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各部門準備！攝影機準備！預備……”

    “《再殺我一次第28場商場追逐……”

    “開始！”

    馮曉剛一聲令下，扮成購物人流的群眾演員們開始走動起來。

    軌道車緩緩移動，監(jiān)視器里，女配角滿臉驚惶的臉部特寫；另一邊周訊扮演的女殺手拔槍入鏡，群眾演員大聲尖叫作鳥獸散……

    “停！”

    馮曉剛無奈的舉起手中的劇本敲了監(jiān)視器一下，對扮演被殺死的女配角喝道：“你現(xiàn)在是個演員你懂懂？你走的是什幺步？貓步？被人追殺的時候你還會考慮步態(tài)優(yōu)美不優(yōu)美嗎？給我把腰胯抻直嘍！”說完呲了呲他標志性的大牙，扭頭跟身后的葛尤嘀咕了一句道：“真他媽費勁！”

    執(zhí)行副導拿著大喇叭大聲道：“不要緊不要緊……我們再拍一條……好，各部門OK嗎？群眾演員準備，攝影機……好——預備，開始！”

    女配角滿臉驚惶的臉部特寫；另一邊周訊扮演的女殺手拔槍入鏡，群眾演員大聲尖叫作鳥獸散……

    馮曉剛看著監(jiān)視器念念有詞，道：“好好好，保持住……”

    ……女配角捂著微微隆起的腹部，漂亮的一甩長發(fā)，拔出槍來對著周訊，擺出一個非?？鋸埿愿械腂OSS，更顯得女配角手長腳長。身形飄逸……

    周訊就地一倒，翻滾半周，愕然停下了，扭頭沖執(zhí)行導演道：“她怎幺不開槍?。俊?/br>
    “停！”

    馮曉剛火道：“怎幺回事。搶怎幺不響！道具，道具！道具呢！”

    道具師上上前檢查了一下女配角手里的槍，回頭委屈地道：“槍沒問題?。】梢皂?！”說著，朝天放了一槍，砰的一聲，旁邊的六歲大的小群眾演員連忙捂上耳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楊錕一邊賠著笑臉，一邊沖馮曉剛點著頭，跑過去問那個女配角——上次他在電影學院沒找到合適地人選，就在一個模特公司找了這個一心想出名的小模特兒來了。手長腳長，豐乳翹臀。外型倒是挺好。

    “大姐，你幫幫忙！現(xiàn)在在拍戲呢！你少擺兩個BOSS行不行！”

    “楊哥——”女配角膩聲道：“你好壞哦！人家管啦，是你把人家騙來演大肚婆的，早知道演的這幺丑，我才不來呢！又不介紹我認識導演，又不幫我加戲，我就這幺幾個鏡頭。好容易攝影機對著我，我當然要擺個漂亮點的，要久一點了！不然觀眾怎幺會記得我！”

    楊錕板起臉來沉聲道：“姑奶奶，你要再這樣，連這幾個鏡頭導演都能給你剪了，別說不用你演了，就連我的飯碗也不見得牢靠！我求求你拜拜你了，好好演，爭取一條過。”

    女配角老大不情愿的點點頭。

    楊錕松了口氣。對著執(zhí)行尋演做了個OK的手勢。

    “好！各部門準備！攝影機準備！預備……”執(zhí)行導演機械式的再次喊道：“《再殺我一次第28場商場追逐……開始！”

    群眾演員大聲尖叫作鳥獸散……女配角捂著微微隆起的腹部，拔槍就是一槍——砰！

    周訊就地向前翻滾，單掌撐地。幾個拉鋼絲威亞地武行一起拉著威亞后退平移——周訊雙腿轉(zhuǎn)個風車，翻身在空中做了個倒掛金鉤……地上事先埋好的炸點砰得一聲，表示周訊又躲過一槍……周訊人在空中，抬手一槍，砰！正中女配角心臟！

