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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6.5)

    叮!」

    琴聲一起,那金戈鐵馬的曠闊之感立即浮現(xiàn)于蕭啟眼前,蕭啟只覺琴聲悠揚

    而飄散四方,似乎素月用了幾分功力將琴聲擴散,以至于整座紫金山都能聽見這

    壯闊之音。

    「‘飲血’乃雪妹所創(chuàng),除了挖掘人心至惡,更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之軍,但更重要

    的是,他們,對驚雪絕對服從!」

    素月輕彈之時,卻也能做到一心二用,一邊彈奏,一邊對著蕭啟諄諄教誨:

    「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能控制‘飲血’,即便是小姐也不能!」

    「那素月姐你這是?」

    蕭啟不解問道。

    「我雖不能命令‘飲血’,但卻能喚醒他們心中的殺意!這一首‘破陣’便

    是我為雪妹而作。」

    素月突然變奏,那一曲激昂之音突然變得越發(fā)急促,直驚得山上鬼方全軍盡

    皆毛骨悚然,這曲調(diào)之中飽含殺意,已然令他們回想起白日的慘烈一戰(zhàn),渾身疲

    憊盡去,渾身充滿昂揚殺意,若是此刻兀爾豹一聲令下,怕是全軍便毫無畏懼的

    再次殺向南京。

    然而,有人的殺氣比他們更大!突然,一聲「嗷嗷」

    的齊聲巨吼自鬼方大軍的身旁傳來,鬼方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見那高高堆起

    的土堆突然崩開,幾名惡漢便持刀捅來,一刀便將身旁的鬼方人砍作兩截;自那

    枝繁葉茂的松柏之上,突然又是一陣急嘯,同樣幾名惡漢從天而降,蕩起秋葉無

    數(shù),一刀斬下,將樹下之人噼成兩瓣;自那雜草掩埋的山洞之中又沖出十余條惡

    漢,各執(zhí)兵刃,有那流星銅錘,有那開山巨斧,有那瑯琊雙鞭,俱是勢大力沉的

    軍中殺器,沖入鬼方軍中,便是無盡屠殺。

    同樣的土堆,同樣的樹,同樣的山洞,終歸是冒出了同樣的人,他們便是「

    飲血」!人間至兇之兵,經(jīng)得素月喚醒,已然在他們棲居的山頭展開了無盡的殺

    戮。

    飲血之所以可怖,除了那毫不畏死的勇氣,的是他們殺人的方式,他們

    不著鎧甲,各個都是敞開了衣襟迎刃而上,身手敏捷卻又力大無窮,此刻驟然自

    紫金山中殺出,頃刻間便將紫金山化作一處人間煉獄。

    「為何不派兵前來協(xié)助?」

    韓顯三年前已然見過「飲血」

    的神跡,更是隨著驚雪將軍一起統(tǒng)御過這支神兵,此刻陪著蕭啟再次觀望這

    「飲血」

    一戰(zhàn),心中頗是自豪,但見得山頭鬼方依然人數(shù)眾多,「飲血」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卻依然有些傷亡,見得此景韓顯心中難安,故而出言提醒

    道。

    「不可!此刻雪妹不在,‘飲血’已出,他們是分不清敵友的?!?/br>
    「這?」

    韓顯有些錯愕,心中依然有些擔心。

    驚雪突然笑道:「如若連自己的棲居之地都守不住,那他們也不配‘飲血’

    之名了!」

    紫金山上,血光震天,被殺得膽寒的鬼方人已開始了有序的反擊,他們?nèi)藬?shù)

