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您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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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低調(diào)地坐街邊攤吃面,并為自己荷包里剩余的十九兩銀子悲哀,心覺花錢如流水,就算是涓涓細(xì)流,也是流水。 上次這樣流浪已經(jīng)是五年前,彼時生活艱苦,搶過錢騙過錢偷過錢,也曾把半個燒餅當(dāng)寶貝,可現(xiàn)在還能有碗熱乎的面吃,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實則不然,到頭來還是看人。 陳一專心致志大口吃面,有人見他動作像間沒吃過這么好的面,背上又背著把好劍,頓時心生歹念,越發(fā)仔細(xì)觀察起他。 陳一身上的衣服平淡普通,卻并不破爛,幾人對視一眼,首先排除了丐幫弟子的可能。其次他年輕,看起來也只有十六七,身子還沒長開,臉也不是熟悉的面孔,尋思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哪個少年和他對上號。 幾人微微點頭,嘩啦啦起身坐到陳一對面,為首那人笑道:“小兄弟,哥幾個最近手頭緊,借點銀子花花唄?” 陳一不為所動,挑起一注面,塞進(jìn)嘴里。 大漢微怒,猛然一拍桌子當(dāng)做威脅,面碗一條,灑出一點面湯。 “跟你說話呢,你聾子?。俊?/br> 陳一端起碗嘗了口湯,覺得面湯不錯,這才放下碗,淡淡道:“我聽見了,我沒有錢?!?/br> “放屁!”大漢大怒,“你聽見了你不說話,耍我呢?” 陳一誠實道:“我在吃面,不想說話?!?/br> “娘的,你敢耍我!” 隨著這句咆哮,大漢一掌拍碎了桌子,其他幾人也紛紛掏刀砍向陳一。陳一自然不怕,側(cè)身躲過一刀,輕巧后退幾步,趁機從背后摘下劍,劍鞘也不拿掉,把劍當(dāng)棍用,輕而易舉擋住攻擊,再一腳一個把人踹到大街上,把周圍路人都震住了。 一打五,如此簡單,少年甚至衣角都沒亂。 為首的大漢還要起身,陳一比他更快一步,套著劍鞘的劍尖抵在他胸口,猶如千斤,大漢再怎么用力也起不來,而少年執(zhí)劍的手臂紋絲不動,甚至看不出用了多少力。 陳一道:“打劫也得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吧?!?/br> 眾人敢怒不敢言,陳一收回劍,多留下幾個銅板,當(dāng)做打壞桌子的賠償。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陳墨川有兒子了,也都知道,有個少年找上羅氏山莊,可具體這“兩位”少年姓甚名誰是何模樣,那就什么說法都有,沒有個具體了。但大致可以分為病弱少年,英武少年,陰險少年等等。 陳一不是第一次遇到打劫了,都認(rèn)為他少年人好欺負(fù),也無一例外被他打趴下了,這次陳一思考了許久,還是決定買塊布遮一遮這把劍,免得再被人攔住,浪費時間和力氣。 不過俗話說得好,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陳一再低調(diào),也架不住麻煩找上門。 這大半年里,陳一掏錢救濟(jì)過別人,也因為幫助別人而得到過錢財,小到打劫大到殺人,陳一也都經(jīng)歷了一個遍。錢包日漸干癟,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日漸豐富,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打磨也讓少年有了些許青年的模樣,身材修長,沉默寡言,極為低調(diào)。 陳一帶著個竹斗笠,背著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劍,喝下最后一口沒滋沒味的茶,放下兩個銅板,終于決定要回家了。 陳一滿腦子想的都是錢果真是個好東西,也是真用得快,明里暗里打聽追月樓的消息卻毫無收獲,轉(zhuǎn)眼大半年過去,最后這點錢終于用干凈了。 但他這幅模樣在路人眼里,是個滿身故事的滄桑少年,孤獨地坐在茶樓一角,像是在等人,也像是在躲避紛爭,滿身疲憊。 陳墨川是追月樓樓主的事他也早就接受了,只是找不到人,現(xiàn)在馬上又身無分文,倒不如回家看看,稍作整頓,再出來尋人也不遲。 打定主意,陳一起身走出茶樓,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止不住地幻想,他爹會不會在家等他,又或者他爹派了人在家留下線索,這樣無論如何,他都能得到線索。 不過他也沒想到,幻想成真了。 小破院沒有任何變化,院子里躺椅上的男人用陳一熟悉的姿勢睡覺,好像沒長骨頭,四仰八叉毫不在意形象,根本看不出他一身武功有多強,書扣在臉上擋光,馬上就要從躺椅上溜下去似的,頭發(fā)就散在身后,鋪了大片黑色在椅子上。 陳一呼吸一滯,這么久了,他已經(jīng)大半年沒有見過陳墨川了。 說是沒有變化,可陳墨川身上穿著的衣服卻不同了,一身黑色的袍子,料子很好,沒什么花紋,極為低調(diào),和曾經(jīng)粗布麻衣的模樣大相徑庭。書蓋著的臉沒有胡子,只有一個光潔的下巴,線條和陳一想象中的幾乎一樣。 沒分開過之前,陳一不知道什么叫想念,因為他最在意的人就在身邊,陳墨川跑了之后,陳一滿世界找人,暗中打聽追月樓,錢花完了不得不回家,再見到他,與日俱增的思念瞬間爆發(fā),炸得陳一有了些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 陳一呼吸粗重,陳墨川又不是死人,他瞬間睜開眼睛,手中的書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飛向陳一,凜冽的劍光緊隨其后,借著書籍的掩飾直沖對方脖頸。 陳一歷練大半年,早已不可同往日而語,腳步一錯抬手揮劍打飛書籍,拔劍應(yīng)對陳墨川。 陳墨川壓根沒看出來這是陳一。 眼前的人穿得破破爛爛,頭發(fā)束得隨意,臉上帶著胡茬,還臟兮兮的,也就是身材高大,雙目含星,才沒顯得太過邋遢。此外,他劍招凌厲,雖然只是在努力支撐,但也已經(jīng)逼得陳墨川用了八成功力,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除了這人的身法,陳墨川也在思考,他是誰,為什么回來這里,看打扮像丐幫,可看身法……有些熟悉……這劍…… 陳墨川眼睛一沉,劍招陡然凌厲,逼得陳一步步后退,直到退無可退。 陳墨川的劍架在陳一脖子上,他的劍已經(jīng)被打飛了,呼吸急促,這番打斗讓陳一覺得爽快,也覺得仍需努力,有些貪婪地看著陳墨川的臉,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他爹大多時候都是懶懶散散的,臉上帶著些漫不經(jīng)心的笑,可此時陳墨川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劍上的殺氣更是如有實質(zhì),陳一……感覺自己見到了寶貝。 陳墨川根本沒注意到陳一的神態(tài),滿腦子都是他劍哪來的,是不是陳一出事了,以他印象中的陳一,絕不是此人的對手,要是陳一遇害,他直接殺了此人都不覺解氣。 兩個人誰都不知道對方什么想法,陳墨川冷冷問道:“你是誰,劍怎么來的?” 陳一:“……” 陳一以為陳墨川在試探他這半年來進(jìn)步了多少,壓根沒想過這人沒認(rèn)出他是誰。 陳墨川不耐煩道:“說話!” 吞了口口水潤潤嗓子,陳一道:“陳一,你撿來的那個陳一。” 陳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