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卿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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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從小到大都讀的公立學校,義務(wù)教育不用給錢的那種。 我們那學區(qū)有些不錯的名校,上中學的時候,我踩了狗屎運居然搖中號了。眾所周知,名校里也不會盡是死讀書的好學生,有踏踏實實上學的,有混日子的,有托關(guān)系走后門進來的,說白了就是混球的那種人。 混球家里一般都還有些權(quán)勢,臭味相投,三五成群,以四處犯渾為己任。卿程在那時候就跟這幫子人關(guān)系很緊密——作為被欺負的那個。 他那時候個子小,長得文靜,說話細聲細氣的,加上這個不知道誰取的名字,實在有些缺乏男子氣概,就成了混球找樂子的目標。青春期的女生們開始發(fā)育了,想打扮,經(jīng)常偷偷帶一個放化妝品的小包,里面有護手霜防曬露唇膏什么的,偶爾會有遺失,一旦被那群混賬撿到,就會塞進卿程的課桌,然后在他回來后十分故意地抖露出來,隨即開始嘲笑他。 卿程膽子不大,為自己辯解得很無力,于是男生們笑他娘娘腔,女生們懷疑他是小偷變態(tài),都離他遠遠的。在封閉的集體里,這樣無疑就是被孤立了。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就只剩自個兒了,因為那班上還有另一個孤立的人,就是我。 我的經(jīng)歷沒那么坎坷,沒人愿意跟我勾肩搭背的原因很簡單,我每天放學后都要去撿垃圾。 這么想來,我真是個從小就心理素質(zhì)超群的人。在別人放了學結(jié)伴打球打電玩的時候,我背著書包拖著一個能拐賣好幾個小朋友的編織口袋,在學校各個垃圾桶旁邊找廢棄的飲料瓶。學生的飲料消耗量特別大,每天我能賣上幾塊的瓶子,一周下來就能掙十來塊的巨款。撿垃圾對我而言不是可恥的,不偷不搶靠勤勞掙錢,這是一個偉大光榮的事業(yè)。 興許就是因為我過分坦蕩的態(tài)度,反而沒人找我麻煩,因為說什么我都不在意,沒意思。我媽那時候還擔心我這么明目張膽會不會被同學排擠,可是老子成績很好,討老師喜歡,班主任甚至還夸我環(huán)保先鋒,倡議全班把可回收的瓶子紙板都規(guī)整到一起給我行方便,所以傻逼們根本不敢來惹我。 我對我的同學可謂極不上心,過了大半學期才把人認完,所以對卿程什么時候“盯”上我的全然不知。 起初他可能只是遠遠跟著,這個階段是我猜的,因為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對我的常規(guī)路線了如指掌。然后他偶爾會在我“上崗”的時候出現(xiàn)在面前,把喝光的瓶子遞給我,瓶子上冰柜的涼氣都還在,是才喝完的,看著也干凈,每次我都跟他說謝謝。 再然后,我撿瓶子的時候他會待在我的視野范圍里,不遠也不近,有時候兩個垃圾桶相隔幾十米,他就去把遠的那個搜刮一下。 我起初以為他也是想加入這份崇高的事業(yè),那就是我的競爭對手了,結(jié)果他把撿到的瓶子全都送過來,一句話也不說,扔到我面前就開跑。 我實在搞不懂他的意圖,就這樣不倫不類過了一年,他轉(zhuǎn)學了,我們就再也沒見過。 結(jié)果再見到,就是在這種一言難盡的場合下。 如果是在什么同學會的酒店里,或許我還能假吧意思說一句“好久不見啊”,“過得怎么樣啊”,但現(xiàn)在我們是獄警和囚犯,不是老同學。 我人生中難得覺得面子有點掛不住,想溜。 