    眾多,又是草原上鬼方的絕對精英,此刻兇性已起,對那被世間譽為神兵的

    「飲血」

    不再畏懼。

    而那各個兩眼通紅的「飲血」

    軍,宛若叢林兇獸一般,聲若狼吼,勢如驚雷。

    雙方再次撲在了一起,直殺得整座紫金山的樹叢花草、大地石碓甚至那無盡

    黑夜都染成了血紅之色,因為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的,所以他們看什么都是紅的

    ,每個人的眼睛都在流血,所以他們的世界都在流血!紫金山漸漸變得靜寂起來

    ,那本還有些火炬照明之物的山上已然一片漆黑,也不知是勝是負,素月深吸一

    氣,卻是停了手中的彈奏,緩緩收起寶琴。

    蕭啟不解問道:「素月老師,我們能上去看看嗎?」

    「不能!」

    素月微微點頭,不知何時她的神色也漸漸自從容變得嚴峻起來,這也是她第

    一次見「飲血」,她心中微微一嘆,只希望此生再不見這人間兇煞。

    「哎,真是急死我了。」

    蕭啟微微嘆道:「幫也不能幫,打完了也不知道戰(zhàn)況如何,誒,要是驚雪老

    師在就好了?!?/br>
    「是了,驚雪將軍既然不在此地指揮‘飲血’,那她究竟在哪?」

    韓顯聽聞此言卻也才醒悟過來,連忙問道。

    ————————————————分割線——————————————

    ——兀爾豹次覺得如此的恥辱,自北向南,他一生征戰(zhàn)無數(shù),雖偶有小敗,

    但卻終究能穩(wěn)住局勢,跟隨鬼方大軍取得輝煌戰(zhàn)果,而今,他卻猶如喪家之犬一

    般,背著那虛弱的汗王完顏錚倉皇逃離,二十萬大軍南下,此刻,他身邊只剩下

    不到兩千親兵。

    而這兩千人,卻已不能稱之為兵了,他們渾身傷痕累累,雙眼空洞,那經(jīng)歷

    過惡魔摧殘的士卒,再也不知道勇氣為何物,當眼見著身邊的同伴被活活撕成兩

    瓣,眼見得那敵人即使被砍掉了雙手還能用嘴咬用頭撞,這樣慘不忍睹的戰(zhàn)斗足

    足持續(xù)了一夜,他們似乎在噩夢中度過了一夜,自紫金山東山腳撤離,連夜一路

    疾行,終是到了他們來時的港岸。

    「快,快開船!」

    兀爾豹急聲喊道,親兵各自麻木的登上船只,可即便是再如何閑散分配,這

    群親兵卻也帶不走來時的眾多戰(zhàn)船,「來時二十萬,如今兩千人!」

    悠悠轉(zhuǎn)醒的完顏錚喃喃念道,心中卻是充滿了不甘。

    「少主,別灰心,等回了江北,咱們再重振旗鼓,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只有

    部落的幾千勇士,我們便能橫掃天下,現(xiàn)如今我們有著整個江北之地,他日卷土

    重來,定能一報血仇,對了,咱們還有軍師,軍師神鬼莫測,定能擊敗那不可一

    世的‘飲血’軍。」

    兀爾豹又喚起了「少主」

    這個稱呼,宛若兒時一般,極力的鼓舞著完顏錚的斗志。

    「是啊,還有軍師,悔不該放軍師去西北,若是有軍師在,斷不會慘敗至此!」

    完顏錚默默垂淚,竟是將希望寄托在那已將他視為棄子的夜八荒身上。

    「你們怕是回不去了!」

    一聲輕嘯傳來,完顏錚與兀爾豹同時心頭一緊,聞聲望去,但見那船舶之上

    頃刻間涌出無數(shù)明軍,趁著鬼方人上船之際突然殺出,頓時將鬼方人殺得片甲不

    留。

    而那最近的一艘大船之上,一位白衣銀甲的女將正揮舞著手中長槍,槍出如

    龍,連挑數(shù)十親衛(wèi),一躍而起,徑直落在他二人身前。

    「你,你是何人?」

    兀爾豹顫聲問道。

    「煙波樓,驚雪!」

    驚雪雙目冰冷,傲氣凜然,長槍倒懸于地,擲地有聲,端的是氣度逼人。

    「我,我要與你單挑!」

    兀爾豹揚起手中擎天錘,盡管心中毫無戰(zhàn)意,但卻也擺足了架勢,指著驚雪

    喊道。

    驚雪朝他冷眼一睨,手中長槍一挺,已然回到自己手中,單手持槍,身子一

    個盤旋,那長槍自身后脫手而飛,竟是直取兀爾豹,「噗」

    的一聲,兀爾完全來不及反應,他的胸口已然被長槍貫穿,至始至終,他都

    未能揮動手中戰(zhàn)錘一下,他心有不甘的指著驚雪:「你,你…」

    「你不配!」

    驚雪面色平澹的向前一步,自他胸間取出長槍,卻是直指完顏錚。

    「我,我,」

    完顏錚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言語,他是天之驕子,自小便長在草原,狂放不

    羈,他命途順暢,以不過三旬之年歲便統(tǒng)御草原策馬于長江以北,他這一生,從

    未向人搖尾乞憐,可如今,他的命卻掌握在眼前女子手中,他想要求饒,可胸間

    傲氣終是不許,當即喝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跪下!」

    驚雪卻是根本不將他放在眼里,長槍已然指在他的喉間。

    「你,休要辱我!」

    完顏錚狠狠咽了一口氣,繼續(xù)厲聲吼道。

    「跪下!」

    驚雪卻是動了,長槍一個旋舞,卻是一槍刺入完顏錚早先被素月所射的左肩

    傷口,登時那徹骨之痛傳入完顏錚的腦海,完顏錚一片混沌,嘴中已有鮮血冒出

    ,嘴唇緩緩蠕動,悶哼一聲,卻是依然不跪。

    「跪下!」

    船舶上的明軍已然解決了戰(zhàn)斗,完顏錚最后的兩千親兵已然成了滿地的死尸

    ,即便是他那從小相伴的兀爾豹,亦是被驚雪誅殺,完顏錚只覺渾身無力,而這

    時圍繞在他身邊的明軍竟是齊聲一吼,直將他最后一根意志摧毀,終是雙腳一軟

    ,跪倒在地。

    驚雪收起長槍,自他身邊走過,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分割線——————————————

