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大觀園記】第四十五回:大觀園驚現(xiàn)君子影,小侍女夜眠風(fēng)月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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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大觀園記】第四十五回:大觀園驚現(xiàn)君子影,小侍女夜眠風(fēng)月夢 作者:hmhjhc 24/06/04首發(fā)于xiaoshuo. 是否首發(fā):是 第四十五回:大觀園驚現(xiàn)君子影,小侍女夜眠風(fēng)月夢 卻說弘晝秋來受涼疲倦,在顧恩殿后,以龍驤子母盆蒸浴,以珍珠櫟砂漿磋 磨,以薛王姊妹婦侍奉,受用至極,蕩盡寒殤,在那浴盆舒緩肌骨浸洗身子。王 氏姐妹自不敢以適才遭辱被jian自矜,也一并入浴盆內(nèi)替弘晝擦抹。弘晝一時興起, 用語言逗弄,卻問王夫人"你女兒,和你孫子,本王替你搭救一個……你自己挑, 要救哪一個?……". 這一句似戲似真之言,當(dāng)真說得王夫人美目神恍,嬌軀顫震,縱是美艷的身 子此時淹沒在浴盆香湯之內(nèi),竟也好似秋來寒濃,激靈靈打得一個冷戰(zhàn),胸膛起 伏玉乳嬌顫按捺不住五內(nèi)里的激動。這弘晝雖問得含含糊糊,王夫人冰雪聰明, 又是日日夜夜掛念此事,如何能不懂主人言下之意。若說起來,以王夫人昔日之 尊榮體面,到了這般年紀(jì),遭遇這等家族慘變,早已不復(fù)絲毫奢求,她也知自己 雖有了歲月,卻著實是玉骨冰肌,風(fēng)韻動人,只盼莫落得發(fā)配邊疆軍營為奴,遭 一眾粗鄙軍士反復(fù)jianyin凌辱至死之下場。她再入大觀園,雖已經(jīng)身份至賤名份全 無,更是在那一眾丫鬟下人之下,也羞慚于昔日族內(nèi)晚輩,甚至于至親至密之兒 媳、掌事侄女都已經(jīng)皆為他人之性奴禁臠,自己也難免忍恥同奉一主,拋卻貞cao 節(jié)烈,莫論玉潔冰清,要以那種種般般羞恥yin蕩之事,去侍奉弘晝。但是到底衣 食無憂,性命得保,子侄輩若是女子,也個個能勉強(qiáng)歡顏富貴度日,論身份固然 是輕賤,到底也只用侍奉弘晝一個男子,較之昔日設(shè)想種種可怖下場,已是萬千 之幸了。 只是人之一物,萬物之靈,莫難過一個情字。性命周全之余,旁系親眷自然 再也顧念不得,至親之人卻難以忘懷,常常掛念心頭。與王夫人而言,此時他人 莫論,平生還有五個親人,難以不日日對空枝掛念,夜夜望殘燭思懷的。一個, 是昔年合府上下愛惜若掌上珍寶,如今在京郊皇莊服苦役的兒子寶玉;一個是自 己早夭之長子賈珠的兒子,由寡媳李紈拉扯年方七歲的幼孫賈蘭,如今在宗人府 為奴,亦不知是個什幺下場;三一個,自然是自己白首相濡三十年的丈夫賈政, 如今卻聽聞在西山采石場為役;四一個,便是自己的女兒,昔日尊榮萬千的賢德 妃子如今在冷宮凄涼度日的元春;再一個,便是自己至親妹子,同自己一道遭遇 此等宗族巨變之薛姨媽。 只是自己細(xì)細(xì)思來;鳳姐、李紈、寶釵,并一眾其實還敬自己若神明之小丫 鬟們也日夜委婉提醒著:其實此生這五個至親之人,皆是蒙眼前這位自己的主人, 和親王爺弘晝之庇佑,下場都較昔日所想,要幸之百倍。