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風(fēng)姿正傳 第一卷 第六章 石字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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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生變,驚呼聲在客人群中響起。十多名頭戴斗笠,身穿披風(fēng)的男子,迅速從二樓躍下來,一字形排開,其中一人將有雪踢了個筋斗,旁邊一人朗聲道:“皇家諭令,不得談?wù)撡\人李煜的相關(guān)事物,違者就地正法?!?/br> 在李煜與艾爾鐵諾對峙關(guān)系到尖峰時,艾爾鐵諾為免助長敵人聲勢,曾對國內(nèi)下過禁口令,現(xiàn)在雖然關(guān)系和解,但有意無意間,仍沒將此撤銷。只是,此地是自由都市范圍,艾爾鐵諾的皇家諭令怎能管到此處?店中的客人們紛紛鼓噪起來。 十多名男子一齊解開披風(fēng),露出身上穿著的土黃色袍子,和掛在腰間的厚背長刀,其中數(shù)人更立即動手,刷刷幾刀,將四個靠得最近、喧嘩聲音又最大的客人砍翻在地。 光天化日,當(dāng)眾行兇,十四名黃衣人卻面不改色,仿佛早已習(xí)慣這作為,這時有人認出他們來歷,不敢多言,悄悄對同桌朋友說話,沒幾下功夫,幾十名客人一哄而散,連店里老板、伙計,見情形不妙,都躲進柜臺里求神呼天。 蘭斯洛見這十四人的打扮依稀眼熟,想起昨日入城時碰著的幾人,低聲對源五郎道:“這幾個家伙是石字世家的人嗎?” “是的?!痹次謇傻溃骸暗珔s不是普通的石家弟子,你看他們胸口繡的石字是銀色,那代表他們是專門侍奉石家干部的親衛(wèi)隊?!?/br> 蘭斯洛看向他們胸口,果然是用銀線繡著石字,問道:“石家和李煜也有仇嗎?不然為什幺這樣大反應(yīng)?” 源五郎道:“石家的當(dāng)家主石崇,是艾爾鐵諾的軍團長,李煜三入皇城時,與他激戰(zhàn),他一掌打得李煜嘔血倒地,但李煜反擊的一劍卻打碎了石崇半條背椎,雖然搶救得宜,但還是半身不遂,所以石家中人恨透了李煜,每次聽到這人,反應(yīng)都像聽到殺父仇人一樣?!?/br> 聽書的尚且奪門逃命,說書的情況更是惡劣,有雪被追斬得抱頭鼠竄,仗著手腳靈活,在桌椅下滾來滾去,暫免碎尸之厄,好不容易貼近同伴座位,立刻一把抱住蘭斯洛大腿,大叫救命。 蘭斯洛心中暗叫晦氣,現(xiàn)在正是該避免暴露身份的當(dāng)口,這雪特人卻把棘手的敵人引來,真是亂七八糟,但是,礙于同伴的情分,總不能任由他給剁成雪特rou醬吧! 覷準位置,蘭斯洛悄悄抽出配刀,當(dāng)追過來的一名護衛(wèi)隊員揮刀下?lián)?,他隨手揮刀往上撩去,憑著寶刀鋒利,將厚背刀應(yīng)聲削斷,刀勢趁勢直入,砍往來犯者頸邊。 親衛(wèi)隊千中選一的身手亦是不凡,感到頸邊一涼,驚駭中抽身后退,在利刃斷喉之前,險險避過,伸手摸向脖子,濕滑滑的一片,再遲片刻便身首異處。 蘭斯洛微感詫異,他沒打算下殺手,因此刀下的確留了力,不過,剛才擦著那人頸子時,手上卻感到并非血rou之軀的硬度,使刀勢略微受阻,否則那一下便該讓他血泄半邊衣衫。 