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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的陽光正好灑在田辛的背上,他的發(fā)絲也一根一根仿佛鎏金流光溢彩,美得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觸碰。 他沒有錯過鐘意眼里一閃而過的迷戀。 她連最后一張底牌也沒有了。 他假裝無意擦過鐘意的唇,表情曖昧:“好啊,我同意你離職,等你離職后,我就把你小時候?qū)ξ易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爸媽。告訴他們,寶貝獨生子出柜,濫交,爛泥扶不上墻的下賤,接受好幾年的心理輔導(dǎo)也收效勝微到今天這個樣子,他隔壁的小鄰居功不可沒。你說怎么樣?你覺得你的田叔叔和阿姨會怎么想你呢?” “哦,你的父母我也會一并告知的,還有大院里那些鄰居們,我也會繪聲繪色一句不落,描述地清清楚楚。你說呢?” 他的話一根接一根鑿向鐘意,她疼得有些抽氣,原來這些她反復(fù)暗示自己不要在意的東西依舊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溝壑,她借著外人的只言片語主動蒙住了眼睛,反復(fù)告訴自己過去已過,對誰都沒有更壞的影響,她不是主犯。 “不對……不對……慎語說,慎語說,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zé),和其他人沒有關(guān)系的?!辩娨饴曇衾飵е唤z顫抖。 “呵,沒有關(guān)系,他王慎語是世界法庭的法官嗎?他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然后替我原諒你?真可笑!任何人都沒資格代表我田辛原諒你,我不會原諒,噢~或許未來某一天膩了就會吧,誰知道呢,但現(xiàn)在的你連贖罪都不樂意,機會擺在眼前不屑一顧,還妄想和王慎語遠走高飛過上沒人打擾的好日子,鐘意,你想的可真美?!?/br> “小時候的事情,我向你道過歉,你也接受了,為什么……”, 田辛側(cè)過臉靠近鐘意的耳朵,短促的距離讓他說話時的溫度直直熨進鐘意的心里一陣戰(zhàn)栗:“用一次道歉就想move on,也太便宜了是不是?” “好,你開條件,我究竟要做什么你才能徹底原諒我?!辩娨膺熳÷曇?,維持冷靜語調(diào)。 “把王慎語刪了以后再也不能聯(lián)系,這是第一步?!?/br> “好?!?/br> “隨叫隨到,我不想聽到任何除了我以外的事情是優(yōu)先于我處理的,這是第二步?!?/br> “好。” “我需要的時候,隨時隨地,幫我解決需求?!闭劶按耍镄恋穆曇糇兊糜行╇[晦。 “這對阿和不公平?!?/br> “你只是地下關(guān)系,不用擔(dān)心,他不會知道的。” 田辛從她耳旁離開,整好以暇地等著鐘意的反應(yīng)。 卻看到了她的淚流滿面。 鐘意成了田辛的私人物品。 田辛從此更加頑劣無所收斂,公司事務(wù)都撒手由鐘意處理,而晚上鐘意還要在他的豪宅里,等著他在外撒完野發(fā)完瘋,帶著一身的煙酒味到家。偶爾他會提前告知她不要出房間門,因為他要帶著阿和來家里繾綣片刻不能被打擾。他們在大廳里說說俏皮話,偶爾安靜中似乎是接吻的聲音,只是阿和過分動情的呻吟在寂靜的夜里意外地清晰。鐘意就在沒開燈的房間里安靜地坐著,任由黑暗將自己吞噬。 但阿和從來沒有在他家留宿過。 隨著時間的推移阿和已經(jīng)越來越焦躁。他和田辛在一起已經(jīng)半年,是歷任里交往時間最久的,但是除了接吻和擁抱,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都沒辦法讓田辛硬起來亦或是讓田辛張開腿接納他。他們沒有實質(zhì)的關(guān)系,這意味著他隨時有可能失去這個大金礦。這半年他的招搖過市勸退了很多潛在情敵,甚至連田辛的父母也已經(jīng)沒轍,睜只眼閉只眼,有幾次還主動問阿和怎么不來家里吃飯。 他離真正的榮華富貴只有一步之遙。 “寶貝,我們都在一起這么久了,還沒正式開過葷呢,你不想要嗎?阿和很會的,試一試嘛……”阿和甜膩的聲音響起。“硬不起來沒關(guān)系,阿和最近鉆研了很久的嘴上功夫,保證一會兒你欲仙欲死……” “累了,你回去吧?!眲傔€歪躺在沙發(fā)上的田辛忽而坐起,兩人之間的氣氛迅速降溫。 阿和忍著不快,順從地扯出笑容道晚安,離開田辛家。 他心生一計。 一天深夜,大門“嘭”地一聲,鐘意連忙起身,卻看到田辛艱難地攀著門把不讓自己跌倒。 “你還好嗎?”鐘意過去攙扶卻聽見不同尋常的喘息,她摸到他裸露的皮膚,是不同尋常的燥熱。 “哈……哈……”他無法說出多余字眼,只是抓住鐘意的手往下…… 他的性器異常地堅硬。 “哈……快點,給我……”田辛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 她趕緊將他扶向房間,才走到客廳,田辛無力支撐,緩緩跪坐在地毯上。 此刻鐘意的溫?zé)岣谴呋瘎┮话恪?/br> “快給我……嗚……”田辛將自己偽裝成受傷的幼獸,抬起頭故意讓鐘意看到滿眼的脆弱。她無奈彎下身,田辛忽然撲倒將她壓在身下,跨坐在她身上。 欲望的星星點點“啪”地打出了火。 