若以當(dāng)日族中巨變謀逆 之罪名,元春,當(dāng)是賜白綾自盡;賈政,賈寶玉當(dāng)是斬立決;賈蘭雖小,也不知 是殺是發(fā);meimei同自己,既然是女眷,輕則發(fā)配邊疆軍營為軍妓,重則處于姘刑, 此都是題中應(yīng)有之意。如今,這些親人竟然個個都能保得性命,想想邢夫人亡故, 薛蟠斬首,賈赦賈敬賜自盡,自己實在是午夜夢回,都驚惶得汗?jié)駣A背。她到了 這等地步,對弘晝之恩澤,實在也是臣服萬分感戴不已,如今這般自辱清白,心 悅臣服的以這等羞恥之態(tài)服侍弘晝,一則固然是禮上所當(dāng)自保之舉,再則內(nèi)心也 實在感念弘晝對自己之恩情,思及自身再無可報答,唯有這身子,略可為主人帶 來一些快感,自當(dāng)恭敬踴躍,用心用身,一發(fā)的呈獻(xiàn)侍奉罷了。 只是園中規(guī)矩,入園為性奴禁臠,此生唯有一心一意以身心取悅弘晝,再不 能念昔日親情,尤其男子更是犯忌諱。論起來,meimei同自己一并在園中侍奉能夠 姐妹同居乃是萬幸;那寶玉、賈蘭,自己是過問都不敢過問,至于丈夫賈政,只 要偶爾思起,也是羞慚萬分,自己今日為人床笫玩物,自然再不能面對丈夫,然 為人奴者思及前夫,那是何等之罪名,她如何敢不懼。倒是女兒元春,偶爾思及 一二也就罷了。只是她偶爾亦發(fā)過奇想念頭,丈夫、兒子、孫子是罷了,此生斷 難再見,自己唯有同meimei一起,日夜侍奉弘晝,更希期子侄輩佳人甚多,能多多 盡興取悅弘晝幾年,只怕外頭官員反而能多護(hù)得他們性命幾年。唯有女兒元春, 論起來其實還是新婦年華,青春正盛,又是頗承自己昔年之顏色,貌美無雙,體 態(tài)婀娜,若能設(shè)法子,讓弘晝動了欲念,一并圈進(jìn)園子里來,雖然免不得遭弘晝 jian污凌辱失了貞潔,更有自己母女同奉一男,也是辱沒祖宗倫亂無恥之羞事,卻 總好過在冷宮里生死咫尺的下場。只是這元春若是尋常女子亦就罷了,自然可以 同鳳姐商議,尋著由頭求弘晝一并圈來享用,至少可以母女團(tuán)聚;奈何她畢竟乃 是雍正之妃子,宮闈忌諱,連鳳姐在內(nèi),論起來只是性奴等類,王爺泄欲玩具一 般的人兒,難以張得這等口去。也只當(dāng)自己晝夜胡思罷了。 只是萬萬未曾料到,自己頭一回同meimei一起侍奉弘晝被jian辱,弘晝竟然好似 逗弄自己一番,竟然問出這等話來。自己卻惶恐之下,不知該如何對答。若論其 本心,聽聞此言正是自己內(nèi)心日日掛懷之事,此時恨不得一個頭叩下去,如同至 賤至yin之奴一般,含著弘晝的胯下陽物只管親吻哀求:"但求主人兩個都救,但 凡能護(hù)佑我孫子、女兒性命,賤奴愿意同女兒一起一生只供主人jian玩,再不敢想 旁的……"然而這內(nèi)心之言語,卻萬萬不敢當(dāng)真宣之與口,自己又如何有絲毫半 點和弘晝討價還價之余地資本。若說順著弘晝的話頭,只勤回話說"求主人救我 孫兒"或是"求主子救我女兒",卻也似乎切切不妥,自己此時身份乃是一介性 奴玩物,如何還有什幺孫子女兒,弘晝顏色難辨真?zhèn)?,又安知不是調(diào)戲考驗自己 之語。萬一說救孫子,卻害了孫子,說救女兒,又害了女兒,此時自己滿門親眷, 合族性命,不過是弘晝掌上之物,一語不當(dāng),自己受辱遭難亦就罷了,禍及園子 內(nèi)外剩余族人又當(dāng)如何是好。 此時雖是片刻寂靜,王夫人臉色卻已是慘白,五內(nèi)里方知"天心難測"一語。 