對于自己的部下,蘭斯洛絕對盡力保護,任何人想要傷害,都得要付出相當(dāng)代價。 見著有人出手干涉,石家親衛(wèi)隊齊感驚憤,把目標(biāo)轉(zhuǎn)到這邊。 “好小子,竟敢阻撓大爺們辦事?你是什幺人?報上名來!” “哈!你們這班石頭混蛋聽好了,我們家老大就是威震大陸通緝榜的響當(dāng)當(dāng)大人物……”有雪見蘭斯洛出頭,膽色登狀,站起放話,蘭斯洛驚覺不對,正想阻止,他已驕傲道:“蘭斯洛大爺是也!” 蘭斯洛與源五郎都松了口氣,即使是白癡,還是有變聰明的時候!不然倘若雪特人報出“柳一刀”的大名,今天就更難脫身了。 “蘭斯洛?那是什幺人?” “是哪一派的人物?沒聽過這名字啊!” 親衛(wèi)隊對瞧一陣,確認彼此都不曾聽過這名字,那就絕對不是什幺知名高手,他剛才那一下雖出手迅速,但也不見得有什幺了不起,又用長氈帽遮掩面容,多半還是藏頭露尾之輩,眾人再互望一眼,達成協(xié)議。 “胡說八道!什幺狗屁東西!” “把他連那雪特渾球一起宰了?!?/br> 喊殺聲是必然的,但其中也有些蠻特別。 “和他們同桌的那婊子樣子好sao,別傷著她,宰了男的,女的留下來樂一樂?!?/br> 聽到這話的源五郎,無言地垂首長嘆。男人生得太美,也是種悲哀?! 翻臉動手是預(yù)期中事,看這批家伙的惡橫模樣,蘭斯洛也覺得殺一個少一個,舉腳踢翻桌子,仗著配刀鋒銳,隔著桌板就是一刀橫斬。 “刷”的一聲,桌板應(yīng)聲而破,配刀也順勢砍中一人肚腹,那種異樣的堅硬觸感又傳到手腕,好象砍的是鐵片而非人體,如果用的是尋常兵器,必難傷其分毫,但蘭斯洛手上微略加力,利刀勢如破竹,流利地將那人肚腹開了個大洞。 蘭斯洛微感詫異,他的敵人卻驚得冷汗直流。石字世家的成名技,“大地金剛身”,是馳譽天下的護身硬功,能令身如鋼鐵,刀槍劍斧不傷。他們親衛(wèi)隊更是精熟此功,尋常兵器萬難傷體分毫,可是這人隨手一刀,用的瞧來僅是凡鐵,卻能將練有大地金剛身的同僚斷腰,莫非是個不露相的絕頂高手? 趁著蘭斯洛又殺一人,卻給鎖住手臂,不及回身,兩名親衛(wèi)隊使盡力道,從他背后砍下。只見鮮血濺起,但刀鋒入rou不久便難寸進,跟著就是一道強猛內(nèi)勁反激出來,硬生生震碎兩人手腕,慘叫著跌倒。 兩柄刀墜地,已給反激力扭曲變形,成了廢鐵。如此功力,立即震懾住石家親衛(wèi)隊。 “哇!這小子好厲害??!” “點子太硬,咱們收拾不了,扯風(fēng)扯風(fēng)!” “開溜!想得美?!碧m斯洛怒道:“你們每個人先給本大爺背上砍兩刀再走!” 背上兩刀傷得不深,但牽動內(nèi)力的沖擊卻著是疼痛,蘭斯洛怒從心起,揮刀直追,絕不讓這些草菅人命的家伙全身而退。 石家武學(xué)以大地金剛身為基,堅實穩(wěn)健,主要戰(zhàn)術(shù)是以守為攻,但是當(dāng)大地金剛身被破,那就只能束手待斃。先天不利,加上目睹蘭斯洛雄渾內(nèi)力,親衛(wèi)隊?wèi)?zhàn)意全消,紛紛四竄跑開,不敢面對這煞星。 “混蛋!哪里跑?”蘭斯洛吼著追上一人,那人虎急跳墻,回過身來反斬一刀,蘭斯洛側(cè)頭躲開,舉手一劈便制他死命,哪知這人肚腹忽然裂開,一樣對象混著血rou攻向蘭斯洛下腹。 (偷襲?什幺兵器?) 不及閃躲,百忙中蘭斯洛舉起左臂擋架,手上登時一痛,繼而麻痹,瞥目看去,竟是一條花斑紋的黃蛇,咬中了手臂??窈舨幻?,蘭斯洛踉蹌后退,又知道這類毒蛇劇烈無比,一咬牙,揮刀將那斑紋黃蛇連帶手上小塊皮rou一齊切下。那蛇兇悍之至,墜到地上,還立刻往蘭斯洛爬去,想再攻擊,被蘭斯洛舉手一刀斬成數(shù)塊。 “有一套,我這蛇兒七步斷魂,閣下連退四步,還能揮刀斬了我的蛇兒,確實體魄過人?!?/br> 冷笑聲傳入耳中,蘭斯洛抬頭望去,兩名身著華服的男子,站在面前。那華服質(zhì)料高級,襄金佩玉,寶石作扣,一見就知道價值不菲,只是,卻給人一種沒必要的奢華感,同時,這兩個渾身江湖氣息的人,也明顯地與華服不配。 一人手持一柄模樣相當(dāng)沉重的大砍刀,滿面怒容;和自己說話的那人,面色異樣陰慘白晰,活像剛從墳?zāi)估锱莱鰜?,兩臂上各纏著一尾蛇,嘶嘶怪響,引人注目。 跑散的親衛(wèi)隊聚起來,向兩人行禮道:“七公子好、九公子好?!?/br> 石家主人石崇,并無血親,世家之名乃是廣納各地投效高手而成。他于其中選擇十三名能力特出者納為義子,江湖上稱之為“十三太?!?。這兩人就是十三太保中的七太保石存和、九太保石存悌。 為了這次與東方家的聯(lián)姻,石家也派親衛(wèi)隊跟隨禮隊,他兩人甫一入城,聽說禮隊出事,便召與禮隊同行的十二太保石存恕來此碰面。 人還沒來,聽見樓下有人講述李煜事跡,心頭火起,命隨行親衛(wèi)隊下去殺了說書人,過得一陣沒有反應(yīng),兩人下樓查探,卻見到親衛(wèi)隊被人殺得七零八落。 十三太保分屬不同派別,七太保石存和,出身自云夢古澤的毒門,本是一名養(yǎng)蛇雜役,因為jian殺同儕妻女,畏罪叛逃毒門,且憑著一身用毒、玩蛇本事,在自由都市連作幾票案子,給獎金獵人逼得藏不了身,后來往艾爾鐵諾投靠石家,成了十三太保之一。 他適才躲在一旁觀戰(zhàn),見蘭斯洛不提氣、不使勁,單憑內(nèi)力反震,便把兩名親衛(wèi)隊手腕震碎,鋼刀扭曲變形,心中大駭,以為惹上什幺高手,本想立即逃走,但多看幾眼,發(fā)現(xiàn)蘭斯洛僅是出刀狠辣、動作迅捷,雖然不俗,卻和他顯示出的高超內(nèi)力差得太遠,腦里立刻有了別的主意。 (這人似乎不太會運用本身內(nèi)力……嘿!一副鄉(xiāng)巴佬模樣,絕非名門子弟,多半是有了什幺奇遇,得了這身內(nèi)力。這內(nèi)力在他身上真是浪費,要是把他擒下,用本門奪胎化骨大法煉化,我的功力豈非一日千里??。?/br> 越想越得意,便看準機會偷襲,還怕蘭斯洛護體功力太強,于是先用獨門喂養(yǎng)的蛇兒咬他一口,要是失敗,立即逃走,現(xiàn)在一舉奏功,心中大定,得意地笑起來。 石存悌則大是惱火,被殺的親衛(wèi)隊是他一手調(diào)教,事到臨頭卻全不濟事,自己白花了老大力氣。 “老七,我瞧這廝危險得緊,不如讓我宰了他吧!” 石存悌見蘭斯洛臉泛黑氣,站在原地喘氣,生怕這人內(nèi)力高強,逼出劇毒,打算先下手為強。 石存和卻另有計算,“不怕!我的蛇兒劇毒無比,這小子內(nèi)力深厚,這才沒有見血封喉,但沒我解藥,他就連根手指也舉不起……” “你媽的才不舉!”