田辛跨坐在鐘意的身上,上半身卻仿佛直不起身似的緊緊地貼著鐘意,他喘著氣循著本能貼上了鐘意的嘴唇,打開牙關(guān),勾出她的舌尖開始吮吸。 “唔……不夠,不夠……”,田辛含糊地帶著一絲哭腔,胯下的脹痛已經(jīng)不能再等下去,他著急地脫掉自己的衣物,白皙的皮膚和線條清晰的肌理在只開了一盞落地?zé)舻目蛷d里顯得更加瑩潤,而胯下的性器昂挺著頭,鮮艷地讓人無法忽視。 鐘意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在他的身體上下流連,眼里滿是他偷偷想了很久的迷戀和被誘惑的癡。 不夠,還不夠,他要她更沉淪,更深陷,從此無法再向他人呼救。 手從舌頭反復(fù)舔過的的唇開始向下,撫過修長的脖頸,到自己的胸,在紅艷的rutou上流連幾回,乳尖漸漸挺立起來,田辛輕喘幾聲,手逐漸向下直到握住自己的性器。 “哈……哈……”被握住的性器在手里不自覺地彈跳了幾下,快感開始直沖大腦,但田辛無暇顧及,他的眼神絲毫沒有離開過鐘意,他緊緊地盯著她,開始上下擼動自己的yinjing。 他跨坐在鐘意身上自慰,這一認知讓手中的性器似乎又大了一圈,馬眼已經(jīng)流出了一些透明液體,和著手上的動作涂抹了整個性器,空氣里的味道更濃了幾分。 田辛盯著鐘意,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錯過的外露的情感,他的身心此刻都饑渴不已,而眼前的人是唯一解渴的良方,她沒有說話,單單的注視都是一種催情。 田辛加速手上的擼動,喘氣開始變得細碎,斷斷續(xù)續(xù)地,喉嚨里剩下只言片語的發(fā)音,“啊……啊……鐘……哈……意……嗯……” 鐘意坐起身,一手拉住他空閑的手交叉相握,另一只手則繞到后背和他裸露的肌膚緊緊貼合,她上前貼著他喘氣的唇輕輕一舔,說:“來,射給我?!?/br> “啊……啊……” 一道白光在大腦里閃現(xiàn),身下同時噴出幾股白灼,田辛有些羞赧,鐘意卻不以為意,用食指抹了些還帶著溫度的液體,“乖,張嘴,嘗嘗自己的味道怎么樣?” 田辛順從地張嘴從鐘意的食指根開始慢慢吞吐,最后指尖離開還發(fā)出了“?!钡匾宦暋>o接著他又深深地吻住她?!斑@是我想著你的味道,你也要嘗嘗?!?/br> 他要鐘意眼里的柔波。 作者的話: 新年快樂?。。。。?! 這只是前菜,還有呢?。?! 現(xiàn)在看田辛還有那么討人嫌嗎(笑哭臉) 鐘意有些愣怔地看著田辛毫無疲軟跡象的性器,剛剛發(fā)泄完的yinjing仍然昂揚著,漲紅到青筋隱隱冒出,她伸手輕觸卻聽到他痛苦的吸氣聲,現(xiàn)在是痛感大于快感。 她將他推上沙發(fā),田辛如若無骨般癱坐,兩腿大張,他下意識地想合攏雙腿,怎料仿佛在主動勾引跪坐在他兩腿間的鐘意,而鐘意被眼前的yin靡畫面赤紅了眼眸:嚴謹考究的意大利進口黑色牛皮沙發(fā)上是田辛不著一縷,雙腿大開的rou體;性器劍拔弩張高高昂著頭,而下面的xue口也正在一張一合;抬頭,對上了田辛迷離的雙眼,他微皺著眉,嘴張著似乎還在說些什么。 他在說什么? 鐘意不由向前,緊緊地盯著他被舔弄地晶瑩發(fā)亮的唇。 田辛無聲的嘴型,通過腦電波在鐘意的大腦里一遍又一遍地碰撞、交錯、激蕩、毫無章法地大喊。 快干我,快干我,快干我! 情欲終于沖刷了鐘意的理智,當她回過神,田辛的雙腿已經(jīng)被她折成方便cao弄的M型,她讓他自己抱著腿張開,而她正三指并進來回抽插他的后xue,不留情面。 田辛的下半身早已泥濘不堪,剛剛射過的guitou又開始往下滴前列腺液,混著鐘意手指的動作把后xue襯得透亮,一陣又一陣的酸麻沖上頭頂,除了本能驅(qū)使的嗚咽和呻吟,他已經(jīng)失去自我意識,只能顫巍巍地聽從鐘意的指令,這場性事由他開啟,卻又是鐘意掌舵揚帆,只能在欲望的大海里被動浮沉。 “哈,哈,嗚……太爽了,我受不了了,嗚。”田辛提著氣吊著嗓,他已經(jīng)被快感推上頂點,被折磨到眼角泛紅,顛簸中斷斷續(xù)續(xù)才擠出這幾句話。 鐘意忽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手指停在腸壁內(nèi),欺身上前,捏住他的下頜,緊緊地盯著他已然失神的雙眼:“現(xiàn)在這點程度田總就受不了了?這不白費了田總在外頭玩兒很大的名聲么。” “我沒有,我沒有,嗚嗚,除了你,我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玩兒過,嗚嗚。”田辛即使被鉗住下巴仍然委屈地搖頭。 “那,是田總玩兒別人了?”鐘意問得不痛不癢的樣子。 但手上驟然捏緊的力度出賣了她的心思。 田辛不接話,仍是委屈地搖了搖頭,他討好地捧著鐘意的手,仿佛全身心依賴主人的小狗,“我和他們只接過吻,而且都是你看到的時候,其他什么事情我都沒做過,” 快感的驟??鞂⑺漂偅镄岭y耐地自己擺了擺下身,xue內(nèi)的手指偶爾碰到了G點,他輕輕喟嘆一聲,睜眼卻見鐘意仍無動作,他有些急躁,只能更耐著性子討好鐘意“我被下了藥,掙扎了好久才掙脫他回來找你……唔,你看,我都這么努力了……”他邊說邊自己動作了起來,只是若有似無的縹緲快感更讓他欲求不得,“求求你,快點,這藥勁兒太大了,我受不住……” 田辛自以為的討好和服軟,鐘意只有一種解讀。 原來她真的只是人形按摩棒。 處處打壓她,奚落她,踐踏她的田辛,果然只有身體得不到滿足的時候才會軟著聲音討好她。 這一認知讓鐘意突然有些疲憊。 “求我?