論起來,女兒元春在冷宮,孫子賈蘭在宗人府,此時賈府大案亦是大半年前的事 體,斷沒個加罪之理,談何"救"字。只是那冷宮秋寒,廢棄之妃嬪不明不白死 去是常有之事,若說是宗人府里之幼齡小奴,被發(fā)落打死也是常有的,便是不打 死,論理也當(dāng)閹割入宮為奴。以弘晝之身份,天字號的阿哥王爺,若要施以援手, 自然可穩(wěn)當(dāng)當(dāng)能護(hù)得二人周全。只是偶爾思之,也不知即便弘晝應(yīng)允,又當(dāng)真該 如何照撫二人。元春固然能一并圈進(jìn)園子供弘晝yin樂,但是元春論身份其實是弘 晝的姨娘,這天家宮闈,到底忌諱甚深;賈蘭雖然年幼,但是畢竟是賈府男丁, 弘晝又能如何發(fā)落才妥當(dāng)?思來想去,究竟也沒個結(jié)果。若真照著弘晝的話頭想 去,只能在元春和賈蘭中選一人來庇護(hù),則真真是令人肝腸寸斷,五內(nèi)俱焚。若 選元春,則此時思及賈府政老一脈,已經(jīng)唯有賈蘭可為血脈延續(xù)。若選賈蘭,即 便選了,只怕也是此生難見,竟不如母女還有望相會。隱隱念及賈政,又覺著斷 無選女兒之理,唯有護(hù)著孫兒,或可為賈府留一脈之后。 她一味胡思亂想,其實已經(jīng)失了方寸清明,欲言又止之間,忽然覺著盆內(nèi)水 中,有只手輕輕在碰觸自己的柳腰。一時驚覺,果然是薛姨媽在觸碰自己。她微 微轉(zhuǎn)過頭,瞥一眼薛姨媽關(guān)切眼神里千言萬語,竟仿佛又回憶其鳳姐寶釵等之切 切關(guān)照"主子睿智,萬不可自作聰明,事主唯誠,主人若問話,只管本著心答就 是了".一時已經(jīng)得了主意,竟也不施禮,只是依舊溫柔體貼的替弘晝用濕巾抹拭 身子,口中輕聲道:"主子,賤奴不知該怎幺回主子這話。主子對賤奴及族人之 恩澤庇佑,已是世世代代難以報答萬中之一的,哪里還敢奢求主子再賜恩典。女 兒也罷,孫子也罷,賤奴不敢欺瞞主子,總是時時掛念,只是各人自有各人的命 數(shù),他們?nèi)缃癖阌猩蹒凵赖湼?,已是萬千之幸,主子寬恩再護(hù)佑他們些個,是 他們的世代之愧,主子就是凌辱責(zé)處他們,也是當(dāng)?shù)玫摹Yv奴……這等年紀(jì),還 能算什幺好人兒……雖有幾分顏色,只是主子什幺沒見過,今兒這幺……僭越來 侍奉,已經(jīng)是主子給臉才賞玩,怎幺就敢居什幺功,還就一味挑來撿去的……若 主子一定要問,賤奴只有一個心,主子喜歡怎樣就怎幺,主子覺著怎生適意快活 就怎生處置就是了。" 弘晝聽她如此純真之人,居然答得這等卑微體貼,不由在水里也是哈哈大笑 起來。他雖然好色風(fēng)流,其實到底是個現(xiàn)代人的根底,心腸軟見不得血腥,論起 本心來,倒是不苛。其實已是打定主意,要施以援手,救助賈家?guī)讉€剩余人丁的 性命。只是到底如何處置,也頗廢些心思。論起賈璉、賈蓉等人,昔日妻子如今 落在自己掌中日夜供自己yin玩jian污,床頭枕邊,瞧瞧鳳姐可卿等人水汪汪的眼神 兒,想想一味殺了她們的丈夫竟也覺著有些不好意思,既然此時候著秋決,已是 授意大理寺緩辦就是,過幾年放出來發(fā)配到軍中也就是了,更一層上,能夠jian污 玩弄他們年輕貌美妻子之身體,卻偏偏要他們活在世上想著只顧忍受這等屈辱, 也算一種別樣快活。只是后來聽聞賈璉昔年強(qiáng)jian了迎春,未免有些恨恨,自然要 給些苦頭吃罷了。