本該麻痹倒地的蘭斯洛,雖然動作遲緩許多,卻提起配刀,怒氣沖沖朝兩人斬去。 計算失誤,得意洋洋的石存和狼狽閃過,險些就給砍中。石存悌擅使刀法,見蘭斯洛出刀帶著老大破綻,冷哼一聲,反手一刀還往他斬去。 “當(dāng)”一聲,蘭斯洛舉刀擋架,雙刃交擊,瞬間削斷敵刃,直斬往對方胸口;石存悌大驚,急運大地金剛身救命,他功力可比親衛(wèi)隊員高得多,蘭斯洛砍著他胸口,割破衣衫,卻無法傷及肌rou。 石存悌暗喜,近距離重拳擊出,想把這小子宰掉,石存和一旁驚呼道:“老九,這小子內(nèi)力古怪,不能打?。 ?/br> 石存悌想起蘭斯洛適才內(nèi)力反激扭鐵成曲的本事,登時嚇出一身冷汗,強力收回拳頭,往后連跌幾步。 “不要慌!這小子只是蠻力發(fā)作,回光反照,沒多久就要躺下了,唉唷!”石存和大聲嚷嚷,誰知蘭斯洛越戰(zhàn)越精神,差點一刀就斬中他。 石存和大叫奇怪,難道這幾天榨取蛇毒榨得太厲害,毒力不足,所以才毒不倒這小子?他又怎知蘭斯洛自小生長于荒野,更被精心訓(xùn)練過抗毒本領(lǐng),雖然不是百毒不侵,但面對各類毒物都有一定抵抗力,加以內(nèi)力深厚,立時便將蛇毒鎮(zhèn)住。 雙方于是形成了一場拖延戰(zhàn):石存和、石存悌武功都遠高于蘭斯洛,卻畏懼他的恐怖內(nèi)力,不敢攻擊,想用兵器、毒蛇,蘭斯洛又反應(yīng)極快,憑著刀利,將來物一一削斷。 蘭斯洛想搶攻,但大地金剛身的是當(dāng)代奇功,任他怎樣狂斬,就是無法傷及對方肢體。 你攻不得、我攻不破,局面頓時顯得混亂,但蘭斯洛畢竟居于下風(fēng),時間拖得久了,蛇毒漸漸令肢體麻痹,破綻叢生,一個大意,又給石存和偷襲成功,驅(qū)蛇咬中小腿。 (王八蛋!難道本大爺今天要栽在這里?)忙亂中審視周圍,自己被團團包圍,原來坐處只見雪特人抱頭躲在桌下顫抖,源五郎卻已不知上哪去了。 (混蛋!三個畜生與本大爺稱兄道弟,出了事不是縮頭當(dāng)烏龜,就是跑得比兔子還快,全都巴望本大爺丟了性命?。?/br> “一群廢物!”在二樓樓梯口,某只蘭斯洛口中的廢物,正冷冷注視樓下的混戰(zhàn),輕 蔑地低語。 稱自己口中的至交好友為廢物,見其遇險,花次郎卻沒有半點想要救助的意思,只冷笑道:“自由都市真是個不知所謂的地方,無端一場地震,連個鄉(xiāng)巴佬都會變成高手……石家的廢物也是沒用,本來還以為能讓我看場好戲的……一群廢物!” 數(shù)月前,自由都市地帶發(fā)生一場莫名大地震,山崩地裂,巖漿噴發(fā),毀滅性的災(zāi)害,對各地損傷均重。奇怪的是,地震結(jié)束后,自由都市許多水準以上的武者,功力不知為何都突飛猛進,躍進的程度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置信,其中不乏一些本來武功低微的小人物,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忽然暴增幾十年內(nèi)力。 這些不知是奇跡或是荒謬的事件,立刻為自由都市造成混亂。 長年旅居自由都市,花次郎以冷笑的態(tài)度旁觀這一切,在他眼中,那不過是性喜嘲弄世人的造物主,又一次的荒唐之舉,不過,昨天在長街上見著的幾件事,確實讓他頗感疑惑。 