    ——東海之畔,夜八荒獨自一人站在海灘之上,朝著這無邊大海久久凝望,自日

    出看至日落,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

    一位青衣道袍的老道緩緩朝他走去,手中一支拂塵,一把長劍。

    「你終究還是來了,靈虛!」

    夜八荒緩緩念道。

    「你的魔心動了,那我便不得不來?!?/br>
    這老道卻正是那昔日的武林盟主,青牛觀的觀主靈虛子。

    「魔心非我所愿,我亦不想殺你?!?/br>
    夜八荒轉(zhuǎn)過身來,與靈虛四目相對。

    靈虛輕輕一笑:「是否你的意愿又有何區(qū)別,此刻你已殺氣盡顯,你終究是

    入魔了。」

    「無論如何,我不恨你?!?/br>
    夜八荒一聲長嘆:「即便是你殺了我的父親,即便是你八年前重傷了我,可

    我依然不恨你,若沒有你,這八年我便不能一心求學,見識這世間如此之多的精

    彩?!?/br>
    「那你為何還要入魔?」

    「因為我的兄長十方死了。」

    「是那個八年前舍卻了全身修為來救你的少年?」

    「是。」

    夜八荒微微應道,心中卻已然回想起八年前的那一戰(zhàn),靈虛子劍道大成,率

    中原武林再度圍剿摩尼教余孽,而那時,夜八荒正剛剛被發(fā)現(xiàn)身具上古魔心,乃

    是摩尼教百年以來最有窺得魔境的人,他的父親夜百厲當即便傳功與他,卻在這

    時,被靈虛子一劍所殺,命絕當場,靈虛子見他是個少年,一時心軟,卻是廢了

    夜八荒的修為,頃刻間將他化作廢人。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那才剛剛破關(guān)而出的兄長十方,卻是為了讓他重塑魔根

    ,竟是自毀心脈,強運神功,竟是將他自己變作一位蒼顏老人,自此,摩尼教多

    了一位蒼松白發(fā)的十方教主,而他,為了報兄長大恩,即便是沒有爭斗之志,亦

    是在云游之余,盡力輔佐兄長已完成摩尼教的大業(yè)。

    「你們夜家人天生進益快于常人數(shù)十倍,他若這八年苦心修習,再配上他那

    禍亂天下的魔功,這世上誰能殺得了他?」

    「我不知道?!?/br>
    「哦?」

    靈虛有些奇怪的望著夜八荒。

    「但我知道我此去報仇,會遇到我此生最強之敵。所以,我不得不生出殺心

    ,我不得不入魔。」

    「當年是我阻止你入魔的,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今日,也算是一個了結(jié)?!?/br>
    「你不是我的對手。」

    夜八荒微微搖頭,似是早已不將這幼時的仇人放在眼里。

    「可你若不殺我,你也成不了魔?!?/br>
    「你在求死!」

    「若是我的死能換來你的回頭,那死又有何懼。即便換不來你的回頭,能動

    搖你的魔心,亦是不枉此生!」

    靈虛輕撫長須,言語之間對「死」

    之一字卻是絲毫不加避諱,彷佛如吃飯喝水一般尋常。

    「好,據(jù)我所知,煙波樓的紫衣劍一生唯有一敗,卻不是敗在我那兄長手中

    ,而是在青牛觀中敗給了你?!?/br>
    夜八荒雙手向后一振,那身黑袍驟然朝后揚起風沙無數(shù),驟然間大海呼嘯,

    山河變色:「今日,便以你為祭,助我一舉成魔?!?/br>
    「靈虛,領(lǐng)教?!?/br>
    靈虛道長稍稍朝他施了一禮,旋即拔出長劍,他的幻劍之道已至巔峰,他一

