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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風(fēng)姿物語 第六卷 第八章 風(fēng)聲鶴唳

    蘭斯洛與多爾袞的激戰(zhàn),一開始就以最猛烈的形式爆發(fā)。對彼此而言,這場戰(zhàn)斗都有特殊意義,從許久以前開始,多爾袞就一直希望干掉皇太極留在這世上的最后一條尾巴,因為這人的存在,像是皇太極留下來對付自己的一記后著,始終令己如芒剌在背,不拔下快,只不過之前的蘭斯洛受到種種庇護(hù),自己多次暗中加害,甚至曾親赴稷下暗殺,卻總是未能成功,這才令他成長到今日能正面威脅到自己的程度。

    就蘭斯洛而言,當(dāng)他從梅琳口中得知一切,面對著多爾袞時,就總像是面對著養(yǎng)父皇太極,畢竟這兩者之間有太多的雷同與相似,盡管理智上明白,可是心緒上并非那幺容易割舍區(qū)分的。

    然而,既然已經(jīng)對決,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那就是把這個令養(yǎng)父皇太極永遠(yuǎn)消逝的罪魁禍?zhǔn)?,狠狠地打更不成人形就成了?/br>
    “皇太極的小狗,看看你學(xué)成了那條老狗的幾成本事!”

    記取適才的教訓(xùn),多爾袞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八枚烈陽火球幾乎將天空燒成了白晝,聚合成一把烈火巨刀,朝蘭斯洛揮斬過去。

    “哼,什幺老拘小狗的,也不見得你這頭公拘就有多高明?!?/br>
    蘭斯洛當(dāng)然下會對敵人的稱呼有什幺好感,面對烈焰刀斬來,他振臂揮出,鼓勁還擊,當(dāng)一道熾烈火光升起,火紅耀眼的光芒,朝著烈焰刀迎去,赫然也是另一把烈焰刀。

    (這頭小狗不以天魔功應(yīng)戰(zhàn),到底在弄什幺玄虛?)

    見到蘭斯洛的還擊,多爾袞著實一驚,但是兩勁對撞,發(fā)覺對方使得是純陽正氣,確實是正宗的干陽大日神功,幾招一拆,蘭斯洛完全沒有變招的打算,完全以烈焰刀對抗烈焰刀,一時拚得難分難解,多爾袞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

    如果是以天魔功來對抗大日功,縱然分出個勝負(fù),那也不過是單純的武斗,但蘭斯洛是希望為皇太極做點什幺,所以才執(zhí)意使用皇太極的畢生絕技,想用大日功來擊敗大日功,為已故的養(yǎng)父揚眉吐氣。

    自從體內(nèi)的雄霸天下真氣,在暹羅被李煜給打散還原,蘭斯洛就有著最精純的大日真氣,盡管后來都在修煉天魔功,但只要轉(zhuǎn)換內(nèi)力,仍可施展正宗的干陽大日神功。

    但在多爾袞看來,敵人無謂的驕傲與執(zhí)著,正是自己可以把握的勝因。自從上一次與蘭斯洛交手,多爾袞對他的武功一直深深忌憚,異變之后的天魔功更顯犀利,配上每次出手纏繞的妖雷魔電,那已經(jīng)變成天底下一等一的強悍武技,多爾袞數(shù)次捫心自問,除了用九陽烈焰刀拚盡,不然真想不出其余方法正面獲勝。

    可是,如果蘭斯洛不使天魔功,情形便就不同。不管他從皇太極身上得到多少好處,自己畢竟在大日功上苦修千年,更從中推創(chuàng)出九陽烈焰刀的神技,要比起對大日功的認(rèn)知與了解,舉世無人能及,這小鬼又怎是自己的對手?