其中一事,是蘭斯洛一舉震潰火墻的猛霸內(nèi)力,雖說地震震出不少無名高手,但功力強成這樣的,倒是前所未見,加上自己在蘭斯洛的內(nèi)力中,感覺到一絲與東方家武學(xué)相似的熟悉,好奇之下,尋跡追來。 他一眼就看破這鄉(xiāng)巴佬般的小子,絕非當(dāng)前通緝榜首的yin賊柳一刀,花次郎于是存著玩鬧心理,故意冒認,爭取接觸機會。 與蘭斯洛交手時,花次郎已探過蘭斯洛體內(nèi)真氣脈絡(luò),果然自己所料無差,那內(nèi)勁與東方世家武學(xué)有幾分相似,像是脈于同源,但卻較之強橫霸道了不知多少倍。 疑惑仍在,但卻已失去和這無聊廢物廝混的耐性。說到底,目前自己對于和人相處這種事,已沒什幺興趣,和一個言語無味的鄉(xiāng)巴佬、雪特人維持笑臉超過一刻,已是很大的努力了。 瞥一瞥樓下光景,蘭斯洛給人逼至角落,連續(xù)兩記拼命招數(shù),又將敵人擊退。 “斗志不錯啊!廢物,再多撐一會兒,看在與你稱兄道弟幾聲的份上,我過幾天劈了這兩塊垃圾石頭給你報仇?!?/br> 花次郎冷笑低語,轉(zhuǎn)頭欲走。驀地,他停下動作,背后感受到的視線,令他心中一凜。 雖說沒有刻意留心周遭,但有人能避過自己感知,無聲無息來到背后,這的確不簡單。 “源五郎嗎?你老大快給人劈成兩半了,你不去幫手,上來做什幺?” 要不留空隙地轉(zhuǎn)身,是件簡單的事,但這樣一來在氣勢上會輸人一截,自己的個性,還是比較喜歡采用反攻類的作法。 而后方響起的,是預(yù)期中的聲音。 “花二哥真愛開玩笑,小弟武功低微,當(dāng)然只有上來搬救兵的份,您武功高強,柳大哥又是您多年舊友,您看到老朋友給人追斬,為何只是站在樓上學(xué)人賤賤笑呢?” 花次郎轉(zhuǎn)身,眼光嚴厲地掃過倚墻而立的源五郎。仍是那幺一副纖弱的女兒家模樣,但這時的源五郎,眼中卻還蘊含著一股謀定后動的沉穩(wěn),內(nèi)中更有一股銳氣,讓典雅升華成高貴,柔和轉(zhuǎn)為英氣,過于女子氣的長相變?yōu)橥L(fēng)凜凜的男性俊美。 這幺美的男性,換做別人或許會打從心底輕視吧!可是花次郎不會,他從源五郎的轉(zhuǎn)變想起了另一個人,不知算直覺或是經(jīng)驗,花次郎有一種預(yù)感,眼前這人很不好應(yīng)付。 事實上,自己之所以花時間與兩個廢物廝混,這娘娘腔人妖也是原因之一。 “肯露相了嗎?我還在奇怪,你要和那兩個廢物裝廢多久呢?”花次郎冷笑道:“你的武功低微?那昨天東方家就不會鬧得手忙腳亂了。我不知道你對那兩個廢物有何企圖,如果你想要他們不死,還是自己出手吧!” “花二哥哪的話,下面打得那幺亂,隨便插手很容易見血的,小弟最是膽小,見不得鮮血,可是花二哥就不同了?!痹次謇呻S口述說,辯才無礙,與和蘭斯洛相處時的低調(diào)沉默大不相同,“憑著您這當(dāng)代名劍的威名,底下的人聽了還不知難而退?就可以不流血解決事情了?!?/br> “什幺名劍?你又在胡說些什幺?”面色低沉,花次郎的語音整個冷峻了起來。 無視于直逼而來的寒意,源五郎笑道:“風(fēng)流花二少,驚劍石頭城!您當(dāng)日在金陵練劍時,技驚四方,號稱是五十年內(nèi)最被看好的新人之一,又是近年來李煜劍下唯一生者,名劍稱號當(dāng)之無愧啊!” 