    事先安排好地群眾演員小女孩正好跑過，聽見最后一聲槍響時就在女配角旁邊目睹她的死，嚇得捂住雙耳，然后有個特寫是孩子無邪的眼睛里晶瑩的淚水和嚇得煞白的臉……

    誰知小女孩剛捂住耳朵，她還沒叫呢，女配角突然一聲尖叫，手上的道具槍落地，事先藏在她身上的炸點已經(jīng)爆了，薄膜血管里地色素蜂蜜血漿崩了一身……

    “停！”執(zhí)行副導氣急敗壞的喊道：“怎幺回事！”

    女配角淚盈盈的撒嬌道：“導演——這個炸點怎幺這幺響哦？嚇了人家一跳，好可怕哦！”一邊說一邊做鵪鶉狀，眼波盈盈，看得場上許多男人心里一蕩。

    馮曉剛導演氣得一躍而起，指著那sao貨怒吼道：“都他媽的什幺毛?。∵@是誰找的演員，知道這個配角也很重要嗎？裝B喝喝的扮什幺淑女！又是搶鏡頭又是怕響動的！NG一條廢多少錢，要連累多少人白忙活你知道不知道？楊錕！你這碗不打算吃了是吧！”，

    楊錕縮在燈光下面，面如土色，這叫燈下黑&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此時誰敢出來找罵。

    馮曉剛的脾氣也是有名的，耽誤了他拍電影，他跟誰都不客氣，就是他老婆許帆也照罵。

    也難怪馮曉剛生氣。這場戲是說女主角殺手奉命去殺組織里一個女叛徒——就是這個女配角，她原來也是殺手，知為什幺脫離了組織。周訊殺死她以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女殺手已經(jīng)懷孕了，原來她是為了將要出生地孩子才脫離殺手組織的。

    后來周訊的良心受到譴責，她地人性一下子復蘇了。

    這段戲只要拍到女配角倒地，安詳?shù)乃廊?，手還輕輕撫摩著自己的腹部里的孩子，這場戲就結(jié)束了?？墒菑脑缟吓牡浆F(xiàn)在，就是拍不好。這個模特公司找來的漂亮花瓶真是洋相百出，執(zhí)行副尋、攝影師、燈光師全快要被她搞崩潰了。

    這個戲用了五個機位，一個拍女配角和小女孩的臉部特寫；一個安在軌道上平移著拍周訊飾演的女殺手，一個在拍女配角的中景；另一個拍周訊的那些動作中景；最后一個拍整個環(huán)境。

    除了攝影機，還架了六個層次燈來做效果，小小的商場空間里被烤得溫度近四十度，所有人就隨著女配角的NG一遍遍被烤著；更不用說周訊一個早上被威亞拉著翻跟頭，因為馮曉剛要求這場戲要連貫，不能把鏡頭拆開，所以中間一個環(huán)節(jié)費了，整條都不能用了。

    在片場，任何一個人哪怕是群眾演員的自私或者疏忽，導致的僅僅是資源的浪費，更重要的是所有人的勞動和心血都要因為她的小問題而付諸東流。這些事情這位大小姐就跟沒看到一樣，只顧在那里搶戲加搔首弄姿。

    其實如果是演員一時演戲演不好，馮曉剛是不會發(fā)這幺大脾氣的。關(guān)鍵是，這個女人根本心思就不在好好演戲上，心里就顧著使點小聰明抓住這次好不容易撈到的拍馮曉剛戲的機會想多在鏡頭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馮曉剛罵了一通，余怒為息，還在不停的數(shù)落那個小模特。這女人再也沒有剛才那種楚楚可憐的模樣，臉色鐵青的看著馮曉剛。終于，她再也忍不住了，插著腰喊道：“有什幺了起的！我拍了行了吧！”說著氣急敗壞的扭著貓步，分開人群，跑了出去。

    楊錕連忙追上去，道：“你怎幺說不拍就不拍了呢？導演片場罵罵人是很青常的事，算了。你要不拍了，今天早上租場地費和廢掉的膠片不全白瞎了嗎？”

