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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借他一丈光【女/攻‖G/B】在線閱讀 - 流落獸人星球的人類少女被改造成雙性獸人的忠誠大狗狗(一)

流落獸人星球的人類少女被改造成雙性獸人的忠誠大狗狗(一)

    作為一只血統(tǒng)不純的德牧,自出生起,它便是店主口中的便宜貨。

    它沒有溫暖柔軟的毯子,也沒有各色可愛精致的玩具,

    店主從來不會抱著它,把它捧到顧客身前,

    它和所有串種的幼犬一起,白天挨挨擠擠地躲在不被注視的角落,直到夜幕降臨,再被關(guān)回冰冷破舊的鐵籠子里。

    但它從來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或者說,它根本不知道更好的生活應該怎樣的。

    只要有食物和住所,它好像就能覺得幸福。

    可是這樣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德牧開始立耳的年紀,它因為缺乏必要的營養(yǎng)和陽光,只有右耳顫顫巍巍地挺立起來,左耳卻一直保持著軟趴趴的狀態(tài)

    對于狗舍店主來說,一只血統(tǒng)不純又立耳失敗的德牧只是徹頭徹尾的賠錢貨。

    于是在一個下著雨的寒冷深夜,它終于被毫不留情的驅(qū)逐,成了城市中的一只流浪狗。

    可流浪狗的日子并不好過,

    沒有干凈的水和食物,它只能趴在地上喝水坑里的臟水,扒垃圾桶里腐爛餿掉的食物。

    它原本順滑的毛發(fā)雜亂脫禿,骯臟的爪子上布滿了化膿的傷口,

    那只沒能成功立起來的左耳軟趴趴的,還因為和別的流浪狗搶奪地盤而被咬掉了一小塊。

    胃里總是火燒火燎的疼,它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可它不死心,還是每天都會耷拉著尾巴,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很遠很遠的路,回到狗舍的門口守望。

    它沒有地方可去,

    每天晚上,它都在盼望著狗舍的店主打開大門,將它重新帶回那個擁擠的籠子里。

    可店主從來沒有對它打開過大門,

    每一次,他都會兇惡地驅(qū)趕它,甚至是牽出店里別的大狗來咬它。

    它心里難過極了,尾巴快要耷拉到地上。

    其實它知道店主討厭它的,甚至是從它剛出生的時候就很是厭惡

    可是為什么呢?

    是因為它的耳朵不好看?還是因為它不夠乖巧聽話?

    它想不明白,耳朵低垂著,在寒冷的夜晚將身子蜷縮成一團。

    它伸出舌頭舔了舔爪子上的傷口,有些疼,它忍不住發(fā)出了輕聲的嗚咽。

    “好漂亮的狗狗呀!”

    女孩驚喜的聲音在不遠處柔柔的響起來,

    它隱約嗅到一股獨特的淡淡香味飄來,在這個充斥著垃圾腐敗惡臭味道的角落格外突兀。

    長久流浪的經(jīng)歷使它一下子警覺,

    它掙扎著站起身,弓起瘦得見骨的背,胸腔里開始發(fā)出威脅的咕嚕聲。

    眼前是一個很瘦弱的少女,

    她的臉色很蒼白,一雙眼睛卻格外生動明亮,

    “你別怕,

    你看,我這么弱,不會傷害你的?!?/br>
    她像是沒有看到它兇狠的威脅一般,自顧自地溫和微笑著,眼神里卻帶著溫柔的疼惜,

    “外面好冷,跟我回家好不好?”

    ......

    回家?

    從來沒有人類和它說過這樣的話。

    什么是家呢?

    是像狗舍那個擁擠的籠子一樣嗎?

