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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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三天兩夜的畢業(yè)旅行,對于楚慈來說其實沒什么意思。 班里的人聚集在海邊的小別墅里,不是燒烤就是k歌,完事后大白天在沙灘邊瘋跑一圈,兩天晃晃蕩蕩就過去了。 最后一天,三三倆倆的幾個人躺在別墅里,睡覺的睡覺,打牌的打牌,都默默地等待著來接他們回家的大巴。 楚慈抱了本書走到二樓陽臺外一個小懶人椅上躺著,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好不愜意。背后的門忽然被拉開了,陳瑋圍從里邊走進(jìn)來,一聲不吭地坐在他旁邊。 楚慈懶懶地抬眼皮撩了他一眼,又把視線集中在大腿的書頁上。 陳瑋圍坐下來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欣賞碧海藍(lán)天,半晌才開口:“今天就要回去了?!背劝贌o聊賴地搭理了一聲:“嗯?!?/br> 陳瑋圍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猶豫再三才問:“你和楚杭……” 楚慈面色不改。 陳瑋圍猛地轉(zhuǎn)過身來,抓住了他的手臂,嘴張開兩三次,硬是沒說出話來。楚慈眼里沒有絲毫情緒起伏地看著他,輕巧地掙脫開被抓著的手臂,合上了書,靜靜地等陳瑋圍說出什么有用的話來。 結(jié)果沒有,陳瑋圍猶豫了半天,還是那句話: “你們是親兄弟啊,楚慈?!?/br> 楚慈垂下眼,沒有看他。 這個事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連在他血脈的東西,每當(dāng)自己這么告訴自己的時候,跟用刀從他心口剜下一塊rou一樣疼。 “我知道?!背缺砬槟郎艘凰?,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他用一種微不可聞,卻令陳瑋圍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那又怎樣?” “什么叫‘那又怎樣’?”陳瑋圍下一秒就要撲過來抓他的手臂,被楚慈輕巧地躲過了,“你在想什么?楚慈,你弟是瘋子,你也跟著他瘋嗎?” “我沒跟著他瘋。” 事實是,楚慈想,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再怎么不可思議這也是事實,他也曾想過逃脫,但每一次都被心底的感情把理智牽扯回來,然后又無可救藥地沉浸在對方抱著他的體溫和親吻他的的唇舌里。 “你別管我了。”楚慈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陳瑋圍。”他抬眼看著陳瑋圍跟吃了屎一樣的表情,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事情,后果我擔(dān)著。” 陳瑋圍啞巴一樣張著嘴,氣得指著楚慈的手都在抖。然后他猛然握緊拳頭,狠狠地捶在懶人椅的圓桌邊。 他此時此刻覺得,楚慈變了。具體哪里變了,他又說不清楚。 從前總是那么冷靜自持的一個人,他很難相信對方竟然會做這樣的決定,又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把對方從這樣的泥沼里拉出來。他何嘗又不懂楚慈的心情,他和楚慈一樣,都是陷進(jìn)了感情陷阱里的大傻逼。 他從前總說楚慈是活著的rou體人,是活物,又不似活物。而現(xiàn)在他看見這行尸走rou的活物底下原來有那么一顆血淋淋的靈魂,霎時又覺得還不如繼續(xù)行尸走rou著好。 “楚慈,”他說,他很想把楚慈狠狠地噴一頓,最好把對方噴清醒,又不舍得看到他受一點委屈的表情,但要他說出能稍微安慰對方一點的話,又教他良心疼——對方是他喜歡的人,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沉入泥潭,那種暗戀時無能為力的無助感一下子就把他淹沒,教他不樂意地品嘗著愛情的苦澀,“楚慈,”他頓了一下,“無論如何,我都陪著你?!?