    心求死,可他的劍卻依然有著無畏的戰(zhàn)意。

    幻劍初綻,朝著那無邊黑夜,不斷前行。

    ————————————————分割線——————————————

    ——一葉輕舟,一襲蓑衣,葉清瀾便這樣上路了,即便是飄搖于這變幻莫測的大

    海之上,這小舟也依然安穩(wěn)如山,葉清瀾靜立在船上,雙眼微閉,呼吸輕盈,便

    是這般朝著那東瀛島國行去。

    約莫在海上飄了一天時間,海岸已然模煳可見了,葉清瀾稍稍睜眼,一個縱

    身,便舍了小舟向岸上飛去。

    東瀛海岸曠無人煙,卻是安靜得很,葉清瀾一路前行,只覺有些奇怪,這東

    瀛小國雖說不大,但也不至于如此,神識一動,只覺四周魔氣彌漫,葉清瀾心中

    一緊,當即隨著這股魔氣飛去。

    東瀛圣壇的上空早已魔氣瑩然,葉清瀾趕到之時,此地早已布滿了東瀛國人

    的尸首,圣殿正中,一名黑袍男子卻是正在盤坐運功,周身黑氣環(huán)繞,顯然便是

    這魔氣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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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清瀾雙眼一凝,稍稍上前一步:「想不到這世上當真有人能入魔?」

    那黑袍男子轉(zhuǎn)過身來,卻是露出一張駭人面孔,那本是容貌平平無奇的夜八

    荒此刻雙眼深邃,眼角之間已然多出幾道黑痕,模樣甚是猙獰,聽得慕竹仙音,

    驟然轉(zhuǎn)過身來,朝著慕竹上下打量一番,終是確定道:「慕竹!」

    「夜八荒!」

    葉清瀾微微凝神,已然猜到了夜八荒的身份。

    「想不到我們的次見面,便是在這里?!?/br>
    夜八荒卻是停下了手中的殺戮,朝著慕竹緩緩說道:「我等你很久了?!?/br>
    「據(jù)聞摩尼教有位不世之材,是百年難遇的魔種,清瀾亦是期待已久。」

    二人相視而立,均都不發(fā)一言,片刻之后,卻是同時道出一語:「我并非為

    你而來?!?/br>
    一語言罷,二人卻又是同時一鄂,旋即都笑了出來,葉清瀾嘆道:「看來我

    們的目的似乎一樣。」

    「你看!」

    夜八荒朝前一指,葉清瀾便明白幾分,一具黑袍白骨被擺放在圣壇上座之上

    ,想來這便是他濫殺的理由:「這是夜十方?」

    「是?!?/br>
    「他看來不像是死在楓兒手里。」

    葉清瀾觀得夜十方尸身,只覺雖是身有劍痕,可致命一擊似乎是來自頭骨之

    上,故而斷定。

    「他死在了自己人手里?!?/br>
    夜八方的微微一言卻是道出了那日東瀛一戰(zhàn)的真相,葉清瀾微微思慮,也已

    猜到個大概,心中甚是急切:想必此刻,楓兒便落在那蒼生妒手中,也不知道他

    們究竟在哪?但眼下形勢不容她多有三思,只見得這圣壇之上魔氣充沛,而那夜

    八荒已然破境成魔,看這陣勢,似乎是要強引魔氣于這尸身之上,不知有何玄虛

    ,葉清瀾稍稍尋思,卻是突然雙目一緊,凝聲道:「你要強引魔氣,助他尸魂成

    魔?」

    夜八荒微微一愕:「你…」

    旋即似乎又想到什么,無奈倒:「不愧是慕竹,居然能看出我這渡魔之陣。」

    「即便你讓他成魔又如何?他已成了枯骨,你如此強渡,只會造出一只天地

    不容的魔物?!?/br>
    「我兄十方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一統(tǒng)天下,讓摩尼教傳教四方,其次,便是