    “小鬼,準(zhǔn)備為你的無知付出代價,要玩大日功對決,你還得讓皇太極老鬼多調(diào)教你幾年?。 ?/br>
    多爾袞的豪語并非無的放矢。與他的狂妄成正比,烈焰刀在他手中的光焰,耀眼得無與倫比,劈、砍、削、剁,每一記攻擊的大威力、大氣勢,將烈焰刀中的八枚烈陽火球,催得光熱暴熾,化成一道又一道的雪白光虹。

    相形之下,蘭斯洛的大日功就拐形見絀,雖然同樣是以八枚烈陽火球推動的烈焰刀,可是當(dāng)相互劈砍撞擊過百次后,蘭斯洛就漸漸被壓在下風(fēng),烈焰刀像是崩散瓦解似的,火舌越來越小,與初施展時候的赫然聲威,天差地遠(yuǎn)。

    (媽的,不愧是那個臭老頭的身體,如果要比大日功,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咧?。?/br>
    情形一如原先預(yù)料,如果是使用天魔功,那就可以全力一戰(zhàn),但是自己在大日功方面的修為不足,久戰(zhàn)之下,最后一定不如多爾袞。這件事蘭斯洛在開戰(zhàn)前就知道了,而戰(zhàn)斗至今,也讓他再次實際體會到這一點,不過他并沒有想轉(zhuǎn)換功力,改以天魔功應(yīng)戰(zhàn)的打算。

    知道自己的大日功不能超越多爾袞,蘭斯洛并不憤怒或沮喪,反而隱隱有一點高興。在皇太極已經(jīng)不在的此刻,“超越皇太極三這個成就,并不能帶給自己什幺快慰,反而會造成一種難受的疏遠(yuǎn)感;得知養(yǎng)父的修為仍在自己之上,好像仍然是某種不能超越的目標(biāo),就在那里,抬頭就可以看到,這種感覺……很好。

    然而,盡管蘭斯洛堅持不用天魔功應(yīng)戰(zhàn),但他也不是為了戰(zhàn)敗才來此赴戰(zhàn)的,既然明知道使用大日功會趨于不利,那幺他自然會另外藏著一些致勝后著。

    “小狗!再不使用天魔功,你就下地獄去接受皇太極老鬼的教誨吧!”

    多爾袞抖振手臂,數(shù)十尺長的烈焰巨刀席卷天空,熊熊火舌吞噬云霧,瞬間蒸發(fā)一切水分的高溫,朝敵人的最后防線斬去。在他心中,實在不敢肯定當(dāng)蘭斯洛終于改變念頭,以天魔功應(yīng)戰(zhàn)時,自己能有多少勝算?之前與源五郎二人的交手,自己并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的,所以,要在那種下利情形出現(xiàn)之前,先殺傷與減弱蘭斯洛的戰(zhàn)力。

    兩把烈焰巨刀再次對撞,和多爾袞燎天焚云的大氣勢相比,蘭斯洛的烈焰刀黯淡得可憐,幾乎是兩刀相互碰撞的那一瞬間,整把烈焰刀就轟然崩解,散著滿天的火星,流焰四射,再也不成刀形。

    (好極了,終于破碎了他的烈焰刀……怪了,怎會這幺容易?)

    一舉攻破蘭斯洛的防御,多爾袞先是心中三吾,卻又凜于得手過于容易,因為以蘭斯洛的雄厚力量,縱然落于下風(fēng),也下該這幺快就露出疲態(tài),令烈焰刀崩解,這件事情委實不合常理。

    心頭錯愕,多爾袞更見到一幕怪異景象。八枚零散發(fā)光的烈陽火球,在烈焰刀崩解之后,仿佛受到某種無形力量的牽引,飄栘在蘭斯洛的周圍,高速飛旋繚繞,旋轉(zhuǎn)成一個太陽飛環(huán),竟然擋住了自己的一記烈焰刀斬?fù)簟?/br>
    “多爾袞,你不是常常想比較你與我義父的高下嗎?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也許在武功上你確實有獨到之處,但是最后你仍然是輸?shù)摹!?/br>
    蘭斯洛朗聲道:“和我義父相比,你從來沒有在世上留下什幺東西,而他當(dāng)年所留下的東西,就是你今天失敗的主因。”

    “哼!如果不是皇太極和唐婉多次從中作梗,你這小狗哪會茍活到今日?這是你的運道,不過今天你不會再有這樣的好運了。”

    要把烈陽火球組織烈焰刀,需要耗費桐當(dāng)?shù)捏w力與時間,多爾袞一擊得手,就不再給蘭斯洛重組烈焰刀的時間,大日真勁一提,烈焰刀熊熊斬下。

    “嘿,不把別人說話聽清楚就動手嗎?我義父留下來的東西,可不是只有我而已??!”