我只是您的人形按摩棒,擔(dān)不住您的求,只是,”鐘意輕笑了一聲,輕輕說道, “田辛,我喜歡你20多年了,過去的我老是不信邪,不信命,揪著你不放,被其他人嘲笑當笑話,我不在意,只是,”她頓了頓,“只是我突然不知道還能用什么理由和勇氣繼續(xù)喜歡你?!彼钌钅曋镄?,卻又仿佛穿過了他的rou體看著另外一個人?!耙郧澳阏f喜歡男生,我決定放棄過,可你喝醉酒在床上一直喊著我的名字又讓我有了錯覺,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我?可惜你寧愿出柜都不愿意承認你的心里哪怕只有一點點……后來,你交往那么多任男朋友,雖然時間都不長,但是我很羨慕他們,羨慕他們能夠正大光明地站在你身邊擁有你,哪怕只有一個星期,一個月。” “過去我們住一棟居民樓同吃同喝一起上學(xué)插科打諢的時候,你都看不上我,”鐘意仿佛自己說了一個很好笑的段子,一咧嘴,沒想到眼淚不爭氣地先流了下來 “更別提現(xiàn)在了,我的喜歡實在是太不值一提了,對吧。” “不值一提也好,這樣的話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當然,消失不消失的,對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都不會有任何影響,之前我答應(yīng)過的條件依舊算數(shù)。”鐘意胡亂地抹了抹臉,對著田辛展顏一笑。 “只是田辛,我不喜歡你了?!?/br> 作者的話: 虐不虐?虐不虐?你就說虐不虐! 田辛被搞到最后一秒直接被下頭,可以吧! 就,女主終于智商重新占領(lǐng)高地(一陣子)了!??! 空氣氛圍忽而凝結(jié),田辛仍控制不住地喘息著,可眼神里全是駭人的冰冷。鐘意試圖回撤的手被鉗住,她惴惴地看向田辛,被對方歪著頭微笑的樣子嚇到。 “哈……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嗯?”田辛壓抑著體內(nèi)的熱流,但控制不住說話時的微喘,他又將鐘意壓在身下,一只手輕掐住鐘意的脖子,另一只手來到鐘意的睡裙下,她一聲驚呼,未來得及阻擋,他從她裙下將手指抽出來,滲出了內(nèi)褲的純棉布料的熱液留在了他的手指上,他故作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的透明液體。 “不喜歡了是嗎,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出來,盯著鐘意因羞憤而染紅的臉,忽而將指尖含進嘴里。 “你!”鐘意氣惱,掙扎著試圖抓住他胡作非為的手,不料被田辛輕易抓住手腕抬至頭頂,他俯下身,和鐘意眼對眼,鼻對鼻,嘴里故意咂出聲音,進而又舔了舔自己的唇。 “可是鐘鄰居下面的嘴不是這樣說的哦?!?/br> 鐘意被田辛鉗制地毫無還手之力,原來田辛的力量遠在她之上。她有些憤懣,想起以前田辛找過的借口,便反唇相譏,“只是普通的生理反應(yīng),田鄰居以前不是說過么,身體有反應(yīng)又怎么樣,心理還是不喜歡你!” 脖子上力量突然的緊縮令鐘意有些呼吸不暢,田辛閉著眼深深吸氣,咬著牙說道:“那就當做一次普通的生理反應(yīng)處理好了?!?/br> “呵……普通……的生理反應(yīng),正常的zuoai,你會嗎?呃……田鄰居向來不都是身下挨cao的那個么,你說過的,我們撞號了,那不如讓王慎語來幫我處理……唔!” “我不準你再提他的名字!”田辛眼里滿是怒火,掐著鐘意脖子的手轉(zhuǎn)而捂住她的嘴,鐘意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紅痕,他大口喘著氣,未排解完的yuhuo再次騰升。無需思考,他利落地扯下鐘意的內(nèi)褲綁住鐘意的雙腕,將鐘意的睡裙向上提至蒙住她的眼,睡裙敞口再打上一個結(jié),鐘意的雙臂困在頭頂,仿佛被蠶蛹的繭包裹。 準備入睡的鐘意并沒有穿內(nèi)衣,現(xiàn)在的她在田辛面前一覽無遺。 眼前的一切都在刺激著田辛早已沸騰的感官:“明明是cao我cao到自己開始流水,這是普通的生理反應(yīng)?哈,鐘鄰居,別再自欺欺人了?!?/br> 他彎下腰,貼在鐘意的左耳惡意道:“以前也是一邊干我,一邊在自己流水吧,嗯?”鐘意抿著唇不想溢出任何一絲可能附和田辛的呻吟,但仍被聽見了難耐的嗚嗚聲。 他怪笑一聲說道:“承認吧,我們是一樣的怪胎……你流水的xue只能靠我來堵上,懂?” 現(xiàn)在的處境是鐘意從未意料到的,她沒想到田辛能做到如此地步,過去的所有經(jīng)驗在今夜都不成立,她面臨著完全陌生的情景。眼被蒙住,身體的感官更為敏感,她感受到一雙手覆在她的雙乳上揉捏,輕刮,一股癢意竄出,突然她的乳尖被溫暖的口腔吸住。 “唔……”田辛含住她的乳尖反復(fù)舔弄,淡淡的乳香一直縈繞在鼻尖,引得人只想含地更深,更緊。 鐘意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田辛的頭發(fā)軟軟茸茸地在她的懷里惹出癢意又無法消除,她難耐地扭了扭身體試圖擺脫那持續(xù)不懈的刺激的舉動,被田辛解讀為拒絕和反感。 他索性直接抬高鐘意的雙腿,亦如鐘意曾經(jīng)對他的那樣,yinjing直直地對著花xue口僅僅還有幾厘米的距離。 藥效將他的性器漲到略略發(fā)紫,他亟需發(fā)泄。 “鐘意,”田辛緩緩將覆蓋在鐘意眼上的衣服上拉,并將她從地毯上稍稍拉起,鐘意晃了晃眼睛,定神后,看到田辛正兩手扶著她的膝蓋大張著,眼神向下,看到了他蓄勢待發(fā)的性器,“這景色要一起欣賞……”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yinjing一挺,頭部推進了花xue。 “啊……”二人都吸氣皺眉。 一個因為太疼,一個因為太緊。 從未有過的緊致包裹感讓田辛差點交代了自己,他抬眉看了看鐘意的表情,她皺著眉一臉隱忍,想來肯定不舒服。田辛彎下腰吻住鐘意,挺腰往更深的地方推入,直到整根全部沒入從未接納過任何事物的花xue里。 鐘意疼得忍不住咬了田辛的唇,一絲鐵銹味在彼此嘴里發(fā)散。 “如果是王慎語,一定會更溫柔?!辩娨鉀鰶龅卣f道。 田辛沉下眼不怒反笑,“可惜cao你的人是我,你要習(xí)慣的人也是我,”,他捏住鐘意的下巴逼她抬頭,“看清楚了,老子姓田名辛!” 他直起身索性開始不管不顧挺腰cao弄。藥效將快感放大,田辛食髓知味,整根抽出馬上又整根插進,毫無緩沖和溫柔可言。身下從開始帶出的血絲,到后來帶出越來越多的黏液,被打成白白密密的沫兒黏在他們的交合處,畫面十分yin靡。 鐘意終于被快感cao控地失去了自我控制,她感到一股陌生的酸麻感從下體升起并直沖大腦竄向四肢。忽然縮緊的甬道同樣讓田辛再也控制不住,快感從頭而降,一股又一股的白灼射進鐘意的體內(nèi),她也跟著一陣微微痙攣。 他終于占有了鐘意。她被他壓在身下,最脆弱的地方此刻也塞滿著他的,一種獨占欲被滿足的快感控制不住地向外咕嘟咕嘟冒出。 你cao我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嗎?田辛此刻很想問鐘意,卻又害怕截然不同的答案。 滿足過后巨大的空虛感又開始撕扯他。 不夠,還不夠。 作者的話: 本來以為今天可以發(fā)揮3000字,事實證明我真的太高估自己了…… 連續(xù)幾章大rou,我腦汁都榨干了不開玩笑,憑空寫rou難度無異于空中造樓啊??! 累了,需要大家的珠珠和留言! 我想快點寫新故事! 鐘意從一陣又一陣的酸軟感中醒來,下體的脈搏一跳一跳清晰可感,是無法忽視的撕裂和腫痛。稍稍閉上眼睛,昨晚的片段一頁一頁蒙太奇般從眼前掠過。 地毯,沙發(fā),餐桌,廚房,浴室,最后是田辛的床上。 她心中大赧,掙扎著從床上起來,發(fā)現(xiàn)身上還有不屬于自己的重量——田辛埋在她的懷里仍在熟睡。 而下體也有著奇怪的感覺,她稍稍動了動。 “嘶——”她一陣吸氣,干涸的液體凝固在仍交合的部位被她的動作撕開。 相似的痛感也弄醒了田辛,他睜著迷蒙的雙眼努力眨了眨,眼神定焦在鐘意赤裸的胸上。 茫然,疑惑,思考,羞憤的情緒如走馬燈從田辛的臉上一一閃過。 看來,無法面對現(xiàn)實的人不止她一個。 過去的床事,他只需要享受,沖頂,釋放,一覺醒來一切又仿佛未發(fā)生過的清爽。鐘意素來是干凈利落的人,利落到田辛好幾次都懷疑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 “你醒了就趕緊拔出來。”鐘意的聲音從頭上響起,田辛抬起頭看到鐘意無甚波動的雙眼,當下場景的荒謬和yin靡似乎與她無關(guān)。 “?!钡匾宦?,是拔出的聲音。 鐘意的臉終究還是紅了。 “老板……”阿和有些不安地看著眼前人,絞著手指“昨晚我用盡全力都沒拖住他—” “阿和,我沒虧待過你?!毖矍叭朔隽朔鲅坨R,涼涼的目光從鏡片后投出?!斑@幾年,對你沒有提過任何要求,這是第一次?!?/br> “對不起?!卑⒑陀中哂掷ⅲ蛲韺τ谒膫€人魅力而言無疑是史無前例的大雪崩。全酒吧的人圍觀了那場鬧?。喊⒑秃敛活櫦尚蜗蟮毓蜃诘乇е锸洗笊贍?shù)耐?,掙扎中被從頭到尾澆了一整瓶的香檳王,并且被一腳踹倒在地。 他尚未從挫折中緩過神,現(xiàn)在又不得不面對老板再次承認自己的無用?!霸僮屛以囈淮危@次一定不會再失敗……” “罷了,禁藥有這么容易搞出來么,”王慎語一改往常的白大褂或巴寶莉的風(fēng)衣,他單穿著一件黑色絲綢襯衫,身體的形狀被仔細地描摹,隱隱的力量藏在衣下,就連平常只覺得學(xué)究的細框眼鏡此刻也性感無比,像一朵只在黑夜盛開的紅玫瑰?!八]有你說的這么愛你,對嗎?或者說,”他微微歪頭,“他根本不愛你。” “他們一整晚都沒出來。”王慎語的語調(diào)平平,僵硬的嘴角,眼里異常的亮光異常駭人,“一整晚。” “阿和,我一番好意被如此糟蹋不說,你還讓我愛的人成了‘解藥’,他的解藥?!卑⒑豌枫诽а郏购屯跎髡Z四目相對,心中大亂?!澳阏f該怎么辦呢?!?/br> “老板,我都是按照您的指示行事的啊……套話,錄音,炫耀,激怒鐘意,我都照做了,昨天的藥也是按您說的劑量放的,他還有力氣掙脫我也沒預(yù)料到,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我一定……”阿和的聲音帶著顫音,眼前人不為所動就足以讓他雙膝發(fā)軟。 “不用這么害怕,阿和,我知道你盡力了?!蓖跎髡Z揉著手指,語氣又回到如沐春風(fēng)。“最后一件事情還是要拜托你……” 毫無意外地,鐘意的下體紅腫到發(fā)炎,是被醫(yī)生檢查后偷偷問是不是遭遇了非法侵犯,需不需要報警的程度。 田辛拿著消炎藥跟著一瘸一拐走在前面的鐘意,悶悶地說道,“上藥需不需要……幫忙?!?/br> “不用了,別呆一起就是幫大忙?!