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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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之后,方糖緩了好一會,才起床。 她渾身酸痛得厲害,下床時腿都在抖,扶著墻進了洗手間,她才看見鏡子里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各種曖昧的痕跡。 她偏了偏頭,看見后頸被吮了一個又一個吻痕時,捂住發(fā)紅的臉進了淋浴間洗澡。 她洗漱完出來,給自己化了個淡妝,主要是拿粉撲蓋了蓋吻痕,又把長發(fā)披散下來,照了照鏡子,確定沒有問題,這才開門出去。 門口放著兩份午餐,大概是陸巖叫酒店送來的,又怕吵醒她,便放在門口。 她笑著提進來,才剛吃完,就接到徐若凝的電話,方糖心虛地厲害,輕咳一聲,才滑動接聽。 “怎么樣?”徐若凝在那邊吃著棒棒糖,聲音帶著揶揄的笑意。 “……”方糖故意裝不懂,“什么怎么樣?” “嘖嘖。”徐若凝輕笑,“不逗你了,我接了個團,要出去一周,這幾天別來找我了?!?/br> “嗯?!狈教菦_她說,“注意安全,注意保暖,別生病了?!?/br> “小丫頭片子?!毙烊裟炖锖舭籼切α耍坝心腥司褪遣灰粯?,說話都有底氣了?!?/br> 方糖:“……” 掛斷電話后,方糖把吃完的東西收拾帶出去丟到垃圾桶,隨后背著包去了醫(yī)學(xué)院。 陸巖早上開學(xué)術(shù)研討會,隨后跟著一群導(dǎo)師進了實驗室做研究分析,一點才出來吃飯,一行人吃完又回了實驗室。 方糖進不去實驗室,只能在門口等。 門口還有很多學(xué)姐學(xué)妹,小聲地討論陸巖,有的偷偷拍了照片,正在互相分享,方糖也湊過去看。 是陸巖從實驗室出來的照片,一身黑色正裝,衣領(lǐng)挺括,襯得眉眼漆黑,輪廓冷硬,他微微側(cè)著臉,下顎線條刀削似地利落,鼻梁挺直,薄薄的唇輕輕抿著。 又冷又帥。 一雙腿極長,一同站著的幾人當(dāng)中,屬他個頭最高,也屬他長得最帥。 那學(xué)妹以為她也想要,打開共享傳給她。 方糖笑著道了謝,正存了照片,實驗室門打開,老外導(dǎo)師帶著留學(xué)生和幾個醫(yī)學(xué)院導(dǎo)師一同走了出來,陸巖依舊走在最末。 他出來時看了眼腕表,眉心微微蹙著,偏頭沖賀瀚采說了句什么,腳步一抬就往外走。 有學(xué)姐學(xué)妹追了過去,有人給他送禮物,有人給他送花,還有人送吃的和奶茶,陸巖只是抬手做出拒絕的手勢,連話也沒說一句。 一行幾個學(xué)姐學(xué)妹都有些挫敗,還想再跟下去,就聽見一道女聲喊,“陸巖!你站?。 ?/br> 眾人都有些詫異地轉(zhuǎn)頭,就看見之前湊過來一起看照片的女孩子掐著腰兇巴巴地走到陸巖面前。 “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吧!”方糖很是高傲地抬著下巴,“同意了就跟我走!聽到?jīng)]!” 一眾女生都被她這cao作驚呆了,有些甚至笑出聲,覺得她怕不是瘋了,陸巖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 結(jié)果她們就看見剛剛一直冷著臉的陸巖,眸底映出淺笑,唇角都緩緩勾起一個弧度,低醇好聽的嗓音落進空氣里,也落進眾人耳里。 “聽到了?!?/br> 眾人:“……” 騙、騙人的吧?! 高冷男神居然喜歡這種的?! 方糖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她輕咳一聲,上前一步拉著陸巖的手臂就往外走。 