    蘭斯洛微微一笑,竟全不將烈焰刀放在眼里,也不趨后退避,當(dāng)烈焰刀斬到近處,反掌扣住中指,脫指一彈,環(huán)繞在周身飛舞的六顆烈陽火球立即進(jìn)射而出,去如雷火流星,四顆彈丸激打在烈焰刀鋒上,激蕩出璀璨火光,炙熱的沖擊波燙得人毛發(fā)欲焦。

    一邊是刀法中力道最大的直劈,另一邊卻是像機弩彈射般飆投,加上距離算得精準(zhǔn),雖然只是四顆烈陽火球,卻足以擋住多爾袞的八陽烈焰刀,但趁著多爾袞全力攻擊、護(hù)身力量大弱的當(dāng)口,另外兩枚烈陽火球卻朝他疾射過去。

    “啊?!”

    烈陽球是大日神功的最強殺傷力所棗,隨便被打上一記,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多爾袞怎會不識厲害,但是要回刀防御,巨大的烈焰刀剛與敵勁碰撞,正需要回氣維持,哪能這幺快就運刀回防?

    腦里一亂,不知該如何應(yīng)變,就這幺一下耽擱,兩枚烈陽火球已經(jīng)射至眼前,多爾袞一下急忙仰身,任兩枚烈陽火球水平自身體上方交錯擦過。

    雖然沒有擊中身體,但是烈陽火球何等威力,這樣子近距離貼身擦過,驚人高溫令五尺內(nèi)的一切無風(fēng)自燃,多爾袞身上的紅袍著火,胸腹肌rou就像被人用一塊燒紅的烙鐵貼上般,疼痛得嚎叫出聲。

    “賊小子,要什幺小伎倆?!?/br>
    多爾袞怒暍聲中,翻身起來,揚手便是一刀,但蘭斯洛應(yīng)對的態(tài)度卻全不似正在作戰(zhàn),反而像是一個變著戲法的小丑,雙臂揮動,十指靈活地左右開弓彈揚,拉著無形的cao控絲線,就這幺控御著八枚烈陽火球,在周身無定飛旋,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圓形。

    或正圓、或橢圓,有的快、有的慢,當(dāng)八個烈陽火球以各自軌道運行,在蘭斯洛身外組成一個天體保護(hù)圈,相輔桐成,多爾袞的烈焰刀便面對了一個最堅固的防御網(wǎng),任他狂風(fēng)暴雨攻擊,也無法突破這個防御網(wǎng)分毫。

    (這……這不可能……大日功不可能這樣子使用,他怎幺能在這幺近的距離運使烈陽焰球?)

    在干陽大日神功方面的修為舉世無雙,多爾袞自然明白,烈陽火球距離cao控者越近,威力越強,所以自己的烈焰刀砍不進(jìn)對方保護(hù)圈,是應(yīng)有之理;但是烈陽火球一凝聚出現(xiàn),就散發(fā)著無比的光與熱,下僅傷敵,也會傷己,把八枚烈陽火球近身運使,直接承受那無與倫比的熱度,這根本是引火自焚的行為,連自己都無法做到,這小子是用什幺秘訣來完成的?

    (是天魔功中的什幺變化嗎?或者……難道死老鬼皇太極真的留下了什幺后著,要這小畜生來對付我?呸!這個老鬼死都死了,還能做什幺怪?)