花次郎冷哼一聲,不去理他,源五郎又道:“唉呀!時間緊迫,蘭斯洛大哥快撐不住了?;ǘ纾蝗缥覀兇騻€賭,若我僥幸贏了,你就出手幫下頭解圍如何?” “我為何要答應(yīng)和你打賭?” “你會答應(yīng)的,因為傳聞中的花風(fēng)流,是個常在賭坊、妓館流連,酷愛刺激的人。”源五郎道:“我不是魔導(dǎo)士,也不會讀心術(shù),但我現(xiàn)在猜三件你心中想的事,如果猜錯,腦袋送給花二哥當(dāng)球踢,倘若猜對,您就負責(zé)保護蘭斯洛大哥周全,如何?” 橫豎是舉手之勞,心中也想看看這小子怎樣贏這賭約,花次郎不作聲,默認了賭約。 “好,件事,您一定在想,為何以東方家的排外性,會這幺沒由來地和石家聯(lián)絡(luò)上,甚至聯(lián)姻起來?!?/br> 花次郎一楞,自己當(dāng)初是曾為此事納悶,甚至來到暹羅,想看看究竟,但這小子現(xiàn)在卻是存心扭曲話題,從猜自己心里想什幺,變成猜自己曾經(jīng)想過的事。 “好家伙,想在我面前取巧,你以為我會認帳嗎?” “光這樣當(dāng)然不夠,可我再奉送一個資料,您就會認了?!痹次謇尚Φ溃骸拔铱梢愿嬖V您,這次的聯(lián)姻只是表面,東方家被這次地震傷害甚大,因此打算與石家合作,開發(fā)兵器,交易買賣,就要趁這次的婚禮來訂約。” “笑話!誰知道你是不是信口胡謅,怎幺我從沒聽過此事?!?/br> “信不信由您,時間自會證明一切,我只管說,您若是不相信,大可學(xué)我一樣,冒險夜夜去偷聽!” 無視花次郎臉色狐疑,源五郎逕自道:“您想的第二件事,大概是小弟的出身吧!” 花次郎瞪著源五郎,心內(nèi)不禁對此人重新估計。 昨天長街上一片混亂,沒有多少人能清楚描述事態(tài),但是,自己可是把九成變化看在眼里。 在東方家高手擊出火墻之前,以歌女身份端坐的源五郎,面無表情地凝望外頭,在沒人注意的當(dāng)口,趁隙發(fā)了三招。 兩劍一指,招是白鹿洞的“天光云影”,第二招是白鹿洞的“河山鐵劍”,這兩招隔空劍指,打亂了東方家在花轎旁的護衛(wèi),也讓東方家預(yù)伏的高手措手不及,場面才失去控制。而搶花轎的白衣小子,趁亂逼近,可是卻被圍住,闖不出來,他又發(fā)了第三道指勁,蕩開左右兵器,助他脫險。 “天光云影劍”、“河山鐵劍”,都屬白鹿洞三十六絕技,源五郎年紀輕輕,頂多不過百來歲,能兩樣兼修,殊不簡單;不過,最后那一指卻是驚動自己的焦點,讓自己心生好奇,追隨其后。 花次郎道:“說出身嗎?你到底是什幺人?與西王母族有何關(guān)系?西王母族千多年未現(xiàn)人間,你又怎地會使‘繞指柔紅’?” 源五郎一笑,嘆道:“這可得問我?guī)煾盗?,他老人家只管教,我作徒弟的在一邊學(xué),哪知道師傅教的是什幺?又怎幺曉得還有這幺多典故?” 花次郎一怔,道:“你師傅?難道你想說自己是白鹿洞門下嗎?” 學(xué)劍于白鹿洞,花次郎對于內(nèi)中一切無不熟悉。三十六絕技向來非白鹿洞嫡系門人不傳,能同時兼修兩門絕技者而有成者,當(dāng)世不過二十人,而且這二十人自己可說無一不識,可是哪有白鹿洞門人會兼學(xué)西王母族武學(xué),又會教出這等鬼徒弟的? “這當(dāng)然,我?guī)煾凳前茁苟错敿獾娜宋铮f出來怕你不相信,現(xiàn)在時間緊迫,就不說了?!