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長久的憧憬和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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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澤愣了一瞬,沈知魚清淺的氣息在他面前一掠而過。 余澤感受到冰涼的柔軟,耳邊的風聲和喧嘩聲仿佛都消失不見,只剩下近距離看見的,沈知魚眼中的情意。 沈知魚甚至還有些害羞,因為這里是學校,但是他卻做出了這么出格的事情,這讓他特別的難為情,雖然面上還保持著冷靜的模樣,但是手卻不自覺地抱住了余澤,輕輕顫抖著。 余澤忽然有點明白了,青澀的校園戀情的滋味。 不對,沈知魚可是叫他老師的。 ……總歸就是那么回事! 余澤中學的時候不識情滋味,甚至沒有喜歡的人。雖然他早早地明白了自己的性向,但是年少時的余澤多少有點中二,也有點被寵壞了,于是他喜歡比他年長的、成熟妥帖的男人。 在中學時候,這種男人自然是很少能遇見的,余澤就一直保持著自己的處男心,看著周圍的同學情情愛愛,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還不屑一顧地在心中嘲笑他們怎么這么黏糊。 但是現(xiàn)在他很想把沈知魚抱進懷里,好好親兩口,緩解一下心中的灼熱感受。 不過沈知魚提前一步后退了,他低著頭,聲音緊張:“老師,我、我要回去自習了?!?/br> 喂喂,明明是你主動親上來的,怎么好像我強迫你一樣嘛。 余澤忍不住戲弄他:“那老師生氣了哦。” 沈知魚慌張地抬頭看他。 他看見余澤逆著光對著他,眼中笑意濃厚,眉眼間都是開朗又狡黠的神采。他身處黑暗之中,卻恍然讓沈知魚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夏天。 他看見了光。 沈知魚忍不住捏了捏手,他手心里全是汗,讓他在一瞬間焦慮了起來。他想抱住余澤,特別想。他以前從來沒想過,他會有這么多、這么復雜的心理活動。 他還沒有遇到過很多事情,還很單純,還對這個社會抱有著許多的幻想。 余澤只是在那個夏天沖著他笑了笑,他就義無反顧地喜歡上余澤,甚至不管余澤是否知道他的心意,就不管不顧地悶頭追趕,沿著余澤曾經(jīng)走過的軌跡,一點一點前行。 他呆呆地望著余澤,而余澤則用手在他眼前搖了搖,疑惑道:“怎么啦?傻住了?!?/br> “老師,”沈知魚忽然叫他,“你真好?!?/br> 他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心中的感受。他只是覺得,余澤太好了,與他寡淡的生命截然相反,亮麗、活潑,連眼神都透著明媚的光。 而他只是一個乏味的、毫無吸引力的少年。 在余澤面前,沈知魚忽然升起了一陣自卑。 余澤感覺怪怪的。這孩子不是傻了吧?怎么突然還說自己很好? 余澤收斂笑意,嚴肅地說:“你果然還是害怕了吧。” 沈知魚愣了愣才明白過來,他有些哭笑不得,但又不知道說什么是好。因為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讓余澤明白他的心意。 余澤對他來說并不僅僅是年少時青澀的愛情,更是這三年間融合了夢想、憧憬、不斷的回憶和遙遠的仰望后,形成的一個虛幻的形象。巧合的是,余澤的形象正與他想象中的吻合。 他只是看了余澤兩眼,第一眼一見鐘情,第二眼沉淪一生。 余澤就當沈知魚害怕了,他就把清瘦的少年抱進懷里,拍拍他的手,然后說:“別怕,老師會找到兇手的?!?/br> “真的有人殺了方信來嗎?”沈知魚有些迷茫地問。 余澤嘆了口氣。他能理解沈知魚的心情,設身處地地想,如果有人告訴他,他高中同學里頭有一個冷血的殺人兇手的話,余澤恐怕也不會相信,畢竟誰都不能想象自己朝夕相處的同學中會有人心懷惡意,甚至暴起殺人。 余澤揉了揉沈知魚的頭,把他的頭發(fā)給揉亂了,俊秀的少年一言不發(fā)卻眼神委屈地看著余澤,余澤就笑嘻嘻地親了親沈知魚的臉頰。 沈知魚耳根紅紅的,一看就是害羞了。 最后余澤回那個簡易的“訊問室”的時候,時間都快過去七八分鐘了。 仇千載冷著臉坐在里面,目光透著不耐煩的殺氣。 余澤沖他訕訕一笑,特別畏縮地溜回自己的座位。 接下來走進來的,是王博。 按照呂逍的說法,王博似乎對方信來有點意思。超越友誼的感情。 王博這個男生在班里的成績不上不下,但是卻經(jīng)常拿不會的題目找方信來問,而且經(jīng)常和方信來搭話。方信來這個人雖然有點出世的冷淡,但是王博主動和她搭話,她也文文雅雅地回了。 王博走進來的時候,眼睛通紅,神情處于一種冰凍的狀態(tài),壓制著自己的憤怒。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動作幅度之大甚至讓椅子都移位了。 余澤和仇千載都盯著他,而王博也無動于衷。 他是個有些矮小的男生,形容并不出色,甚至有點丑陋。他有著一雙小小的眼睛,此刻正毫不示弱地、宛如決斗一般惡狠狠地看著面前的這兩人。 他進入了某種應激的狀態(tài),因為方信來的死亡。 他十分莽撞地說:“是錢朵朵殺的,對不對!” 