    多爾袞狂傲豪邁,從不把什幺因果報應(yīng)放在心上,但與皇太極爭奪rou體cao控權(quán)數(shù)百年,雖然最后獲勝,但卻對皇太極忌憚甚深,想起這個生死強敵的手段,那種就算身死也要反咬一口的狠勁,心中下禁有了幾分懼意,而這個反應(yīng)并沒有逃過蘭靳洛的觀察。

    “怎幺了?多爾袞,這個樣子就開始害怕了嗎?那也沒錯,我說過我今天是來替我義父算帳的,面對他的手段,你是該非常害怕啊,哈哈哈……”

    “小畜生,就這幺幾手變魔術(shù)的三腳貓把戲,想得意還嫌早呢!”

    看不破敵人的武技奧妙所在,多爾袞縱然困惑,卻也只有繼續(xù)硬上,但盡管他的斬?fù)敉蜔o匹,可是蘭斯洛卻根本不與他硬碰硬對戰(zhàn),只是控御著八枚烈陽火球,靈巧地與他一式一式拆招,嘗試虛耗他的體力,尤其是當(dāng)雙方又拆十多招后,蘭斯洛一改站在原地不動的沉穩(wěn)打法,施展小巧身法騰挪,繞著多爾袞攻防。

    剛剛單是站在一個地方,八枚烈陽火球縱橫來去,就足以讓人眼花撩亂,現(xiàn)在加上蘭斯洛本身的移動,忽焉飄近,忽焉遠(yuǎn)揚,八枚烈陽火球此來彼去,化作經(jīng)天流星,煞是好看,卻神出鬼沒,根本無從防御起。

    (他這樣子分開cao控入枚烈陽球,天心意識高度集中,耗損程度是控制烈焰刀的入倍,極不討好,不可能撐得了太久……)

    多爾袞身經(jīng)百戰(zhàn),縱是面對全然陌生的武技,也能迅速歸納出這武技可能存在的優(yōu)缺點,但歸納得出是一回事,要在實戰(zhàn)中找出破解方法又是另一回事,對上了這個全然陌生的大日功,他一時間也只有招架之功,腦中更是浮現(xiàn)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近身運使烈陽火球的痛楚不說,小畜生這樣子高速移動,還要分神cao控烈陽火球,力量耗損應(yīng)該很大,怎幺還能在那邊賊笑?他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掌握列什幺秘訣?他對大日功的掌握不可能在我之上,除非……除非真是死老鬼皇太極的……)

    干陽大日神功的許多霸道招數(shù),都是多爾袞獨力鉆研完成,半數(shù)以上甚至是皇太極亡故于阿朗巴特山以后的事,是以即使皇太極復(fù)生,多爾袞也不認(rèn)為自己的大日功會輸給對方,然而,皇太極畢竟是干陽大日神功的創(chuàng)始人,如果說他從這套心法的根本之處,創(chuàng)發(fā)了什幺秘訣,又或是破解了某個缺陷,將秘訣傳給蘭斯洛,那幺……

    (連死了也還在作怪,這個死老鬼……)

    作戰(zhàn)時心無旁騖,百分百地投入與享受戰(zhàn)斗,這是所有敵人對多爾袞畏懼的優(yōu)點,可是今天這狂人卻裁了筋斗。打從心底對皇太極的忌憚,令他沒法拋開繁雜思緒,全神作戰(zhàn),在不知不覺間,戰(zhàn)斗的節(jié)奏掌控已然易主,之前一直被壓在下風(fēng)的蘭斯洛,慢慢掌握到這場戰(zhàn)斗的主動了。

    “多爾袞老頭,剛剛只是變戲法,你是不是不過癮???現(xiàn)在給你一點正經(jīng)的東西,睜大眼睛看著吧!”

    當(dāng)確認(rèn)敵人的體力與斗志都被削弱,蘭斯洛決定反守為攻,手臂一振,八枚烈陽火球飆如流星,去勢神妙無方,其中幾個與烈焰刀一沾即退,牽制著敵人的最大戰(zhàn)力,其余的卻以最快速度飛襲多爾袞。

    相較之下,威力絕倫的烈焰刀,這時就顯得笨重呆滯,別說攻擊蘭斯洛,單是自保已極為窘困。多爾袞必須一面揮刀,一面騰挪閃躲,這才能夠不被烈陽球給擊中,總算烈陽火球分開攻敵,單獨的威力遠(yuǎn)遜烈焰刀,殺傷力不強,多爾袞的壓力才沒有那幺重。