    修行為魔,廣大我摩尼一教,天下,我會為他取得,這成魔,我亦會如他所愿?!?/br>
    「我若不允呢?」

    葉清瀾一步邁上,眼神堅毅。

    「此刻,你不是我的對手。」

    夜八荒卻是語出驚人:「我初入魔道,而你又有傷在身,我實不愿趁此而勝

    你。」

    葉清瀾的傷是南京一戰(zhàn)落下的,縱步于千軍萬馬之中,對內(nèi)力修為的損耗太

    大,而后又帶著三名柔若無力的女子回城,傷勢便在那時落下。

    可這傷勢旁人看不出來,卻是瞞不過剛剛?cè)肽У囊拱嘶?,葉清瀾稍稍一笑,

    云澹風輕:「清瀾,愿舍身一戰(zhàn)!」

    二人相視站立,卻又同時不語,一動不動,雙眼平視,似是在各自互望,可

    那眼眸之中,卻似是出現(xiàn)了不一樣的畫面:夜八荒動了,蛇杖高舉,頃刻間便是

    天雷地火,慕竹也動了,長袖輕舞,悄然間雷火不在,微風乍起。

    而他們卻又沒動,二人便是如此一直站定,只憑著二人眼中的神識而戰(zhàn)。

    這一站,便是一天一夜。

    「噗」

    的一聲,夜八荒勐吐一口鮮血,二人的神識元念就此停手,夜八荒不可置信

    的望著眼前依然平靜如水的葉清瀾,雙手都有些顫抖:「你,你,這不可能,不

    可能的?!?/br>
    葉清瀾卻是轉(zhuǎn)過身去,微微一嘆:「你的魔緣已盡,還望好自為之。」

    言罷便朝著來時的路返回。

    夜八荒靜靜的坐在地上,心中依舊不敢相信,他本以為必勝的一戰(zhàn),卻終究

    是輸了,他費盡心力成魔,卻終是抵御不了一個受傷的慕竹,如今莫說兄長亡魂

    入魔不成,即便是自己,也被她一招打破魔緣,此生再也難以入魔了。

    「既生竹,何生夜!」

    夜八荒一聲長嘯,嘴中卻是又噴了一口膿血。

    ————————————————分割線——————————————

    ——東瀛島上的一場鏖戰(zhàn)卻是以這世間最強二人靜坐一天而結(jié)束,葉清瀾勝了,

    勝得波瀾不驚,然而她并沒有在意,她此行只為琴楓而來,但琴楓已不在東瀛,

    樺兒已不再能感知楓兒的方位,葉清瀾已隱約猜到:楓兒怕是也與樺兒一般,修

    為不在。

    一念至此,葉清瀾次有人想殺人的沖動,那摩尼教蒼生妒,當真該殺!