走出學(xué)校門口之后,她回頭看了眼,確定那行人沒跟上來,她才哈哈大笑起來。 陸巖攬著她,手指搭在她后頸,將人扣住往前壓了壓,低頭親了親她的唇,“開心了?” 方糖其實還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想到那群女生都喜歡他,她心里就很吃味,“不開心?!?/br> 陸巖胸腔震了震,有清晰的笑聲傳來。 方糖仰著臉看他,他唇角的笑還沒散,笑起來更帥了。 她噘著嘴,手指戳他的臉,“你笑什么?” “看你吃醋?!彼皖^又來吻她,齒關(guān)處傳來低啞的聲音,“我很開心?!?/br> 方糖:“……” 她耳根發(fā)紅,整張臉埋在他胸口,噘著嘴咕噥道,“誰吃醋了?!?/br> 陸巖指節(jié)撥了撥她發(fā)燙的耳垂,又低頭親了親,聲音帶著笑,“好,是我吃醋了?!?/br> 方糖:“!??!” 陸巖下午四點還要回實驗室,他能陪方糖的只有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兩人在門口轉(zhuǎn)了一圈,他給方糖買了杯奶茶。 方糖捧著奶茶一邊喝一邊問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喝這個?” 陸巖唇角輕輕扯起來,“想知道?” “……想?!?/br> 她三年前就想知道,他怎么看出來她喜歡那個蝴蝶發(fā)夾了。 “你的眼睛會說話?!标憥r看著她,目光專注又認(rèn)真,眸底帶著淺顯的柔意,“每次我看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要說什么,想做什么?!?/br> 方糖含著吸管驚呆了。 陸巖揉了揉她的腦袋,“傻了?” 方糖仰著臉看他,“我是不是在你眼里特別笨,一眼就能看透?!?/br> 陸巖低笑,“是有點?!?/br> 方糖腮幫子瞬間鼓起,嘴巴也撅了起來,剛要開口說話,陸巖就低頭吻住她的唇,齒關(guān)溢出低低的笑聲。 “但是我很喜歡這樣的你。” 方糖臉一紅,唇角卻止不住地上揚,她有些得意地說,“我也喜歡這樣的我?!?/br> 陸巖:“……” 他忍了幾秒,沒忍住,偏頭笑出聲。 “什么嘛!”方糖又羞又惱地瞪他,“你笑什么!” 陸巖將她扣進懷里,笑聲從胸膛里震出來,他低頭,下巴搭在她肩頸,呼吸很燙,“我覺得你說得很對?!?/br> 他聲音帶著笑。 方糖很久沒見他這樣笑了,她環(huán)住他的腰,兩人安靜地在路上擁抱,片刻后,他勾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吻她。 陸巖很忙,兩人在外面轉(zhuǎn)了一會,他就回實驗室,凌晨一點才回來,方糖迷迷糊糊被他吻醒,兩人在床上做了一次,又在洗手間做了一次。 洗完澡出來后,兩人才躺在床上相擁而眠。 明天周一,她不能再留在這兒了,白天要去公司實習(xí),晚上學(xué)校那邊還有聚餐活動,她要擔(dān)任攝影師,全程負(fù)責(zé)給人跟拍,她甚至不知道明天晚上不知道能不能趕過來。 陸巖后天下午的飛機。 留給他們的時間,只剩不到兩天。 他還沒走,她就已經(jīng)開始想他了。 方糖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在黑暗中親了親他的唇。 陸巖根本沒睡著,反客為主吻回去,低啞的聲音問,“偷親我?” 方糖用臉蹭他,嗓音軟軟地喊他的名字,“陸巖?!?/br> 陸巖喉口溢出沙啞的聲音,“嗯。” “陸巖。” “嗯。” “陸巖?!?/br> “嗯。”他笑,“怎么了?” 他伸手去捏她的臉,卻探到她滿臉濕淚,他微微怔了片刻,用力將她摟進懷里。 