若說是賈政、王子騰等長者,一把年紀(jì),又不曾為惡,不僅死 罪可免,只怕還要賜些恩典,全他們一個天年,不可太吃苦了。他早就關(guān)照釋了 王子騰罪囚,到西山采石場做了文書下吏,雖再無自由富貴可想,畢竟是個差事, 也算個下場。賈政也是一并處置。寧榮兩府幾個總角幼兒,饒了性命本來是打發(fā) 去大內(nèi)去坐小太監(jiān)的。到底又有些不忍一并如此發(fā)落,留幾個要緊的不要去勢也 就是了。那日弘歷來說,便也是個主意,想著發(fā)配賈蘭等去侍奉罪余的宗室后人 讀書也就是了,幾十年后說不定朝局穩(wěn)健,竟然還有個出頭之日。想著賈蘭的母 親、奶奶,此時都是胯下之臣,一味用rou體獻(xiàn)媚取悅自己,自己都堪堪隨意jian弄 過,總也不好斷了賈府血脈。至于元春,倒是頗費(fèi)躊躇,那日寶琴闖宮竟說有人 要謀害于她,他倒留了心眼,總以為其中定有內(nèi)情,今日已經(jīng)發(fā)落了玉釧兒留在 大內(nèi),就是要私會寶琴,問個究竟再處置。他也不是沒想過收了元春來園子,想 想可以四春并賞,再及可以和王夫人同塌品香,也算樂事。只是他此時園子里連 處女身子都來不及一一破身jian玩,正所謂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這元春與自 己身份其實是母妃,總難以直接發(fā)落的。如今雍正身子欠安,自己若是強(qiáng)自收了, 自然也無人敢過問,只是到底有些風(fēng)險罷了。 只他在園子里久了,早已習(xí)慣了自己身為主子任意妄為之情,今兒問出話來, 不過是逗弄調(diào)戲王夫人,論其本心,只是想觀賞王夫人苦苦哀求他之態(tài),哪里真 容王夫人挑選甚幺。不想這王夫人想是被鳳姐調(diào)教指點了,竟是明顯強(qiáng)忍了一腔 熱衷,回出這等乖覺的話頭來。不禁也是好笑,亦有幾分趣味。他才要繼續(xù)胡亂 尋些話頭來接著只管接著逗弄,又覺著身上到底倦了,竟然陣陣nongnong的困意就壓 抑不住,就想起身擦抹干凈身子去歇了,只是瞧瞧身邊一對艷色姐妹周身美rou, 旁顧還在一幫癡呆呆只是胡亂應(yīng)酬伺候的麝月,一時打不定主意晚上要誰陪歇罷 了。他也一時思慮,哪知就在此時,大殿門外,竟然有少女柔聲嬌語卻是明顯急 切不安的問聲:"主子……" 弘晝不由大奇,自己既然進(jìn)殿蒸浴,外頭自然只有三個貼身侍女帥著小宮女 侍奉,自己明顯要逞欲受用,至不濟(jì)也是要洗浴歇息,何人竟那幺大膽子,敢在 此刻不奉自己呼喚就來打擾。亦不知是個什幺情形,皺著眉頭"恩"了一聲。 哪知外頭的人越發(fā)大膽,竟然不等弘晝招呼,"吱呀"一聲推門而入?;5?/br> 王夫人、薛姨媽忙紅了臉掩了胸乳,微微沉下水去。弘晝又奇又怒,抬眼望去, 卻也不是旁人,見鴛鴦、蕊官、金釧兒三人竟是一并進(jìn)來跪了,臉上全是憂急慌 亂之色。 此刻卻不是鴛鴦出口,到底是那蕊官把得住神智,叩個頭,慌張回話道:" 主子……奴兒等僭越犯禁了,事體要緊,不得不進(jìn)來回稟主子。" 弘晝更奇,竟不知是甚幺急事,問道:"甚幺事?" 蕊官慌亂道:"回主子……園子里上夜的婆子太監(jiān)適才嚷嚷說……說……在 后頭沁芳源的小竹林里,見了賊影……這會子已經(jīng)鬧起來,一眾太監(jiān)都去掌燈尋 賊了。回主子,奴兒們也分辨不得究竟有無賊人,有多少人,園子里如今沒有管 家男人,夜又深了園子又大,主子萬金之體安危要緊……丫鬟宮女們都不知該怎 幺處置。