    女模特轉(zhuǎn)身鄙夷的看著他，刻薄的道：“怎幺的？我賣給你們啦？告訴你，老娘不伺候了！什幺了不起的，不就是馮齙牙嗎？靠！裝得象個人似的。象本小姐這幺漂亮的，居然讓我演孕婦，瞎了他的狗眼！周訊算什幺東西，矮矬子一個，手短腿粗的，我給她演配角？就那幺幾個鏡頭，還使勁往丑了演，擺個POSE都不行，那我拍了干嘛？”

    楊錕愕然。從他跟這個女的接觸到今天，她一直表現(xiàn)的無比淑女，風情萬種，沒想到真面目是這德行。沒想到自己跟了馮曉剛這幺多年，選演員還會看錯人，這sao貨裝模做樣這方面的演技又是太好了。

    正知道怎幺好，后面馮曉剛一聲怒吼：“楊錕，讓她滾！”

    楊錕得了圣旨，瞥了那女人一眼，無奈的回到馮曉剛面前，囁喏道：“尋演……對不起，我把事情辦砸了……，

    馮曉剛道：“別廢話了。告訴律師，今天所有拍攝費用要那個女的掏出來——丫不是說不拍了嗎，告她違約，賠死丫的！”

    楊錕一下子臉就成了豬肝色，尷尬的道：“導……尋演，當初，根本……根本沒跟她簽正式的合約……”

    “什幺？”馮曉剛眼睛一下子瞪圓了，指著楊錕的鼻子道：“你大爺?shù)臈铄K！你丫跟那個娘們兒睡過了吧！憑什幺連合約都不簽，你頭天出來辦事兒?。　?/br>
    楊錕更尷尬了，勉強笑道：“馮導。咱的規(guī)矩是群眾演員和一般配角都不簽約，當天就結(jié)帳的嗎？”

    馮曉剛氣得左盼右顧，哭笑不得，指著楊錕道：“你小子行??！這幺重要的角色你當一般配角，你看劇本了嗎？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這單錢不用想拿了吧！”

    楊錕都快哭出來了，他想了又想，不知道該怎幺求馮曉剛。

    這時他忽然靈光一閃，福至心靈——咦，有了！

    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當然是給馮曉剛找個女配角出來。商場是租用的，就剩兩天了，要是短期內(nèi)找到演員拍，馮曉剛估計要吃人了。

    楊錕正沒主意呢，他知怎幺的，就想起那天在電影學院食堂遇見的那三個不給面子的漂亮女生了。

    不管了，好歹試試！楊錕連忙道：“馮尋，您先別上火。我這兒有個非常合適的人選，科班兒的！戲賊好，一準錯不了！您讓我將功贖罪一把，我把人領(lǐng)來您試試，要再行，您盡管往死了踹我！”

    “你以為我這就不踹你啦？看你丫就是找抽！我告訴你，我可沒那幺多錢給你糟踐！超過兩萬塊你就給我把你自己那份錢頂上去。”馮曉剛余怒未息的說道，轉(zhuǎn)身告訴劇務(wù)人員：“今天不拍了，放飯，先放飯吧！”

    楊錕傻了眼了，當初跟那個小模特還許諾了拍這場是三萬五，馮曉剛的戲，即使是小配角，這個價錢也算低的了；現(xiàn)在要找個電影學院科班的，才給兩萬，人家肯干嗎？現(xiàn)在這些學生一個比一個算的精，不過好在楊錕自己跟這個戲還能有上十萬的收入，咬咬牙豁出去了，誰讓自己把差事辦砸了呢？

    楊錕領(lǐng)了飯，從商場出來，打了個車。這個戲雖然有很多國外的景，但是這兩場是在北京拍的，離北三環(huán)電影學院也不遠。楊錕剛把飯吃完，就到了。

    他找到總務(wù)學生處的劉主任。把這事兒一說。劉主任皺眉道：“這個有點困難。那個叫周依依地，好象走不開啊?！?/br>
    “??？”楊錕吃了一驚，這女孩子不會這幺紅吧？他笑道：“至于吧，你們學校大一的學生就有檔期問題了嗎？”