方糖吸著鼻子,聲音帶著鼻音,“我當(dāng)時走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像我這樣……特別難受……” 他下巴搭在她肩頸的位置,聽到這話時沉默了一會,才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fā)。 “嗯?!?/br> 方糖走的第二天,陸母被查出腫瘤。 陸巖當(dāng)時陪同去的醫(yī)院,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站在那呆了很久,才問醫(yī)生,“良性嗎?是良性的嗎?” 醫(yī)生搖了搖頭。 其后的兩年時間里,他都在國外陪母親治療。 他親眼看著母親暴瘦,看她控制不住地發(fā)狂,看她痛苦地拉著他的手臂,求他給她打安樂死。 那兩年,他每天夜里都失眠,閉上眼就是母親站在窗戶口要往下跳時,被幾個醫(yī)護人員拉著的混亂場面。 他還記得,每當(dāng)母親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就用力摟緊她,一遍遍告訴她,“媽,我會治好你,我一定會治好你……” 后來,他親眼看著她蓋上白布,被推進太平間。 那一刻,他的世界徹底坍塌。 方糖后半夜被驚醒,陸巖夢魘了,他兩只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嘴里含糊地說著什么,她聽不清,只是用臉去蹭他,小聲地喊他的名字,“陸巖……我是方糖,我在這兒……” 他囈語了一會,又松開她,睡著了。 方糖不敢想象他一個人在國外過的什么日子,怕只是想想就要哭,她摟住他的脖頸,靠在他懷里閉上眼睡了。 第二天她醒來時,陸巖已經(jīng)走了,只有手機上留了信息: 【我今天會比較忙,別等我,忙完我去找你?!?/br> 方糖回了個【嗯】。 她看了眼時間,離遲到還有半小時,她飛快洗漱,妝都來不及化就打車去了公司,還在路上給自己點了份早餐外賣。 前臺小妹一看見她就指了指她的脖子,方糖借了她的圍巾在脖子上圍了兩層這才進去。 主編正在召集大家開會,方糖把包放下,拿了筆記本就進會議室。 會議很短,針對人物的專訪和采訪地點進行一個討論和決定,方糖屬于實習(xí)生,還沒資格給大人物進行專訪,而且每個人物采訪之前都要進行充足的準(zhǔn)備,必須將對方的個人信息包括家庭背景全部了解透徹,不然,中間很容易出事故。 李浩閣不在,方糖也沒問。 會議結(jié)束之后,主編找她,又談了陸巖的事,問她能不能作為陸巖女朋友,挖一點陸巖私生活的料出來。 方糖面上微笑,內(nèi)心已經(jīng)把主編罵了個狗血淋頭,雞同鴨講地對了半天,主編也聽出她婉拒的意思,沒再說什么,讓她走了。 方糖熬了一整天才到晚上,拿了DV又趕去學(xué)校,路上給陸巖發(fā)了消息,說自己今天同學(xué)聚餐,她要跟拍,估計要很晚,還發(fā)了定位和地址,算是匯報。 陸巖一直沒回,她也沒再看,他很忙,她一點都不想讓他分心。 說是聚餐,其實是傳媒系一個女生的生日,方糖私下里跟她交情還算不錯,聽她要找人拍生日全程視頻,她也就欣然應(yīng)下了,推門進去的時候,她就后悔了。 因為,李浩閣也在。 不止他,還有跟他玩得好的一群男同學(xué),七八個人,一看見方糖進來,立馬招呼她,“來,嫂子來坐這?!?/br> 他們這群人每次都這樣,總覺得李浩閣喜歡方糖,方糖早晚就是李浩閣的女朋友,見到她就一口一個嫂子的叫。 方糖皺著眉說,“別瞎叫,我有男朋友了?!?/br> 整個包廂一下就安靜了,李浩閣臉臭得要死,他坐在椅子上,隔著距離看著方糖,“就這么著急撇清?” 方糖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可她又不欠他的,沒必要慣著他。 “大家都認(rèn)識,早晚都會知道?!彼f著打開DV,作勢要拍。 