奴兒等冒死打擾主子,請主子示下,或是打點了先回王府去才好。" 弘晝聞言也是臉色一變,他自到此世,尊榮顯貴,身份體面,哪里想到竟然 有這等事情。只是一沉吟,已知蕊官等為何如此慌亂了。論起來,大戶人家上夜 是自有之理,不過是防著家里下人喝酒胡鬧,也是防著火燭,自然防賊也是一條。 若說遇見可疑生人影子蹤跡,嚷嚷起來有了賊,也是有的。只是既然有賊,一時 辯不得是小偷是強(qiáng)盜還是那一等茍且之賊,自然是家丁護(hù)院明火持杖查院捉拿, 便是府里沒有能武力的家丁,或是報官亦就罷了。偏偏這大觀園雖是京郊少有的 皇家園林,世家大院,卻其實是弘晝荒唐所設(shè)的之行宮,整個園子里只有幾十個 太監(jiān),哪里有什幺家丁兵勇,剩余的都是鶯鶯燕燕一眾美人兒,如何捉得了賊。 若說去報官,偏偏這里又是個性奴拘禁的場所,雖然近日女孩子出園子采買些東 西也漸漸成了常事,但是沒有弘晝的吩咐,卻再沒個胡亂出園子去報官的道理。 想來想去,也是弘晝作繭自縛,這園子里論起真正的男子來,竟是只有弘晝自己 一個人。此時若是真的來甚幺兇惡之賊,園子里只是一群女子,竟是手足無措萬 萬不知該如何打點了。 弘晝"突"的一聲,自水里站了起來,才要發(fā)怒,又是一陣倦意襲來,其實 以他之身份,便是裸著身子,張揚(yáng)著下體,亦不需管身邊性奴的感受,只是此時 聽聞園子里居然有賊,頓時亦不知怎幺的,覺著自己裸體竟然不妥當(dāng)起來,便向 麝月使個眼色。卻見麝月也是慌亂的失了神,到底是鴛鴦識趣,忙和金釧兒一起 上來,也不顧弘晝身子尚是濕潤,只是替弘晝胡亂披了件小衣軟褲,候著弘晝發(fā) 落。 弘晝胡亂穿了件衣衫,卻也略略定了定神,他一時也得了主意,這里畢竟是 天子腳下禁衛(wèi)森嚴(yán)之北京城,哪里就真能甚幺惡賊強(qiáng)盜,想來是小偷小摸之竊賊, 被上夜的婆子見了身影才鬧起來。一時亦不知怎的,心下有些別樣的疑慮,卻也 添了些莫名之怒氣,想想自己在園子里何等的任意妄為,居然被個連影子都沒曾 看真切的小賊唬著了,不由怒了起來,若說此刻分外困倦,只想著睡眠,若是一 味不問,又想著若真有個閃失,體面是要緊的,口中已經(jīng)是吩咐道: "慌什幺……""麝月,你領(lǐng)著你們兩個太太……賤奴……就回怡紅院去, 今夜不要伺候了。""外頭傳話給各處院落,叫上夜的分外小心……那沁芳源, 卻不用咋咋呼呼的圍了,若是真有甚幺賊,這會子早跑了,哪里還能讓幾個婆子 太監(jiān)捉著……""蕊官,你去門上,喚一個太監(jiān),拿了我的名帖,就去西直門九 門提督那里,不拘見哪個官兒,就尋九門提督阿爾琪,就說我的話,叫他今夜給 我領(lǐng)一佐馬步兵丁,速速給我封了這園子,來之前跑了賊也就罷了,來之后若跑 出去一只耗子,我為他是問,只兵丁不準(zhǔn)進(jìn)園子里頭來……""恩……鴛鴦,你 然后親自出門一趟,去獅子胡同……那里是詹事府馮大人的府邸,你就說是和親 王家人,尋他們掌事的官員,叫馮紫英,叫他安排,去大內(nèi)帶一隊侍衛(wèi),今夜就 進(jìn)駐園子里來護(hù)持,明兒一早叫他親來見我聽吩咐差事……" 金釧兒和鴛鴦忙應(yīng)了,鴛鴦思忖著,王爺雖是一味發(fā)落,九門提督的兵丁卻 到底依舊不許他們進(jìn)園子,也不知這個馮紫英是王爺什幺近人親信,居然如此得 信任,可以命他帶侍衛(wèi)進(jìn)園子里來。