痹次謇奢p輕帶過,道:“您第三件想的事是……” “且慢!”花次郎喝止,和這小子的對話,讓他越來越有被算計的不快感?;ù卫傻溃骸拔覀冑€約定得不清不楚,讓我吃了大虧,先前兩樣你取巧混過,我也認了,現(xiàn)在的第三件事,我要你猜猜看,我心里正想著什幺事,失敗了,你就準備付賭債吧!” “您的虧已經(jīng)吃了,現(xiàn)在反悔也太遲了?!痹次謇尚Φ溃骸爸劣谀胫茬邸颇鷻M眉怒目,殺氣騰騰,莫非您正在想,若于此時出劍,能不能在小弟身上連刺十八個窟窿?” “這次猜對了,去找閻王討彩頭吧!” “啥!猜錯也刺,猜對了也刺,您做事好沒原則??!” 蘭斯洛在底下戰(zhàn)得正吃力,面上又黑又紫,若非內(nèi)力護住經(jīng)脈,早已毒發(fā)身亡了。 “別給他嚇倒,這人已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馬上就要倒下了,千萬不可讓他跑了?!?/br> 石存和呼斥在旁包圍的親衛(wèi)隊,自己心中則滿是錯愕。那毒蛇是自己專門喂養(yǎng),解藥也只留在自己手中,不曾外泄,這大個子既然不是預(yù)先服了解藥,怎幺給毒蛇連咬幾下,還能硬挺到現(xiàn)在。 糟糕的是,他腳步固然是搖搖欲墜,可是情急拼命,手上揮刀卻越來越狠,殺得眾人汗流浹背。他們都不是初出江湖的新手,卻從來沒遇過這等怪事,自己一干人的武功比這人強得多,人也多得多,照道理早該將他收拾了,但打到現(xiàn)在,人多的這邊雖是一直占著上風(fēng),但每當(dāng)蘭斯洛沖來,不敢貿(mào)然還擊的他們,只有往旁避開的份。 如果撤開一條路,讓蘭斯洛往外殺出,那幺就不必辛苦地在這對峙了;但是,石存和對于蘭斯洛那身內(nèi)力的貪念,卻始終放不下,弄得現(xiàn)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苦戰(zhàn)中的蘭斯洛,仍留意周遭,始終找不到空隙突圍,鄭巧與趴在桌下祈禱的有雪目光一對,發(fā)現(xiàn)雪特人眼中大有擔(dān)憂之意,心中慨嘆,在這緊要關(guān)頭,旁人全跑光,居然是這雪特人對自己仍有幾分忠誠。 正當(dāng)這場鬧劇似的混戰(zhàn),像要漫無終點地進行下去,二樓忽然傳來呼喝、爆炸聲,白色濃煙迅速彌漫住整個二樓,更微微往下散布,接著一下悶哼,有樣物體急速墜下。 蘭斯洛視力極佳,立刻便看出那是個人體,重重摔落地面,把地板擊出一個凹坑。這時石存和當(dāng)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fā)送郵件到.獲取最新地址發(fā)布頁!、石存悌也已看出,只是此人來得奇怪,一時不知是敵是友,心中嚴加戒備。 那人身手極佳,墜地撞擊雖重,他立刻躍起,揮手便是一劍,藍光閃電似地劃過,瞬息斬了一名身邊的石家親衛(wèi)隊。 這時煙霧漸散,連趴在桌下的有雪也已看清,喜嚷道:“花二哥,是花二哥來救我們了,我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