李浩閣站起來,手里提了瓶白酒,他往桌上重重一放,沖方糖說,“方糖,你有種,老子追了你兩年,跟他媽舔狗一樣跟在你屁股后面,你去哪兒,老子二話不說跟著去哪兒,結(jié)果呢?!他媽的你隨隨便便就跟個男人去開房!” 包間里一行人看向方糖的目光瞬間變了。 “你今兒叫那孫子過來,把這瓶酒干了,咱們兩清。”李浩閣赤紅著一雙眼瞪著她,“從此以后,我要是再他媽纏著你不放,我他媽就是你孫子!” 方糖看了眼那瓶白酒,目光又轉(zhuǎn)向李浩閣,“喝個酒沒必要叫他來,這酒我干了,喝完了,誰也不欠誰,希望你記得你說過的話?!?/br> 她說完,拿起那瓶白酒仰頭就往嘴里灌。 方糖大一的時候喝過酒,陪表姐去內(nèi)蒙的時候,喝了那邊的自制酒,暈了一整天,第二天還醉醺醺的。 表姐說女人不能喝酒,以后出來就別喝,省得被男人灌醉了有機可乘。 她記在心里,跟表姐出去的時候就放心喝,喝得爛醉如泥第二天也能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只不過會被表姐嫌棄。 但她酒量確實變好了,至少,啤酒她能喝三瓶。 但是白酒,她只能喝一杯。 眼下這一瓶白酒,被她灌了一半還沒喝完,她已經(jīng)被辣得胸腔起火,忍不住反胃想吐了,卻還撐著往嘴里灌。 李浩閣站到她邊上,心有不甘地問,“方糖,你服個軟不行嗎?你為了他,要跟我翻臉?” 方糖簡直氣笑了,把白酒放下,沖李浩閣說了句,“你哪來的臉跟他比?” 李浩閣的面子簡直被她打得稀巴爛,他咬著牙瞪著她,“好,你繼續(xù)喝,我看你能不能把這酒給喝完!” 方糖坐下歇了一會,掏出手機發(fā)消息給舍友,讓她一會來接她,她怕一會喝醉了出什么事。 定位發(fā)出去之后,她就慢條斯理地喝著酒,邊喝邊吃了口桌上的菜。 不知道過去多久,才把那瓶白酒喝完,她意識已經(jīng)不算清醒,卻還撐著桌子站起來,沖李浩閣道,“喝,喝完了,你說話,算話?!?/br> 她收拾好DV裝進包里,轉(zhuǎn)身要走,身子卻踉蹌了一下,李浩閣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臂,“我送你?!?/br> “我不要,你送?!狈教前欀妓﹂_他的手。 李浩閣心里憋了火,“你就這么討厭我?!” 方糖擺了擺手,囫圇不清地說,“我不討,厭你,但如果你,討厭陸巖,我就,討厭你?!?/br> 李浩閣赤紅著一雙眼問,“你就不能喜歡我?” “不能?!狈教且粋€勁搖頭,腦子都開始混沌了,“我不,喜歡,你,我只喜,歡陸巖,我喜歡他……好多年了……” “好多年?”李浩閣正要再問,門口有人趕了過來,他以為是壽星,卻不想,是陸巖。 他明顯是跑過來的,胸口起伏不定,一眼看見方糖暈乎乎地被他扶著,他黑眸一沉,長臂一伸,就把方糖從李浩閣懷里搶了過來。 方糖暈乎乎地推著陸巖,“不要……別碰我……我不要……你送……我不……喜歡你……我只喜歡……陸巖……” 陸巖聽到這話,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頂,“乖,沒事了,我來了?!?/br> 方糖聽見他的聲音,瞇起眼仔細(xì)看了看他,暈乎乎地笑了,“你怎么……來了……” 陸巖見她醉得滿臉酡紅,再看了眼桌上那瓶被喝得一干二凈的白酒,哪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把方糖扶到椅子上,沖包廂里其他人說,“都出去?!?/br> 那幾人看他架勢似乎要打架,全都不走,李浩閣揮了揮手,他們才三三兩兩地出去,包廂門剛關(guān)上,陸巖就一把掐住李浩閣,一手扣住他的胳膊反向鉗制,另一手直接扣住他的后頸把他整個腦袋壓在桌上。 李浩閣被壓制得動彈不了,大聲吼了聲,“你他媽放開我!” “我原本以為你們是朋友,就沒跟你計較?!