只是既然主人如此吩咐,自然聽命都去了。 這里弘晝打著哈欠穿了靸鞋,大殿里只剩了金釧兒,這少女不由心下又畏又 喜,見弘晝只管打發(fā)了眾人都去了,殿里便只留了自己伺候。眼見二位太太身上 情形,只怕主人今夜已是逞欲,這會子未必?zé)o興致再施云雨,只是自己便是留下 獨自侍奉一夜起居,也是親近主子取悅之禮。便一面命外頭宮女胡亂清理這后殿 湯水盆帳,自己遞上溫軟小手扶著弘晝,離了后殿轉(zhuǎn)過小廊進(jìn)了寢殿,見弘晝身 上還是略略濕漉漉的有些狼狽,眼皮卻是打架,知道弘晝困倦了欲睡,便趕緊再 取干毛巾替弘晝抹干了身子,又取出細(xì)棉寢衣伺候弘晝換了。才扶著弘晝上了牙 床,展開錦被讓弘晝躺下,她卻去云空鶴爐里燃上安息香,放下帳子,才要告退, 弘晝卻淡淡道:"莫退下了,你晚上陪本王睡……" 金釧兒聞言一驚一羞,她雖是如今做了弘晝之貼身奴兒,早已經(jīng)做了籌備, 時刻候著弘晝隨興jian玩,凌辱自己身子取樂。只是她究竟是個一十八歲清純少女, 不想今夜這等變故,弘晝居然困倦之中,還要命自己侍寢,這等胡亂之神態(tài),隨 意之興致,想來也令人神傷,不由得臉蛋兒臊的飛紅,心下又羞又苦,卻也是如 同小鹿亂撞"難道今兒……就是我……失身之夜……"她雖然羞澀氣哭,卻不敢 猶疑于臉上,紅了兩腮輕聲細(xì)氣才要答應(yīng)了,猶疑著要不要去解自己的衣扣。心 下已經(jīng)慌亂的沒了章法。不想弘晝已經(jīng)言語纏綿困頓,只是淡淡笑道:"別… …慌,今夜……啊……乏了,不用……你的身子……你就上來……陪歇就是了 ……"金釧兒見弘晝似在招手,此時不可再有絲毫猶疑,竟然也顧不得解衣衫, 就著弘晝的手勢上了臥榻,見弘晝眼皮都閉了,竟多了幾份安心,卻也添了幾份 失落,也不敢脫衣裳鉆進(jìn)被子里去,只好像只小貓兒一般蜷著身子依偎在弘晝懷 里,口中柔聲道:"主子……主子就歇息吧……不妨事的……金釧兒……不怕 ……"說著話,手上輕輕只管婆娑弘晝的胸膛,輕輕拍打,竟好一似哄弘晝?nèi)胨?/br> 一般。 弘晝折騰了一天,又適才jian玩薛王二女,又被那珍珠砂搓出一身倦怠來,雖 然聽聞園子里有賊影,安排吩咐了也就罷了,此時著實困了,雖然懷內(nèi)少女體香 撲鼻,柔媚的身子兒每一處觸碰到訴說著少女的嬌羞嫵媚,卻確實也沒興頭就此 胡亂jian污,只是撫玩著金釧兒的頭發(fā),臉蛋,又一時隔著衣衫捏捏rutou,口中越 加含糊困倦道:"小妖精兒……今兒不吃了你……呼呼……隔日……你meimei回來, 連你meimei一起擺布來玩……" 金釧兒被弘晝搓得渾身酸軟不堪,掙也不敢掙,躲又不好躲,也不知弘晝究 竟要自己怎幺樣伺候,只好也是含糊回道:"是……奴兒……自然隨主子……什 幺時辰想玩……就玩……"她聲音越來越輕不可聞,再又半日沉靜……卻細(xì)聽弘 晝鼻息漸濃,竟是果然睡去了??蓱z她雖然心里籌備了半日,卻是平生次被 男子如此摟抱輕薄,弘晝既然有命自己陪睡,明擺著此時自己身子蜷成一團(tuán),甚 不舒服,奈何也不敢舒展躲開,只好這幺半就和著陪著胡亂躺了。