仇千載根本沒理會他的話,余澤不得不說:“現(xiàn)在還沒有確定?!?/br> “確定?”王博冷笑一聲,有些焦慮地挪動身體,“誰都知道是那個婊子動的手?!?/br> 婊子? 用著這樣的描述稱呼同學? 余澤略微吃驚。 莫名地,他覺得王博和之前走出去的張可心有點相似。這種言語上直白的冒犯,并不像是勤勉中學的高三學生能夠說得出來的。 想到這里,余澤忽然恍然。 ……這是病毒的影響。 病毒使得這些學生產(chǎn)生了變化。 “感染”。 余澤忽然意識到,病毒正在這些學生們的身體里繁衍生息。 王博見余澤和仇千載都不說話,就主動地說:“需要問我什么?” 余澤回神,看仇千載不說話,就問:“你是什么時候出去上廁所的?” “兩點十五……那個時候上課還不久,我拉肚子,就跑出去了?;貋淼臅r候,還和沈知魚一起進了教室?!?/br> 余澤點點頭,又問:“你去的應該就是教室邊上那個廁所吧?” “對?!蓖醪┥詈粑艘幌?,然后說,“我知道你要問什么。我在廁所呆了快7分鐘,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兩點十五到兩點二十二,方信來……方信來不可能死在這個時間?!?/br> 余澤點頭。 方信來的死亡事件是兩點半,他們在廁所里發(fā)現(xiàn)方信來的尸體是在兩點四十五,當時錢朵朵就已經(jīng)在廁所里了。按照當時任課老師的說法,錢朵朵大概是在兩點三十五離開教室去了廁所。 兩點三十五這個時間點確實算是在兩點半左右,差不多,這點誤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錢朵朵完全可以成為嫌疑人。 但如果是錢朵朵殺了方信來,她為什么要在兇案現(xiàn)場停留十分鐘?她這十分鐘呆在廁所干了什么? 余澤順手在心里列了個時間表出來。 2:00 下課 2:05 方信來進女廁所(屈佳目睹) 2:10 上課 2:15 王博進男廁所 2:20 沈知魚進男廁所(辦公室一側(cè)) 2:22 王博和沈知魚回到教室 2:30 方信來死亡 2:35 錢朵朵進廁所 2:45 方信來尸體被發(fā)現(xiàn) 余澤又仔細思索了一下,發(fā)現(xiàn)如果這樣的話,除卻那不為人知的十分鐘,或許就只有錢朵朵有殺人的嫌疑。 雖然兩點零五到兩點十五這段時間是空白期,但是法醫(yī)檢測出來的死亡事件已經(jīng)排除了這個時間段。 ……那就只有可能是錢朵朵了? 但是如此明顯的殺人兇手,卻還是讓余澤感到疑慮重重。 一方面關于兇器的檢測報告還沒有出來,他不能下定論,另一方面,錢朵朵的證詞也讓案件披上了一層詭異的面紗。 拋開這些推理和證據(jù)來看,這是一次特異事件。特異事件中很多東西是不能以常理看待的,很可能帶上了一些更為偏激更為恐怖的色彩。 仇千載說這次的特異事件是校園霸凌,那么兇手大概率就是那三個女生之一。 錢朵朵、屈佳、張可心。 和曾經(jīng)出過教室的三個人(王博、沈知魚、錢朵朵)交叉對比一下,兇手又很明顯,就是錢朵朵。 但余澤還是覺得很難就此確信。 一切還是需要等錢朵朵神智清醒了再說。 送走王博,余澤伸了個懶腰,對著仇千載說:“您怎么看?” 仇千載冷淡道:“不是錢朵朵。” 余澤點了點頭:“我也這么覺得?!?/br> 仇千載又說:“不過,屈佳和張可心都沒有作案時間,王博和沈知魚都沒有作案動機?!?/br> 余澤點點頭。 他們又回到那血腥的犯罪現(xiàn)場。這里腳印凌亂、血跡斑斑。原先余澤覺得自己看一眼就會做噩夢,但實際上看到的時候,他的心情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靜。 ……他在前三次特異事件里面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他的心態(tài)淡定得他自己都覺得不正常了。 余澤忍不住問:“仇先生,您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會覺得難受嗎?” 仇千載說:“不?!?/br> 余澤眼巴巴地望著仇千載,指望著這位酷哥能多說點話,于是仇千載不得不多補充了一句:“看多了就習慣了。” “記憶……” “你的潛意識還記得。” 余澤不解地皺了皺鼻子,臉也糾結(jié)地皺巴成一團。 他不喜歡潛意識這種說法。 他總是認為潛意識更像是某種集體無意識的概念,是遺傳與族群的屬性,并非純粹象征著個體自身,因而他也不喜歡使用潛意識來描述某種影響自己行為的因素。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特異事件上,也就只有潛意識解釋得通了。 準確來說,就是將潛意識往世界意識這個方向去靠。 余澤又恍然,看來世界意識不僅僅是某種程序,更像是服務器。 ……就像是中虛擬現(xiàn)實游戲中的主腦。當然,人類在此類比的是NPC,而并非玩家。 想到這里,余澤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人類類比的是NPC,世界意識類比的是主腦。 ……那么誰來類比玩家呢? 這是一個細思極恐的問題。但也只是余澤的一個腦洞,他很快將這個恐怖的聯(lián)想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