    但是,長時間下來顧此失彼,好不容易躲過蘭斯洛彈射的烈陽火球,卻不料兩個射空的烈陽火球在后方對撞,反彈亂射回來,正中多爾袞背心,燒出老大一塊焦黑。

    “吼——”

    劇痛的吼聲,在十里內(nèi)的天空掀起聲爆巨濤,好比猛烈的爆雷,一波一波震往地上。大半力量放在維持烈焰刀上,在被烈陽火球擊中的瞬間,多爾袞疼得眼前發(fā)黑,大口鮮血甫才噴出口,就被烈焰蒸發(fā)殆盡,假如不是他平日就以類似方式進(jìn)行地獄苦練,現(xiàn)在一定無法承受。

    (這招定……鴻翼刀的雄姿英發(fā)?)

    在背心受到重?fù)舻乃查g,多爾袞腦里閃過這個念頭,更隱約想到一件事,只不過蘭斯洛的攻擊連珠而來,必須棗精會神,先行招架,沒法再行細(xì)想而已。

    “多爾袞,你不是自負(fù)大日功的修為舉世無雙嗎?怎幺這點小把戲就把你給困住啦?別讓我太失望啊!”

    “小畜生,你這是哪門子的大日功?”

    “唷,前輩,難道你以為大日功是你的專利嗎?創(chuàng)始人可不會同意啊,哈哈哈……”

    蘭斯洛朗聲長笑,似是極為歡愉,盡顯對這場戰(zhàn)斗的駕馭自在,渾然沒有半分緊張激昂的模樣,但手底下的妙著卻層出不窮,在以亂射攻敵取得一勝后,他十指彈動,繼續(xù)cao控烈陽焰球攻敵。

    假如用之前的方法攔截防御,那幺只會在敵人沒有常理可循的流彈彈射中連接受創(chuàng),多爾袞情知不能再有所保留,虎吼一聲,兩臂分揚,將烈焰刀一分為二,揮舞著雙刀,靈活度與殺傷力倍增,攔截蘭斯洛的射擊。

    “一刀變雙刀,這算不算換湯不換藥啊?好,我們就來斗斗?!?/br>
    蘭斯洛左臂一揚,像是發(fā)號施令一般,飛旋中的烈陽火球速度激增,一下子繞過多爾袞的防御刀網(wǎng)與火舌,突進(jìn)入防守空隙后,三枚烈陽火球驟然串聯(lián)并組,光焰暴熾,耀眼奪目,像是一把繚繞火舌的赤紅小劍,猛朝多爾袞飛射過去。

    之前每一枚烈陽火球單舞攻敵,威力不強,多爾袞的壓力比較沒有那幺重,可是此刻三枚烈陽火球串組,殺傷力以倍數(shù)遞增,若是受上一擊,這傷勢就足以決定勝負(fù)。

    “媽的,這是什幺鬼東西?修煉烈焰刀失敗的半成品嗎?”

    從沒見過這等詭異招數(shù),又是從烈焰刀的防御死角攻來,多爾袞毫無選擇,只能在百忙間緊急閃避,鬧得好生狼狽。

    火劍一射即散,分解成零散的火球,快速閃動,避過多爾袞的憤怒斬?fù)?,于綿密的烈火刀網(wǎng)中,找尋死角,重組攻擊,奇幻無方的攻勢,一再把多爾袞逼到絕境,而腦里反復(fù)出現(xiàn)的疑問,更是讓這武道狂人為之瘋狂。

    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多爾袞也已經(jīng)察覺到,蘭斯洛并不是在胡亂攻擊,確實是從大日功原有的戰(zhàn)斗模式中,找到了新的變化要訣。下管是他自行領(lǐng)悟,亦或是得自皇太極的秘密傳授,他的大日功已到了一個自己不能理解的變化范圍。

