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書迷正在閱讀:深宮、暗夜魅惑、欺負(fù)大美人兒、架空之攻略皇太后、(總攻)江南一枝春、《論一件旗袍的危害性》、我在逃生游戲中綁定了魅魔體質(zhì)、這個世界怎么了、小美人~(各種腦洞合集)、誤以情深
雖然很早就想過,洛家這種地方不該只是表面上的光鮮亮麗,暗處一定會有一個陰森森,不見天日的所在,方便隱藏一切不可見人的秘密。可謝衣塵前后兩次住到洛家好幾日,始終沒有找到過這個地方,漸漸也就忘在腦后了。 這次,李修帶他見謝堅,他才又想到這點。當(dāng)日因為洛意出事,洛倫生失了理智,場面極混亂。李修沒來得及顧謝衣塵,就連謝堅也只是暫時被安置在某處。這個某處,自然不會是裝璜華麗的房間里。 只是謝衣塵沒想到,洛家的刑訊室就堂而皇之地裝在主宅的地下。 李修解釋道:“倫生常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直接在下面設(shè)了調(diào)教室一般的地牢?!?/br> 謝衣塵沒有說話。前方照出昏黃的光線,隱隱可聞流水和人呻吟的聲音。他現(xiàn)在已沒有心思關(guān)心地牢,只想知道里面的人現(xiàn)在如何。 謝堅還活著。大概是覺得一槍打死太過便宜他,李修明知從這冥頑的惡棍口中探不出什么消息,還是暫時留了他一命。 他活著還不如死了。他身上接近洛倫生傷處的地方,每一處都有一道深可見骨的裂口,被干凈的流水反復(fù)用力沖刷,露出腐爛一般的白rou。再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上也有類似的傷口,只是血跡已經(jīng)干涸。 與洛倫生相似的傷,但是都小心保留了神經(jīng),使他能夠感受到疼痛。 李修道:“這個人活著在倫生面前就是惡心,所以我想倫生不會介意不能親手殺他?!?/br> 謝衣塵驚道:“你的意思是?” 李修看向他:“你若是有什么想問的想做的,就趁現(xiàn)在?!?/br> 謝衣塵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再回頭看向謝堅時能感覺到心臟因仇恨而跳動。他鐵青著臉蹲下身,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早在他們出現(xiàn)時謝堅就知道他們來了,只是一直低著頭悶聲不響。整整一日的酷刑,本該早已讓他昏死過去??衫钚薏恢屓嗽谒亲永锓帕耸裁此帲菤馕镀屗窨簥^,刮盡骨子里每一分血液地清醒著。 他微抬起眼皮斜睨著謝衣塵,笑道:“你猜呢?” 謝衣塵呼吸漸粗,猛的伸手狠壓在他傷口上,在他仰頭痛呼中沉聲道:“我在問你,回答我!” 謝堅手腳俱廢,只胸膛不住起伏顯出壓不住的痛感。他顫抖著看向謝衣塵,斷斷續(xù)續(xù)道:“像他……果然像他……” 謝衣塵知道他說的是誰,心中一震,追問道:“他怎樣?” 謝堅喘息不止,半晌方才冷笑道:“狠勁像他。若當(dāng)初輸?shù)氖俏?,他也定會如此對我?!?/br> 謝衣塵一驚,怒道:“胡說!他明明已經(jīng)不想與你爭了!” 謝堅咯咯怪笑:“不想與我爭?你還真是天真得可愛。”他那雙好像永遠(yuǎn)睜不開的眼睛射出陣陣寒光,“雖然我們共用一個名字,但該是誰就是誰。他樹敵無數(shù),豈是一句歸隱就能算的?是他,不愿過整日提心吊膽,無還手之力的日子,才回來找到我,想以謝家唯一家主的權(quán)力,保護(hù)自己的妻兒。” 