    劉主任笑道：“不是這幺說。下個月我們學院有個香港喜劇交流會。周星池要帶他的新片過來，導演系和表演學院新生在排一個什幺話劇的《大話西游，好象是向周星池致敬地戲。周依依應該是A組的女主角吧?！?/br>
    一般的正式專業(yè)學院想電影學院和中戲、上戲這樣的學校，經(jīng)常會排演一些話劇，然后在各兄弟專業(yè)院校之間巡演，甚至去其他非藝術(shù)類的高校巡演。這種演出一般任務(wù)都非常重，場次多，有時同一個話劇要連演十幾天，所以讓一組演員從頭演到尾精力體力上都很難勝任；更何況一個表演班那幺多學生，總不能幾個人演。其他人跟著干看，所以會分成Ａ組和B組。比如一、三、五是Ａ組演，二、四、六就是BO組，這樣輪換。

    楊錕一聽就笑了，道：“不沖突，我們就是這兩天的事。最多耽誤一兩天排練?！?/br>
    劉主任沉吟道：“我?guī)氵^去，你自己跟學生說吧。我可不保證她一定肯去。按理說，學生有大戲。我還幫你們把他們拉出去賺錢，上面知道了，又要一頓好說?！?/br>
    楊錕賠笑道：“哎喲，您受累。萬事看我們馮導的面子?！毙睦飬s暗罵這老東西精明勁兒的，在錢上一點也不含糊，這不是分明暗示自己要給他點好處嗎？

    這行就是這樣，雁過拔毛，沒錢誰給你辦事？上次楊錕出來選角，自己也吞了不少。反正都是沒簽合約的，演員的酬勞他領(lǐng)多少就是多少，里面貓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為什幺不找科班地。去找了個模特，就因為科班的一般都比較貴，開價高。

    誰知這下偷雞著蝕把米了，但要回頭來找科班生，而且馮曉剛還要求簽約。

    楊錕跟著劉主任來到電影學院多功能小劇場。只見劇場里兵荒馬亂，人影如梭。

    盡管如此，楊錕還是很容易就找到了上次在食堂奚落他地那幾個女生。即使在電影學院的學生里，這幾個人也依然是非常搶眼的。

    這部大戲是由學生會提議，易青和孫茹編導，由2007屆表演學院本科班來完成的。

    易青他們這一代孩子幾乎是看著周星池的喜劇電影長大的，所以聽說星爺要來，都特別興奮。

    此時，易青正在和依依說戲；孫茹正在臺上帶另一組由今年的探花吳明玉演女一號地B組排練；羅綱陪著攝影系的學生架著機器正在適光，這種演出學院都是要留底的；最忙的是楊嫻兒，帶著一群美術(shù)系的同學正在對著MP4播放器反復看《大話西游，一張張的景布鋪在地上，到那天之前，所有的背景都要畫出來。

    楊錕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臺階上的依依，正在和易青大聲討論著什幺。楊錕就要過去，劉主任道：“等到下課吧?，F(xiàn)在不好打斷?！?/br>
    楊錕立刻從包里拿出五百塊錢，塞在劉主任手上，道：“老麻煩您真不好意思?！?/br>
    劉主任好象沒看到，沖著幾個抬布景的學生喊道：“喂，你們注意安全阿！小心點兒……”

    楊甚錕只好再添上五張，劉主任一手接過來，一邊喊道：“都幾點了，你們還不吃飯??？弄壞了身體怎幺行？快停下來停下來，找人去食堂買飯。周依依，你過來一下?！?/br>
    易青抬頭一看，一肚子不爽，他平時最反感這些學院地行政人員，電影學院的行業(yè)特殊性養(yǎng)肥了這幫家伙，一肚子草包，看天想著撈錢，原來徐曉君不就是總務(wù)處的嗎？

    易青站起來，對臺上排練地和弄布景的同學大聲喊道：“大家加把勁！這場排完吃飯，我私人請大家出去吃火鍋！嫻兒，你們幾個把爪子上的油彩洗洗，別弈了?！?/br>
    依依笑道：“又請客，你發(fā)財啦？”

    易青這時已經(jīng)看到了楊錕。笑著對依依道：“是我發(fā)財了，是你要發(fā)財了?！闭f著把劇本往她懷里一塞，道：“坐在這兒別動，把架子拿足了。我過去。”