/br> 他自知是說不出什么感天動地的情話,只能真誠又不靠譜地承諾著: “你要后悔了,就來找我,后果我和你一起擔(dān)著。” 我一定不會再教你難過了。* 楚慈沉默地看著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耳邊忽然回響起同樣熟悉的句式: ——“哥哥,我會等你的?!?/br> ——“無論你需要多久的時間準(zhǔn)備,無論你要花多大的力氣接受,只要你愿意,我楚杭就一直等你,一直等你。” 78. 楚慈順利收到A市醫(yī)科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 八月末,楚杭的器樂比賽也很順利地挺進(jìn)了九月份的決賽。 而隨后,楚慈收拾了東西,搭上了前往A市的高鐵,離開了他土生土長的城市。 他的新生活開始了。 九月份,準(zhǔn)高二生楚杭也開了學(xué),剛開學(xué)沒多久,他們這一批音樂生就要開始外出為期一年的集訓(xùn),為來年一月份的藝考努力。 楚杭擅自決定要前往A市,他和楚嘯天夫婦提了一嘴,果不其然遭到了徐小田的強烈反對,她甚至鬧到了學(xué)校去,硬生生要楚杭轉(zhuǎn)學(xué)科。 最后被楚嘯天壓了下來。 相比起楚夫人,校方自然更樂意聽取楚總的意見,他們和楚杭商量了一下,最后經(jīng)過意思意思的衡量決定,還是堅持了楚杭原本的決定。 徐小田氣了個半死,大半個月在家里鬧脾氣,楚嘯天倆父子卻視她為無物,一開始楚杭還會開口哄兩句,久而久之就覺得根本是徐小田在無理取鬧,他嫌煩,下晚自習(xí)后還拖拖拉拉地逗留在社團(tuán)不肯回家,就怕碰見徐小田那張討人厭的嘴臉。 他躲在社團(tuán)休息室的角落給楚慈打電話。 楚慈最近在軍訓(xùn),只有下午和晚上才有時間回他信息,白天里壓根找不著人。他疲憊的聲音從手機(jī)那邊傳過來,楚杭憋了一肚子的槽瞬間偃旗息鼓了。 楚慈已經(jīng)夠累了,他不能再給對方徒增煩惱。 楚杭問楚慈,軍訓(xùn)還好嗎?大學(xué)那邊還習(xí)慣嗎?同學(xué)們對他好不好。 他沒告訴楚慈他準(zhǔn)備到A市準(zhǔn)備藝考的事情,他尋思著要給楚慈來一個大驚喜。何況楚慈告訴他,軍訓(xùn)結(jié)束后,他就要到外面找房子,他還是不習(xí)慣宿舍生活。 楚杭面上裝著糊涂,實際心里明明白白,楚慈是怕暴露他特殊的身體。 也好,楚杭想,他也不想楚慈每天泡在那群沒用的男人堆里,免得又有哪個臭不要臉的家伙纏上他的哥哥。以后楚慈在外面租房子,他自然能理所當(dāng)然地搬過去和楚慈一塊兒住,而且還沒有家里那一對麻煩的老夫妻。 只有他和楚慈的世界。 楚杭光是想想,已經(jīng)激動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楚慈在那頭慢慢地給他說著很多軍訓(xùn)時發(fā)生的糗事,說他最近剪了頭發(fā),說他哪個舍友開學(xué)才幾天就找到了同校的女朋友,說過幾天就結(jié)營了,他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回兒了,然后說,九月末的那場比賽,他可能趕不回去了。 他問楚杭,今年生日想要什么禮物。 楚杭嘴里沒個正行:“哥哥,把你自己送給我吧?!?/br> 楚慈對天翻了個白眼,說他從哪里學(xué)來的土味情話,然后一頓,又續(xù)上了話頭:“生日……我盡量趕回去?!?/br> 楚杭趴在窗戶框上,抬頭看著教學(xué)樓上方的漫天星月,笑了:“哥哥,我好想你?!?/br> 楚慈靜了兩三秒,說: “嗯?!?/br> 我也是。 79. 楚杭來到A市那天,楚慈整天都是課,等他下課趕到機(jī)場,楚杭已經(jīng)在那里等了兩個多小時。楚杭是一聲不吭跑來的,楚慈在他下飛機(jī)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 夏末的A市晝夜溫差大,早上還背心褲衩,晚上多少得套上件厚外套。楚杭衣服穿少了,在機(jī)場里吹了半天的風(fēng),冷得手腳有點冰冷。 