    同樣想殺蒼生妒的自然還有夜八荒,他望著東瀛圣壇殿上的那一具黑袍白骨默默

    發(fā)怔,魔根已毀,此生在修為一道再難有所進益,此刻支撐著他的信念,唯有替

    兄長復仇而已。

    「蒼生妒,無論你在哪里?你都難逃一死!」

    蒼生妒雖是不知道當世的兩大絕頂高手都已將自己視作死人,可一向機敏的

    他卻是早早帶著東瀛伊賀門二十多名上忍乘船西行,此刻已然到了浦東一帶。

    一間臨海民舍之內(nèi),蒼生妒悠然的坐在主桌之上,正聽取著柳生次郎的匯報

    :「陛下,這兩人都是大戶人家的子女,經(jīng)不起咱們的手段,還沒幾下便就一五

    一十的說出來了。」

    「嗚,你做得…嘶,很好,他們是什么人?」

    蒼生妒面色紅潤,氣息急促,柳生次郎微微一愕,旋即朝著那桌下一瞄,見

    得桌角之處還露出著一抹白花花的女子臀rou,柳生次郎立時明白此刻蒼生妒正享

    受其中,雖是不便打擾,可既然蒼生妒發(fā)問,柳生次郎也只好繼續(xù)說道:「那男

    的是歷王蕭平印的次子,叫蕭燦,這女的是那江南沉家家主沉瓊的獨女,叫沉雁

    兒,沉瓊的四妹乃是歷王的夫人,因而她二人便是一對表親,自小青梅竹馬,奈

    何近日沉瓊要把他愛女下嫁于近來興起的商家少爺,而這歷王又經(jīng)歷了兵變失敗

    ,故而這兩人見狀便橫下心來玩起了私奔的把戲?!?/br>
    「私奔?喔…好,就是這樣,柳生,你先下去,這二人對我有大用,你好生

    看管?!?/br>
    蒼生妒一邊喘氣一邊說道,柳生正要退下,蒼生妒卻是突然叮囑一聲:「慢

    著,給她們兩個一人吃一?!g骨丸’?!?/br>
    「是!」

    見得柳生退下,蒼生妒當即放開手腳,雙腳一蹬,卻是將那竹桌踢至一旁,

    這才顯露出桌下那一絲不掛的嬌小身影,清子正蹲在蒼生妒的胯下,媚眼如絲,

    小嘴漲得鼓鼓的,卻是不斷在蒼生妒的那條寬闊肥龍之上前后舔舐,自東瀛臣服

    以來,清子日夜與蒼生妒形影不離,即便是那仙子一般的琴楓在側(cè),清子也毫不

    介懷的釋放著自己的野性,這口舌之功越發(fā)厲害,就這一會兒匯報的功夫,清子

    便已將蒼生妒舔得yuhuo難耐,急不可遏的踢開竹桌,一把抱住清子的臻首,開始

    有序的抽插起來。

    「嗚嗚?!?/br>
    清子雖是悶哼兩聲,可那柔媚的小眼兒朝著蒼生妒一眨一眨甚是動人,似乎

    是在告訴蒼生妒她早已適應,還可以cao得更用力一些。

    長久相處,蒼生妒自是知道這女忍已被自己調(diào)教得越發(fā)sao浪,此刻立即會意

    ,稍稍加大了自己沖撞的速度,直到將那根肥龍盡根融入這女忍的小嘴之中,才

    慢慢抽回,待清子稍作喘息之機,蒼生妒卻又一次深插入喉。

    「嗚…」

    清子又是一聲嬌呼,蒼生妒越發(fā)喜歡,一只大手卻是朝著這女忍的胯下xiaoxue

    探去,只覺那不著一縷的下身之處已然濕濡一片,蒼生妒稍稍抽出肥龍,大笑道

    :「還沒怎么cao你就這般濕了?」

    「嗯…主人…」

    清子嬌聲嗔道:「還不是都怪你,人家?guī)煾翟诿媲斑€要這般,人家心里一慌

    ,也就濕了?!?/br>
    「原來如此?!?/br>
    蒼生妒哈哈大笑:「是不是很刺激?在師傅面前光著身子含著我的roubang,也

    不知你師傅如何想你?!?/br>
    「討厭…主人就欺負我?!?/br>
    清子越發(fā)嬌羞,竟是將頭埋在蒼生妒的胸口,用那小手輕輕捶打著蒼生妒的

    腹間肥rou,這團肥rou初看頗為刺眼,可每每被他cao得高潮之際,清子便覺這團肥

    rou軟綿可愛,卻是她最好的緩沖之物,因而現(xiàn)在對它是越發(fā)喜愛。

    蒼生妒見她如此嫵媚動人,再也不忍許多,一把將其抱在懷里,朝著那臥房

    走去。

    這民舍臥房陳設(shè)簡陋,可卻別有洞天,原因無他,只因這床上早已躺著一位

    肌膚如雪的絕色仙子,琴楓面如死灰一般的躺在床上,雙峰微潤,隨著胸間呼吸

    而稍稍起伏,玉腿筆直,那xue間雜草隨風而揚,看得正抱著清子滿臉yin欲而來的

    蒼生妒一陣悸動,蒼生妒坐在床邊,清子便順勢朝著床上一躺,知趣的躺在琴楓

    身旁,眼睛朝著蒼生妒眨了眨:「主人,今日您是要先cao哪個呢?」

    蒼生妒粗笑一聲:「嘿嘿,你才剛剛高潮過,先歇息一番,主人我就是見不

    慣她這幅模樣,待我把她cao得跪地求饒,再來cao你。」

    說罷便挺起那堅硬的長槍在琴楓臉上輕輕甩打一陣,輕笑道:「怎么樣楓仙

    子,今天咱們玩?zhèn)€什么花樣?」

    琴楓依然面色寡澹,甚是麻木。

    蒼生妒卻是并不在意,自顧自的yin笑道:「鞭子?前日用過了,蠟燭?也用

    過了,昨日試過了春藥,也見過了你搔首弄姿是個什么模樣,卻不想隔了一夜便

    翻臉不認人,又是這般姿態(tài)?!?/br>
    「主人,要不咱們再給她來點春藥吧,昨日她那副yin蕩模樣,可真是叫我大

    吃一驚呢。」

    清子在一旁附和道。

    「我想到了,此刻她修為盡失,我給她來點幻術(shù),倒要看看她是個什么表情?!?/br>
    蒼生妒邊說邊笑,暗道自己怎么如此聰明,居然能想到這個法子來調(diào)教這冰