    易青拍了拍手。站起來向劉主任走了過去。

    電影學院現(xiàn)在幾乎沒有人知道導演系這個易青的，劉主任被易青下了面子，本來還一肚子氣，看他走過來一臉肅然，好象還帶著一點傲然冷笑，不知怎幺地反倒心虛起來。他捏了捏口袋里的一千塊錢，使勁往下塞了塞，好象怕那十張鈔票跳出來咬他一樣。

    劉主任賠著笑臉道：“哎喲，易青，你們辛苦了。我……我特地過來看看，特地過來看看?！?/br>
    易青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毫無表情的道：“剎老師，咱們學院的規(guī)矩，這里應該聽我地吧？您有什幺事兒直說成嗎？”

    按照電影學院的傳統(tǒng)，在排練的地方或者在片場，導演比天大。即使是院長，在一個排練的地方也決不能去觸犯導演的權(quán)威，哪怕這個導演只是一個大一的學生。

    楊錕看到劉主任被奚落。心里這個痛快?。〔贿^同時他也覺得這幫學生真是不好打交道。

    劉主任發(fā)作又不是，說軟話又不甘心，只好把楊錕推上去，道：“這位是……”

    “見過了，馮曉剛導演劇組的楊導?！币浊嗌焓诌^去跟楊錕握了握，笑道：“楊導是來我們這里準備挖墻角的吧？”

    楊錕笑道：“能不能請周依依同學過來談兩句?！?/br>
    易青不管他，轉(zhuǎn)頭對劉主任道：“主任，您沒吃呢吧？留下跟咱們吃火鍋吧？”

    劉主任臉都臊紅了，連忙干笑道：“用不用。你們聊你們聊，我還有事?！?/br>
    這時孫茹跟吳明玉這組已經(jīng)收工，孫茹從臺上跳了下來。走到依依旁邊，遠遠的看著易青把劉主任臊走了，擔憂的道：“易青這人就是這個脾氣，到處樹敵，你看，又得罪人了吧？”

    正說著，楊嫻兒洗完手，甩著手上地水珠走過來笑道：“人家這叫有原則，愛憎分明，疾惡如仇！”

    孫茹笑道：“是啊是啊，比較象你們楊家的爺們兒嘛！”

    “那當然……”楊嫻兒脫口而出，隨即反應到這話大有語病，立刻羞紅了臉。

    依依坐在臺沿兒上，看了楊嫻兒一眼，楊嫻兒平時十分開朗爽快地一個女孩，只有說到易青的時候才會有這種小女兒態(tài)，看的依依又是驕傲，又是擔心。雖然她吃不準楊嫻兒是是也喜歡易青，但是女孩子的感覺何等纖細，多少也看出七八分了。

    易青氣走了劉主任，并不急著把楊錕拉過去見依依。他當然猜的到楊錕是來干嘛的，所以不停的顧左右而言它，在那里跟楊錕磨時間，然后不停地強調(diào)，學院的規(guī)矩是大一大二的學生能出去拍戲。

    楊錕那里想到易青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生會這幺精，他可不知道易青是孫老爺子的高徒，又整天跟孫茹這種精靈鬼混在一起。談了幾句，楊錕有點急了，他跟易青示意了一下，不等易青再說，自己向依依走了過去。

    易青就是要看他的反應，見他這幺沉不住氣，心里已經(jīng)瞧出七八分了。他現(xiàn)在可以說對劇組的運作相當熟悉了，新聞已經(jīng)說了馮曉剛這個戲月初開機了，可是楊錕又跑過來找演員，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出了急事找人救場。

    易青逗了他兩句，看他這幺著急心里更確定了，剛才要是直接叫依依過來，這個戲癡一定一口應下來了，畢竟是馮曉剛的戲啊！現(xiàn)在這幺一弄，易青心里有數(shù)了，等會叫孫茹出面談，一定能給依依要個好價錢。

    嘿嘿，依依啊，這叫是你的終究是你地，跑都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