    它不懂,它只是覺得少女明亮的眼睛格外溫暖,

    就像下雨時,它隔著玻璃看到的狗舍里那盞明亮的燈一樣。

    它太冷了,它也想要圍著明亮的燈,汲取那一點溫暖。

    于是它慢慢平下了弓起的背,趴下身子望著眼前的少女,卻遲疑著不敢走過去。

    被少女抱起的那一刻,它覺得自己就像是躺在太陽曬過的花叢里,香香軟軟的,讓它想要晾著肚皮睡上一覺。

    可它又不敢睡過去,因為它凌亂的毛發(fā)蹭臟了少女的白裙子,

    它很怕少女看見以后會改變主意,再次把它丟下。

    可少女似乎沒有精力去糾結(jié)衣服是否被蹭臟了。

    她抱著它這只格外輕瘦的,還未成年的幼犬,走路卻格外吃力。

    她粗重的喘息著,蒼白的臉上泛出大片紅暈,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會倒下去一般。

    可她堅持著沒有松手,就那么一直抱著它,直到回家。

    少女打開家門,將它輕輕地放在了干凈柔軟的地毯上,

    她自己也累得癱坐在地,仿佛看不到自己白裙子上的臟亂,她伸手揉了揉它的頭頂,

    “乖,我得歇一會兒...

    歇好了,就帶你洗澡,洗得干干凈凈的?!?/br>
    它感覺自己的尾巴好像小幅度的搖晃了起來,怎么壓都壓不住。

    可看著少女疲憊的模樣,它又有些擔心,

    它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最后只能伸出舌頭,試探著輕輕舔了舔少女柔軟的掌心。

    少女并沒有嫌棄它落在手上的口水,她甜甜地笑了笑,伸出手指碰了碰它那只軟趴趴的左耳,

    “好可愛的耳朵,軟軟的,手感真好?!?/br>
    她很認真的看著它,眼神里卻又有幾分羞赧,

    “你如果沒有名字的話,我叫你軟軟好不好?

    我不太會取名字,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話音未落,她的手背便被它十分親昵地蹭了蹭。

    它不敢靠她太近,尾巴卻一直搖晃著,圓溜溜的狗狗眼里滿是興奮和歡喜。

    它有名字了,它不再是一只人人喊打流浪狗。

    眼前的少女是它的主人,從此以后,這里會是它的...家。

    流浪的時候,軟軟從來不知道家是什么,

    但后來它知道了,家并不是狗舍里破舊狹窄的籠子。

    家里有溫暖的燈光,干凈的飲水,充足的食物,舒服的窩,

    還有會給它洗去一身臟污,耐心處理它爪子上流膿的傷口,再抱著它輕聲說話的主人。

    它的主人會溫柔地在它的脖子上套上項圈,帶著它在暖洋洋的陽光里散步。

    主人總是走得很慢,甚至走過一小段路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每當這時,它都會乖乖地蹲在她的腳邊,一雙大眼睛擔憂地盯著她,

    然后她就會彎下腰,抱住它的脖子,用臉頰輕輕蹭蹭它的毛發(fā),夸它,

    “軟軟是世界上最乖最聽話的狗狗。”

    它的主人也會在寂靜的深夜抱著它坐在沙發(fā)上,透過落地的玻璃窗靜靜望著窗外絢爛好看的霓虹燈。

    她每晚都會沉默著坐上許久,久到死寂的氣息幾乎要將她淹沒,

    每次看著主人望向窗外的樣子,它不知為何總是很難過,

    它用自己的腦袋輕輕頂主人的手,然后主人就會如夢初醒一般,揉揉它的腦袋,離開沙發(fā)吃很多很多的藥。

    而它就守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

    某一天電閃雷鳴的深夜,它悄悄地爬上主人的床,想要蜷縮在主人身邊。

    它其實有些怕打雷,

    過去流浪的時候,它曾親眼看見那棵為它遮風擋雨的樹被雷劈中,頃刻變成一塊焦木。

    它害怕那種失去唯一依靠的感覺,

    忍不住想要離主人更近些,被主人的氣息包圍。

    主人果然又沒有睡著,她對它很是縱容,

    她沒有將它趕下床,而是像每次一樣,伸出手臂將它輕輕抱住。

    主人的身體真的很溫暖,它把頭埋在主人頸間,喉嚨里發(fā)出些撒嬌般的哼哼聲。

    “軟軟現(xiàn)在是大狗狗啦,怎么還像小狗一樣撒嬌。”

    主人嘴上嫌棄著它,纖細的手卻覆上它的背,溫柔地為它順著毛。

    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條瘦弱不堪的幼犬,它的毛發(fā)順滑油亮,身姿也優(yōu)美而挺拔。

    可是它不太想長大的,現(xiàn)在它長大了,她已經(jīng)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抱著它。

    “早知道你長大了這么帥氣,當初就不該給你起名叫軟軟的。

    嗯...應該叫強強啊,壯壯啊什么的?!?/br>
    抱著狗的少女似是被自己逗笑了,她輕輕點了點軟軟濕潤的狗鼻子,

    “這么大的個子,卻總是這么乖...

