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轉(zhuǎn)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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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我在過馬路時看到早上在微博刷到的自殺男生在對面等紅綠燈,打著電話有說有笑,混在人群中很容易被忽略,我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但是跳轉(zhuǎn)綠燈再看,人不見了,身旁都是一樣麻木的急躁的等著上班上學趕交通工具的臉,那樣生動的,眉飛色舞邊說邊笑的表情,印象深刻,卻是沒有再見到了。 我想了很久,打開私信問發(fā)布微博訃告的當事人的jiejie,我問,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說,你從他的遺書中可以看出來,是個溫暖的陽光一樣,愛笑的男孩子呢。 她說這樣的人哪里想到會自殺呢? 我不愿提及她的傷心處,就說我是他的一個小學同學,慰問悼念,想了半天,翻來覆去沒什么話可說,關(guān)掉手機。 我去找教授,說了我的情況,也不是要他替我解決,我知道找他解決還不如找拉普道士驅(qū)邪管用,想聽聽他怎么說。 老韓想了想:“我們上次所說的,人在瀕死體驗下,還能看到東西,記住外部事物,并且能完整復述他死亡那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普遍認為,確實存在一種獨立于人體外,類似靈體的東西?!?/br> 我問:“那么那東西是什么?” 他在紙上寫下幾個英文字母。 sciousness 意識。 “有人認為瀕死體驗是人腦的反應,出現(xiàn)的幻覺,可是在有過瀕死經(jīng)歷的人死后的一段時間,腦電圖變?yōu)橹本€,也就是說腦停止活動,很難用這個理論解釋?,F(xiàn)在廣為接受的說法就是意識,既然這種并非由人腦創(chuàng)造出來的獨立于外的意識存在,那么你的意識中有了他們,他們就可以順著意識過來找到你,也可以理解為腦電波一類,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我說:“那我有時能看清他的長相有時不行,有時駐留的時間長一點有時很快就消失了,僅僅聽聞它的事情就會見到嗎,還是必須要知道它的名字,看過它的照片?” 他說:“如果上面說的成立,理論來講,信息越多,了解的越完整,就會更清晰。” 他說,“我之前就很擔心,你能當作不存在毫無影響地生活嗎,真的能完全從前意識抹去嗎,自欺欺人到這種程度是可以做到的嗎?果然,我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你受到了它的影響?!?/br> 我當然從來沒有忘掉過它,或者當作不存在,只是我盡力了,盡力不讓我的正常生活受到干擾,盡力不與真實脫節(jié),盡量若無其事地假裝一如往常,可我越回過神來越細想,越覺得沉重,要真是一場夢該多好。 有天發(fā)生了一件意外,我在新聞上看到一男子到小學門口持刀無差別傷人事件,最后自盡而亡,感覺不太好,果然,那晚我在夢里見到那個人,他搖著我的領(lǐng)子叫我開門,開門。無法判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他真的出現(xiàn)在我的意識中,也就是人們說的托夢。 我在做動物機能實驗時傷了自己,指導學弟學妹殺小白鼠時我拿解剖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不小心就戳出一道血痕,實驗室里的人都嚇壞了,按理來說不應該,把握輕重這種事正常人都辦得到吧。 拉普把新聞找出來,發(fā)現(xiàn)那個人就是在自己脖子上劃了一刀自刎死的,據(jù)說當時血濺三尺,場面不堪入目。震驚之余放下電腦:“看來影響比我們想象的都要深遠啊。” 我心說反過去利用那我不賺了嗎,去看點博士教授大??茖W家意外逝世的消息,他們就過來幫我考試做課題,就算在夢里提點一下,我都不至于為畢業(yè)掙扎,那小日子必定過的舒舒服服,人生跟開掛了一樣。 拉普打醒我:“人愿不愿意幫你不先問問,死了還要干這干那你算老幾,再說你得找多少資料多了解這個人才能維持到幫你做完一個課題考完一場試的程度?” 