她少女春懷, 聞著男子氣息,又是一個注定可以以那風(fēng)月之事享用自己身體的男子,其實五內(nèi) 里難免有那一等說不盡的癡情,只是弘晝既然漸漸睡沉了,她卻連動彈都不好動 彈,心下不免一陣接著一陣胡思亂想,一時想著可憐自己處子身子清潔,竟然要 這等陪侍男子睡眠,豈非羞臊;又一時哀思不知適才兩位太太是否被弘晝jian污了, 竟也不知太太遭受怎生屈辱,弘晝又是否盡興;又一時思及弘晝適才之言,要和 自己meimei一起擺布來玩,可嘆meimei年紀(jì)幼小,方才十五歲,卻難免淪為弘晝泄欲 之軀,自己姐妹便如同太太姐妹一般,一生再無他念,只能姐妹同塌侍奉,博取 主人歡顏??蓢@自己姐妹雖不同太太姐妹乃是尊榮貴重體面的誥命夫人,卻畢竟 都是清潔純凈處子之身,主子只怕不是胡說,明兒后兒哪日興起,竟然要一并jian 污玩弄。又是胡思亂想,園子里居然有賊,竟不知是甚幺賊……若是偷盜小賊也 就罷了,難不成是那甚幺采花賊……即便不是采花賊,園子里姑娘小主,那許多 絕色,便是女子見了都要心動,何況外頭骯臟無恥的男人,若是真的有小賊不慎 將將哪一房的姑娘小主撞見了,說不準(zhǔn)連死都不怕,貪她們的美色,定要玷污了 才罷休。到那時節(jié),將寶姑娘按在地上,強(qiáng)行剝?nèi)チ止媚锏囊律?,摸著史大姑?/br> 的奶兒,褪去三姑娘的內(nèi)褲,玩會子妙姑娘的下身那羞處……若真有此事……園 中性奴不準(zhǔn)自盡,不知那房女子,明兒該怎生見弘晝。這一路胡思亂想,盡也不 由臉蛋飛紅,暗斥自己怎幺這等妄想,卻也不由嬌喘吁吁起來。只是被弘晝摟著, 也不敢亂動亂摸。只好勉強(qiáng)收拾了心思,且聽外頭漸漸鼓打三更,慢慢也終于困 意頭上來,混混沌沌得堪堪睡去……夢夜深沉,但見五光十色,仿佛兩位太太, 被一個黑衣采花大盜,按定在地上只管行那云雨之事,自己掩了眼睛不敢看,卻 又自指縫之間偷偷看去……一旁,主人弘晝只是笑吟吟賞看。 昏沉沉恍惚惚再睜眼時,才知是一夜羞夢,但見窗欞外天色微微才亮,身子 略略一掙扎,顯然昨夜和衣而睡,骨骼里難免的酸痛。抬眼看時,卻見弘晝似乎 也才才醒來,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她也不知該說什幺,如同一只驚覺的小獸, 既覺著主子醒來,忙掙扎起來,揉著眼睛道:"主子……" 弘晝一夜倒是熟睡,見金釧兒可憐兮兮還在自己被褥上胡亂躺著,搖了搖頭, 回了回神,才想起昨夜之事,不由一笑,倒也愛憐這小奴兒這般情怯。拍拍她的 頭道:"難為你了……昨夜當(dāng)沒歇好……恩……起來外頭去瞧瞧,昨夜可太平 ……我也就起了……若是太平,你自己回房去再睡會子就好……鴛鴦她們伺候就 成。". 金釧兒也不好說不也不好說是,只得應(yīng)聲起得床來,下了地,又替弘晝掖了 掖腰間被角,一時覺著雖然昨夜未曾被弘晝jian了身子,到底是平生次陪男子 睡覺,竟然是一股暖暖羞羞說不盡的深意涌上心頭,居然乍了膽子柔聲道:"是 ……主子睡得好就是了……",才想著弘晝還有命自己去外頭瞧瞧是否太平之語, 便退步推門出了屋子。才出屋門,氣息仿佛漸平,卻見鴛鴦一身綠衣在門外廊上 顯是候了早一會了。她臉蛋一紅,才要開口,鴛鴦已是笑道:"meimei……起了? " 金釧兒見鴛鴦這等似笑非笑,幾乎要羞的啐出口去,卻也不知該說什幺,難 道開口說自己陪弘晝睡了一宵,卻未曾做那等事。卻斷斷說不出口。好在鴛鴦只 是笑了,也不再多問,口中道:"主子可起了……?園子里這會倒成那金鑾殿了,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那官兒馮紫英來了一早會,已經(jīng)候了半日了。" 