    軟軟,你得兇一點才行,兇一點才不會被欺負?!?/br>
    她這樣說著,唇角的笑漸漸變得苦澀,

    “軟軟,真希望我能再多陪你幾年?!?/br>
    軟軟輕蹭著少女脖頸的動作忽然停住,

    它從她懷里探出腦袋來,歪著頭疑惑又焦躁地將她望著,

    什么是多陪它幾年呢?

    主人想要走了嗎?

    連主人也想拋棄它了嗎?

    它伸出舌頭去舔主人細嫩蒼白的臉頰,迫切地想要感受主人存在的氣息。

    主人沒有阻止,她只是把臉埋進它的毛發(fā)里,

    她沉默許久,才聲音極輕地說,

    “軟軟,其實你聽得懂我說話的吧,

    我的病...我大概沒有多久好活了?!?/br>
    被主人埋頭那一處的毛發(fā)漸漸變得濕潤,一綹一綹地糾結(jié)在一起,

    它聽見主人壓抑著哭聲的喟嘆,

    “軟軟,你要是能變成人,能陪我說說話就好了...”

    她已經(jīng)孤單地和病痛抗爭了太久,

    她實在太寂寞了。

    可軟軟并不懂她話中的意思,它不明白主人為什么希望自己變成人,

    它喜歡她為它梳毛,喜歡它牽著自己慢慢地散步,喜歡她揉捏自己一邊直立一邊耷拉的耳朵,更喜歡...這樣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就一直這樣下去,不好么?

    軟軟期盼這樣平靜又幸福地日子可以一直繼續(xù)下去,

    可是后來,主人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她再也沒有力氣陪它下樓散步,

    原本柔順好看的頭發(fā)也大把大把的往下掉,最后露出光禿禿的腦袋。

    它陪著她去過幾次醫(yī)院,可它只能蹲在醫(yī)院的門口等她。

    有一次,它隔著玻璃看見主人虛弱地坐在醫(yī)院長椅上,目光怔怔地盯著對面的一個年輕女人。

    那個女人靠在身邊男人的懷里打著盹,男人歪斜著僵硬的身子,卻小心翼翼地護著懷里的女人,一動也不動。

    不一會兒,一個年老的女人走過來,她提著食盒走近,看見依偎在一起的年輕男女,唇角帶上了溫暖的笑意...

    而主人就那么怔然地望著這三個人,眼睛里水光閃動,滿是向往和羨慕的神色。

    軟軟突然就懂了那一夜主人抱著它時說過的話,

    它忽然站起身子,奮力地想要掙開脖子上拴在燈柱上的項圈,沖進這扇它不被允許進去的玻璃門。

    可它無論如何也掙不脫,最終只能頹然地倒回地上。

    主人...

    它要是能變成人就好了。

    可它沒有辦法變成人類,

    主人最終...也還是離開了它。

    她沒有拋棄它,

    最后病到快要死去的時候,她沒有再去住院。

    她選擇待在家里,陪著它,抱著它,哪兒也不去。

    可就像一朵沐浴在夕陽里的牽?;?,它眼睜睜看著主人的生命迅速枯萎,最后徹底失去生機。

    在她生命最后的時刻,她總是蒼白著的臉竟?jié)u漸地紅潤了。

    她像從前一樣揉了揉它耷拉著的左耳,

    “軟軟,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領養(yǎng)你的人家...我死后,新的主人會照顧你。

    你一定要乖乖聽新主人的話,我的軟軟...是世界上最好的狗狗。”