辩娨忸^也沒回平靜說道。下體的灼熱和撕裂感仍未消除,她咬著唇忍住了好幾次情不自禁的呻吟。 前面的女孩即使步履遲緩,蹣跚而行,仍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沒有回頭,沒有求救,更沒有撒嬌,什么也沒有。 仿佛在堅定地走出他的人生。 明明有了更深的交匯和觸碰,可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 田辛捏緊了手里的袋子。 “為什么……”就不依賴一下我呢。 風(fēng)沒有帶回答案。 房間反鎖沒有開燈,鐘意呆坐在床上,上藥后下體的不適感消退了些。好不容易得來了片刻清凈,腦子卻一片混亂。 本以為自己宣告結(jié)束20年的單戀時可以假裝全身而退,留下一個還算瀟灑的背影。 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愛”是個連續(xù)動詞。 她愛幼時的他,缺的門牙,哭出的鼻涕泡;愛四年級的他,怯懦順從,易碎的水晶;愛初中時清冷的他,與風(fēng)為伍,那雙從未望向她的眉眼;愛高中時和別人接吻的他,夕陽下的絨毛和揚起的下頜角,肆意飛揚;也愛大學(xué)時放蕩的他,張揚又輕浮,和眼里寂寞的底色。 她愛他看她時清冷的琉璃眼,亦愛他嘴角偶掛著的嘲意,愛他的校服,亦愛他的一絲不掛。 20年來的每一個他的瞬間,在鐘意的心里都是連續(xù)求導(dǎo)的愛意無限大。 而最近一次的愛上是什么時候呢?是那天被陽光折射地晶瑩剔透的發(fā)梢么,還是那晚滿是情欲的自慰表演,他看著她時的呻吟過于動情的緣故,或是在她身下快要沖頂?shù)臉幼樱褚活w被人捏得汁水香氣四溢的草莓。 抑或是……下體隱隱的脈搏再一次和鐘意的心臟共振。 她以為自己可以自救。 沒想到這汪海永無邊際。 鐘意請了一周病假調(diào)養(yǎng)身體,田辛也借著些挨不著邊的理由留在了家中,他提交的休假說明是“生物鐘和公司的上下班時間不匹配,需要自行調(diào)整?!?/br> 可當24小時的時間都活在彼此的凝視里鐘意才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 田辛的精神不穩(wěn)定,尤其是在面對她的時候。 一個人的時候沒有異常,但鐘意喊他時,轉(zhuǎn)過來的眸子開始張開一層看不見的刺。無效的溝通容易升級成指責(zé),善意的提醒被回以尖酸的諷刺??扇魹榱吮苊鉀_突選擇沉默,他又乖張?zhí)翎?,鐘意只能被動等待和參與一場隨時可能爆發(fā)的戰(zhàn)爭。 戰(zhàn)爭的中心無外乎是過去的點點滴滴。有時田辛能心平氣和地問為什么要騙他男人可以生孩子,為什么猥褻他。有時田辛也會失控地喊著“把我變成這副樣子是不是你蓄謀已久。” 他指責(zé)鐘意必須承擔(dān)所有的錯誤,他詛咒鐘意不配得到愛,他又沉默著流淚。 而夜晚則仿佛進入到平行時空。 白天的爭執(zhí)變成沖調(diào)的蜜漿從田辛的唇里渡進鐘意,一改白日的怪戾,他化成包容一切的深潭,化成“噼啪”燃燒的篝火,陷住她,包裹她,封住她想問“為什么”的嘴。鐘意也是個不爭氣的,委屈和不滿總能在田辛的身體里煙消云散。 田辛深諳每一個細節(jié),從不錯過鐘意任何慌于掩飾的赤裸欲望。白天自己挖的坑他總有辦法填回去。 一個擁抱,一個吻,或是一場被抓住頭發(fā)狠狠晃蕩cao干的性事。 就算鬧得鐘意太生氣了也沒關(guān)系,他可以讓她在晃動里迷糊著醒來,遂而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正在他的身體里反復(fù)吞吐,而他坐在她身上起起伏伏,呻吟逐漸浪蕩。 討好鐘意這件事情,他是本能的擅長。 他們仿佛成了兩只滯留在孤島上的海鷗,白日爭食,夜晚取暖,周而復(fù)始。 鐘意收到了董事長的召見信息,正好是她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或許是準備安排新工作了吧,她看了眼還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田辛,決定還是不叫他起床了。 她走進董事長辦公室,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父母,他們正拘謹?shù)刈谀疽巫由?,不敢靠著,微微佝僂著背,鐘父手里捏著早就過時且皮質(zhì)粗糙的公文包,身上的灰色格子毛線馬甲微微發(fā)白。 他們轉(zhuǎn)身看向鐘意,眼里強行偽裝的平靜和氣瞬間破裂。鐘意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記響亮的耳光先在辦公室里響起。 “啪——” “你瞧瞧你,瞧瞧自己干的好事!我們老鐘家世世代代老實本分,怎么就出了個這樣孽種!”鐘父喘著粗氣,渾身發(fā)顫,鐘母滿臉是淚的拖著鐘父不讓他繼續(xù)施暴,鐘父掙扎不得,嘴里只能開始連環(huán)開炮:“我們才知道,你竟然對田辛做得出那種下三濫的事情,鐘意,你畜生不如啊你!我們含辛茹苦把你養(yǎng)大,你田叔叔好意將你招來公司上班,我們這些長輩,到底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讓你的性格會這么扭曲,???你性格扭曲,還非得禍害人家的兒子!