能說出話。在負責接聽電話的人等待了幾秒并詢問了什么事也沒能聽到聲音后,電話掛斷了。 這次,洛安終于后知后覺得反應了過來,在那瞬間的選擇里,她放棄了她的愛人。 她怔在那里,好像失去了精神氣。好一會,她都沒有去看一邊的女兒,只是低聲道:“為什么…” 就好像在問自己。 洛安轉(zhuǎn)頭看向了葉清洛,葉清洛在她灌滿淚水的眼里看到了恨意,“她是你的母親!” 洛安更恨自己。如果葉清洛是殺人兇手。那她就是幫兇。她們一同殺害了一個不久前還活生生的人。而那個人是她的愛人,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也是一對老婦人的女兒。 洛安沒想過短短幾分鐘里,她就要面對這樣殘酷的選擇。而此刻,她的女兒甚至比她表現(xiàn)得更無措,怎么也不像是一個剛殺了人的殘忍兇手,而更像是…一個孩子。 一個孩子… 洛安看向她,用那樣陌生的視線,問道:“你是我的女兒嗎?” 葉清洛站在那里,她的手還在顫抖著,記憶一直停留在葉娍倒下和血液噴出的那一刻。她很害怕。更不知道為什么就發(fā)生到了這一步。 “為什么…”洛安的胸腔劇烈顫抖起來,她帶著淚,自責道:“是我把你教成這樣了嗎?你為什么要殺她?又為什么不殺了我?” 洛安提高了聲音,眼淚朦朧了她的眼:“你為什么不殺了我?你是被我一手養(yǎng)大的不是嗎?” 葉清洛只是顫抖著往后退了一步,她摔坐在地上,抬起那張沾著血跡的小臉,“對不起…” “我已經(jīng)…我已經(jīng)…”葉清洛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又顫著聲說:“mama,你報警吧。讓我去坐牢?!?/br> 洛安只是站在那里,她深吸了口氣,眼淚還是在她背過身那一刻流了下來,“滾出去!” 葉清洛怔在那里。 “滾出這個家!滾得越遠越好!” 洛安閉了眼,“滾出這里,不要回來了!” 葉清洛在反應過來的一刻,忽然明白了。mama要替她承擔下這殺人的罪行。 葉清洛吸了下鼻子,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哭得泣不成聲。 “我叫你滾你沒聽見嗎?”洛安紅著眼,過去扯她的手臂,葉清洛坐在地板上不肯動,直被洛安拽得拖出了幾步遠。 葉清洛才帶著哭腔說,“mama,你讓我去坐牢吧。弟弟還那么小,他離不開你的?!?/br> 洛安的眼淚也落了下來,她咬了牙,抬起手給了葉清洛一巴掌。 葉清洛完全沒反應過來,愣在那里。從長大到現(xiàn)在,洛安對她從來沒有過多么嚴厲的體罰,即使是懲罰,最多也就是面壁思過。 一時空氣都凝滯了。洛安的手還停在空中,顫抖著,她的眼圈通紅,幾乎是一字一句道:“你以為我很想饒了你嗎?” 她的眼淚落下來,“你是我生出來的。你犯了錯,是我教壞了你,我們都有罪?!?/br> “但是我沒法看著你去坐牢。”洛安收回了手,一字一句都在顫抖,“我已經(jīng)失去了我的愛人,我沒法再失去我的女兒了?!?/br> 葉清洛的唇發(fā)白,她抬起眼怔怔得看著她的母親,好一會,她的手指才慢慢得握成一個團,凄然道:“mama,你沒有罪?!?/br> 洛安看向她。 “或許?;蛟S我不該用那樣激烈的手段??扇绻f誰是有罪的,”葉清洛深吸了口氣,才讓自己能夠帶著顫聲也平穩(wěn)得繼續(xù)講下去,“有罪的也應該是我,是現(xiàn)在躺在里面的那個人!” 洛安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到了這種程度。 葉清洛的臉上還帶著血,那樣平靜說話的神情顯得有些可怖,她咬了牙,才沒讓那恐懼從她的神情里流露出來,可是說出話時,還是帶了哭腔的顫抖:“母親她…”葉清洛頓了下,她不愿意還叫她母親,“那個人…強暴了我。” 洛安在聽到完整的一句話的一瞬間,還沒法理解這句話。應該說她沒法把葉清洛說得這件事和自己印象里的妻子聯(lián)系在一起。 但她還是睜大了眼。等意識到的一刻,她往后退了一步,也跌坐到了地上。 她的女兒,即使帶著血,剛剛還殺了人的女兒,此刻顫抖著肩膀,嗚咽得像個孩子,喚著她:“mama…mama,對不起。我被她毀了…我沒想過要殺她的…可是我…我撐不住了?!?/br> 洛安很久都沒有說出話。她不懷疑自己的女兒是在和自己撒謊。事實上,好像也是這一刻,她才忽然想起了過去葉娍曾經(jīng)露出的疑點過。 