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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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才微微亮,然而長和街頭卻一片熱鬧非凡,一行氣派的紅衣禮隊占了半條街,隨行的小廝邊走邊發(fā)一些討吉利的糖果和糕點,哦喲,還是城里最好的糕點鋪子——錦食齋的吃食。于是道路兩旁圍滿了前來湊熱鬧的百姓,都想來沾沾喜氣,當然最開心的莫過于那些平日里沒怎么吃過這么好吃的甜食的孩子們,呼朋引伴的招呼了一幫小朋友,整條街都活泛起來了。 依著景城的習俗,這提親路上越熱鬧,這門親事越能成,成親后夫妻倆的日子越紅火、越和美。人潮隨著隊伍一齊沿著長和街走著,邊走邊議論著今日這件喜事的雙方人家。隊伍里沒見著認識的人,這提親的人是誰毫無頭緒,但憑著這陣仗,也能編出許多故事來,可謂是花樣百出,青梅竹馬、英雄救美、天命所定……這畫本子都要被他們寫出來了。 有膽大的男人起哄喊道:“這是向哪家提親?這么大陣仗,那新娘子怕是個天仙人物啊?!薄笆前。瑢Π??!逼渌艘卜现炖镎f著吉祥話。騎馬走在前頭的蕭毅聽到這些話,雖仍舊面無表情,眉頭卻飛揚了起來,面色都亮了許多。 路旁的姑娘婆子則羨慕著被提親的人家,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就看隊伍前頭騎著高頭大馬的英俊男子,劍眉入鬢,面若潘安,再看看這一路寫著禮字的紅木箱子,這也是景城這么多年提親陣仗頭一份的呀,那新娘子可真是好命呀。當然,也有些尖酸的人家,什么這男人提親都不笑,怕是不好相與,婚后日子如何還不好說呢?還有說不定有些什么隱疾,這么大架勢,怕不是箱子里頭是些虛頭巴腦的,無奇不有,說著些不入耳的論調,著實難聽,好在主人公是今個心情正好的蕭將軍,笑笑也就過了。 隊伍停在了柳府跟前,隨行的媒婆下了轎子,路兩旁的觀禮人又有了新的談資,柳知縣家的親事啊,那定是頂好的。還有人認出了李媒婆,這老婆子一張巧嘴,可謂口若懸河,向來只說那些有緣有分的親事,如此看來,這門親事定能成。唱禮的人滔滔不絕地念著:“玉如意一對,吉祥鎖一副,云錦十匹……”,嚯,這隨禮這真不少,還配齊了如意和鎖,還有那云錦一匹也是難得的,更別說十匹了。柳府的看門人躊躇不定,按著規(guī)矩,唱了禮就該給前來提親的人開門了,可身邊老爺的模樣著實有些難以琢磨,吹胡子瞪眼的,如果不是夫人攔著,怕是要遣護院去打人了。 禮唱完有一陣了,還不見開門,李婆子也是頭一遭,不過她也是個人精,湊著府內府外說著吉祥話,圓著場子??礋狒[的人見這架勢,就知知縣大人要給這姑爺下點臉,鬧哄哄地說著調侃話?!跋茸屓诉M來,外頭瞧熱鬧的人這么多,你可是縣老爺,要臉的?!绷蛉艘灿行鈵灒瑓s也顧忌著柳老爺的名聲,邊勸邊叫人開門。 柳府大門一開,蕭毅便率人進了府,抬禮箱的人魚貫而入,待最后一箱禮也被抬進知縣府,主人家和提親人早已進了內堂。留著一院子禮箱和送禮人面面相覷,府外還有些湊熱鬧的閑人等在外頭想探探這門親事的結果,伸長了脖子瞧了半天,也只望見前院的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