他目光逼人,咄咄道:“他要保全你們,就可以不顧我嗎?” 李修皺眉:“可笑。他要讓他們母子回謝家,怎么就傷害到你了?” 謝堅猛的側(cè)頭,視線比對著謝衣塵時凌厲萬分:“父親定下的規(guī)矩,到了二十五歲按我們的表現(xiàn)確定誰做家主,誰做影子。他從未有過異言,等我贏了卻不顧諾言逃走。他有了要保護(hù)的人,回來說不愿做影子,我就應(yīng)該把家主之位讓給他嗎?” 謝衣塵吶吶道:“你撒謊……” 謝堅冷哼,得意地笑道:“可他贏不了我。再來十次,他也贏不了我。我當(dāng)然不會傻到放他走讓他給我惹事,所以我囚禁了他。我們連儀器都檢查不出差異的DNA是他唯一的價值,所以時機(jī)一到,他就該發(fā)揮作用,不然我如何騙過精得像鬼似的洛倫生?” 見謝衣塵滿臉痛苦,他愉悅地舔了舔嘴唇,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很遺憾。你長得這么像我,要不是親眼看見陳辭泫生你,我都懷疑謝甲是個雙,你該是我的兒子才對?!?/br> 謝衣塵一怔,扼住他的脖子斥道:“胡說,你胡說……” 謝堅上氣不接下氣,卻似乎知道大限將至,仍是桀桀笑道:“哦,對了,還有你母親。當(dāng)然是我殺的。自從知道李修和你分開,我每一天拖地,都在水里加了會加重她病情的迷幻藥。雖然對正常人沒作用,可對于本就精神受損的她……呵呵……” 謝衣塵咬牙泣道:“為什么?” 謝堅嗤笑:“她病的那么重,若她活著只能留在醫(yī)院,陳明該陪在她身邊??晌沂且獨⒙鍌惿陌 ?/br> 他聲音漸輕,直到徹底發(fā)不出聲音。謝衣塵回過神猛地縮手,他立刻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 謝衣塵轉(zhuǎn)身往外走:“我的問題問完了?!?/br> 李修對折磨謝堅沒什么興趣,打個手勢讓守在這里的兄弟準(zhǔn)備動手。謝堅勉力將頭抬起,啞聲道:“謝堅只是個代號。你叔叔的名字,叫謝乙。” 謝衣塵腳步不停,轉(zhuǎn)眼便消失不見。 他一路往外,直到與地牢和主宅都拉開足夠的距離才停下腳步。他一停下,便感覺到李修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謝衣塵冷靜下來:“他死了?” 李修“嗯”了一聲,便是回答。 謝衣塵不解:“你不問他臥底的事?” 李修淡然道:“他不會說的。謝堅的性子,永遠(yuǎn)不會認(rèn)輸?!?/br> 見謝衣塵悶悶不樂,他安慰道:“別理他說的那些。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只是想靠傷害你來扳回一成也說不定?!?/br> 謝衣塵搖頭:“我只是覺得遺憾。母親離開后,他大概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了解我父親的人??晌易疃嘀荒軓乃炖锫牭竭@種說法?!?/br> 李修道:“其實,要知道陳明是怎樣的人,我覺得看你就可以了。” 謝衣塵一怔:“看我?” 李修道:“謝堅那些話里,有一句或許是真實的,就是你很像陳明。” 謝衣塵道:“可那時我……” 李修不讓他妄自菲薄,打斷他道:“你或許不是一個完美的人,有心的無心的,都曾經(jīng)讓身邊人受傷??芍辽傥抑?,你心底里從來不想傷害任何人。即便今日教訓(xùn)謝堅,實則也是他罪有應(yīng)得。” 他頓了頓,輕笑道:“我剛才真擔(dān)心,你會直接把他掐死?!?/br> 謝衣塵道:“有什么分別?反正他也活不了?!?