他估計也在找個不那么刁鉆的話題,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他這模樣跟以前變化可大了,皮膚黑了,眉毛也濃,尤其是這身板,人抽了條,可能在警校練過,哪還剩一點弱不禁風的樣子。 如果他不是獄警而只是想跟我玩玩制服,我是真的可以濕一下的。 “你到底怎么回事?”卿程說話了。 一時間我沒反應(yīng)過來他在問什么,抓了抓腦殼。 “我開始還以為是重名,結(jié)果真的是你?!彼麌@了口氣。 從他這個有點痛心疾首的樣子我明白了,大概是我以前的好學生光環(huán)太嚴重,堂堂人中楷模,沒想到長大了成了個違法亂紀的犯罪分子。 “人都是要變的。”我笑了笑,“你不是你,我也不會一直是我。” “你到底是什么想不開?”卿程說。 “能有什么想不開,因為窮啊?!蔽艺f道。 “人窮了就想要搞點錢,這很奇怪嗎?” 12 我沒有跟人敘舊的愛好,話說到了就走了。即使是以前我跟他也算不上熟,一起撿過垃圾算什么革命情誼? 沒過多久,老張就廣而告之,他要被調(diào)走了,這位新來的卿警官會接替他的位置,要我們好好相處。我們還在活動室給老張簡單開了個送別會,就一群老爺們兒喝點茶嗑嗑瓜子兒,監(jiān)獄里酒可不好弄。卿程也在,以茶代酒敬了老張兩杯,老張心情放松,開玩笑說卿警官是要干大事的人,叫我們這些混小子趕緊提前打好關(guān)系,以后出去了說不定還可以做個人情。 卿程是真的變了。以前說話跟個蚊子叫一樣,站我面前都聽不清,現(xiàn)在這落落大方的,還能跟那幾個劃拳,也難怪我一眼沒把他認出來。 老張欣慰地看著年輕人友好相處,跟黃老四在一邊聊天。顏證道向來很少參與聚眾活動,估計在寢室打坐吸收天地靈氣,我實在沒事干,隨便撿了本書坐在一旁,總覺得有人在偷窺我,抬起頭發(fā)現(xiàn)賀知遇那臭小子正急匆匆把臉別過去。 裝,老子讓你裝。 于是我起身晃了晃,看見了陸理,歡天喜地跑過去了。 老狐貍還是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鄒童不知道去哪了,他就落了單。 “顧老師,無事不登三寶殿,李老板前陣子還沒喂飽你?”陸理jian笑,眼睛本就狹長一條,直接瞇成線了。 我翻開手里的書,是本小學奧數(shù)教程,這頁在講數(shù)獨,遞給陸理:“做得出來嗎?” 陸理“嘿”了一聲,順了根鉛筆,開始跟小學生的智慧死磕。 我本來以為能把他難住一會兒,結(jié)果這狗東西比我想的要聰明,很快就算出來了。我往后翻了一頁,可能是這聲“老師”管了點用,陸理沒說什么又繼續(xù)往下做。 趁他埋頭苦解之際,我悄悄把身子靠過去。我倆這位置背對著賀知遇,以賀公子的腦補能力,百分之百肯定能想歪,以為我又在勾引有夫之夫。 “顧老師,這兒的公式咋整的來著……” 好巧不巧,陸理正抬起頭,結(jié)果嘴跟我下巴碰了一下,老狐貍不知道我正在跟背后某人較勁,愣了愣,非常識趣地會心一笑,曖昧地捏了把我的屁股。 “要不跟我出去?”陸理一邊揉我屁股一邊壓低聲音貼著我耳朵說,說就說還帶喘,氣噴得我怪癢的。不過他聲音可比李崇雷那個破鑼嗓子好聽多了,而且夠色氣,不愧是修行千年的老妖怪。 本來就打發(fā)打發(fā)時間,我開始認真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行性,結(jié)果突然被人往后拽起了胳膊,一下把我從陸理身上撕開了。 “出來,跟你說個事?!辟R知遇兇兮兮地跟我說。 陸理起初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我,然后逐漸變成看戲的表情。 賀知遇不知道喂什么養(yǎng)的力氣這么大,手跟鐵鉗似的卡住我。我就這么被他提溜著往外扯,匆忙間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卿程也正看過來。