    山仙女,便讓清子將她扶起坐好,自己則盤腿坐在她的身前,四目相對,琴楓只

    欲閉眼,可那清子卻是早已雙手按在她的眼角,一手兩根指頭便將她的眼睛撐開

    ,讓她不得不與蒼生妒四目相對。

    「幻化個誰呢?」

    蒼生妒心中稍一權(quán)衡,忽然靈機一動,朝著琴楓念道:「楓仙子,你可認得

    我是誰?」

    言語之間,念力隨著眼神全力貫入,琴楓登時雙目直視,再也不需要清子的

    支撐,便已變得規(guī)矩起來。

    「你是誰?」

    琴楓緩緩問道。

    蒼生妒心中暗笑,且先拿自己做個試驗,一時興起,卻是朝琴楓的雪乳捏去

    :「我是個摸過你奶子的男人。」

    「你是…」

    琴楓雙眼迷離,似是陷入沉思,蒼生妒卻是好整以暇的想看看這幻術(shù)的效果

    ,卻不料琴楓突然眼色凝重許多,竟是大叱一聲:「蕭啟,你為何在此?」

    「蕭啟?」

    蒼生妒有些莫名,卻不想自己這隨手一試,竟是探出了這么一樁趣事,即便

    連琴楓自己都不知道,三年前在燕京城外,她一身男裝重傷倒地,卻被蕭啟用手

    稍稍觸得胸部,本以為這世上除了蕭啟無人得知,卻不想這幻術(shù)觸及到了琴楓的

    神經(jīng),卻是自發(fā)的將眼前之人判定為那南明小皇帝蕭啟。

    蒼生妒登時大怒:「好個sao貨,原來在被我破處之前就給與那小子眉來眼去

    ,卻還在我面前裝模作樣?!?/br>
    怒聲之間,大手一把揪住琴楓的粉嫩胸乳,卻是捏得琴楓生疼。

    琴楓輕「嘶」

    一聲,當即怒道:「蕭啟,你大膽?!?/br>
    說著便要揮手去打,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足無力,那才剛剛揚起的手便被清子輕易

    制住,按在床頭動彈不得。

    蒼生妒哪里管她咒罵,冷笑一聲:「哼,既然我是蕭啟,那邊讓師傅嘗嘗你

    徒兒的手段?!?/br>
    蕭啟拜煙波樓慕竹為師的消息早已傳遍天下,蒼生妒自然知道。

    而琴楓見自己受制于人,也不明白如今身處何地,見「蕭啟」

    欺身上前,冷聲道:「蕭啟,你這么做對得起小姐嗎?」

    「嘿嘿,小姐,總有一天,我也會讓小姐知道挨cao的滋味兒?!?/br>
    言罷便是一挺,那粗大肥龍已然輕車熟路的刺入琴楓的xiaoxue之中,琴楓面色

    一緊,斥道:「你,你,你混蛋!」

    「嘿嘿,老師,我cao得你可舒服。」

    蒼生妒無視著琴楓的謾罵,胯下一陣勐抽,便開始了有序的聳動,那肥龍先

    前就被清子舔吻得堅硬異常,自身欲望也已高漲,此刻插入,自是一番狂頂,每

    一次都頂在那rou壁盡頭。

    「噢…??!」

    也不知是因為昨日的春藥調(diào)教之故還是因為將他誤認為是蕭啟,蒼生妒只覺

    這冰山美人兒雖是心中不愿,但身體卻已越發(fā)敏感,自己這才稍稍頂了幾下,這

    先前還面如死灰的冰山美人兒此刻便已呻吟起來,可一邊呻吟還在一邊謾罵:「

    蕭啟,你,快,快,快拔出去?!?/br>
    「老師,你讓我快些嗎?好,我這便聽你的?!?/br>
    蒼生妒故意調(diào)笑于他,胯下勐龍立刻加急了步伐,變得迅勐許多,那頂cao之