你瞧瞧自己干的這是人事嗎,?。俊?/br> 鐘父越說越愧疚且越憤怒,忍不住朝著鐘意多踹了幾腳。 鐘意的左臉早已腫的老高,左耳嗡嗡作響,鐘父的話時遠時近,“畜生不如”、“下三濫”的詞匯卻清晰入耳。 她微微張嘴,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說老鐘,你也別打孩子了?!碧锔干钌钗丝跓煟f著顧著孩子的話,可嘴角總是垮的?!耙补治覀兇笕四贻p的時候總是把他們自己丟在家里出去上班,孩子沒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我們也有一定的責(zé)任?!?/br> “田軍,你這話什么意思,合著我們家田辛成今天這個樣子,還是我們的錯了?”田母突然出聲,高亢的嗓音里滿是無處發(fā)泄的憤怒,“你知道這塊心病在我心里多少年了嗎?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立業(yè)再成家?我們家田辛性取向出毛病,我總以為是我們陪伴孩子的時間太少了,一直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心懷愧疚,結(jié)果是這個女的惹出的所有問題!我們之前還傻乎乎地把她當半個女兒看,給她安排工作……天哪,老天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嗚嗚嗚……”說著說著,田母忍不住哭了起來 “辛桂芹你少說兩句。”田父不悅地打斷田母,但臉上的烏云又多籠罩了一層,他轉(zhuǎn)向鐘家三口,勉強穩(wěn)住了平穩(wěn)的語調(diào)“老鐘,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田辛這幾年的心理狀態(tài)一直都不太好,正在長期接受心理治療,只是效果非常一般,我們一直都找不到原因,王醫(yī)生指點我們可能是因為刺激源還一直在他周圍的緣故,我們就一直想知道他的刺激源到底是人還是物,但王醫(yī)生怎么也不肯告訴我們,說這涉及到病人的隱私不方便透露,可是……我們做父母的著急啊,實在沒辦法,后來,田辛的一個朋友,叫什么阿和的,也是看在我們心力憔悴的份上好心發(fā)了幾段錄音給我們,我們才知道原來這刺激源是……鐘意?!?/br> 田父看著跪在地上的鐘意,商場幾十年的修養(yǎng)差點忍不住破功,他深吸幾口氣問道:“鐘意,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是田辛的刺激源吧……如果知道,你為什么非要陰魂不散地跟著他呢?!” “老田,我們鐘家對不住你,對不住你的兒子,真的……我給你下跪了?!辩姼笓渫ㄒ宦暪蛟诘厣祥_始框框磕頭,鋪著薄薄地毯的地板都悶悶作響?!澳銈兗覍ξ覀兗业暮?,老鐘我都知道,也非常感恩!我這個不孝女惹出了這么大的麻煩,就是把她吊起來抽個十天八個月都不為過!” “老鐘你這是干嘛!”田軍趕忙將他攙扶起來,“唉,事已至此,我們也只好提出一個不情之請了,如果可以,還請你們?nèi)叶肌犭xX市吧?!碧锔缸约簢@了口氣,“我現(xiàn)在只想讓我兒子的病好起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br> “好的,好的,我們一定趕緊走,趕緊走?!辩姼该Σ坏卮饝?yīng)。 “你們家那套單位房就當我買了,現(xiàn)金一會打你賬上,今天就……唉,你們?nèi)ナ帐皷|西吧。”田父疲憊地揮了揮手。 一出田氏大門,鐘意就看到熟悉的白色寶馬和車前熟悉的身影。 王慎語微笑地張開雙臂,抱了她一個滿懷。 他閉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懷里的味道是他的失而復(fù)得。雖然中間發(fā)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小插曲,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依然如他所料 大結(jié)局還是他。 盡管定制大衣被她的眼淚鼻涕糊了一大塊,盡管懷里的她此時正在經(jīng)歷著人生的至暗時刻。 王慎語依然沒有忍住笑出了聲,直到撞上鐘意紅腫疑惑的眼神才意識到不妥。 “我只是太高興終于又見到了你?!蓖跎髡Z抱緊了鐘意,貼在她耳旁安撫道,“未來,有我?!?/br> 田辛揉著眼醒了過來,他嘟囔著看了看周圍,出了房間門,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異常地空曠。 鐘意大概是去上班了。 昨晚他刷到一條清蒸鱸魚的教程,適合做晚飯,一條魚兩個人吃剛剛好。 他哼著調(diào)兒出門,拎著調(diào)料和魚回了家。 一條清蒸鱸魚擺在飯桌上。 伴隨著焦急的步子,越來越急躁的聲調(diào),隨著最后一聲手機碎裂的聲音。 它緩緩地失了煙火氣。 待鐘意晃過神來,她已經(jīng)坐在舒服的沙發(fā)上,不遠處的背影正在廚房忙碌。 尋常人家的生活,她仿佛這樣過了好幾年。 “等等,飯快好了?!北秤稗D(zhuǎn)身,原來還圍著一條碎花圍裙。 鐘意順從地“嗯”了一句,直到對方端著菜走近,她才認清來者。 一個虛空的結(jié)界被空氣中撲面而來的玫瑰香打破。 