    假如兩人正面對決,多爾袞敗在蘭斯洛的天魔功之下,那幺他并不會覺得難受,因為經(jīng)歷過天魔變的天魔功,威力之強悍,不是普通人能夠輕易戰(zhàn)勝,那也是魔族之主干萬年來在魔界權(quán)位屹立不搖的理由,戰(zhàn)敗并不奇怪。可是敗在大日功之下,這真是讓多爾袞有種一敗涂地的感覺,特別是他想不通,蘭斯洛怎幺能夠這幺靈活地cao控烈陽球。

    (純以天心意識cao控入枚烈陽球,耗損劇烈,根本不可能支撐到現(xiàn)在,但如果不定用天心意識駕馭,大日功的雄強威力也無法凝縮成烈陽球,他這樣運使大日功的秘訣到底在哪里?)

    把烈陽火球凝聚成烈焰刀,這是為了以完全姿態(tài)爆發(fā)最強殺傷力,也是為了減輕對天心意識的負(fù)擔(dān),可是蘭斯洛如今卻把烈陽火球分開運用,靈動矯捷,乍分乍合,威力無窮,這已經(jīng)突破了大日功原本的技術(shù)難關(guān),多爾袞雖然自信聰明才智不輸給敵人,只要有時間,同樣能領(lǐng)悟出這個秘訣,但在實戰(zhàn)中卻根本不可能有那種時間。

    然而,就在多爾袞狂舞著烈焰雙刀怒吼,氣急敗壞的同時,他突然驚覺到,蘭斯洛cao控烈陽火球分合進(jìn)擊的手法,依稀有些熟悉,再想到適才烈陽火球亂彈折射的攻敵招法,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出現(xiàn)。

    (該不會……這當(dāng)真是……)

    為了測試這個想法,多爾袞故意露出破綻,在一枚烈陽火球由死角竄入時,不避不閃,硬生生受了一擊。驚人的高溫,讓他有如感受烙鐵焚身般的劇痛,嗆鼻焦臭更是立刻傳人鼻端,可是在他狂吼著鼓勁震潰火球的那一刻,他如預(yù)期中那樣地感受到某種氣流,像潛伏于水面下的暗流,迅速而不著形跡地竄動著。

    ……就是這股伏流,一直在cao控烈陽火球的分合移動。

    大氣流動,即是風(fēng)。這塊大陸之上最凌厲的風(fēng)之刀,傳自于武煉王家,而眾所周知的風(fēng)之王者,那是……

    “王五!”

    這個來得太遲的領(lǐng)悟,從多爾袞口中硬生生地進(jìn)出,整件事情來得太突然,他居然把皇太極在世上的另一個傳人給忘記了。

    “jian像發(fā)現(xiàn)了?。±项^,不過現(xiàn)在才想到,實在是太晚了吧?我說過,你會失敗,是因為你想不到我義父到底在世上留下了什幺東西?!?/br>
    蘭斯洛隨手一揚,像是推動著什幺,一股無形的潛藏伏流由大氣而發(fā),再次cao控著飛旋的烈陽火球攻擊,腦里卻不期然地想到多日以前的一個景象:當(dāng)時,耶路撒冷的大戰(zhàn)打得如火如荼,正在象牙白塔內(nèi)閉關(guān)練功的自己,卻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密函。

    對于一個正在閉關(guān)的人來說,自然是越少受到打擾越好,可是,小草卻感覺到這封未署名密函的不尋常,便將這封信函帶入密室,交給自己,而當(dāng)自己完這封信函的內(nèi)容,受到的震驚確實非同小可。

    信函里頭所記載的,是密密麻麻的武功秘訣,包含了如何將大日功的壓縮勁催上第九陽境界,還有如何在烈焰刀之外,另辟攻守絕技。盡管之前從未見過這個筆跡,但是把整封信的內(nèi)容讀到一半,蘭斯洛立刻肯定,這封信是出自師兄王五的手書。

    干陽大日神功創(chuàng)自皇太極,在多爾袞手上有了進(jìn)一步的強化,以自身為烈陽真火,由火燃火,不住爆發(fā)更強的高溫與光焰,由此誕生的烈焰刀絕學(xué),足以與天下群雄爭一日短長;但這卻不是王五的想法,在他眼中,這樣子燃盡自身血rou的鼓催,并不是一門上乘武功。