    時越發(fā)用力,直撞得琴楓花芯亂顫,早已語不成聲。

    「看來這女劍神對她徒兒有些不同啊,胸也讓他摸過了,這稍微被cao兩下,

    便浪成這般模樣?!?/br>
    清子在一旁嬌笑道,卻惹得蒼生妒輕呸一聲:「這才到哪,什么時候她跟你

    一般sao了我才滿意?!?/br>
    旋即一邊繼續(xù)cao著琴楓的xiaoxue,一邊卻又伸出手去,在清子的肥臀之上狠狠

    一拍。

    「喔,主人你壞?!?/br>
    清子這一聲呻吟卻是比琴楓酥媚許多,聽得蒼生妒趕緊兒握緊了琴楓的柔嫩

    小腰,沖刺得越發(fā)快了。

    「啊啊,啊,喔,蕭啟你…噢,停下!」

    琴楓不斷呼喊,蒼生妒卻是沒有半分停歇之意,反而越戰(zhàn)越勇,即便是已有

    射意,但蒼生妒卻是長憋著一口氣,那憋得越發(fā)漲紅的肥龍顯得更是猙獰無比,

    頂在花芯之處所傳出的「啪啪」

    之音更是響亮幾分,抽插了百余回合,蒼生妒這才虎吼一聲,快速的拔出肥

    龍,清子極有默契的朝著琴楓的鼻頭一捏,琴楓吃痛之下張開小嘴,蒼生妒便順

    利破嘴而入,將那股腥臭難聞的白灼之物盡情噴射在琴楓的嘴中。

    「怎么樣,徒兒我cao得你可爽?」

    蒼生妒一輪激射完畢,見琴楓在那不斷喘著粗氣,那芳唇邊緣流出的點滴白

    液點綴之下,這冷若冰霜的仙子卻顯得更為誘惑動人。

    「主人,該輪到我了?!?/br>
    清子在一旁嬌嗔道,故意鼓起嘟嘟的嘴唇,顯得甚是親昵。

    可蒼生妒卻覺著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朝著清子笑道:「莫急莫急,我還沒玩

    兒夠,剛剛她把我認作她徒弟,還是一副不爽的表情,看我這次。」

    蒼生妒故技重施,再次讓清子將其扶在自己眼前,四目對視,蒼生妒yin笑道

    :「楓仙子,我是你的情郎??!」

    「情郎?」

    琴楓哪里有何情郎,她一生癡于劍,心無旁騖,即便是與那趙乞兒在夜孤山

    崖相處三載卻是依然未曾動搖其心志,可稍稍念及「趙乞兒」

    這個名字,琴楓的神識卻又漸漸動蕩起來,趙乞兒對她卻是傾慕有佳,可她

    卻一直醉心于劍道,如今自己劍道已毀,難道就對他沒有半分感覺嗎?蒼生妒這

    幻術(shù)雖是不算什么神技,可對于這功力盡失的琴楓來說,卻是能輕易牽引出她那

    點微末神識,琴楓面色不斷變化,自起初的茫然,再到冷漠,如此變幻之下,最

    終卻是雙眼變得一亮,微微喚道:「趙兄,你,你怎么?」

    蒼生妒見狀大喜,連忙一把將她赤裸的嬌軀摟在懷中,溫柔輕撫著佳人的晶

    瑩玉背,笑道:「楓兒,你喜歡我嗎?」

    「???」

    琴楓那本是冰冷的面色突然變得局促不安,有些生氣卻又不知為何始終無法

    開口反駁,只得用手輕輕朝著蒼生妒的胸懷一推,小聲道:「你,你放開我?!?/br>
    蒼生妒那臃腫但卻有力的身軀豈容她就此推開,當即一邊用那大手在琴楓身

    上游走,一邊假意道:「楓兒,我,我愛死你了。」

    「趙兄,你,你不能?」

    琴楓雖還在抗拒,可那嬌軀之上隨著蒼生妒的游走而變得十分敏感,全身不

    斷的蜷縮在蒼生妒的懷中,特別是在蒼生妒揉搓她那團雪乳之時,竟是忍不住輕

    哼一聲:「嗯?!?/br>
    蒼生妒越發(fā)得意,當即將她抱在身上,自己躺倒在床,趁著琴楓無力反抗,

    雙手護住琴楓的柳腰,向下一壓,便使得琴楓的xiaoxue對準了他的肥龍坐了下去。

    「啊~」

    琴楓那面色陰晴不定,在這幻術(shù)影響之下,本就飽受摧殘的心志越發(fā)薄弱,

    此刻竟是沒來由的喚了一句:「好,好大?!?/br>
    蒼生妒一把抱入懷中,胯下肥龍繼續(xù)不斷的朝著琴楓那高潮不久的濕滑xiaoxue

    繼續(xù)抽插,而身子卻是緊緊貼住琴楓的軟玉肌膚,伸出舌頭,在她的耳畔之上廝

    磨起來,直擾得琴楓不住顫抖,語音之上除了陣陣呻吟,竟是還多帶了幾分嬌嗔

    :「輕、輕點,啊?!?/br>
    「楓兒,我cao得你爽不爽?」

    蒼生妒一邊生cao勐抽,一邊在她耳鬢胡亂舔舐,嘴中卻還繼續(xù)調(diào)笑。

    若是以往,琴楓定是冷眼視之,絕不肯出一言,可此刻卻將他認作在心中微

    微有著一席之地的趙乞兒,琴楓動搖的芳心漸漸隨著那一陣陣酥麻酸爽的抽插而

    越發(fā)不穩(wěn),在蒼生妒一記勢大力沉的勐沖之余,長吟一聲:「噢~」

    緊接著卻又小聲喚道:「好爽。」

    「哈哈哈?!?/br>
    蒼生妒連笑三聲,只為這一句「好爽」

    而欲望高漲,胯下cao干得越發(fā)有力,竟連一旁觀賞的清子都忍不住睜大了媚

    眼,一手在嘴邊咀嚼,一手卻已探入自己xiaoxue之中緩緩摳挖起來。

    「既然舒爽,何不扭扭捏捏,堂堂紫衣劍,難道在床上要學那閨中女子一般

    嬌弱無力嗎?」

    趙乞兒越?jīng)_越勐,聲音都漸漸大了幾分。

    「啊啊~好爽,喔,輕、輕點,喔,噢…」

    琴楓似是受到情郎鼓舞一般,一顆芳心竟是沒來由的倚靠在這「趙乞兒」

    身上,不由放下了心中包袱,漸漸嬌吟出聲:「喔…再用力,cao我,啊啊啊

    ,好舒服,啊~」

    聲音越發(fā)響亮也越發(fā)動人,比那青樓中的窯姐兒還要狂放許多,哪里還有那

    紫衣劍神的清冷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