不是黑色沙發(fā),沒有大到空蕩蕩的客廳,沒有隱晦的黑色空洞,原來這是王慎語的家。 “看你心不在焉的。”王慎語小心地端著剛從蒸箱里拿出來的清蒸鱸魚放在桌上,“我想晚上吃的簡單些,況且一條魚兩個人正好。” “嗯?!辩娨馍钗豢跉獬堕_嘴角?!八弧弊旖堑哪[痛幫她稍稍理清頭緒:上午才被遣送,傍晚就坐在王慎語家,中間的起承轉(zhuǎn)合她毫無記憶。 想開口問問他如何說服的父母,字句在舌尖轉(zhuǎn)了轉(zhuǎn)又被壓了回去。 有什么好問的呢,他可是王慎語吶。 “我和叔叔阿姨報備過了,這段時間我全權(quán)負責(zé)你,讓他們別擔(dān)心?!蓖跎髡Z仿佛是她肚子里的小蟲,倒是把鐘意弄得有些窘迫。 “好,我知道了。”鐘意順從地點點頭。 “那,”王慎語彎下腰,眼睛平視鐘意,自然而然地撩起她的亂發(fā)至耳旁,“我們吃飯好不好?嘗嘗我的手藝,清蒸鱸魚是我的拿手菜?!?/br> “我多吃一點?!辩娨夥糯笮θ?。 “喜歡吃的話,”王慎語喃喃,他音量放低,語速放緩,鐘意不自覺前傾。 “我每天做給你吃,”好嗎。 “大心理學(xué)家不能浪費時間在這些事情上的。”鐘意急忙搖了搖手,“你要做更偉大的事情才對。” 更偉大的事情,嗎? 她似乎忘記,他說過不關(guān)心世界和人類的。 鏡片后的眼神忽明忽暗,王慎語一時間甚至掛不住嘴角溫和的笑,牙關(guān)微微擠壓又被刻意放松。 “我來做就好?!?/br> 鐘意的眉眼彎彎。 微怔,萬束光芒刺破天幕掃清最后一絲疑慮和徘徊,他的枯槁花園從此將滿是愛意。 玫瑰花香逼近,紅腫的臉頰迎來微痛的一吻。 “今天以前,我都不是一個直接的人。”王慎語勾起手指輕輕剮蹭鐘意越來越紅的臉頰,后半句終歸還是沒有說出口。 你明白嗎,鐘意。 自以為為兒子做了最好的決定的田軍被兒子的表現(xiàn)驚呆了。 保姆剛剛電話來說田辛的房子里里外外仿佛被打砸過好幾遍一般無從下腳。田父還未消化完,辦公室的門“嘭”地一聲被推開,田辛大步走來。他毫無表情,但眸里是不同尋常的炙熱,看得人不由心悸三分。 他拉開座椅自行坐下,“鐘意呢?你們把她開除了?” “是她自己要走……” “她家也人去樓空了,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除了你們還能有誰?”田辛扯著嗓子吼道。 “你對待長輩這是什么態(tài)度?!”田軍也隱隱有爆發(fā)之勢,還是耐住了性子,“她不走你一直就好不了知道嗎?”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心理學(xué)的書,瞇著眼睛翻到之前貼過標簽的那一頁“書上都說了,你這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對加害人產(chǎn)生了心理依賴,必須脫離過去的環(huán)境,離開加害人才可以恢復(fù)正常,我們是為了你好兒子!” “為了我好?!碧镄林貜?fù)這四個字,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一般大笑了起來,像是春天里向上伸芽散葉的樹枝般不管不顧,直到笑到眼角有淚才稍稍停歇。 田軍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謝謝爸,我一定當個‘正常人’。”田辛收起了笑容轉(zhuǎn)身離去。 鐘父鐘母找了一個陽光明媚的南方海濱小城定居。這早就在他們的退休計劃內(nèi),趁著這次混亂,他們的南遷計劃也順其自然地提前,因此,他們對鐘意并無過多的責(zé)備。 “別人的想法無所謂,過好自己的人生最重要,實在不行就來南方找我和你媽,我們一直都在。”鐘父終歸還是放心不下女兒,臨走前叮囑了幾遍。 而鐘意則在X市隔壁的Y市落腳。工作的積蓄還足夠她生活一陣時間,她過上了早睡早起,去菜市場買菜做飯的平靜生活。沒有了工作的朝九晚五作為時間軸,一個月漫長得像是天荒地老,偶爾想起過去的點滴,都恍如隔世一般。 好像那個叫田辛的男孩子從未造訪過她的人生。 王慎語在X市和Y市往返如同不知疲倦的候鳥,總是黃昏時分,在電飯煲剛剛跳好,鐘意做好最后一道菜的時候,準時按下她家的門鈴。 有時鐘意也心疼他在路上往返太辛苦,可以隔幾天再來Y市看她,但王慎語總是笑著說沒關(guān)系。 他在等。 終于,一個雷暴天氣遲遲沒有停止的傍晚,鐘意看了看窗外勢必下一整夜的暴雨,問他要不今晚就不回X市了。 王慎語沒有遲疑地點了點頭。 鐘意家只有一張床,狹小的沙發(fā)也并不能睡下一個成年人。不出意外地,鐘意將要說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她睡一張床。 他怎么會介意呢? 日?;顒影垂潭〞r間就能完成的王慎語,沐浴環(huán)節(jié)就在鐘意的浴室里生生多呆了一刻鐘,周圍都是她的物品,他也正用著和她平常身上一樣味道的沐浴露,感覺像是被她從頭到腳,從前到后的密密環(huán)抱,從來不曾跳亂的心此刻竟有些急促, 過去那些隱隱期待著回報的付出和焦躁,和一切的算計,竟然輕易地被這些泡沫撫平了。 洗漱出來,鐘意早已躺好,給他留了一盞床頭燈,也為他準備了單獨的被子。 關(guān)燈,上床,蓋上被子,旁邊是她綿長規(guī)律的呼吸聲,王慎語的心突然變得柔軟又感性像一塊月光下的海綿。 他深吸一口氣,等待著一個時機。 適時地,一道閃電劈開天際的黑幕,雷聲隆隆滾來。 