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ater15

    在沈瑾秋離開后，我拉黑了她的手機號。我也不知道那天之后，沈瑾秋是不是真得只是在等待我考慮，而沒有在私底下搞事情，反正我是沒有再收到來自于她的任一個電話或者短信了。

    在波折而荒誕的周末過去，我的生活再次回歸了平凡的生活中。葉清洛依舊在學(xué)校寄宿。我私下里，請了心理醫(yī)生對葉清洛進行創(chuàng)傷后的危機性干預(yù)。我只能盡自己所能得對她進行補償。

    到了最后，林似水，反而成了我平凡生活里的變數(shù)。

    當(dāng)我想要自首，卻苦于沈瑾秋的插手，加上對林似水的顧慮，而不了了之后，我也是真心想要彌補一切過錯，重新回歸到正常的家庭生活中的。

    也可以說是迷途知返？

    但是林似水卻成了這個難動的變數(shù)。我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彌補她。也不知道要怎么中斷我們之間本就錯誤的關(guān)聯(lián)。我一開始想過要冷處理她。我沒有拉黑或者刪除她的微信，但是從那個周六起，就不再回她的任何消息了。

    即使一開始她還以為我確實是最近不怎么看微信了，但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不回她的消息，便很小心機得在周二那天用了她媽的微信，給我發(fā)了【在嗎？】我當(dāng)時猶豫了很久，不確定要不要回，但是又不確定林文語是不是真得有事，便回了一句，【有事嗎？】

    卻沒想到，這徹底讓林似水炸了。我這才真正認識到了林似水性格中那驚人的執(zhí)拗與固執(zhí)。當(dāng)晚她便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我都沒有接。

    但我心里卻為此湍湍不安，仿佛懷抱了一顆定時炸彈。就這樣，我一直抱著這種心情在周三那天，上完早上的課，回到家里，才被洛安頗為憂慮得告知，林文語跟她說，林似水的班主任早上給她打電話說林似水沒去班級上課。

    學(xué)校保安查了監(jiān)控，才發(fā)現(xiàn)林文語送林似水進校門沒多久，林似水就爬后門的墻，偷偷溜出學(xué)校了，監(jiān)控顯示她攔了街上一輛的士離開了。

    而后林文語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平日用來放置林似水手機的袋子也空了，林文語給林似水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電話要么被掛斷了，要么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再之后就直接變成了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

    林似水乘著那輛的士到底去了哪里，林文語和妻子不得而知。但是她總是忍不住往最壞的猜測想，林似水是不是被哪里的人騙走了。

    因為當(dāng)她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林似水不僅帶走了她自己的身份證，連平時用來放壓歲錢和零花錢的銀行卡都帶走了，卡里大概有七八來萬，一看就不是短途出行。

    洛安說林文語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急得都快哭了。發(fā)現(xiàn)林似水失蹤，林文語和妻子就立刻報警了，但是警察說要滿24小時才能立案。林文語現(xiàn)在只能先在各個朋友圈和尋人平臺發(fā)尋人啟事，也電話通知了各個親朋好友，如果有看到林似水就立刻打電話給她們。

    我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她們都不知道林似水去了哪里，但是我隱隱中能猜到她的行蹤。

    她應(yīng)該是來找我了。我甚至能直接猜到她的行程路線，她應(yīng)該是攔了那輛的士去了機場，如果不出意外，她現(xiàn)在可能都已經(jīng)在來東城的飛機上了。我沒有想到她的性子執(zhí)拗到這種程度。

    我給林似水打了電話，但是只能聽到“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我現(xiàn)在只能往好處想，希望她已經(jīng)在順順利利過來的路上了，至少不要出任何意外。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心神難定得和洛安吃了午飯，才吃了幾口，口袋里的手機忽然嗡嗡嗡得響了起來，我打開一看，是林似水打來的電話。

    我突兀得站了起來，洛安疑惑得看向我，我只說:“我去上個廁所?！本o接著我快步進了廁所，鎖上了門，接通了電話。

    電話里是林似水的聲音:“阿娍，我在東城機場…”她小心試探道，“你會來接我嗎？”

    我有很多話想說，比如她為什么要離家過來，又比如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執(zhí)著，我真得值得嗎？但是一時，卻又不知該不該說，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于是只是沉默著。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只是想見你，我明早就會買機票回家的?！绷炙扑穆曇艉茌p，小心翼翼得說道，“你會來的吧…阿娍。”

    “我知道了?！蔽业拿嫔林?，表現(xiàn)得卻很平靜，“你在機場等我，不要亂跑。”

    林似水的聲音很軟，語氣很乖，“我等你！”她的期待、憧憬、彷徨，就在這短短的三個字里，在我的耳邊綻放開了。

    這樣乖巧的模樣，做出再叛逆任性的行為，我又哪里說得出什么重話呢。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自己招惹上多么倔強的一個女孩。林似水絕不僅是我眼里看到的那點乖巧。