如果…如果是真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是清洛忽然變得沉默的時候嗎?痛苦并著自責涌上她的心頭,她竟然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明明就發(fā)生在她的眼前,她的女兒還是個孩子,受傷害的時候該有多害怕。她前段時間甚至自殘了??梢娛钦娴脫尾蛔×?。 而她卻什么也不知道。 洛安看向葉清洛,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在私底下強暴了自己的女兒這一事實,她就痛苦和愧疚得說不出話,“是什么時候…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我…我轉(zhuǎn)寄宿前一周…” 洛安現(xiàn)在只想再拉著里面躺著的人醒過來,質(zhì)問她,你怎么能這樣做,那是你女兒啊! 洛安別過了頭,那種愧疚與難過變成酸楚涌上了心頭,“對…不起…清洛…mama…對不起你…” 明明就發(fā)生在她的眼前。她有那么多時間去發(fā)現(xiàn)女兒身上發(fā)生的變化,她本應更細心,可是就在她眼前,她看著女兒越發(fā)沉默,卻只是簡單歸咎于青春期的變化。洛安想起女兒自殘那天,撲到自己懷里時的哭泣。明明,有那么多細節(jié)可以覺察到啊。 就是這樣的粗心和大意,讓她放任自己的女兒在痛苦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如果那天她沒有攔住,是不是死的就是清洛了。而她在女兒死的那天,也會依舊一無所知。 “對不起…”洛安說道。葉清洛爬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抱住了她,喚著她,“mama…”她吸了吸鼻子,“我不怪你啊,mama。” “成為你的女兒…我已經(jīng)很幸福了?!?/br> 洛安聽了這句話,眼淚落得更兇了。 “但…但是…mama…我很抱歉…”葉清洛說,“也許…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有辦法盡孝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br> 洛安急急忙忙得拉住了她,“不要。不會的。mama…mama不會讓你坐牢的?!?/br> “不行…”葉清洛吸了下鼻子,“我也不能讓mama替我去坐牢啊?!?/br> “會有辦法的…”洛安緊緊得抱住了她,她看著地板,呢喃道:“還會有辦法的?!?/br> 葉清洛還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洛安爬起身,反鎖了家門,拿起手機,給保姆打了電話給她放了一周的假,讓她今天下午也不用過來了。 也就是這刻,洛安慶幸家里其他人這一個月都不回來。她還有時間去力氣去處理現(xiàn)場,而不擔心被揭穿。 ———— 一個月后,是葉娍的葬禮。 當時事情發(fā)生得很突然,其他人都還沒回來的時候,就忽然收到了葉娍在家中意外猝死的消息。而當她們匆匆趕回家時,再見到的就只有葉娍的骨灰盒,以及哭得眼睛都腫了的葉娍的妻女。 也許是因為過于悲傷,而帶來的影響,洛安這個一向做事很妥帖的人,卻做出了這樣一件不妥帖的事,以至于讓葉娍的其他家人連葉娍的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但此刻,還有誰能夠去怪罪她。所有人都沉浸在這樣一個曾經(jīng)帶給人們許多回憶的人忽然的離開帶來的悲傷中。 如果是外人,可能還會對洛安的行為稍有些質(zhì)疑。但正是親近的人向來知道這對妻妻過去感情之深,而不會稍加懷疑。更何況那時候她們的女兒也正在家中,是目睹了一切發(fā)生的人之一。 葬禮辦得很隆重。葉娍的很多師生親友都來了。在場的一個小女孩哭得真切與沉重,更是讓曾經(jīng)和葉娍有過交際的人都更感覺到葉娍年紀尚輕就意外離世的遺憾。 這個女孩據(jù)說是葉娍的書粉,也是她妻子朋友的女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面色蒼白,走路都走不穩(wěn)了。之后更是一度看著葉娍的遺照,哭得昏過去,被家里人接回家調(diào)養(yǎng)了。 