    每一次它聽到主人夸自己的話,尾巴總會搖得飛快,可這次它搖不起來了。

    它嗚咽著,一遍一遍努力地,想要把主人無力的手頂?shù)阶约旱哪X袋上。

    可主人只是輕笑著,她嘆了口氣,像是悵然,又像是如釋重負,

    “軟軟,如果有來世,我一定..不要再過這樣的人生?!?/br>
    這樣孤苦無依的,短暫的一生,她終于熬到頭了。

    軟軟徒勞的動作止住了,它抬起頭,看到?jīng)]了氣息的主人唇邊含笑,眼角卻滾下了一滴淚。

    它輕輕地,輕輕地湊上前,最后一次舔了舔主人的臉頰,將那顆又苦又咸的眼淚含進了嘴里。

    后來,陌生的人打開了家門,他們給它套上鎖鏈,想要帶走主人的身體。

    它發(fā)了狂一般地反抗撕咬,最終卻被抓著注射進什么東西。

    模糊的視線里,它看到那些人毫不憐惜地拖拽起主人的身體,表情還帶著嫌惡。

    它想要掙扎著爬起來再去撕咬,可頃刻之間,它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家里,

    一個陌生的女人很溫柔地對它說話,可臉上表情卻帶著怕。

    軟軟忽然想起從前狗舍的店主總罵它血統(tǒng)不純,

    可現(xiàn)在,它卻能做得比所有純血德牧都更加忠誠。

    它拒絕了一切飲水和進食,原本健壯的身體迅速消瘦下去,

    直至最后,它終于死在了一個雷雨傾盆的晚上。

    生命是很可貴的,可它仍然愿意自己的生命告訴她,

    它一生只認一個主人,

    她死去,那么它便隨著她一起。

    軟軟從不知道原來狗狗死后靈魂會飄起來,

    它暈暈乎乎地飄著,直至白光乍現(xiàn),它看到了汪星的信使,

    “忠誠的好狗狗,我來帶你回汪星。”

    信使伸出毛發(fā)雪白的前爪,安撫一般輕輕拍上它的腦袋,

    “不要難過,你所做的一切,汪星神明都看在眼里。

    神明念你忠勇,特許你一個愿望?!?/br>
    ......

    愿望嗎?

    軟軟終于回過神來,

    它怔然地望著逐漸變得遙遠的地球下界,沒有絲毫猶豫地對狗狗信使說,

    “我希望主人的下輩子,可以一直快樂幸福,再也沒有病痛折磨?!?/br>
    “....就是這樣嗎?”

    信使有些猶豫,它忍不住提醒軟軟,

    “你只有一個許愿的機會,確定要用在一個人類身上嗎?”

    軟軟點點頭,它歪著腦袋想了想,又問,

    “我可以再許一個愿望嗎?”

    “.......”

    信使以為是軟軟后悔浪費了許愿的機會,

    它對軟軟的貪心感到不滿,于是輕哼一聲說,

    “貪心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要再許一個愿望,除非你自愿不回汪星!”

    要知道,汪星可是它們狗狗的天堂,沒有任何一只狗狗會不向往去那里。

    信使以為軟軟聽完一定會乖乖閉嘴和它走,

    可它看見軟軟的眼睛竟一下子亮了起來,仿佛一下子被灌注了無盡的希望一般,

    “信使大人,您能不能把我變成人類?

    我不想回汪星,我只想...作為人類,陪在主人身邊。”

    “......”

    信使沉默了片刻,它向著下界望了望,面色略有不忍,

    “狗狗是不可能徹底變成人類的。

    但我知道一個地方...”

    它抬起頭將軟軟打量了一眼,

    “你可以在那里,以人類的形態(tài)見到你的主人,

    但在那之前,你定會受盡百般苦楚...”

    “沒關(guān)系!”

    軟軟急切地打斷信使的話,它整只狗都開心起來,尾巴甚至搖得都有些羞赧,

    “信使大人,請您送我去那里吧,我不怕受苦!”

    信使看著它嘆口氣,最后還是轉(zhuǎn)過身去,

    它揮了揮雪白的爪子,軟軟便如墜云端,再一次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