    她的性子過于執(zhí)拗了，就像是那天晚上，她一個問題可以反復(fù)問，直到從我口中得到回答才罷休。

    我隱約覺得如果我不遂她的心愿，她可能會做出更瘋狂的事。而這次不打招呼的離家只不過是一個起步罷了。我冷處理顯然并沒有起到想達到的效果，反而激化了我們和諧表層下所暗含的矛盾。

    那是我作為一個有家室的已婚女人和一個初次陷入情欲中的未成年女孩彼此愿景沖突所必然存在的矛盾。我所求不過是短期的新鮮感和欲望的放肆，如今所求已成了回歸平凡的家庭生活中，但她所求的又是什么呢？總不能是…我的愛吧。

    當(dāng)我開著車在前往機場的路上，我忽然想到，我真得能像以前所想過的那樣，在需要的時候，就能當(dāng)機立斷得將這段因為我個人欲望而建立起的關(guān)系割斷嗎？

    但這似乎只是我的一廂情愿，而林似水從來沒有把這看成是不長久且注定會結(jié)束的關(guān)系。也許一切要歸咎于我曾在情欲中的失言。

    我仿佛還能想象到林似水在床上生澀得承受我的侵犯，懵懂得被這波陌生而熾熱的快感所淹沒時，她所愛慕的、崇敬的長輩靠在她耳邊，用真摯又深情的語氣對她說，“你是老師唯一的知己。會是老師一輩子的知己。老師喜歡你?！?/br>
    直到這一刻我才徹徹底底意識到，我毀了林似水，也毀了她本來應(yīng)該有的更多種可能。林似水曾那樣急切得想要得到我的認可，不也是她在半信半疑中迫切得希望對我的許諾擁有更多期待的憧憬嗎，而我明明實現(xiàn)不了，卻給了她這個期待。讓她深信不疑。

    但我卻是個騙子。

    當(dāng)我找到林似水時，她已經(jīng)在長椅上坐了好一會了，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正低著頭看著腳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因為是從學(xué)校直接跑出來的，她身上還穿著校服，戴著一頂黃色的鴨舌帽，背著一個很孩子氣的小黃鴨書包。

    我在距離她還有五米的位置停下了，忽然走不動路了，但她卻仿佛忽然意識到了我的注視，我看到她扭頭看著我，一開始先是怔愣，而后那湛藍色的眼睛像是螢火一般被點亮了，她的眼眸亮得驚人，輕聲喚我:“阿娍?！?/br>
    就像是她知道我注定會過來似的，她也知道自己做了會讓我生氣的事，她的勇氣仿佛到她從學(xué)校跑出去，獨自搭了飛機到這里，就用完了。再看著我時，只剩下了小心翼翼，她只敢在我走到她身前，才小心得摟住我的腰，我摘下了她的小黃帽，她把臉埋到了我懷里。

    “為什么偷偷跑出家？”我的聲音很平和，但是臉色卻不太好看。

    她起先不敢抬頭看我，被我勾了下巴，才抬起頭看我，淺藍色的眼眸閃著水光，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委屈，“你這幾天都不回我信息，也不接我電話?！?/br>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只是輕聲道:“所以就來找我了嗎？”

    她低低得“嗯”了一聲。

    我沒再能說出冷話，只是溫聲道，“那你飯吃了嗎？”

    她搖了搖頭，垂下眼，“沒有。飛機上有機餐，但是我一想到…你不要我了，就吃不下了。”

    我怔住，過了良久，才艱澀道:“我沒有說不要你。”只是在冷處理中也許已經(jīng)表達了那個意思。我想要讓自己變得狠厲起來，果斷又決絕得打斷她對我的幻想。但是我一方面擔(dān)心激起她和我魚死網(wǎng)破的心情，另一方面又實在有些不忍心。

    林似水還是那樣柔軟得，靠在我懷里，小心翼翼得蹭了蹭我的手，“可是我害怕。”

    我沉默了幾秒，才撫了撫她的后背，溫聲道:“我知道了，我?guī)闳コ燥?。?/br>
    到了停車場，上了車。林似水坐在副駕駛，但她的眼還是那樣柔軟、不舍得像個鉤子一樣，停留在我身上。

    在那樣動人的注目下，我只是沉默著。我想要無視她，但是卻很難。林似水像是默默積累了一些勇氣，才主動靠過來摟住了我的脖子，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從在機場第一眼看到她時，心里就壓抑著的悸動再也沒忍住。我微微側(cè)身，把她的唇映到我的唇上，我們?nèi)绺刹裼錾狭肆一穑镜某聊甲兂闪藶榱舜丝痰谋l(fā)而積蓄的準備。

    她主動啟唇，我把舌頭伸了進去，很快和她的碰到了一起。我把手伸到了她的衣間，抓住了那團小小的還在發(fā)育的rufang，她的身子一軟，抑制不住得哼了一聲。

    停車場有車閃了閃車燈，我把手拿了出來，念念不舍得又吻了吻她的唇，才松開了她。林似水動了情，眼眸含了水光，看著我的眼睛。我的喉嚨滾了一下，才啞著聲音問道:“你訂酒店了嗎？”

    我心說，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