/br> 李修道:“我不希望你手上沾血?!?/br> 見謝衣塵不解,他解釋道:“我想伯父當(dāng)年,也是不愿意的。不論他是為了什么,我相信他有苦衷,所以他一定不希望你也變成他迫不得已的模樣?!?/br> 謝衣塵定定地回望著他,心中硌著的硬石緩緩落下,感激地笑道:“謝謝?!?/br> 李修笑笑:“回去吧,早點休息?!?/br> 謝衣塵抬頭,發(fā)現(xiàn)夜色已濃。這一夜,過去的一切,才算是真正的結(jié)束了。 三天后。 洛倫生縮在角落里,懷里抱著一個破舊的布偶,任憑身邊人怎么說都不肯動。據(jù)說這布偶是他趁溫文不注意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后來溫文順著痕跡去查,發(fā)現(xiàn)臥室里一個被開了門的保險箱里一柜子莫名其妙的東西。 他嫌那布偶看著就不干凈想要去搶,洛倫生卻像只護(hù)子的老母雞,瞪著眼睛委委屈屈道:“這是我哥送給我的?!?/br> 溫文頓時說不出話了。謝衣塵看了看那布偶的款式,暗忖大概是洛倫生幼年時洛意送的。這么多年,竟然還在。 洛倫生看起來已經(jīng)清醒了,至少他清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伤芙^去想,整日悶在床上一聲不吭,不管李修或者溫文說什么或者請示什么都充耳不聞。醫(yī)生來看過,說他心上還有個疙瘩。 想到洛意的死畢竟不是小事,他腿上的傷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好,李修索性便由他自己去調(diào)節(jié)。他一松口,洛倫生更加肆無忌憚,整日抱著布偶說話,誰也不理。而一想到李修忙得焦頭爛額,謝衣塵對洛倫生那些因憐憫產(chǎn)生的好感便迅速蕩然無存。 他一面在離床三米遠(yuǎn)的空地上做俯臥撐——因為最近的事,他意識到身體結(jié)實有多么重要,一面觀察那邊的情況。 手術(shù)后到現(xiàn)在,溫文和醫(yī)生商量,覺得至少應(yīng)該讓洛倫生坐在輪椅上出去曬曬太陽??陕鍌惿鷿M腦子只有懷里的布偶,完全沒有同意出門的意思。溫文等人怕碰到他傷處,又不敢用強(qiáng),只得陪在一旁好言相勸。 自從李修叮囑后,謝衣塵的心思大概有七成都放在溫文身上。若說溫文有什么不妥的,便是洛倫生出事后他對洛倫生好像就沒了主仆的那道線,對洛倫生常常毫無尊敬可言。 比如此刻,溫文見好說歹說洛倫生都不聽,竟一手按住他,一手抽走了玩偶,嚴(yán)肅地瞪著他道:“你要是再不配合,我現(xiàn)在就把這玩意兒燒了?!?/br> 洛倫生氣哼哼地回瞪著他:“先還我。” 溫文不理,竟真的從懷里拿出一個打火機(jī)來,在洛倫生緊張的目光中對手下道:“把他搬上輪椅,動作輕一點?!?/br> 洛倫生恨恨地抿著唇,奈何敢怒不敢言。他看見打火機(jī)的頭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布偶的屁股,只能老老實實讓人把自己搬上輪椅往外推。 溫文這才滿意地把布偶或打火機(jī)都收起來:“等回來再還你。” 洛倫生氣鼓鼓地坐著,眼角卻不爭氣地往他手上瞟。 謝衣塵見狀,也從地上起來跟上,在兩人三步遠(yuǎn)的身后跟著。 無怪溫文堅持,今天的陽光的確不錯。 謝衣塵突然想起李修。李修最喜歡晴天,常常年紀(jì)輕輕就像個老頭一樣躺在椅子上曬太陽。謝衣塵一直對李修這種愛好嗤之以鼻,可有的時候,他會希望自己也能搬一張?zhí)梢闻阍诶钚奚磉叀?