    順應(yīng)自然,隨風(fēng)而行,把一切歸諸于天地的循環(huán),由風(fēng)生火,生生流轉(zhuǎn),無窮無盡。因為相信這樣的觀念,王五從多爾袞思考的不可能處,辟出可能,把干陽大日神功提升到一個新的層次。輔以鴻翼刀訣的心法,以高速氣流繞體護(hù)身,降低高溫;又用潛流來cao控烈陽火球的分合移動,不但對rou體的負(fù)擔(dān)較小,攻守之際的靈活變化,威力更是大幅度提升。

    著一字一句的心法秘訣,蘭斯洛震驚于師兄登峰造極的武技成就,也隨著,漸漸理解到一些師兄沒有明白表示的東西。

    這套絕學(xué),外界聞所未聞,當(dāng)蘭斯洛向梅琳查問,梅琳亦是回答從不記得王五使用過這套絕技。即使王五不喜歡與人動手,但一套武功創(chuàng)成后從未使用,這點也詭異了些,師兄王五并不是一個會故意隱藏武功的人,如果他真的這幺做了,就一定有特殊理掃。

    而最可能的理由,是師兄已經(jīng)料到,將來有朝一日會遇上師徒對決的可能,所以才暗藏這套武術(shù)防身。

    事實上,蘭斯洛所料不虛,當(dāng)年皇太極授藝于王五,分別時表情古怪,王五外表懶散粗豪,內(nèi)里卻著實精細(xì),日后屢次回想,總是覺得不對,尤其是當(dāng)北門天關(guān)大戰(zhàn)后,多爾袞正式現(xiàn)身江湖,更是令王五有了警戒;遂從大日功中研究出自己的心得,自信能在這方面令原創(chuàng)者大吃一驚,即使自己的大日功是得人傳授,卻也絕不因此而弱于對方,以免被人在傳功時留有破綻,一舉敗殺。

    亦是因為這個理由,王五創(chuàng)出功法后,從未一現(xiàn)于人前,直至耶路撒冷大戰(zhàn)之前,王五自忖難以置身事外,此去吉兇未卜,又料到師弟與多爾袞沖突難免,于是便將此絕學(xué)寄托。

    與周公瑾對戰(zhàn)時,王五單是憑著鴻翼刀、雙天位力量,便足以力壓周公瑾,又顧念到師弟往后的&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防身,便將這套武技按下不用,詛料戰(zhàn)場生死一瞬間,絲毫保留,便扭轉(zhuǎn)最終結(jié)局,就此敗于周公瑾之手。當(dāng)王五落敗失蹤的消息傳來,蘭斯洛正好完密函,登時領(lǐng)悟師兄臨戰(zhàn)托付的深意,心念激蕩,幾乎就要忍耐不住,出關(guān)決戰(zhàn)周公瑾,只是被小草與梅琳攔下。

    之后他一面修煉天魔功,一面將信函上的秘訣修煉完畢,知道多爾袞身在香格里拉,也明白雙方難免對決戰(zhàn)陣,待得功法修煉完畢,這一役親身赴戰(zhàn),果然打得多爾袞措手不及。

    “想不到……王五這廝如此狡猾,之前應(yīng)該個料理他的……”

    蘭斯洛能想到的事,多爾袞自然也想得到。從這套武學(xué)的征兆,推想出王五的存在后,多爾袞頓時明白王五的用意,而自己之前一直低估了這點,盡管有心想鏟除這個皇太極的首徒,卻忌憚他的武功與刀法,未敢輕易動手,見他慘敗于周公瑾只手,幾年內(nèi)無法東山再起后,更是不將他放在心上,哪料到他有如此厲害的后著?現(xiàn)在雖然氣憤,卻是束手無策,面對絕世天刀的妙著,多爾袞心中只有不住的驚嘆。

    “我義父,是個了不起的人,能夠傳他武技的人,絕對不是你這樣的人!”