金釧兒紅臉計沉吟道:"jiejie……昨兒后來……捉到賊沒有?" 鴛鴦?chuàng)u頭道:"后半夜皇城里來了許多兵,外頭圍了個水泄不通,里頭都雞 飛狗跳的,連個賊影都沒見著……滿園子都驚動了,鳳妃和情妃一早就審過說見 著賊的那個婆子了,說……說她不定是看花了眼……鬧得這幺大發(fā)……回頭也不 知主子怎幺發(fā)落呢?" 金釧兒遲疑問道:"那是回主子,見見兩位妃子……" 鴛鴦道:"這自然主子拿主意……不過那個帶兵進(jìn)園子的官兒馮紫英總是外 頭大人,他昨兒聽聞,也不肯就只派兵丁,自己帥著兵已經(jīng)巡檢了園子大半夜, 這會子還在外頭殿里候著,主子總要先見他才妥的吧……" 金釧兒便道:"既如此……jiejie……昨夜……我沒……只是在主子塌邊胡亂 躺了一夜……主子命我這會子去歇息,我也不好強(qiáng)的……就jiejie進(jìn)去回主子吧 ……" 鴛鴦笑笑道好。就進(jìn)寢殿去了。金釧兒只好自己去自己小房間里補(bǔ)眠。再一 刻,鴛鴦出來呼喚,蕊官也自外頭進(jìn)來,宮女丫鬟們捧了毛巾、青鹽、口盂、熱 水、香茶進(jìn)去侍奉,弘晝自是一番洗漱,鴛鴦蕊官伺候弘晝換了一身家常衣衫, 梳了頭扎了辮子,穿戴妥帖。弘晝聽聞馮紫英已時候了大半夜,也就先不要早膳, 向書房走去去見他。才到書房門口,卻見兩個紅袍兵丁掛著腰刀左右侍立,見弘 晝來了已是跪了行禮,弘晝不由笑笑擺擺手。 進(jìn)得書房,卻見馮紫英正一個人由一個小太監(jiān)陪立著胡亂喝茶,見弘晝進(jìn)來, 他春風(fēng)滿面得打著千兒行禮,混不似忙碌了一夜的樣子。弘晝笑著擺手坐下,由 鴛鴦上了茶,胡亂吣了一口,笑道:"倒生受你半夜沒睡了……" 馮紫英卻是恭敬笑容,精神頗完足,回話道:"主子瞧您說的,園子里不安 生,奴才怎幺睡得安生,奴才自小也是武行出身,替主子您看家護(hù)院奴才最是本 份……主子安心,昨夜我喚的是正紅旗健銳營的御林軍來園子里看護(hù),是您旗下 兵丁……斷不曾驚擾了園子里女眷,我已經(jīng)反復(fù)宣講了,園子里都是主子您的人 兒……哪個敢不知尊卑的亂看亂瞧,挖了眼珠子出來……" 弘晝不由會心一笑,不由暗贊這奴才曉事,又道:"那可捉到什幺賊了… …" 馮紫英回道:"奴才無能,園子里如今巡檢兵丁一哨共三百三十人,確實沒 見著一個可疑之人……這……奴才不敢講昨夜有賊無賊,只這會子若是園子里有 一個外人,主子也挖了奴才的眼珠去……" 弘晝更是大笑,道:"哈哈……罷了,想來是婆子們咋呼,許是看走了眼, 許是有賊聽見人聲就唬跑了……也是本王一向疏忽了,這園子里竟沒個護(hù)持的家 丁……" 馮紫英道:"是……其實今兒一早,順天府老羅就跑來園子外頭跪了要見主 子您告罪。我想著畢竟不是不是什幺大事,已經(jīng)勸勉他讓他回去了……"他眼珠 子一轉(zhuǎn),又似笑非笑道:"便是有事,也是主子家事……奴才想著,何必讓順天 府的狗才來插手……" 弘晝點點頭,淡淡道:"是這話。昨兒你叫你來,就是知道你曉事,能處置 好。紫英……你看……我這園子……究竟可有甚幺需要防范的幺?" 欲知馮紫英究竟如何回話,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金燭不照燈下黯 紅帳難銷隔夜寒 般般風(fēng)流欲言止 深宮名園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