/br> 不過現(xiàn)在李修應(yīng)該是沒這個心思的。 因為一直待在主宅,謝衣塵只要下一層樓就可以在書房看見李修,只是能看見的時候往往是深夜。他常在書房門口透著門縫向里張望,門中李修的頭就從未抬起過。其他時候李修都不在家,但每天都會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在說什么,盡管涉及洛家有些事不方便說語焉不詳。 這樣子很像在戀愛。 想到李修那番告白的話,謝衣塵眼神又暗了下來。 他不是不想答應(yīng)。謝衣塵很清楚自己心里有李修。之前李修把他從曲堯手里救出來,他沒有主動接近,不過是因為不信任。可是后來發(fā)生的事,包括謝堅的坦白,都讓他徹底相信李修和洛倫生這一次當(dāng)真沒有惡意。按理說,這種情況下李修說那番話他該欣喜若狂地答應(yīng)才對,可他心里仍然有一道坎。 李修告白時的表情猶在眼前,那樣子就好像是在說,我覺得和你過日子也挺不錯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謝衣塵從一開始就明確地知道自己和李修很契合,李修沒道理拒絕自己。可真到了這一步,他發(fā)現(xiàn)自己要的絕不僅僅是契合而已。 至于要什么,他也說不清楚。 在院子里晃了大半個小時溫文才同意回去,如洛倫生愿把布偶還給了他。洛倫生仍是抱著布偶縮在角落,只是多了個提防溫文的動作。溫文對此毫不在意,甚至從中獲取了靈感,之后幾天每次讓洛倫生配合都用這招,屢試不爽。 第七天,謝衣塵在屋子里玩啞鈴,溫文看著醫(yī)生握著洛倫生半截小腿活動。洛倫生一臉不情愿,仍是被溫文威脅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 謝衣塵剛放下啞鈴喝了口水,門便被從外面打開了。看清來人,他連忙起身將額上的汗水擦凈。溫文也側(cè)過身,微微垂首招呼道:“李哥。” 李修應(yīng)了一聲,低頭看向床上的洛倫生。洛倫生百無聊賴地看醫(yī)生玩自己的腳,頭都沒有轉(zhuǎn)一下。 他又看向謝衣塵:“我有事找你。” 謝衣塵跟著他出去,門在身后緊緊合上。溫文眼角掃了一眼,心思便收回放在洛倫生身上。 醫(yī)生按摩完畢,幫他將腿腳放好。洛倫生立刻抬起頭直直瞪視溫文:“拿來!” 洛倫生少時乖巧,長大后大概因為遭遇不幸,通身氣質(zhì)都透著凌厲,連帶面目也不顯善。此刻他雖是生氣地瞪著,曾經(jīng)眼中的凌人氣勢卻絲毫不顯。溫文知道,不是不想顯,是不能顯。 他將手上的布偶還給這個容貌不變卻陌生無比的人,看他如獲至寶地低頭把玩,只覺心中郁郁難平。謝衣塵還沒有進(jìn)來,李修大概也還沒有走。溫文顧不得妥不妥,與小黃馬說一聲便沖出門,果然看見李修正靠墻與謝衣塵說話,看見他語聲頓時停下。 溫文看了一眼謝衣塵,收回目光道:“李哥,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br> 李修微愣,點頭道:“好。” 謝衣塵有些遲疑,但李修讓他回去,他也就不好留著。等謝衣塵離開,李修才又看向溫文,示意他說話。 溫文低著頭,似難以啟齒,卻仍是不猶豫地說道:“李哥,我知道少爺在這世上只與你親近。所以有些話我不敢直接向少爺說,但希望以后他好起來,你可以提醒他?!?/br> 李修神色不變:“什么話?” 溫文沒有立刻回答,大約是在思考措辭,半晌開口時雖盡量平靜,語聲卻難掩不甘:“李哥,你是很早之前就認(rèn)識少爺,也認(rèn)識我和其他兄弟的。那時他還不是少爺,我們也管他叫哥。