标憥r聲音低低的,仔細(xì)聽卻能聽出里面泛著清晰的冷意,“現(xiàn)在你逼她喝這么多酒,就別想我會對你客氣!” 他話音落下,扯過身邊的一瓶白酒,朝桌沿一磕,把瓶口磕碎,按住李浩閣的嘴巴,就往里倒。 李浩閣口鼻被灌了小半瓶,差點被嗆死。 方糖坐在椅子上暈乎乎的難受,耳朵里聽見動靜,眼睛卻看不清,只是無助地喊,“陸巖……陸巖……” 陸巖把白酒瓶往墻上一摔,扯住李浩閣的頭發(fā),黑眸森冷地睨著他,“再有下次,你試試?!?/br> 陸巖松了手,轉(zhuǎn)身走向方糖,俯身把人抱起來準(zhǔn)備往外走。 李浩閣拿了酒瓶沖著他后腦勺就要砸下來,陸巖轉(zhuǎn)過臉看向他,漆黑的眸底沒有半點懼意。 那只酒瓶被打碎了一半,有凸出的尖銳碎片離他眼睛不到三公分的距離,他甚至一雙眼眨都沒眨,迎著李浩閣手里的破酒瓶往前走了一步。 酒瓶碎片離他的眼睛就剩不到一公分距離的時候,李浩閣猛地松了手,他親眼看著陸巖抱著方糖走出包間。 包間外的人,見陸巖抱著方糖走了,這才急忙進來,看著李浩閣問,“怎么了?就這樣放他走了嗎?” 李浩閣“cao”了一聲,他把酒瓶丟地上,惱火地罵,“瘋子……真他媽是個瘋子……” 陸巖抱著方糖先去了就近的藥房,買了解酒藥喂她喝下,方糖難受得直往他懷里拱,嘴里可憐巴巴地喊,“陸巖……我好……難受……” “我知道?!标憥r用指腹擦掉她臉上的汗,抱著她找了個洗手間,扶著她站到洗手臺前,單手?jǐn)堉瑢⑺哪樲D(zhuǎn)到洗手臺方向,指節(jié)探進她口腔里,方糖被捅得嗚哇一聲吐了出來。 陸巖拍了拍她的背,“吐出來就好了。” 方糖哭了起來,“嗚嗚……陸巖……好難受……” 她哭完又趴在那吐了起來。 陸巖單手將她長發(fā)攏到腦后,等她吐完,他打開水龍頭替她洗臉,又喂她喝水漱口,隨后把人攬著,抬手擦干凈她的臉。 “沒事了?!彼皖^親了親她的臉,“過一會就不難受了。” 方糖吸了吸鼻子,“難受……” 她頭暈,手腳軟得沒力氣,整個人像一灘泥一樣往地上滑。 陸巖把她打橫抱在懷里,打到車之后,確定她臉上的溫度降了不少,這才帶著她回酒店。 方糖醉酒很喜歡說話,胡言亂語什么都有,陸巖攬著她在洗手間給她放水那段時間,她一個人幾乎說了場單口相聲。 “我今天還……沒寫日記……”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手里摸索著找東西,“我還沒……寫日記……咦,我日記本呢?” 陸巖攬著她,“別亂動,我待會給你找?!?/br> “哦。”她乖乖站好,沒一會又開始碎碎念起來,“主編叫我……把陸巖……私生活……寫出來……我才不寫……” “好,不寫?!彼嫠摿艘路?,攬著她進去洗澡,低低的聲音問,“日記打算寫什么?” 方糖靠在他胸口,被水淋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日記兩個字,含糊地出聲,“不告,訴你?!?/br> 陸巖低笑。 給她洗完澡,包好了出來,他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又找了筆給她。 方糖披著浴袍,整個人趴在商務(wù)桌上,低著頭歪七扭八地寫日記。 還沒寫完,她人就趴在桌上睡著了,陸巖把人撈起來抱到床上,蓋上被子。 收拾桌上的筆記本時,他隨意看了眼,字跡潦草得幾乎看不出原形,只依稀辨出他的名字。 他回到床上,親了親方糖的耳朵,低低的聲音問,“以前的日記寫過我嗎?” 方糖含糊地應(yīng),“嗯?!?/br> “寫了什么?” 她似醒非醒的,像是在做夢囈語,嘴里含糊地答了,“……你……” “什么?”他沒聽清,耳朵湊近她嘴唇。 只聽她又軟又輕的聲音說。 “想你。” 他怔了片刻,目光柔軟地看向她,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