楚慈一過來就牽起他的手,問他干嘛一聲不響就跑過來,起碼得跟他說一聲,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楚杭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笑了。 楚慈果然把頭發(fā)剪短了點,露出他光潔的額頭。楚杭比他高,一低頭能瞅見隱約從劉海下透出來的,那道發(fā)際線邊的傷疤。他記得以前楚慈剪過寸頭,他還挺喜歡那造型的,桀驁中帶著點性感。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后來楚慈又把頭發(fā)留長了,額頭上的傷疤就被蓋住了。 楚杭身體發(fā)冷,心卻是熱的。楚慈疑惑地抬頭看他,問他干嘛不說話。楚杭心下一動,猛然就把人拉進(jìn)了機(jī)場大廳的角落里,他們處在大廳比較偏僻的位置,四周沒有人,隔壁有個窄小的空間,燈光照不到,在地上打出一個黑色的陰影區(qū)。 楚杭把人抵在墻上,二話不說就低頭用嘴堵住了楚慈正準(zhǔn)備要嚷嚷的唇。 楚慈被他吻得猝不及防,又怕有人經(jīng)過會看到,渾身繃得死緊,手拽著楚杭胸膛前那點布料,團(tuán)成了一團(tuán)。楚杭卻絲毫不介意,抱著他的腰把他摟緊懷里,急促的呼吸全灑在楚慈的臉上,他的吻很急切,探進(jìn)對方口腔的舌頭急不可耐地糾纏起對方的軟舌,咬著吮著,吃著對方嘴里的津液,一副要把人吞進(jìn)肚子里的兇猛架勢。 楚慈呆滯了一會兒,很快就悄悄踮起腳來,攀上對方寬闊有力的肩膀,環(huán)抱著身前的人把嘴巴又張大了一點。 他們互相呼吸著對方的氣息,像是兩頭久未進(jìn)食的餓狼,嘗著彼此甜蜜的滋味久久不肯松開。 楚慈不知道這吻持續(xù)了多久(他感覺過了很久),直到暈乎乎地被人松開來,彼此分開的舌尖還勾連出一絲銀線。楚杭用拇指擦掉他嘴角流下來的津液,又重重地親了他唇瓣一口才放過這人。 “怎么突然跑過來了?”楚慈喘著氣問,他手摸上楚杭的臉,被風(fēng)吹得冰涼。楚杭歪頭用臉蹭他的掌心,說: “我跟爸媽說今年生日想和朋友出去過,就來了,想見你?!?/br> 楚慈:“你不用上課的嗎?” 楚杭側(cè)過臉親他的手掌心:“請假了,反正沒心情聽?!?/br> 器樂比賽后,楚杭在正式考慮外出集訓(xùn)的過程,他通過楚嘯天和很多A市這邊的老師有聯(lián)系,也趁著這幾天過來看看,到時候談攏了,下個月就可以直接過來上課了,他甚至聯(lián)系好了楚慈大學(xué)附近的學(xué)區(qū)房,讓楚嘯天找人騰出一間租金便宜一點的,到時候…… 這些他自然都不會跟楚慈說。 楚慈最討厭就是被家人安排好的一切活動,只要找個機(jī)緣巧合,裝作都是偶然的,一切萬事大吉。 楚慈這才像想起了什么事,他略不好意思地曲起手指蹭了蹭鼻尖,對楚杭說:“比賽的事,恭喜,拿了金獎吧?!?/br> 楚杭笑嘻嘻地湊上來,用鼻尖磨著對方的山根,撒嬌著說:“累死我了,決賽那天我一天沒吃好東西,前一晚還睡不著,好不容易拿了個獎,結(jié)果你又不在,”他面上很委屈,故意這么說,讓楚慈看著他的眼神都不自覺帶上點愧疚,實則心里打著些不要臉的小盤算,“哥哥要怎么補償我?我……” 他剛想說“我受委屈一點,哥哥只要親我一下我就什么都原諒你”,楚慈就毫不留情地打斷他: “對,我正要說這事兒。那獎勵我已經(jīng)跟生日禮物一起寄回家里去了,本來是打算你生日前一天回去再跟你說的,你現(xiàn)在一聲不吭地跑來,生日禮物誰簽收?” 楚杭:“……家里的阿姨。等等,你給我買什么了?” 楚慈:“給你添了兩套名著,我看你書架上全是些塑料娃娃,不然就是獎杯獎牌,該添兩套書了,到時候有空多看點書,對高考有好處。你要準(zhǔn)備出來集訓(xùn)了吧,到時候文化科準(zhǔn)要落后了,現(xiàn)在學(xué)的基礎(chǔ)閑下來要回顧?!?/br> 說完他還不太好意思地?fù)狭藫夏槪郧皼]談過戀愛,又沒交過幾個特別親的朋友,節(jié)日禮物都一貫送的文學(xué)名著,因為他實在拿不準(zhǔn)要送別人什么東西才能教人喜歡。 楚杭:“……” 楚慈笑得尷尬:“怎么了?不喜歡?” 楚杭無奈回道:“哥哥送的都喜歡?!?/br> 他怎么給忘了,自己的哥哥在學(xué)校里人五人六,出到學(xué)校就是個喜歡紅耳朵的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