倒是葉娍的伴侶在經(jīng)過了最初的痛苦后,面對著葉娍的其他親人都無比難過而難以有理智處理事情的時刻,強打起精神,將喪事打理得井井有條。 而這期間,來了幾個不速之客,正是沈瑾秋。她的身旁還站了一個葉清洛不認識的人。而后她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宋俞。 她們似乎只是來了這么一趟,確認了一下后,便要離開了。但離開前,沈瑾秋對葉清洛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你比我想象得…還要聰明和心狠呢?!?/br> 沈瑾秋這話像覺察到了什么。但是總而言之,最終也只是這樣過去了。她并沒有揭穿什么。 在葬禮的最后一天,來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看起來才五六歲的小女孩,女人穿著白裙子,相貌和氣質(zhì)都很出眾,神情是很莊重的。洛安看到她的一刻,莫名感覺很眼熟,但始終想不起來是誰。 女人和孩子朝葉娍的遺像鞠了個躬,又帶著孩子離開了。仿佛和其他曾經(jīng)和葉娍有過交際而來此致哀的人們沒有什么不同。 直到晚上回了家,洛安才想起來她為什么會覺得那個女人眼熟。 她過去曾經(jīng)在一家很出名的律所門外貼著的律師個人介紹里,看到過那個女人的照片。 當時葉娍停留在那張照片前好一會,還和她說感覺這個人長得很眼熟。于是洛安才多看了幾眼,并記住了那個女人的名字—— 宋軼。 十年后,沈瑾秋才終于得到了自己母親的消息。 而五年前,宋俞就已經(jīng)找到了她的jiejie。只是對方因為早些年和宋家長輩的沖突,而不愿意帶著她身邊那個孩子回歸家中。 沈瑾秋來到那個小鎮(zhèn)上,見到了僅僅是過去了十年,和過去的氣質(zhì)大相徑庭,讓她完全認不出的母親。對方穿著一身白大褂,眼神卻是很溫和的,和過去的她完全判若兩人。她是這個小鎮(zhèn)上唯一一家診所的醫(yī)生,在鎮(zhèn)民的口吻里是常常免費救治窮人、醫(yī)德仁心的大善人。 她也見到了自己的mama。林司予好像不記事了,表現(xiàn)得像是個孩子一樣。 沈懷臻看到沈瑾秋來時,一點意外都沒有,就好像她的到來是理所當然的事,她關了診所的門,又擺了桌子,很自然得和她說,“先留下來吃頓飯。之后有問題再說?!?/br> 可能是因為她現(xiàn)在的氣質(zhì)表現(xiàn)得和過去的她實在差得太多了,以至于沈瑾秋沒辦法把眼前人一下子代入到過去的母親身上。 在看到沈懷臻牽著林司予去洗手,又拿了布,很細致得給對方擦了手的動作后,鬼使神差的,沈瑾秋聽從了沈懷臻的話,坐到了飯桌邊上。 看著林司予在她邊上落座,朝她投來好奇的視線的一刻,沈瑾秋忽然就有些心酸。她想起了過去和林司予曾經(jīng)有過的時光,在看向?qū)Ψ礁蓛舻孟裰勺拥难蹠r,心里忍不住喚了一聲,mama。 林司予不記得她了。她看起來連自己曾經(jīng)有個女兒都不記得了。卻對沈懷臻有著一種表現(xiàn)得很自然的依賴。 沈懷臻走出幾米遠,林司予就很不安得一直看著她的背影,可能因為她旁邊就是陌生人,林司予的神情很緊繃。像是初次見到陌生人的小朋友,好奇又不安。 一直到沈懷臻端了最后一盤菜回來,落座到桌上,林司予的神態(tài)才放松下來。沈懷臻舀了一勺飯到她嘴邊,林司予張口咽下。整個動作非常流暢自然,就像發(fā)生過很多次了。 沈瑾秋看著這樣的一幕,在心酸的同時,又忍不住皺緊了眉,她看著沈懷臻道:“我mama怎么了?” 聽到沈瑾秋的話,沈懷臻放了下了勺子,林司予緊張得看向沈懷臻,沈懷臻拉住了她的手,林司予才有了些放松。沈懷臻看向沈瑾秋,輕聲道:“你嚇到你mama了?!?/br> 沈瑾秋沒有說話,只是充滿怒氣得看向沈懷臻。她心說,讓我mama變成這樣,只能像是小孩子一樣順從你,就是你想要的嗎?但她還是沒能質(zhì)問出來,因為她知道自己此刻若是說出來,語氣一定還會嚇到mama的。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林司予,眼神充滿懷念。 沈懷臻道:“你不用對我那么緊張。我已經(jīng)和過去不一樣了。至于你mama…”她頓了下,神情里露出痛惜,“她生病了。她現(xiàn)在和六歲的小孩沒有什么差別,不記得過去的事,也記不住人。” “是你把她變成這樣的嗎?”