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食(主攻/忠犬影衛(wèi)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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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任枝隔著毯子,半擁著吞紅。 他不忍影衛(wèi)再擺出屈辱求歡的姿態(tài),便讓他蜷起雙腿,枕在自己膝間。吞紅繃緊了身體,像是一張拉滿的弓。后庭的珠串,便是這弓上搭著的箭。珠串的引線在宋任枝的食指上盤了三圈,正是一觸即發(fā)。 吞紅僵冷如鐵。 明知宋任枝為他取出異物,絕沒有半點逗弄褻玩的意思,可不知為何,吞紅忽然間便想起了當(dāng)年,想起了一切噩夢的開端。 那日是他當(dāng)值,他如往常一般藏在陰影里,跟隨主人進(jìn)了meimei的小院。meimei月份已經(jīng)大了,不方便挪動,卻不得不撐著腰肢,強(qiáng)打精神伺候自己的丈夫。主人來前便飲多了酒,興致上來,不由分說便扯過meimei頭發(fā),按到墻邊撕開了她的衣裙…… meimei護(hù)著肚子,慘叫起來。 吞紅不記得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更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竟敢阻攔主人。他只記得最后,他跪在主人的面前,而主人輕描淡寫地說,那么你來替她吧。 于是他替了meimei。 像是有一把尖刀刺入身體,攪爛肺腑。耳邊是meimei的哀哭,她被人按在不遠(yuǎn)處的座椅里,捂著嘴不停地流淚。 meimei看到了,那日當(dāng)值的同僚看到了,隨侍主人的總管也看到了……他們或悲戚,或麻木,或鄙夷,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那個男人強(qiáng)暴。 從那以后,一切都變了。 meimei不再和他說話,見到他便遠(yuǎn)遠(yuǎn)避開。原本對他十分照顧的總管,也再不正眼瞧他。他動輒受罰,滿身刑傷,輪休的時間卻越來越少,領(lǐng)到的任務(wù)卻越來越艱難。終于有一天,他任務(wù)失敗,淪落到如今的下場。 突如其來,卻又好像理所當(dāng)然。 宋任枝瞧著眼前的人,只見他的身子愈發(fā)緊繃,眼睛里的光芒更是一點一點地熄滅。他最終閉上雙眼,牙關(guān)緊咬,仿佛已無力應(yīng)對現(xiàn)實,只能被動地承受即將到來的一切。 宋任枝只覺得心中酸澀異常。 記憶里那個敏捷堅毅的影衛(wèi),不過短短數(shù)年,竟然被糟蹋成如此模樣。 宋任枝原本想著,自己幫吞紅取出串珠,能為對方省些力氣,見吞紅如此抗拒,自然不敢強(qiáng)迫。繞著引線的手終于松開,宋任枝有些突然地說:“我去外頭叫些吃食?!?/br> 吞紅以為宋任枝是餓了,連忙挪開身子,又裹著軟毯縮成一團(tuán)。 宋任枝繞過吞紅,來到雅間一壁的紙門前。友人這花月玲瓏館,號稱天下頭一等的享樂場所,侍奉自然極周全。隔著一扇紙門,宋任枝向外頭候著的女婢交待了所需,幾乎同一時刻,便有仆人叩響門扉,送進(jìn)早已經(jīng)備好的熱乎宵夜。 仆人目不斜視,行動悄無聲息。他們將宵夜放上食案,擺好碗筷便退下了。吞紅渾渾噩噩,這才反應(yīng)過來,顫抖著爬起來,要為宋任枝布菜,伺候他進(jìn)膳。 宋任枝對他笑了笑,“你歇著罷?!?/br> 吞紅跪在食案之側(cè),訕訕地縮回手。 宋任枝出來以前,已在家里用過了晚膳,此時也還不餓。傳這宵夜,不過是看出了吞紅饑餓無力,想先讓他吃些東西,墊墊肚子,有了力氣再自己排那珠串。 打開食盒以后,宋任枝卻大為尷尬。 精致的掐絲琺瑯食盒里,一格是孜然烤兔,一格是麻辣兔頭,一格紅油兔丁,還有一格辣拌手撕兔。中央的圓格則墊了新鮮時蔬,倒扣著一碗熱騰騰的米飯。菜肴都依照他的喜好,多多加了辣,泛著紅通通的油光??傊?,除了白飯,沒一樣是吞紅這狀況能吃的。 吞紅咽了口唾沫。 宋任枝什么也沒有說,默默地去紙門邊上,請他們另備一份清淡的粥菜。 外頭連忙應(yīng)下了,這一回畢竟沒有準(zhǔn)備,自然沒能立刻上菜。宋任枝陪吞紅一道等著,不料菜還沒有來,友人身邊那位總管,倒是先陪著笑進(jìn)來了。 總管生得月貌花容,是個雪肌豐乳的美人。他常年在友人身邊侍奉,和宋任枝也早已熟了。進(jìn)來以后先是大方地寒暄,又問宋任枝:“可是這吃食不合先生口味?竟一口未動呢。實在是阿槿的疏忽,阿槿給先生賠罪了?!?/br> 宋任枝一想,便知道這全兔宴,必定是總管的手筆。 友人待他確實很好,也知曉他的喜好,可這等餐食安排,細(xì)枝末節(jié),友人不會過問,一貫都是交給心細(xì)如發(fā)的總管處理。思慮及此,宋任枝忽然一怔,想到吞紅先前被友人叱問,也說是總管派他來這里伺候…… 不,應(yīng)當(dāng)是派他來這里送死吧。 宋任枝心里忽然覺得悲涼,忍不住道一句相煎何太急。 這位總管,原也是個可憐人。 宋任枝與云宓是多年好友,這總管的故事他也聽了全程。第一次聽友人說起他,純粹是炫耀,說自己如何牛逼,萬里挑一,挑出了這么一位稀有的雙性影衛(wèi)。后來友人又問他,怎樣才能讓這雙性像女人一樣嬌媚溫順。最后愈發(fā)狂野,竟想請他在那雙性生辰之日,給對方去勢,當(dāng)作一件生辰的賀禮。 宋任枝以為這事實在太損,拒絕了??伤仓?,這實在不是什么難事,友人若是拿定了主意,他不幫忙實施,有的是人可以實施。 “哪里,總管招待的兔兒宴風(fēng)味獨特,在下很是喜歡。”宋任枝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品嘗,只是想等著上了粥食,再與吞紅共餐罷了?!?/br> 吞紅愣住了。 他全然沒有想到這一層,只以為宋任枝是不喜歡原先的那份吃食,才另要了一份。 他原本還在想,如若宋任枝當(dāng)真不吃,他能不能求對方,將這食物賞他一些。哪怕是倒在地上,讓他舔上兩口也好。他哪里想到,這第二份食物,竟是宋任枝特意為他去叫的呢? 吞紅心里感激,紅了眼眶。 總管瞧了吞紅一眼,似笑非笑道:“原來如此。方才聽到消息,說先生打算收了吞紅,阿槿便想來恭喜。先生可是撿到寶了。主人身邊這么多影衛(wèi),屬吞紅最會獻(xiàn)媚,又最能玩的開。先生若將他帶回家,可要仔細(xì)看好啊。” 宋任枝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他明褒暗貶,話里帶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