拉普把煮好的面條端到我面前,“我告訴你啊面條,你這相當于養(yǎng)一個鬼蠱,想法相當十分之危險,你會養(yǎng)嗎?養(yǎng)不好遭反噬不說,萬一你這東看看西看看,大牛教授沒招到,又招到一兇險的變態(tài)殺人犯,下次不是割脖子,直接捅人了啊?!?/br> 風險與機遇并存,但這風險代價太大了,我負擔不起。 從那之后拉普禁止我讀書看報,會收走我手邊的報紙雜志,有時候看著節(jié)目啪關(guān)掉屏幕,說,面條,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你現(xiàn)在開了門,是想那些鬼來煩你是嗎?說完蓋上收走電腦。 我做實驗寫論文又不能不用,專門找學軟工的朋友做了個屏蔽軟件,俗稱衰事防火墻,手機里面資訊信息一律關(guān)閉,之前我都會讓他先檢查有無類似信息,就怕這種東西突然跳出來。我是徹底沒有了接受社會新聞訊息的自由。 現(xiàn)在不僅是在與原來的世界割裂,更是在重塑。 我想了很久,想通了,我跟老韓說,明天我就去向?qū)W校提交轉(zhuǎn)專業(yè)申請,他沒說什么,既不說同意也沒表示反對,我就當他默許了,交完申請出來,我感覺一身輕松。 是的,我身上有很多謎團,我決定去解開它,就算解不開,也想找到與這世界接軌達到平衡,與它和平共處暫時壓制的方法,去認知這個更大的,未知的世界,以另一種方式。 我給家里打了個電話,我媽接的電話,我爸不善表達,我們家就是普通的家庭,沒有什么復雜的身世,龐大的家族,我要跟他們說我身上有門他們肯定理解不了,倒是巴不得我身上有賺錢的門路,聽見我說轉(zhuǎn)專業(yè)沒說什么,覺得能畢業(yè)就行,叫我好好學習。 我小心翼翼問我爺爺姥姥那一輩有沒有什么異常,隱秘之處啥的,就怕這還是家族遺傳,她仔細回想了說沒啊,我放下心來,或許發(fā)生在我身上真的是偶然而非什么守護了千年的秘密。 其實我有想過我并非唯一一個,世間還有沒有其他門,有個組織什么的,或許人人身上都有門,我的剛好被鼓手打開了而已,拉普說得了吧,鼓手鞭子抽了那么多人就你身上有怪事。 老韓變成我的老板后,沒說高不高興,那天還是請我們出去吃飯犒勞了我們一頓,說是上次陪他去開門還有打架受傷的報酬。 稍微喝多一點,話匣子打開了,老韓說:“你的問題我目前給你解決不了,不代表以后沒有辦法,不代表別人沒有辦法,我給你找業(yè)內(nèi)的朋友,按拉普的話說,道上的人,懂行的人,不管什么人,我給你找,給你想想辦法?!?/br> 拉普說:“老板你也給我想想辦法,我這修道事業(yè)上不上下不下,音樂夢想?yún)⒓有抡f唱填張報名表還給退了,你找找業(yè)內(nèi)朋友有沒有高人收不收關(guān)門弟子,算個命找個東西啥都行?!?/br> 我想到鼓手,他身上也諸多怪事,我不是孤獨的,孤獨的一個人怪。我問他:“師兄十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怔忪一瞬,沉默了很久,拉普說:“你應該先問鼓手怎么成了他兒子,先后順序懂不懂?!?/br> 老韓說鼓手的確不是他親生兒子,“他出生時父母就不在了,不是不在世,是不知道在哪兒,撫養(yǎng)他的人說撿到時身上就帶著鞭子,還以為是個畸形胎兒,于是他們帶著他找到了我,我對這些略有研究,誰知道這一研究就研究了一輩子。我當時立馬就判斷出這條骨頭不對,向世外高人仙長求助,不管有沒有用總得試一試,事實證明我的直覺沒錯,他把那骨頭取下來,封在罐子里,再用孩子的血供給,囑咐血沒了就要放血進去,不然骨頭跟他都得死?!?/br> “開始小孩長得快,骨頭長得也快,每個月都要抽血,后來隔倆三月半年才抽一次,父母騙他說meimei有血癌,要他的血治病,小孩懂事,從來不問也不鬧,說起來,也沒見他哭過。有次他mama告訴我,小孩有天跟他說,mama,我感覺我之前是另一個人?!?/br> 我們都聽呆了:“什么意思?” 老韓接著說:“他有兩世的記憶。隨著年齡增長想起來的就越多,他跳級不是因為他多聰明智商多高,而是前世的記憶,本可以一路開掛走上人生巔峰,卻不想發(fā)生意外?!?/br> 我說:“那個意外,就是導致他性情大變,抑郁癥的原因?” 老韓點頭:“他得知了鞭子的存在?!?/br> 他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舍棄了現(xiàn)世的名字,鼓手一心尋死,可他死不了,恢復極快,完好如初,但是痛苦不會比常人少一絲半分。老韓答應幫他,于是轉(zhuǎn)入他的門下做研究生,后來并沒有好,某一天,從樓上跳下去后,就從醫(yī)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