鐘意的被子被拉開,一副熱氣的軀體從背后環(huán)住她。 “打雷了,我怕……”聲音在雷暴聲中似有似乎,又藏著她總是忍不住在乎的脆弱。 她轉(zhuǎn)身抱住靠近自己的身體,習(xí)慣性地將他擁至懷中,輕撫后背。懷里的身體一度僵硬又遲鈍,但也緊緊地抱住了她。手里是細膩的rou感,鐘意閉著眼皺了皺眉,一邊嘟囔著:“你又不穿衣服睡覺,會著涼的?!币贿厡⒈蛔觿蜻^去再細細壓住被子邊。 懷里再無聲息,她身后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又松開。 “鐘意,你忘了說晚安?!币唤z不掛的王慎語頭埋在鐘意的懷里,壓住心中的不適,堅持說道。 她已睡意nongnong但并沒有拒絕,她咕噥了一句,低頭,在黑暗中輕車熟路找到那雙柔軟的唇,輾轉(zhuǎn)吻住。 吻畢,又在額頭上印下一吻。 “晚安,田辛 第二天一早已是朗朗晴天。 竟然又夢到了那個人。 他蜷在懷里要晚安吻,欲求不滿地哼哼,故帶勾引的喘息,直到她將他壓在身下狠狠cao弄才有一絲消停。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鐘意逐漸感受到了不對勁。 懷里確實還有不屬于自己的溫度。 低頭一看,絨絨的頭發(fā)露在外頭,她茫然地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突然一張俊秀的臉龐從被子里鉆出來,雪白的牙齒一亮。 “早?!?/br> 鐘意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睜大,尤其當看到對方赤裸的身軀和修長的脖頸上的粒粒紅痕。 “昨天晚上我們……”,王慎語甚至罕見地紅了臉。 ??? 難道不是夢? 被下赤裸的身軀緊緊地貼著她,無法忽略。 鐘意有些暈眩,她胡亂地摸了摸自己,衣服完好。但手指上有種熟悉的黏膩感。 “……“ “昨晚只是意外,我們還是好朋—”王慎語未料到鐘意發(fā)白的臉色,連忙安撫。 “不是意外。”鐘意的睫毛顫動地像是破繭蝴蝶的翅膀,下定決心后終于展翅,眼神里的風(fēng)浪仿佛平息,也有些空洞?!拔視撠?zé)的,不,應(yīng)該說如果你不嫌棄我,我們就在一起吧?!?/br> 王慎語不顧赤裸翻坐在鐘意身上,捧起她的臉直直看著她,眼神里是卸下一切偽裝和防護的占有欲,他毫無顧忌的凝視,仿佛想抽干鐘意眼中的那灘死水,清空水底的淤泥,一探究竟。 良久,他展顏一笑,“真開心,你心底里的那個位置,終于要騰出來給我了。”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田家公子怕不是要徹底廢了。 X城的夜店、清吧、五星酒店天臺的skybar,到處都能看到他流連的身影;光是出手闊綽不含糊這一點就夠他身邊圍滿了三教九流的男男女女。 要說酒rou朋友的好處,莫過于能讓你過得不知今夕何年。 我過得很好很開心,你們少管。田辛堅稱著。 清醒的世界冰冷殘酷,他更喜歡這個被層層籠罩,發(fā)酵變質(zhì)的世界,世界荒誕無序,卻相應(yīng)地也無需他思考。 他無需再去計較得失,也無需再將過剩的思緒引向生活里消失的人。無從下手的思緒和一想起就揪成一團的心可以被酒精包裹,短暫地脫離rou體,在天堂與大地的中間地帶稍作停留。 漸漸地,酒精失去了應(yīng)有的效力。他需要更多的酒自我麻痹可還是越來越清醒,他開始憤怒、失控,空酒瓶找不到一個完整瓶身。 一個朋友開始帶他飛葉子。他終于又找到了令他感到安全的迷幻感和失真感。 偶然拍下的田辛的短視頻在互聯(lián)網(wǎng)爆火,甚至一場偶然的直播都帶來了巨大的流量和禮物。 —噢可憐的寶貝,眼里的憂郁真是太迷人了。 —落難貴公子既視感,別難過了jiejie給你揉揉。 —感覺他心理有問題,但架不住他美??! —別給他灌這么多酒了,放下我來??! 互聯(lián)網(wǎng)上從來不缺偽君子,一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一邊大張旗鼓地袒露著他們的窺視欲。 田辛自己毫無意識,他沉溺于欲望的樣子也是一種視覺毒品令人欲罷不能。畢竟,他在煙霧里瞇著眼仰脖的樣子,仿佛天神墮入人世般無邪,又能映射出蕓蕓眾生最原始的欲望。 占為己有,或得不到就破壞,這是人性。 周圍的酒rou朋友們都清晰地明白沒人能獨占他。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們免不了驅(qū)逐掉所剩無幾的人性和良知,自發(fā)地成為沼澤里的淤泥。 成為讓他徹底沉溺,無法呼救的那塊淤泥。 從一開始的悄悄直播到要價直播,價格水漲船高,酒rou朋友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本來還是按照直播間前幾名的要求只敢給田辛灌酒。后來甚至開始故意弄濕他的襯衫,或者趁他不省人事的時候脫掉他的衣服。 價格越來越高了,高到他們已百無禁忌,簡單商量后索性拋掉正規(guī)直播渠道,轉(zhuǎn)向更深更黑的網(wǎng)絡(luò)。 有個隊友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直播場所。 他們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