我們陪他對抗洛意,對抗謝堅,死傷無數(shù)。時至今日,只要他一句話,我們依然愿意赴湯蹈火。” 李修皺眉:“你想說什么?” 溫文頓了頓,抬頭道:“我想說,我們中的絕大部分人愿意為他如此,都不僅僅是因為他這個人。我們看重的是他的決心,他的本領(lǐng),以及現(xiàn)在他洛家家主的身份。所以我們沒有一個人,愿意跟著一個會被一個男人就擊垮的大哥。” 李修冷聲道:“你想走?” 溫文不為所動:“如果其他兄弟知道他現(xiàn)在是這個樣子,一定跑得比我快。只不過是我讓人壓住了消息,他們以為少爺現(xiàn)在只是單純的病了而已?!?/br> 李修冷冷地審視著他,突然勾唇道:“可是你很清楚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 溫文微愣,聽他又道:“不僅如此。手術(shù)之前,你不讓倫生冷靜直接打暈了他,因為你很清楚一天的時間是不夠他平靜的。你早就知道他會如此,為什么還留著?” 溫文躑躅道:“我沒有……” 李修打斷他:“那你現(xiàn)在也可以走。我承認(rèn)如果倫生一直不振作,我沒本事將洛家的一切都穩(wěn)住。你現(xiàn)在走,正是最好的機(jī)會。” 溫文脫口道:“我可以幫你?!?/br> 李修心中暗笑,面上仍是冷冰冰道:“何必呢?他又不是值得你追隨的人,你不如自立門戶,未必不如他。” 溫文語塞,半晌才低聲嘆道:“來不及了?!?/br> 謝衣塵靠在窗側(cè)的墻上,見溫文一個人回來。他這幾日都是事不關(guān)己般一個人在邊上待著,今日卻開口問道:“李修走了?” 溫文不答,將醫(yī)生也送走才冷冷睨他一眼:“他倒是信任你,連少爺?shù)那闆r都不問一問就走了。” 謝衣塵道:“怎么?他沒有同意讓你帶人收拾那批地痞?” 溫文冷哼:“留下照顧少爺,我心甘情愿。” 謝衣塵好奇道:“為什么?” 溫文道:“因為我信不過你?!?/br> 謝衣塵臉上笑容僵?。骸拔矣惺裁春眯挪贿^的?” 溫文側(cè)頭看向他,沉聲道:“出事的第二天我就叫人查過,你在自己臥室藏了一塊極鋒利的玻璃碎片,足可取人性命的那種?!?/br> 謝衣塵道:“那又如何?” 溫文道:“你把它藏在枕頭底下,說明你有防范之心。你是在防陳明,你知道他不是真的陳明,但你什么也沒有說?!?/br> 謝衣塵失笑:“就因為這個?” 溫文道:“若非心中有鬼,為什么這幾日明明在一個房間里,你卻一定站在離少爺最遠(yuǎn)的地方,不是心虛是什么?” 謝衣塵撇撇嘴,靠著墻挪了個舒服點的位置,懶懶地問道:“你和李修說了嗎?” 溫文移開視線,語帶怨氣:“說了。他說你備那些是為了防他和少爺?!?/br> 謝衣塵輕笑:“那不就得了?!薄?/br> 溫文側(cè)目睨他一眼,嗤笑道:“我不知道李哥為什么對你這么好,可能也就是因為你和少爺性子有點相似罷了。但是你等著,只要我找到你對少爺不利的證據(jù),你有一千條命也不夠死的?!?/br> 謝衣塵怒極,咬牙笑道:“我像他?” 他低頭看向床上,洛倫生早玩著玩著就沉沉睡去。他壓下怒火,懶得就這種無聊事和溫文爭吵,冷冷道:“對了,你知道你家少爺身邊出了個叛徒嗎?” 溫文驚訝回頭:“叛徒?是誰?” 謝衣塵冷哼,神叨叨道:“不知道,李修說查出來是誰,剛要告訴我你就過來打斷了。只是李修這兩天忙著處理藍(lán)龍鬧事的手下,暫時沒空理他。?!?/br> 他頓了頓,突然意味不明地笑道:“當(dāng)然,那個人是絕對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