沈瑾秋努力壓制住怒火,但還是嚇到了林司予,林司予不安得靠近了沈懷臻,被安撫得抱住了。 沈懷臻的眼里露出茫然,而后是深深的痛,“是我錯了。我沒想過要以這樣的方式失去她?!?/br> 直到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她愛著的林司予是身心都有自己的想法,懂得愛恨情仇,而不是一個只能依附她,沒有個人想法的傀儡。 她過去害怕失去林司予,而做了很多過激的事,想把對方的翅膀掰斷,從而讓她只能留在自己身邊??擅髅髯铋_始,她愛上的林司予就是有血有rou,有著自己的想法,會為了她而和父母抗爭的、一心愛著她的林司予。 可如今她再想和林司予道歉,和她懺悔,林司予卻已經(jīng)聽不懂了。她成了一個自己過去曾理想的樣子,像個傀儡只能留在她身邊。 她害怕陌生的事物,不記得人也不記得事,只有呆在她身邊才有安全感,每次沈懷臻實在沒辦法要走開時,林司予都會用小孩子一樣可憐又眷念的目光盯著她看,直到她走近時,林司予就會拉住她的衣角,沈懷臻把手給她牽住了,林司予的神情才會放松開。但面對這樣的妻子,沈懷臻只覺得痛惜。 沈瑾秋想把林司予帶走,帶她去接受更好的治療,可是林司予害怕她,在林司予眼里,沈瑾秋只是個陌生人。這讓沈瑾秋又難過又痛心。 林司予很依賴沈懷臻,這種依賴讓沈瑾秋無可奈何。最終她只能讓沈懷臻和她們一起離開。事實上,就算她想獨自帶走林司予,恐怕沈懷臻也不會同意。 沈懷臻說,她需要一點時間,最后和這里告一下別。 沈懷臻的話讓沈瑾秋很意外。即使她已經(jīng)相信了沈懷臻和過去改變很大,可是當聽到沈懷臻說出這種過去完全不可能說出的話時,她還是有些恍惚。而后才真正意識到,沈懷臻也許真得變了。 沈懷臻的告別很簡單,她把那家診所的各種東西都留給了她的學徒。她要帶走的東西也只收了一個包。其中還有一個是林司予摟在懷里的兔子玩偶。 沈懷臻看到沈瑾秋停留在兔子玩偶上的視線,有些無奈得說:“你mama晚上睡覺喜歡抱著睡的。”她話畢,林司予抱緊了玩偶,仿佛怕沈瑾秋搶走似的,又警惕得看了她一眼。 沈懷臻又拜訪了幾戶家住附近,過去接濟過的窮人,她和學徒已經(jīng)交代好了,以后會繼續(xù)為那些窮人提供治療。但雖然是那樣低調(diào)得離開,等到沈懷臻離開那天,不知道哪里透露出的消息,幾乎是全鎮(zhèn)的人都來送她了。 沈瑾秋看著那些來送別的人群,一時心情有些復雜。畢竟在她的固有記憶里,沈懷臻完全就是個惡魔啊。 車開走的時候,沈瑾秋還能透過后視鏡,看到小鎮(zhèn)上的居民默默站在后面看著她們離開的身影。 林司予拉著沈懷臻的手,靠在她懷里,好像對于坐車這件事有些不安,沈懷臻只好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哄她睡著。沒多久,林司予就睡著了。沈懷臻抱著她,看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瑾秋坐在副駕駛,透過中央后視鏡看著這一切,忽然覺得很cao蛋。她想報復的人放下屠刀就立地成佛了,她對她放下狠話,還會得到對方那種“你恨我確實是應該的”的回饋,卻只覺得好像拳頭打到了棉花上。 而且mama還離不開這個人。手機響了。沈瑾秋把手機從口袋里拿出來,屏幕亮了,她看了眼來電提醒,是宋俞。她接通電話,就聽到手機對頭是宋俞問她:“你到哪了?” 沈瑾秋垂下眼,心想過去那樣cao蛋,現(xiàn)在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豈止她母親呢。她回道:“剛出小鎮(zhèn)?!?/br> “嗯…我很快回來了。好。我知道。你放心?!?/br> 掛了電話后,沈瑾秋嘆了口氣。只覺得,也許血脈之間的遺傳,確實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雷同的。 林司予已經(jīng)睡著了,沈懷臻抬起頭,神情非常平靜甚至因為現(xiàn)在的氣質(zhì)顯得有些親切,為了不打擾到正在睡覺的妻子,她放輕了聲音,溫聲道:“女朋友?” 沈瑾秋沒有吭聲,她別過頭看車窗外的風光,卻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輕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