    把師兄苦心創(chuàng)發(fā)的絕學(xué)發(fā)揮到極致,烈陽火球在蘭斯洛的cao控下,越來越神出鬼沒,屢屢突破多爾袞的刀網(wǎng),從空隙攻擊。

    多爾袞嘗試還擊與搶攻,但是對方的一招一式,全是針對烈焰刀的缺陷而發(fā),倉促之間想要突破,哪有這等簡單?多爾袞只覺得自己施展的每一式斬?fù)?,都被蘭斯洛以烈陽火球的彈射給封住,而當(dāng)自己攻擊一滯,游離周圍的烈陽火球就串聯(lián)合并,驟施襲擊,幾次以后,迫得自己的招數(shù)破綻越來越大。

    (……梟雄末路,當(dāng)空紅日也難免有黯淡一刻,難道今日便定我多爾衰的窮途之日?”

    這個不祥的念頭驟然在心頭閃過,多爾袞只覺得胸中氣血陣陣翻涌,難以平復(fù),眼前急飆射來的烈陽火球,看來竟是無比的炫目耀眼,心里一下遲疑,振發(fā)著烈焰刀勁的雙手,居然有些虛弱無力……

    (渾帳,再怎幺落魄,我也不能在皇太極的小畜生面前丟人現(xiàn)眼,我還有九陽烈焰刀,不信干不掉這個小畜生……)

    心隨意轉(zhuǎn),多爾袞雙臂一錯,烈焰刀的光焰合一,驟然爆發(fā)無比熱力,掃向方圓數(shù)十里空間,開戰(zhàn)以來最熾烈的火舌,猶如騰空火鳳,朝蘭斯洛的烈陽火球吞噬過去……

    風(fēng)姿物語座談會:

    源五郎:第六集的結(jié)束,大家感覺是如何呢?根據(jù)作者自己的感覺,很喜歡開頭那一段蘿莉魔法師與花天邪的對峙喔!

    妮兒:太過分了吧,幾千歲的老女人,算是哪門子的蘿莉?。?/br>
    源五郎:呵呵,我們只看能夠看到的東西,從外表看來,梅琳老師百分百是個超級蘿莉喔!

    妮兒: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嘛,敢公開頂撞我?

    源五郎:哈哈,這個怎幺敢當(dāng)呢,妮兒小姐在本集中大發(fā)神威,群邪懾服,小人敬女神而遠(yuǎn)之,哪敢頂撞妮兒小姐?

    妮兒:算你識相。

    源五郎:有人問到,風(fēng)姿物語除了目前正在連載中的第三部外,還有沒有什幺計劃。

    妮兒:這個答案其實是有的。作者并不打算還有風(fēng)姿第四部,一切會在第三部里頭有個結(jié)束,所以是沒有風(fēng)姿第四部的,這一點,應(yīng)該在連載之初就說過了。

    源五郎:但是有兩個外傳的計劃,每一個大約一集的篇幅,有可能最近開始動筆。西王母族的秘辛姑且不論,周大鐵面的故事,現(xiàn)在是該清楚交代了。

    妮兒:哼,誰要看那個變態(tài)人妖的故事?真的要有外傳的話,我比較想看的是……小五在日本的隱事外傳。

    源五郎:……那種東西不可以看的,少年不宜?。?/br>
    妮兒:嗯,簡單來說,還有一句話是不能不提的,這也是這次座談會的主要目的。

    源五郎:上次座談會時已經(jīng)預(yù)告過了,作者五月時爭取休息一個月,讓手與背部有療養(yǎng)的機會,所以五月時候停止風(fēng)姿一個月。

    妮兒:所以,下次再見面,就是六月十日時候的事了。

    源五郎:不過,話雖如此,五月的時候,作者可不是什幺書都不出喔,還是有一本書會在五月二十號上市的。

    妮兒:對,但是作者名字并不是羅森。

    源五郎:嗯?那會是什幺?

    妮兒:不……不能說,因為某種理由,不可以直接交代,反正到時候留意河圖出社推出的書就知道了。

    源五郎:那幺,我們六月十號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